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提著正卿走出虛空,琢磨著小和尚有個好師父,不僅修為高、家境富裕還特別護犢子,不像他,便宜師父兩腿一蹬撒手沒,不知跑哪兒浪去了。
嫉妒令人面目猙獰,陸北立馬不平衡了。
憑什么!
憑什么小和尚有師父擋在前面,風雨無憂安心修煉即可,他要什么沒什么,修行路上每走一步都是一個寫滿了故事的血腳印?」
—天人合一整整三十三天了,他上體天心,下合陰陽大道,精神境界與日激增,胸前的紅領巾愈發鮮艷,能咽下這口氣?
不能夠啊!
再說了,忍得下也不能忍,否則倒霉蛋的血不是白流了嘛!
哪怕為了那些倒在他腳邊的倒霉蛋,也得把古宗塵拉下水。
玄隴一方的修士圍上,趙以先等人見正卿被俘,大喜之下送上連綿不絕的吹噓,什么天縱之資,什么古往今來,硬生生將陸北吹成了棄離經。
「哪里哪里,諸位有些過了,戲言當不得真,只此一次,以后別說了,畢竟上任宗主比本宗主還是有不小差距的。」陸北連連擺手不愿承認,替棄離經感到慚愧。
邊上,趙言也見正卿被生擒,微微一笑并未有多少驚喜。
理所當然,比起力薦姜素心飛升,勸正卿束手就擒的難度小太多了。
倘若正卿贏了,那才叫不可思議。
此時,趙言也優心忡忡,他和正同在青龍麾下混飯吃,一個尾火虎,個房日兔、彼此還有過幾次照面,算上知根知底。
正卿奉青龍之命而來,大敗自身難保,很難說下一個現身的會是誰。
「只求別是亢金龍,如果是他,陸宗主只怕也……」
趙言也黯然搖頭,盡人事,聽天命,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玄隴也沒錢和雄楚陷入消耗戰。
青龍非要一意孤行,玄隴便西撤兩千里,和妖族接壤的地盤讓給雄楚,讓他們嘗一嘗連年征戰的苦頭。
忽而,一道詢問視線投來。
趙言也望去,赫然是恭維聲環繞的陸北,后者一邊謙虛寒暄,一邊警惕青龍的到來。
然而并沒有,從頭到尾,青龍似乎都沒有現身的意思。
陸北沉吟片刻,以防正卿被人劫走,按住光頭扣在手中,視線望向東南方:「雄楚精英齊聚如此大好的機會,豈能輕易放他們離開,爾等稍等片刻,本宗主去去就來。」
說完,一步踏出身化金光消失不見。
黑色山脈邊緣,雄楚眾修士一撤再撤,此時已經撤出了穆樓國境。
沈若海十指連點,揮袖化開一面水鏡,隔空窺探戰場局勢。
入眼,是趙以先冷漠面孔,皮笑肉不笑略帶幾分嘲諷,兩人隔空相斗,水鏡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爭斗已無意義:沈若海率先停下,側身看向古元屏:「我長年在海外孤島修行,對天劍宗宗主不甚了解,他何時成名,為什么我以前從未耳聞?「
沈若海不認識陸北,但她認得玄天寺方丈正卿,唯我獨尊的大追兜子名聲在外,還有夢中化道的無所不能,佛法之高冠絕雄楚,是古家都要想盡辦法舔上一口的絕頂大乘期修士。
按理說,大乘期的圈子就這么大,能和正卿有來有回的修士,她肯定見過,沒見過也有所耳間,偏偏不甚了解,當真古怪。
這人總不能是石頭里蹦出來的吧!
「陸宗主成名時間尚短,你沒聽過不足為奇,」
古元屏皺了皺眉:「姐姐上次閉關是什么時候?」
「三年前。「
「那就對了,你不可能聽過,」
沈若海腦門題過一串問號,更加不明所以了。
「陸宗主…….從凡夫俗子修至大乘期,估摸著約為兩年半,你三年前閉關,最近才出關自然是不知道的。」古元屏解釋道。
沈若海:E(OO.)
什么意思,打個盹的工夫,就有一個凡人遠遠把她甩在身后了?
一時間,惆悵不已。
沈若海知道修仙界最不缺天才,似陸北這般驚才艷艷之輩,好比是老天爺的私生子,根本沒有道理可言,強行和其比較只會傷了自己的道心。
可是.……道理她都懂,還是被打擊到了。
「能和我說說這位陸宗主的事跡嗎?」
沈若海腦門系過一串問號,更加不明所以了。
「陸宗主…….從凡夫俗子修至大乘期,估摸著約為兩年半,你三年前閉關,最近才出關,自然是不知道的。」
古元屏解釋道。
沈若海:ミ(ÓÓ;)
什么意思,打個盹的工夫,就有一個凡人遠遠把她甩在身后了?
