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一步一個分水嶺,渡劫期有五道分水嶺,五次天劫,修行者每渡過一次,實力便會跳躍式增長。
但這還不是最夸張的。
最夸張的是大乘期,沒有飛升通道,導致這些本該前往上界的仙妖被迫滯留人間,又因功法、資質、悟性、血脈等因素,決定了大乘期修士的分水嶺。
有些時候,大乘期和大乘期之間的差距,比人和陸……陸西都大,說是云泥之別也不為過。
陸北不是大乘期,憑借滿身bug戰力搶到了守墓人玄武的位置,四象級別的大乘期對其余大乘期,堪比降維打擊一般的存在。
可以這么說,除了八王貴族的族長,其余妖族大乘期來再多都是白給。
倘若他們謹慎小心,舉全族之力布置星斗陣法,那更慘,族長也要白給。
陸北收拾兩個蠱凋一族的大乘期,就跟玩一樣,單是一項神速神通,金翅大鵬就能死死壓制蠱凋,一盞茶的工夫,小賺三十五億資質,勉強潤了潤喉嚨。
之所以花一盞茶,是因為其中一個蠱凋和孔暨是舊識,以前還請孔暨吃過飯。
看在熟鳥的份上,陸北給了他一個禮貌發言的機會。
蠱凋王蠱翣被坑慘了,結盟柳琮失敗,無法沖擊下一任妖皇職位,氣沖沖要孔暨給一個交代,不給,就收回孔雀城,讓孔雀一族在萬妖國永無立足之地。
“哼,蠱翣好大的狗膽,他算什么東西,敢和本王這么說話。”
陸北一巴掌湖上對面的鳥臉,打得倆蠱凋眼冒金星:“告訴蠱翣,本王以前和他玩玩而已,從未真心將他視為大哥,他想收回孔雀城,直接收回便是,本王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帶把的。”
說完,一鳥一腳踹走兩只蠱凋。
俘虜太多,鴻鵠一族的地宮都塞不下了,有空房間,理應先考慮相柳一族的蛇美人。
兩只蠱凋如蒙大赦,真以為孔暨念在舊情才放了他倆,臨走時神色動容,還說了聲謝謝。
陸北坦然接受,又補了兩腳,就這樣,倆蠱凋還滿懷感激呢!
陸北按下云端,大妖小妖夾道歡迎,因為身板過于壯士,他本人是拒絕的。
沒意思,比起相柳一族的蛇妖,鴻鵠一族嚴重缺乏看點,這是初代妖皇的鍋,他沒有將自己的審美推行至整個萬妖國。
關于這一點,陸北誤會初代妖皇了,他不僅推行,還耗費了大量民脂民膏,招來一帝八王中的強者,給他們一個月的期限,發明出了化形秘術。
走正常流程,妖族要經歷化形劫才能變成人樣。
小妖無所謂,血脈稀薄,連個化形劫都沒有,吸食足夠的日月精華便可化形。
大妖就難了,如那一帝八王,血脈上限極高,常常有天賦極佳者,大乘期了還頂著一張本土特色的妖怪臉。
那時的妖皇后宮,半獸人橫行,掏一把,要么滿手毛,要么滿手鱗片。
如果說直立行走的九尾狐、人身蛇尾的巴蛇勉強可以接受,也不是不行,那來自囚牛一族的牛頭人壯士,以及陸吾一族人面獸身的奇行種就是妥妥的禁欲系了。
雖說她們也能變化人形,但沒有渡過化形劫,變換了也是假象,神目一眼便能識破。
就很倒胃口!
初代妖皇哪能受這委屈,他都天下無敵了,憑什么要委屈自己,一帝八王要是沒法完成任務,他就去找人族美人延續血脈。
一聽這話,一帝八王當場急了,家中沃土千里顆粒無收,老牛豈能借于外族。
只半個月,他們就發明了化形秘法,由族中長輩出手,可在大妖年幼時助其褪去妖身。比如狐三,他這么廢還能化形,靠的就是狐二施加秘術。
后宮鶯鶯燕燕,初代妖皇朕心甚慰,稱贊一帝八王為肱股之臣,日漸疏于朝政。
再之后,初代妖皇暴斃,經他推行的審美觀,有些妖族用了直呼真香,有些則不然,喜歡復古風。
比如囚牛和夔牛兩代牛頭人,比如陸吾,他們是半獸人審美的堅定擁躉,認為自然的才是最美的,都變成人族模樣,萬妖國還是萬妖國嗎。
這里不得不提及狐貍精,她們太懂了,在后宮激烈的競爭中,開發了狐耳和狐尾的新賽道,確保了初代妖皇可以英年早逝。
回到正題,陸北返回蓋遠城,得知孔慈逃跑失敗,被太乙衍天圖鎮壓,當即樂出了聲。
念在他一番孝心的份上,陸北沒對翁翀如何如何,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送入陰陽造化圖變成了一只雌鳥。
可惜孔雀未曾化形,變沒變都是一張鳥臉,快樂減半。
翁翀不知道這些,見兒子變女兒,恐有大患,專程梳妝打扮一番,對自家‘夫君’眉目傳情,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媚意。
有一說一,孔暨再不來,大伯父鳩占鵲巢,以后真沒他什么事了。
陸北將母女二妖的座次安排在左右,甜言蜜語哄翁翀開心,卯足了力氣撩撥孔慈的怒火,又氣又怒又不能發作,還得喊爹的窘境,別提讓他有多開心了。
“再敢逃跑,為父就將你娘送入洞房。”
陸北陰仄仄撂下狠話,馴服孔慈乖巧點頭,怯生生坐著,再也不敢齜牙咧嘴了。
犬父失蹤的第三天,想他。
閑著也是閑著,陸北放出相柳一族的俘虜,公的全部送入地宮,母的留下,接著奏樂,接著舞。
這么好的腰,不扭兩下豈不白長了。
扭著扭著,他發現哪里不對,有幾個女蛇精眼神不對,沒有戰敗被俘的恨惱,躍躍欲試想吃鳥。
萬妖國是這樣子的。
“豈有此理,孔暨好大的狗膽!”
