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施然人美心善,婉婉有儀靜以和命,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修仙界,像她這般溫柔的好女子真的不多了。
換個角度,正是因為和修仙界格格不入,趙施然命途多舛,前半生活得很是掙扎。
直到遇到陸北,才求來了一片清凈之地。
或許是因為太溫柔,趙施然沒啥主見,對陸北的態度也是逆來順受,寧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會給他添一點麻煩。
好比這一次,太傅為了修行方便,隨時都能用上爐鼎,將驚上宮從京師搬到藏千山。
她跟著來到陸北的地盤,聽說天劍宗有兩位宗主夫人,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低調到近乎與世隔絕。
胚,渣男!
作為本人,陸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拖著趙施然走出驚上宮,游山玩水陪她散散心。
趙施然如芒在背,唯恐被人看到,導致天劍宗傳了陸北的閑話。
「別怕,沒人會看到,就算有人……哼哼。」
陸北撇撇嘴:「比如剛剛那個種田的老農,你去問問,保證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提及宗主的威嚴和手段,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時間差不多,該回了。」
趙施然聽不懂這些,拽了拽陸北的衣袖,惴惴不安無心欣賞秘境風光,只想趕緊回驚上宮靜室。
「怕什么,你又沒做錯什么,真有人問起,全部推到我頭上。」
陸北執意不肯趙施然過于柔弱,讓他忍不住升起保護欲望,足足逛了兩個時辰,才把人送回驚上宮。
「好生修煉,我改天再來找你,莫要沉迷兒女之情,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然后,又擠出一個時辰雙修,搜腸刮肚道盡了甜言蜜語,這才在趙施然戀戀不舍地注視下離去。
「陸宗主好膽色,剛回山就有美人相伴,也不怕被閑人看見。」
草叢中,朱修石探頭,手中捏著一枚玉簡,表示已經錄下了證據。
三天后是良辰吉日,宜道消身殞。
陸北多少有些破罐子破壞,看到玉簡也沒當回事,調侃道:「朱家姐姐言之有理,不知你口中陪伴本宗主的美人,可是你自己」
朱修石臉色一黑,暗道自討沒趣,她收起玉簡,快步來到陸北身邊,抬手就是一個封印術。
「作甚」
「機緣。」
「嘖,你可真會把握機緣。」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朱修石不以為恥,但也沒怎么為榮,抱怨陸北不講江湖道義,去昭秦撿天材地寶,也不帶著她一起。
說著,緊了緊封印術,詢問陸北此行有何收獲。
「沒什么收獲,只是和昭秦那邊的修士進行了一些互動。」陸北聳聳肩,膩了,已經不想裝這個逼了。
朱修石挑了挑眉,努力維持嚴肅,試探道:「怎么個互動法,都是哪些女修士」
「男的。」
朱修石沒說話,下意識松開封印,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
陸北脫離封印也不再強求,確認四下無人,抬手攬住香肩往草叢里一蹲。
「昭秦的事兒,本宗主收了錢,不方便多說。你只要知道,姜家皇室請了一位劍道高手‘天明子,,擊敗了昭秦第一強者,大乘期巔峰級別的彥王姜素心,肅清寰宇,重振了皇室中央大統。」
「昭秦還有這種內亂,我怎么沒收到風聲」朱修石大驚失色。
昭秦是人族大國,影響力足以覆蓋到大夏圣地,
說句毫不夸張的話,昭秦決策層變更,對武周的周邊環境都有一定影響。
尤其是當下,動輒危機四伏,有國土淪陷的風險。
茲事體大,她續上封印術,讓陸北再說點有用的情報,比如……
「天明子是誰,陸宗主可有線索」
「啊這……」
陸北眨眨眼,老朱家壓箱底的公主智商著實堪憂,他提示地已經很明顯了。
沒辦法,只能再明顯一點了。
「天明子此人來歷頗為神秘,以前無人知曉,本宗主去了昭秦,天明子才名聲鵲起,直到擊敗姜素心,威名傳遍整個昭秦,聽懂了嗎」
「陸宗主,你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也就聽著有用,實則一句話都沒在點子上。」朱修石抱怨,謎語人著實討厭。