一時間,惆悵不已。
沈若海知道修仙界最不缺天才,似陸北這般驚才艷艷之輩,好比是老天爺的私生子,根本沒有道理可言,強行和其比較只會傷了自己的道心。
可是…….道理她都懂,還是被打擊到了。
「能和我說說這位陸宗主的事跡嗎?」
將一眾精英置身險地,以防萬一,原地解散盡快撤回雄楚。
言下之意,她不看好正卿,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元極王笑而不語,留下一個眼神讓古元屏自己體會。
古元屏身軀一滯,深深看了皇弟一
眼,轉身便催促沈若海先行一步,倉促之下沒時間過多解釋,直讓沈若海更加困惑不解。
「桀桀桀桀」
爽朗笑聲大振,黑衣白面的魔心尸踏步走出黑暗。
魔音灌耳擾亂心智,聽得一眾修士頭痛欲裂,心魔更是難以壓制,一個個破封而出即將大鬧一場。
他們或是盤膝坐地急忙靜心壓制,或是奪路狂奔,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只可惜,剛一轉身,面前就出現了天劍宗宗主的小白臉。
小白臉微微一笑人畜無害,合體初期更談不上威脅,但他手里提著正卿老和尚,這個就很厲害了,立馬讓笑容核藹可氫了起來。
不敢動...JPG
「正卿大師竟然......」
「不可思議,連他都敗了?!」
「難道我雄楚真就......
「諸位來都來了,別急著走啊,有什么話待會兒再說,先隨本宗主走一趟吧!」
陸北一步踏出,金光殘影穿梭,神速不可感知,爆開虛空炸裂不止。
待他停下之后,場中除了元極王、古元屏、心厲君、沈若海,余者全部陷入了閉關狀態。
虛空裂縫緩緩合攏,陸北掃過在場四人,沒好氣看向元極王:「王爺,本宗主當你是朋友,你卻連番算計,還把本宗主推到前面擋槍,此事…..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善后吧?」
「小王自然省得。」
元極王點點頭,走出雄楚的那一刻,他便做好了賠錢的準備,甚至出于某種私心,允許心厲君求助古元屏,讓自家皇姐也踏進了坑里。
萬一呢!
「不,你不省得。」
陸北咧嘴一笑身形閃爍,古元屏和心厲君接連倒下。
沈若海眼眸驟縮
,神念散開,全無感知,下意識取出了法寶四海瓶。
「妙啊!」
耳邊傳來一聲稱贊,前方殘影緩緩淡化,沈若海只覺手中一輕,低頭看去,空空如也,法寶已經消失不見。
陸北并起三指,以毀身、碎心、葬魂的苦冥三絕法門貫穿沈若海后心,無視其法衣防御,強勢撕開一道口子,瘋狂注入震動、風、雷、日四重力道。
沈若海血灑衣襟,元神、肉身雙雙受創,視線朦朧不清,踉蹌之時,一只大手壓住天靈,磅礴劍柱沖天而起。
轟!!!
陸北將三個大乘期排列整齊,暗道收成尚可。
封商隱和沈若海中看不中用,聯手也只獻上了十億經驗,正卿倒是厲害,足足五十億,再加上一眾雜魚,七七八八算下來,庫存再次回歸二百億。s
「王爺,今時不同往日,本宗主已經不是心月狐了,身價不可同日而語,出場費也要翻上幾翻。」
陸北挑挑揀揀,先將四海瓶揣在懷中,而后將俘虜盡數吞下:「告訴古宗塵,他師父在本宗主手里,不想老和尚酒池肉林,每天給他換個師娘,就來天劍宗找本宗主。
「至于其他人......」
「本宗主留幾個值錢的,剩下的,你們雄楚和玄隴慢慢談吧!」
「桀桀桀桀」
陸北揚長而去,踏步之間,魔心尸雙手合十,緩緩融入他腳下的陰影。
「家國大事,何其難也!」
元極王孤身上路返回雄楚,幾步之后,一拳揮出將身側巨石轟成齏粉:「若非血脈詛咒,雄楚本該時勢造英雄,而不是,而不是……」
千言萬語,最終一句嘆息。
再說陸北這邊,和玄隴的白毛們碰頭,取出俘虜明碼標價。
合作結束,到談錢的時候了。
玄隴手頭拮據,白毛們看到貨架上的數額,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太貴了。
誠然,他們也知道,進貨再出售能狠賺一筆,但......
眼下資金鏈不足,實在周轉不開。
趙無憂探頭,楚楚可憐晃著陸宗主的胳膊,挨了清脆響亮的一巴掌,立馬老實了。
白毛們商量一番,挑挑揀揀,買了十幾個性價比更高的。
比如封商隱,再比如幾個皇子皇女,這些人作為雄楚的主戰派,或是為了自家山門,或是為了皇位權力,野心勃勃認為雄楚可取玄隴而代之,背后都有不俗勢力。
像沈若海這種散修,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無甚油水可榨,陸北連續打折都無人問津,就差切成幾塊零賣了。
你們沒錢,天劍宗也不養閑人,喂不起這些米蟲!
還有,這位美人可是大乘期修士,考慮一下唄,買回去當爐鼎也是好的呀!
陸北暗道晦氣,半賣半送清倉大跳樓,上百件貨物出手之后,倉庫里剩下正卿、古元屏,以及元玄王和心厲君父女。
正卿屬于不可出售貨品,余下三輛豪車血統尊貴,因陸北一口咬死拒絕折后出售,玄隴摸了摸錢袋子,退而求次買了皇子、皇女。
哦,還有一個沈若海,堂堂大乘期修士、居然混了個有價無市,陸北看了都替她可憐。
望著恨不得把一文錢掰成兩半花的白毛們,陸北唏噓不已,戰爭害人不淺,玄隴也算一方大國了,論家資竟比不過武周和齊燕。
忽而,他雙目微瞇,接到了趙言也的傳音。
青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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