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妼想多了,陸北對她雪白干凈的肉體不感興趣,為了狐二才愿意讓她在門口站崗。
雖說狐家的日常就是互懟,他懟狐二和狐三,狐二懟他和狐三,狐三懟他和狐二然后被打,但新官上任三把火,在外人面前,狐二正是威風的時候,這時候她說什么就是什么,陸北只會順著她的意思。
今晚的目標主要是打架,拳拳到肉很熱血的那種。
蠱宓是真漢子,字典里就沒慫這個字,哪怕親眼看過陸北戰勝初代妖皇的意志,她仍然斗志昂揚。
為了嘉獎她的勇氣,陸北沒有祭出星斗大陣,降低速度陪她打了個痛快。
這么做,是為了調動蠱宓的積極性,免得實力懸殊,打著打著蠱宓就沒了敢打敢拼的斗志。
一盞茶后,戰斗以生死輪印收尾。[你擊敗了蠱宓,獲得13億經驗]
上一次,蠱宓還能貢獻二十三億經驗,這次只剩下十三億,問題顯然出在了初代妖皇身上。
若非他苦苦相逼,陸北怎會含淚刷新版本,最氣人的是,擊敗初代妖皇的意志不被認可,一千七百億投資砸水漂,連個響都沒有。
父債子償,同理,君主的債由臣民承擔,陸北打定主意,不刷夠一千億,絕不離開萬妖國。
「那個誰,到你了。」
放倒蠱宓,陸北轉頭看向姽妼,在八王族長中,姽妼是墊底的那個。
九尾狐一族的血脈天賦其實并不高,比蠱雕強點有限,族中很少出現橫縱一時的大妖,陸北沒指望她能貢獻多少經驗,估摸了一下,十億還是有的。
姽妼臉色一白,她沒有蠱宓打不死的恢復能力,真和陸北干一架,少說要在床上躺半年。
而且,在陸北打爆妖皇圖的時候,她已經軟了,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半點爭斗的心思。這不,迎面壓迫感十足的視線,偷偷夾緊長腿,呼吸都有些急促。
姽妼心頭悲憤,她,抵觸陸北的同時還有一些奇思妙想。
空氣中,彌漫起一股別樣的狐貍精氣味,陸北抬手一抓,放在鼻下嗅了嗅。是春天的氣味!
「嘶嘶嘶」
看不出來,你身為八王族長,位高權重,還曾握有兩張妖皇圖,本該是個女王,卻有受虐傾向。
陸北倒吸一口涼氣,一點也不慣著,當面點破姽妼的心思,嘖嘖稱奇說著前所未見,羞得姽妼低頭腿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沒跑,還想聽陸北多說一點。
打是沒得打了,就姽妼這種挨炮的備戰狀態,擊敗了也沒有評價可言。再說了,怎么打,轉移陣地,換一張占地三千平米的大床嗎。
不能夠啊,他最近也不富裕,能省則省。
陸北探手一招,臨空攝來蠱宓,熟練扛在肩膀,拍了拍屁股道:「本座的話依舊有效,你去召集族人,只要有誰能讓本座酣暢一戰,我便赦免你們姽氏一族。」
「大王此話當真?」
「不然呢,你有被本座愚弄的價值嗎?」有道理。
涉及族人,姽妼當即恢復清明,源頭止住,空氣中的別樣氣息漸漸淡化。
狐二不僅將姽氏一族貶為附屬,全族上下老小的生殺大權全部交給了陸北,還把屬于姽氏的秘境一并給了他。
姽妼離去之后,很快便招來了四位大乘期妖王。倆公倆母,都是顏值一流的狐貍精。
讓陸北感到糟心的是,他打服的不只是姽妼,而是整個九尾狐族,四個姽氏一族大乘期狐貍精也不例外,在他面前紛紛夾緊狐貍尾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給你們機會,你們不中用啊!」
陸北眉頭直皺拍了拍屁股道
:「是一直為奴為婢,還是翻身做主拿回自由,都由爾等抉擇,你們也不想自己的后代一出生就是奴籍吧?」
奴籍倒不至于,但生殺予奪皆在陸北手中,姽氏一族沒有未來可言。人沒了盼頭,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賊鳥天,不如反了算了。
陸北是這么認為的,但也只有他這么認為,四個大乘期狐貍精依舊乖巧聽話,一句話埋在心里,沒敢問出口。
當二代妖皇的狗有什么不好?
