然后之前進了屋的幾人都走了出來,他們就這個問題進行了一番討論。
提姆的家庭屬于非常典型的大家庭,從他那一連串的姨媽和姑媽就能看出來,不過或許也是因為他的祖父祖母和外祖父及外祖母都是重組家庭,各有好幾個子女,所以才格外熱鬧。
但是他可一點沒覺得這有什么好的,對于彼得表示羨慕很不理解,他一想到他的姨媽和姑媽軍團就腦瓜子嗡嗡的。
甚至現在他想談個戀愛的主要原因就是只要搞了對象就有借口搬出去住了,他真的不想再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了。
杰森也是大家庭出身,不過他的家庭是他自己選擇的,也就是從前的孩子幫,和大部分人的情況都不一樣,也沒什么參考價值。
他說不出現在在韋恩集團好,還是當初混街頭好,當然好不好指的不是生活水平,而是社交氛圍,他在街頭流浪的時候,雖然吃了上頓沒下頓,但是只要一回到他們的小基地,看到他的同伴們,就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的。
哈莉和他的情況差不多,也可以說她是兩種都體會過,父母死之前是典型的小家庭,后來在街頭流浪,結識了不少伙伴。
史蒂夫表示理解,他雖然也是城市的小家庭出身,但是曾經有一群狐朋狗友,巴基就是其中之一,從小一起玩到大,每天上竄下跳就沒閑著,很好地彌補了小家庭的孤獨感。
馬特是單親家庭,父親是個拳手,從小還遭遇過霸凌,他的孤獨感是最嚴重的,不過他認識他女朋友比較早,艾麗卡比他還慘,兩人抱團取暖,現在還有了孩子,年少時期的孤獨感已經隨風而逝了。
而渡鴉反而和席勒的情況有些像,無父無母,但是生活在一個相對和諧的社群環境中,分別有人扮演了父親和母親的角色,還有很多普通人照顧和教育他們。
反而因為這種特殊的成長環境,他們對于家庭沒有太多的執念,并不認為一定要組建家庭,延續血緣,才能獲得穩定的社交圈,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家庭氛圍其實主要取決于家庭成員是什么樣的人,而不是取決于他們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
這就能看出迪克和渡鴉對于家庭環境的追求并不一樣,但有趣的是,經歷有所相似的杰森和哈莉在這方面的矛盾反而更突出。
杰森選擇自己組建沒有血緣的家庭,因為他需要家人,而對于哈莉來說,雖然她無需對她父母的死亡負責,但她其實也并不傷心或遺憾,后來街頭流浪認識的那些人對她來說也只是一時的幫手,總的來說,奎澤爾女士不需要家人。
再深入些說,杰森希望他能對別人負責,他能從這負責的過程當中感受到快樂,承擔責任是他實現自我價值的方法。
哈莉則不是這樣,她避免對他人負責,卻希望別人能夠對她負責,成為別人承擔的責任,讓她感受到自身的重要性。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倒也很合拍。
聊著聊著大家都困了,這次聊天的主要成果就是彼得終于決定要和格溫一起養只貓,已經定好了領養地點,等回紐約就去看貓。
第二天清晨一早,席勒就出發了,雖然農場聚會是晚上才開始,但是因為距離有些遠,需要提前開車過去。
因為帕米拉需要執行卷心菜打人計劃,所以跟著席勒一起去,提姆本來也是想一起去的,但是他又沒什么正事可干,席勒不帶他,他也沒辦法。
在席勒出發沒多久后,史蒂夫和杰森也出發了,史蒂夫是接了聯邦調查局的安保任務,畢竟有人號稱會有暗殺案,他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西海岸,自然要過去盯著。
但是聯邦調查局執行任務也不可能帶著外人,提姆也沒什么理由跟著他們去。
哈莉、提姆和巴里來的都比較晚,還沒有在這邊好好玩過,所以提姆
就帶著他們去洛杉磯的城市里轉轉。
提姆總是在想愛之農場的聚會,所以總是走神,能瞞得住其他人,可瞞不住哈莉,她坐在副駕駛,轉頭對著提姆說:“你在想什么?剛剛我和你說話你都沒聽見。”
“不,沒什么,我只是在想,這場小小的聚會竟然聚集了這么多大人物,還能左右西海岸的局勢。”
“這可不像是你會發出的感慨。”哈莉說:“你其實是在想這聚會背后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目前的局勢還算明朗。”提姆說:“我大概已經知道了這個宇宙的幾方勢力之間的關系,也大概能想到他們想從這聚會中得到什么,只是我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
“那就相信你的本能。”哈莉說:“我們很像,總是有種天才般的直覺,很多時候那個是我們的救命稻草。”
提姆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他顯然還是更信任自己的理智判斷,覺得自己不應該受到莫名其妙的直覺的干擾。
哈莉也只是笑了笑,沒有繼續勸說。
因為今天是周末,洛杉磯格外的堵,等他們繞著城市一圈看完了街景后,已經中午了。
幾人商量著去哪里吃飯,提姆自然一直想著糊弄一下,找個咖啡館吃個三明治就是了,巴里對此根本就無所謂,但哈莉和彼得比較挑嘴。
哈莉的消費水平高,一直以來都只吃好的,而彼得則是受席勒影響,已經完全吃不慣白人飯了,哪怕在實驗室忙得暈頭轉向,也要好好吃飯。
幾人轉了一大圈也沒決定好要吃什么,最后提姆喊了一聲,“那邊好像是唐人街吧?”
