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四天,時間來到月中。
今天是2.0版本正式下線的日子玩家職業賽如火如荼進行中,但不論賽事舉辦,還是暫無消息的3.0版本,都給玩家一種官方即將提桶跑路的恐慌。
太急了,3.0版本沒消息,你把2.0版本延長半年不香嗎?
真要拉不下臉,咱打兩個補丁包隨便應付一下,來個2.5版本,大家最多吐槽兩句,沒人會較真。
面對這些能撈錢的提議,官方拒不采納,解釋2.0版本為過渡階段,潦草一些情有可原,3.0版本不日上線,敬請期待。
而沒有入坑的玩家,3.0版本期間一定要盡快入坑,早玩早享受,晚了就真的晚了。
奇奇怪怪的官方發言,令人摸不著頭腦,招來玩家們海量吐槽。!
再說玄隴和雄楚這邊。
古家丟了七輛大車,雄楚帝急得上火重病,上午躺下,中午就發了金牌至玄天寺,表明神志不清,無法繼續作為皇帝治理國家,讓古宗塵趕緊回京師繼位。
下午,因為古宗塵的拒絕,老皇帝氣急攻心,病上加病,然后他的病就好了。
沒能甩出皇位,楚帝多少有些不高興,一紙招賢榜傳至雄楚各大山門,集結渡劫期以上的士奔赴玄隴。
所謂的招賢榜,其實就是走個流程。
七位被俘的皇子、皇女不必多說,背后的山門勢力肯定會想盡辦法把人救出來,余下的山門勢力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或是呼朋喚友,或是請祖師爺出山,卯足了力氣要把場面撐起來。
一連三天轟隆隆的搖人行動,雄楚在玄隴邊境集結了上百修士,單是渡劫期和地仙,加起來就超過了十位。
玄隴這邊…
孤山城,將軍府。
屠淵的突然閉關,還是死關,讓玄隴帝趙方策頗為不喜。
魀云宮三兇,劍兇獨孤素來不服管教,是個只會砍人的莽夫,妖兇白宿獨來獨往,只有他找你,你壓根找不到他。
相較之下,魔兇屠淵盡職盡責,懂軍法,有遠見,被玄隴帝寄予厚望,領了個孤山城守將的要職。
沒承想,幾天不見,屠淵也學壞了,我行我素說閉關就閉關。
前線守將,一言不發閉死關,這和玩忽職守,不,這和當了逃兵有什么區別?
趙方策大怒,先撤了屠淵的軍職,而后命人強拆靜室將人趕了出來。
屠淵:(t▁t)
陛下,臣,臣心里苦啊!
一米二的屠淵蔫巴巴站在趙方策身前,做賊心虛,斂息為渡劫期境界,耳提面命被訓了半個時辰。
趙方策見她心生悔意,一副陛下駕崩的悲痛,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去玉山城,雄楚大軍已至,好好表現,否則數罪并罰。」
屠淵心不在焉點點頭,似是想到了什么,警惕道:「陛下,天劍宗的陸宗主在哪,他是不是也在玉山城?」
「怎么,你找陸宗主有事?」
「沒,我不是,別瞎說,小的哪敢找他的事,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屠淵把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否定三連盡顯心虛,而后苦苦哀求,說自己得罪了陸北近期不想觸他的霉頭,讓趙方策寬限幾天,別把她調去玉山城。
趙方策揮袖而去,懶得搭理她。
了不起挨頓揍,想死哪那么容易。
屠淵原地默淚,一番避無可避、早死晚死都得死、長痛不如短痛的自我安慰,毅然踏上了前往玉山城的虛空通道。
試一試,成與不成先碰碰運氣。
興許一分為二的兩位主人并沒有表面上那么水火不容
,他們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早就想和解了,礙于面子不想主動低頭而已。
真要是這樣,她做主了!
主人要臉,狗不要。
由她牽頭,兩位主人碰個面,大家握手言和,以后還是好兄弟,豈不美
如此一來,她也不用死了
應該。
屠淵:(t▁t)
早說當狗這么難,當初她就不修魔
玉山城。
黑色山脈蜿蜒連綿,似蛟龍伏地而走,騰于遠方即欲化龍。
兩座山巒對望,玄隴和雄楚各占一方,按江湖規矩開始了單挑。
紅光掃蕩,劍氣紋路切割縱橫,以大音希聲之勢橫掃八荒,驚爆聲中,連續轟碎上百道結界屏障,打得一位雄楚地仙吐血倒飛。
劍兇,獨孤。
作為一個自廢武功為了愉快砍人從而數次拒絕渡劫的合體期修士,獨孤底蘊雄厚,尋常渡劫期給他提鞋都不配。
單挑連勝連捷,對手從合體期到地仙,他怒刷五連勝,其中還有兩次秒殺,搞得雄楚那邊很沒面子。
一眾渡劫和地仙面面相覷,一個大境界的優勢尚不能拿下此獠,魑云宮三兇果然有不俗之處。
外界有傳言,玄隴人均披盔戴甲,尚武,民風彪悍,修士的搏殺本領也遠超周邊國家。
同等境界之下,玄隴修士一挑三不在話下。
不過
「小小劍修,本王面前豈容你放肆猖狂!」
雄楚隊伍中,以合體期大圓滿修士踏步走出,此人身形高大,兩道黑紋自臉頰拉開,面容妖冶俊美。
雄楚,元玄王;心厲君的老父親。
看到這位老對手,獨孤咧嘴獰笑,血色紅云繚繞沖天煞氣,肉身膨脹重組以合體境界暴發出了尋常渡劫也自愧不如的強大氣勢。
元玄王不甘落后,黑色魔軀壯大,氣勢不落分毫。
「妙啊!」
玉山城城墻,陸北登高望遠,借黑翼金眼雕現場直播:觀看這場合體期之間的斗爭。
說是合體期,實則是兩個壓制境界死活不愿渡劫的臭不要臉。
趙無憂小丫餐一樣站在陸北身后,那晚成功留宿,還睡到了床,她信心大增,之后連續三晚不肯走。
憐香惜玉一回,你還當真了!