蠱凋王城,蠱翣氣得七竅生煙,賭氣一般道:“收回便收回,他的翅膀硬了,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那好,蠱凋一族從此和孔雀一刀兩斷。”
“大王冷靜,此事還需再議。”
有長老勸諫,萬妖國局勢混亂,孔暨是必須爭取的助力,沒有他充當馬前卒,蠱翣奪得妖皇之位的難度要大大增加。
一帝八王之中,蠱凋一族血脈上限最低,每次奪得妖皇之位,都要借助合縱連橫的政治手段,為此沒少被其他王族坐地起價。
陰陽怪氣如蜃龍、陸吾兩族,沒少嘲諷蠱凋一族為八王之恥。
“再議,再議,每次都是再議,孔暨一個家賊,都騎到本王頭頂了,還有什么好議的!”蠱翣怒而掀桌。
長老將桌子搬回原位,瞇著眼睛神游天外。
片刻后,蠱翣長舒一口氣:“議吧,計將安出?”
“大王,孔雀妖王打下蓋遠城,還擒下了柳咸和眾多相柳一族勐士,大功一件,當賞!”
“嘶嘶嘶————”
蠱翣不是笨蛋,能當族長腦子差不到哪去,聞言拍手稱快:“妙啊,孔暨為本王登頂掃清障礙,是有功之士,不僅要賞,還要重賞。”
“大王雅量,無不及也!”
“哈哈哈,是小侄先前怒火攻心,看走眼,真以為孔暨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他……他忠心可嘉啊!!”
兩妖對視一眼,開始商量如何犒賞孔暨。
蠱凋一族和孔雀一族沒有矛盾,原本是親密戰友,眼下更是如此,蠱翣很想知道,孔暨能走到哪一步,是否能憑借一己之力掀翻整個相柳族。
“相柳一族有妖皇圖,孔雀妖王只怕……”
長老搖了搖頭,妖皇圖一出,孔雀神通再強也只能飲恨,到時候,孔雀一族便是罪臣,可收回孔雀城,將父子二妖掃出門外。
但這樣的話,蠱凋一族的利益就沒了,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發笑,徒增笑柄,里子面子皆失。
“言之有理!”
蠱翣眉頭緊皺,片刻后想到了什么,眉頭舒展:“本王賢姐何在,將她喚來。”
“大王,是不是有點過了。”長老覺得不妥,下注可以,但不能下太多。
而且,吃相太難看。
“無妨,讓她帶妖皇圖去蓋遠城,孔暨禮遇有加,不敢碰她一根手指頭。”
蠱翣哈哈大笑,望眼未來,以此役大敗相柳一族,成功奪得妖皇之位,滿朝文武噤若寒蟬,盡顯霸主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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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他說公的……什么意思?”
時間一晃便是三天,一股妖風吹遍整個萬妖國,連政令不能走出皇宮的妖皇都有所耳聞。
孔暨占鴻鵠一族蓋遠城,兩次大敗相柳一族,破星斗陣法,擒拿柳咸在內大乘期妖王十一位,風頭無兩,為萬妖國年度第一兇妖。
各族聞風而動,都想看看公的星辰幡長什么模樣。
星辰幡有公母之分,滑天下之大稽,妖王們原本是不信的,但孔暨戰績彪炳,只身入陣,輕輕松松打爆星斗大陣,他們不信也得信。
所以,大家手里的星辰幡都是母的,初代妖皇留了一手。
此時的相柳王城,柳琮望著空空如也的長老座椅,木頭一般失了魂:“公的,公的……”
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和孔暨正面硬剛,但……
不敢。
作為相柳一族的第一妖,前妖皇,他不能敗,更加敗不起。
哪有什么偶像包袱,說來說去,只是飛太高,害怕掉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