陸北沉默,唯恐近朱者笨,主動撤了封印術,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就要離去。
「等會兒,我也有事找陸宗主。」
陸北不愿提供線索,朱修石也不強求,昭秦事變影響深遠,武周很快就會收到情報,轉而說起了當前局勢。
「十天前,齊燕姬函壽終正寢,姬家為他舉辦了隆重葬禮,這事你怎么看」
「現在去,還能趕上公主那一桌嗎」
「趕不上就算了,本宗主什么公主沒見過。」陸北撇撇嘴,他知道朱修石的意思,詢問姬函究竟死了沒有。
說實話,不重要。
姬函之死傳遍天下,即便人活著,他也不再是姬函。
「還有雄楚,近來格外活躍……」
朱修石雙目微瞇,雄楚怪事連連,剛脫離詛咒的古家,不僅沒有沉淀底蘊,反而如脫韁的野馬般不受控制,在北境二十三國調兵遣將,一日攻克一國,極速壯大自己的版圖。
雄楚和武周有了新的邊境接壤,不僅僅局限于岳州一地。
這一舉動,除了讓武周如臨大敵,也讓全力備戰妖族的玄隴如坐針氈。
作為帶頭大哥,玄隴現在一言不發,沉默到讓武周瑟瑟發抖。
大哥和二哥掐架,老三死了是常有的事,老朱家的皇帝們寢食難安,這些天輾轉反側硬是睡不著。
陸北聞言深思,玄隴作為區域性強國,實力底蘊都在雄楚之上,若非長年被妖族拖累,早就一飛沖天,成就了昭秦一般的人族帝國。
他上次去玄隴,見到了白毛玄隴帝,修為、心胸皆是不俗,但大乘期級別的修士一個沒有。
說武周、齊燕沒有大乘期修士,陸北點頭表示可以接受,比爛的情況下,哥倆敢爭第一,誰也不服誰。
但要說玄隴沒有大乘期修士,陸北堅決不信。
十萬大山另有隱秘,玄隴和妖族的斗爭遠比表面上兇險,保不齊就牽扯到了萬妖國。
可話又說回來,雄楚也有自己的大乘期,而且是強無敵的那種。
天生佛子古宗塵,只他一人便可打爆玄隴。
古宗塵一心向佛,早已斷了世俗欲念,除了姓古,他和古家宗族再無瓜葛,陸北很難想象小光頭有開疆拓土的野心,不會也不可能參與國家紛爭。
問題來了,古宗塵青燈古佛,一動不動是王八,雄楚哪來的底氣在玄隴面前蹦跳
總不能虛晃一槍,假意和玄隴開戰,實則攻下北境二十三國后,大軍直接北下全面入侵武周
不可能,他陸某人瘋起來,古宗塵都要乖乖挨打,雄楚瘋了才會向武周開戰。
「想不通……」
陸北搖搖頭,下意識拍了拍屁股,見朱修石面露憤憤,聳聳肩表示意外。
無意識行為,習慣了。
真有錯,也是朱修石的不對,站位離他太近。
「雄楚那邊,本宗主改天會約元極王喝茶,問一問古家究竟有何企圖。」
陸北喂下一顆定心丸,承諾道:「放心吧,武周是本宗主的地盤,只有我能為所欲為,古家的爪子休想伸到這里。」
朱修石:(0.0)
不愧是忠君愛國天劍宗宗主,說話真好聽。
「陸宗主什么時候約見元極王」朱修石追問想和陸北同去。
「過段時間,不論是武周還是雄楚、玄隴,這些國家戰事終究是小事,本宗主還有大事要辦。」
「何事」
「我的紅顏知己要渡劫了,一次四個,還在同一天。」陸北心有戚戚。
「真的!」
朱修石大喜,樂子人立馬不困了,眉開眼笑仿佛看到了陸北連續挨了四個兜子。「你很高興」陸北沒好氣道。
「沒有,我只是……只是想到了開心的事。」朱修石直呼不敢,捂著嘴巴轉過身,肩膀一聳一聳。
「哼!」
陸北甩袖離去,屈指彈出一枚乾坤戒,砸在朱修石腦袋上:「武周太弱了,雖有位卑畏強的自知之明,卻沒有能撐住場面的人物,有劍不用和無劍可用是兩碼事,好好修煉,自強才是根本。」
朱修石接住乾坤戒,聞言悵然長嘆,倍感苦澀。
道理誰都懂,若非如此,她豈會動不動就給陸北上一個封印術,明知山有虎,還搬到了明知山。
這是臉都不要了。
自嘲兩聲她神念透入乾坤戒,掃了眼自己賣弄美色換來的機緣。朱修石:(。_。°°)
「這,這這……」
宗主,你在長明府留宿的時候,是不是還缺個推背的
以太傅的傲氣,尚且無法拒絕,朱修石更不可能,攥緊賣弄美色換來的機緣,早說修仙賣弄美色即可,她早就把能賣的都賣了。,
怎么了她再賤,能賤過陸北嗎!
「咦,這些資源他從哪弄來的」
朱修石知道陸北和雄楚有過交易,破解古家血脈詛咒狠狠賺了一筆,可平心而論,她和陸北最多算是狐朋狗友,好東西再多,輪到她的時候也所剩無幾了。
出手這么闊綽,渡劫期無憂還保送大乘期,多得有點過分了。
雄楚掏不出這么多錢!
想到陸北之前的話,朱修石霎時間冷汗淋漓:「天明子……」
「娘親救……」
「咦,大哥,你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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