陸北可不慣著她,之后的三個晚上,趙無憂別說坐榻,蒲團都是自帶的。
「陸宗主,你覺得此戰劍兇前輩能勝否?」
「能。」
陸北點頭獨孤體內妖血混雜,既不是人,也不是妖,變異成了不死不滅的怪物,但凡殺不死他的,都會使他更強大。
反觀元玄王,雖有魔功不俗,能以合體境界對戰渡劫不敗,但論詭異和不做人,終究差了獨孤一大截。
沒得比,換他女兒心厲君也打不過獨孤。
正想著,黑翼金眼雕的視線內、出現了一輛尊貴豪車身影,車身線條流暢:不論車大燈還是后保險杠,都可圈可點頗有門道。
而后,又是一輛豪車。
「好多車,她也來了。」
看到心厲君旁邊站著的古元屏,陸北眉頭一挑尋思著古宗塵身在何處,天生佛子有沒有在草叢里蹲著。
應該不會,黑禿禿的山脈寸草不生,藏不住小光頭的金輪。
「誰來了?」
「沒什么,以前認識的朋友……」
陸北沉
吟片刻,繼續道:「看雄楚擺開的陣仗,來了不少古家大能修士,換成本宗主,絕不會一對一文斗,雄楚太講規矩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懷疑他們另有算計。」
趙無憂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陸北的意思,無外乎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類的拙劣計謀,信心滿滿笑道:「雄楚的皇子、皇女有族中前輩看管,藏在了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他們想劫囚也劫不了。」
「有你這句話,他們劫定了。
陸北翻翻白眼,趙無憂不該把話說太滿,這旗子插的,雄楚已經穩了。
「咦,她出關了?」
視線內,一米二的身影踏出虛空,無精打采立在山巔,一臉死了主人的悲痛。
陸北瞄了眼便不再關注,靜等雄楚喜提九連敗,惱羞成怒之下,有大乘期修士站出來教獨孤做人。
眼下僅是小打小鬧,主菜之前的序幕,代表兩國最終底蘊的大乘期修士還沒出手呢!
轟!!!
虛空破碎一紅一黑兩道身影跌出。
獨孤徹底異變成了怪物,血色肉團扭曲,一只大抵是手臂的紅肉和大劍共生,血肉依附長合,煞氣血霧翻騰,標志性的死魚眼細長拉直,著實詭異無比。
對面,元玄王魔軀不在,老白臉青紅交加,瞎子也看得出來,獨孤更勝一籌,刷到了六連勝。
閣下實力不俗,本王今日力乏,改日再領教閣下高招!
元玄王正欲脫口而出,突然收到小棉襖的傳音,心厲君勸父莫要死撐,劍兇血脈詭異,不能用常理來衡量,此敗罪不在他。
一聽這話,元玄王立馬急了,梗著脖子看向獨孤。
放馬過來,他還能打!
「賢弟,你有舊傷在身,不宜久戰,此戰姑且算他勝了,換為兄來吧!」關鍵時刻,元極王主動站了出來,按住元玄王的肩膀,將他送至后
見得這位高手,血色肉團翻滾膨脹,說不出的興奮,不等元極王站穩,赤紅大劍直斬而下。
可惜;元極王不是尋常渡劫期,翻手一巴掌將肉團拍成爛泥。
「魑云宮三兇不過如此,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嘩啦啦一——
一石激起干層浪,玄隴這邊,個個怒目而視,被元極王成功拉到了仇恨。
作為三兇中唯二在場的魔兇屠淵,立馬被諸多視線鎖定,或是戲謔,或是輕蔑,甚至于同情都有。
非玄隴,自家人不坑自家人,激將法來自雄楚那邊。
豈有此理,你們這群當狗都沒人要的廢物,也敢捋老娘的虎須!
一米二大怒,她不敢對陸北齜牙是因為她尊老愛幼,真以為她好欺負不成。
屠淵推開人群,挺著板上釘釘的胸脯,不屑指著元極王:「沒毛驢。你想怎么死?」
「呵呵,小小魔兇可笑可笑,怕不是連死字怎寫都不知道!念你年紀尚幼,大字不識幾個,本王讓你三招,好好珍惜機會!」元極王樂了,哪來的大言不慚,越級若是輕易可勝,武周就不會只有一個天劍宗宗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