陸北修行太快了,完全沒有強者的自覺,他用拳頭為自己博得了高位,順風順水,無法理解資質平庸者生存有多么艱難。
九尾狐一族并不平庸,可在競爭激烈的萬妖國就顯得很平庸了,初代妖皇在位時,狐貍精們費盡心思討好他,為的就是生存。
能誕下妖皇無敵的子嗣最好不過,不成,就多騎幾張妖皇圖出來。蔭澤后裔,功在千秋。
所以,當陸北展現出無敵的資質時,所有的狐貍精都軟了。不止他們,圍觀群眾那些妖怪,幾乎都是這么想的。
誰的錯?初代妖皇的錯。
他太強了,將強者為尊的理念生生打入了萬妖的骨子里,刻入血脈流傳至今。
初代妖皇走后,八王延續這一理念,他們也曾幻想自己是第二個無敵天下的妖皇,實力不允許,合縱連橫的謀略和初代妖皇相比就是菜雞互啄。
萬妖國等她的王等太久了。
陸北傻眼萬妖國的血統論太可怕了,四個大乘期妖王腦子里全無'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概念,他說破嘴皮,四個狐貍精都沒有搏一搏的勇氣。
想想也是,妖族的食物鏈等級分明,在這里,王侯將相真有種乎。
范圍再大一點,整個修仙界何嘗不是如此,生于帝王家的修士,得龍脈庇護,出生的那一天資質就遠遠甩開了屁民。
千年神朝尤甚。
「你呢,真就打算一輩子給本座當婢女了?」
陸北揮手趕走四個不成器的狐貍精,皺眉看向姽妼,拍拍屁股道:「最后一次機會,過來打我,過了今晚,你就等著本座的百般羞辱吧!」
姽妼握緊拳頭,她當做族長,掌過大權,不甘心淪為一個只會賣笑的花瓶,聞言眸光冷冽狠狠朝陸北看去。
低頭、腿軟、夾緊一氣呵成。這只狐貍廢了!
陸北徹底放棄,揮揮手讓姽妼去門口晾干,后者欲言又止,站在原地似乎不打算離開。可以理解,陸北剛到北君山的時候,也成天在白錦門口瞎晃悠。
但理解歸理解,實在是不富裕,他怒斥了姽妼一番,說得后者面色潮紅,嚶嚶落下淚來。
春天又來了!
壞了,不該獎勵她的。
陸北各種無語,一巴掌將姽妼拍出門外,挑了棵歪脖子樹將蠱宓往上一掛,開啟結界放出佘儇和金鱗細蛇。
「嘿嘿嘿.....」「死鬼~~」
次日,陸北神清氣爽,領著姽妼在秘境中逛了一圈。
姽氏一族的秘境只允許姽氏九尾狐居住,青山綠水靈氣化霧,處處都是洞天福地,狐貍精們開辟城池和村落,儼然一副世外桃源。
陸北暗道養眼,狐貍精的顏值沒得說,不是美人就是靚仔,就連尚未化形的小狐貍也都憨態可掬,蹦蹦跳跳十分可愛。
如果忽略它們幾十、上百米的體型,是挺可愛的。「變!」
陸北遠望一只九尾狐在山澗嬉戲,轉頭看向姽妼,讓她顯現出本體妖身,縮小至體長五米,縱身一躍,在其背上盤膝而坐。
按他的意思,姽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除了長得漂亮,其余一無是處,只能
當個代步的坐騎。
昨天還是八王族長,今天就被人騎,姽妼的自尊被踐踏到體無完膚,強烈的羞恥令她感到....