彼得看了看,其實并不是,那里可以說是個華人社區,沒有唐人街的那種鮮艷夸張的裝飾風格,但是到處都是中文,根據他的經驗來看,這里面的餐廳應該會很好吃。
幾人也實在不想再逛了,開著車就進了這個社區,彼得顯然是經驗最老道的,他們下車之后沿著街道走過去,彼得一家一家往里看。
首先廚房里很多人的就不能進,最好只有一個人炒菜,一個人幫工,菜單弄得花里胡哨的不能進,最好是那種十幾年前定制的現在已經發白看不清的,服務員表現得太熱情的不能進,最好是一臉不耐煩,連人數都數不清楚的。
當然,加分項還有很多,比如前面柜臺有個寫作業的小孩,戴眼鏡的最好,老板娘打電話用粵語罵人,圍裙上印著中文的最好,木桌的上方一定是墊了一層桌布又墊了一層塑料墊的,塑料墊已經發黃了的最好。
彼得準確挑了一家一看就很正宗的,幾人走進去之后,服務員大聲喊了些他們聽不懂的話,幾人走到他們指的桌子上坐下。
菜單上有很多菜,彼得非常熟練地挑了一些,他搓了搓手說:“相信我,這家錯不了。”
過了一會,被裝在砂鍋里的食物端了上來,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濃郁香氣,然后是裝在籠屜里的,還有很多碟子里的小點心。
他們全不會用筷子,哪怕彼得也不會,所以只能用叉子吃,哈莉叉了一塊砂鍋里滾燙的臘腸送進嘴里,嘶哈嘶哈了幾下,比了一個大拇指。
前面拖的太久,幾人都有些餓了,開始瘋狂干飯,主要也是因為彼得沒有說大話,他確實太會挑中餐餐廳了,這家的菜又燙又鮮,色濃味正,而且一食一味,非常地道。
提姆其實不認識其中的絕大多數食材,但是這也不耽誤他大快朵頤,直到撐得快到喉嚨了,他才癱在椅子上說。
“我只能說,中餐萬歲。”
“你們那個城市呃,叫什么來著?哥譚,應該也有不錯的中餐吧,你以前從來沒吃過嗎?”
“我可沒你的本事。”提姆搖了搖頭接著說:“也沒有這么多空閑,而通過外賣菜單,我完全看不懂
這些東西是什么。”
“你不能對他這樣的美國人有太高的期望。”巴里說:“他能學會使用外賣軟件都不錯了。”
“你是我見過最惡毒的閃電俠。”提姆說:“你的同位體們沒有提過這一點嗎?你應該好好跟他們學學說話。”
“別介意,寫論文的后遺癥。”
提姆拿過來菜單確認了一下哪道菜是哪道菜,顯然或許之后中餐會是經常出現在他辦公室里的食物。
他對比了一下之后發現有一道菜,昨天他其實吃過,是席勒做的,他回想了一下之后說。
“或許席勒對于食物的品味還不錯,但是他的廚藝也太糟糕了,這道青菜他昨天做的一點都不好吃。”
彼得卻有些驚訝,他說:“席勒昨天做了這道炒青菜?”
“是的,你們來的晚沒吃上,不過也沒什么遺憾的,確實不太好吃,比餐廳離差遠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怎么會做炒青菜呢?”
提姆也略顯疑惑地看向他,說:“他不是很愛吃這個嗎?”
“你說什么?這一家嗎?這一家是粵菜。”
“對啊,就因為是粵菜……”
“但是席勒不喜歡吃粵菜,他最喜歡吃的是川菜。”彼得說:“水煮魚、宮保雞丁、蒜泥白肉……”
從彼得說這幾個單詞的口音就能聽出他應該是經常吃,然后他又說:“醫生實在太能吃辣的了。”
“他不是說他口味清淡嗎?”
“他口味清淡?!他做菜的口味讓我懷疑他上輩子是條噴火龍!”
提姆茫然地停頓了。
席勒其實不喜歡吃粵菜?也就是說他并不是沖著那個知名的粵菜廚子去的?
那他必須要去宴會的理由是什么?
又為什么要對他說他的口味清淡,還特意做了粵菜來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