很復雜的感情,有種被暴力征服的快感。
陸北什么場面沒見過,像姽妼這樣的,親眼所見還是頭一回,經驗不足,一個不小心又獎勵了她。
他還不知道,只當自己在撩火,激發姽妼潛在的抗爭意志,拍了拍白狐毛皮,讓其朝秘境寶庫而去。
路不長,但姽妼抵達的時候,四條腿已經有些軟了。
她將族長令牌呈上,領陸北通過重巒疊嶂,逛遍了整個寶庫,哪怕密室、暗室也沒私藏一個。
期間陸北挑挑揀揀,卷走了大量修行資源,以渡劫期居多,大乘期也不少,姽妼也一言不發,甚至還搭了把手。
見她這般忠心不二,陸北決定獎勵她一下。
「去,門口站崗,沒本座同意,一根狐貍毛都不許進來。」
姽妼被放置在寶庫外,陸北打開陰陽門戶,半晌沒等到兩位宮主和太傅,知道她們鬧了小情緒,只能觍著臉進去把人哄了出來。
說起來,這三位學識淵博的女講師對小單間的日子并不排斥。
有星海用于研究,開拓眼界,變相上等同修煉,乏了,招招手,還有小白臉爐鼎補充元始上炁,比以前求道無門快活多了。
事實證明,元始上炁對大乘期修士,也就是無處飛升的仙人有奇效,靈丹妙藥一般為她們續上法力修為。
比如顏笑霜,突破大乘期之后,每一步都千難萬難,美人宮主的境界多年未曾挪動一下,嘗到了元始上炁的甜頭,才開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可惜她在大乘期之前就埋下了隱患,缺少先天一炁,仙人之軀并不圓滿,仍需要大量進補。
太傅沒有這種顧慮,大乘期之前,她都是乘十壓榨先天一炁的,元始上炁無縫銜接,境界修為穩步晉升。
有陸北穩住后勤,太傅不缺資源,也就不必返回山門閉關,她的潛力尚未兌現完畢,徹底成型的那一天,會成為當之無愧的仙人。
陸北打定主意,屆時試試太傅的深淺,看看真正的仙人和凡間的大乘期究竟有多大區別。
最慘的是韓妙君,正邪兩面仍未分出勝負,誰都不想消失,合體遙遙無期。陸北兩手一攤,無解的局面,他也沒辦法。
四人在寶庫挑挑揀揀,妖族的傳承不止于血脈,還有大量星象傳承,自初代妖皇起,妖族就一頭扎進了星空,玩星星的能耐比人族只高不低。
區別也有。
妖族好斗,對星象的研究側重于殺伐之道,巔峰之作是諸星斗數、天罡戰法。人族好長生,對星象的研究更為復雜,比殺伐之道肯定不如妖族。
三女精于卜算之道,云中閣、戾鸞宮、輔曜宮都有傳承的星象卜算法門,到了妖族的寶山,一個猛子扎下去,半天都沒浮起來。
「諸星斗數有什么好看的,有心思研究它們,不如多研究研究我.....」
陸北小聲BB,文化課方面,他和三女沒有共同語言,踏步走出門外,和姽妼大眼瞪小眼。
姽妼察覺到了屋里有人,三個,就陸北身上殘留的余香,還是三位女子。她有心詢問,終究一言不發。
屠淵,危!
要不是姽妼的實力和她還有些許差距,頭號走狗的寶座怕是保不住了。就在這時,空氣暈開波瀾,一枚玉簡懸于陸北身前。
熟悉的氣味,冷艷優雅,陸北聞之精神一振,姽妼則渾身不適。狐二。
玉簡上的留言言簡意賅,老東西食古不化,狐二讓陸北趕至青丘山秘境,過來給她撐撐場子。
「青丘山秘境在哪九尾王城不是只有五個秘境嗎?」
陸北問向姽妼,后者糾結片刻,果斷賣了族中機密,前方帶路,領陸北前往王城頭號秘境。
太素天。初代妖皇埋骨之地。
「不得了,不得了,你們竟然真有初代妖皇的尸首.....」
陸北仰頭望天,看著連天接地的水晶墻壁,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一旁的狐二也有些不好,看著初代妖皇朦朧的萬丈身軀,她便覺得口干舌燥,站在陸北身邊,借義子身上的強者氣息醒醒腦子。
這不是陸北第一次接觸水晶封印了,可據他所知,這玩意是封印域外天魔的。仙界早就碎了,和初代妖皇不在同一個時間段,從哪找來這么大一塊棺材?猛然間,陸北眼眸驟縮,感應到了一抹異樣氣息。
很熟悉,非常熟悉,現如今的修仙界只有他能察覺到。不朽劍意!!!
初代妖皇的尸體上怎么會有不朽劍意,他和棄離經打過架?不可能,相隔萬年,他們都不在同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