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閃，寧帆放出的怒睛雞向前踏步。
對面，盤著的蝮蛇將身子縮得更緊，彈簧一樣繃著，揚起蛇頭長吐著信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竄出去。
眾人全都捏住一把冷汗。
這要真的是怒睛雞，這一口下去恐怕就直接可以做燒雞了。
不對……
“被毒蛇毒死的雞能不能做燒雞？”
直播間觀眾提問后，不少人看著這個問題都愣住了。
思路清奇啊！
按這個問題結構，被門夾過的核桃還能不能補腦？
寧帆沒有理會這些問題。
只是看著怒睛雞和蛇對視的場面。
忽然間，怒睛雞張開雙翼朝前撲去，一對鐵爪牢牢地鉗制住蛇頭，炭黑色的雞喙啄下，幽綠的蛇眼鮮血狂飆，蛇頭上也多出數條傷痕。
不過三四秒功夫。
蝮蛇就變成了瞎子開始亂撞，怒睛雞則是飛到一旁冷靜的看著場面。
“嘶吼！”
蛇嘴里發出痛苦的聲音滿地打滾，地上鮮血淋漓。
眾人看著畫面都忍不住開始打冷顫。
這和他們想象的畫面完全不一樣！
“這雞太狠了吧？”
彈幕里有寶友感慨一句。
“別開車啊！”
“等等，不好意思，是我特么看錯字了。”
“嘖，寶友，你要是不說，我也以為是這個意思。”
“都是寧大師的寶友，正經一些行不行？不過，這個雞，真的很狠啊！”
“果然寧大師的雞都不一樣，牛比！”
“這不是一般的雞，這得叫雞哥！”
畫面里，怒睛雞兩只眼睛泛起紅光，宛如兩顆寶石。
落在寶友眼里又是一陣驚呼。
“愛了，愛了！”
“雞哥牛比！”
“太殺了，這就是怒睛雞么，想養一只！”
怒睛雞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收獲了一個全新的綽號，還停在窗沿上一動不動。
半晌，看到蝮蛇停住，眸中閃過一道兇光，騰空飛起，徑直撲下。
一抓！一刺！一劃！
連貫如閃電的三招落下。
眾人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么，就看到怒睛雞甩甩爪子已經走回寧帆身邊。
地上，多出一條蛇的尸體。
腦袋被貫穿，三寸位置和七寸位置都有一個小孔向外滲出血水。
半個身子都被劃開，露出一個圓鼓鼓的東西。
寧帆上前收拾干凈殘局，這才看向屏幕。
“怎么樣？”
“現在信了么？”
寶友們連連點頭。
這么強的雞，說不是怒睛雞，他們都不信了。
“這個雞爪，就是用怒睛雞的雞爪來做的。”
“所以才會有這個威力。”
“那豈不是狼牙什么的也會有一樣的威力？”
“回頭搞個虎牙什么的掛著去！”
彈幕閃過幾條評論，寧帆笑起來。
“對了，寶友，古玩圈的一紅二黑三白四黃，聽過么？”
眾人搖搖頭。
這個他們還真的沒有聽過。
只有幾個老玩家隱隱有點印象，卻又想不起來。
“小伙子，這都知道，真的可以啊！”
直播間內，有人發了條評論，眾人有點愣住。
“這誰啊？居然敢這么評價寧大師？還說一聲小伙子？”
“寧大師不可以，還有誰可以？”
“這位是新來的吧？沒有見過寧大師之前的威風？”
眾人還在討論，卻發現這個名字有點眼熟。
“莫冉？”
“這名字有點眼熟啊！”
“我去！這不是故宮博物院修文物的那位總指導么？”
“這位大佬也看直播？”
眾人連忙重新端正態度向莫冉道歉。
別人沒有資格說寧帆，可這位還真不一定。
作為在故宮博物院干了半輩子的大佬，經手的文物都是十萬起步。
沒想到居然吸引到這個大佬過來。
直播間觀眾們全都惶恐起來。
寧帆看著莫冉，點點頭問了聲莫老好，算是打過招呼。
“剛剛聽小伙子你說一紅二黑三白四黃。”
“祖上是玩這行的？”
“嗯。”
寧帆倒也不隱瞞，大方答應下來。
“那你認識寧文浩么？”
“那是我二叔。”
寧帆聽著話有些意外，他雖然猜到寧文浩接觸的人不簡單，可沒想到居然直接和故宮博物院的人碰上頭。
“難怪。”
“家學深厚，不一般啊！”
寶友們看兩人都聊上了，急了起來。
“寧大師，寧神！”
“敘舊的事情后面再說啊！”
“求科普！”
短短數秒，直播間內飄滿寶友的彈幕。
莫冉看到彈幕也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示意寧帆先直播。
“晚點我們在聊。”
說完又重新消失在直播間。
寧帆也沒理會這個事情，重新看向屏幕。
“寶友，其實剛剛說的一紅二黑三白四黃就是文玩圈子里老一輩的一個通俗說法。”
“鶴頂紅、犀牛角、象牙、崖柏。”
“這四種東西從顏色劃分，恰好是紅、黑、白、黃！”
“只不過要么太過血腥，要么太過殘忍，所以從近代開始都被國家明令禁止交易開采。”
“求細說！”
大多數寶友們都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全都想讓寧帆展開說說。
“鶴頂紅是盔犀鳥頭骨所制成的骨制品。”
“這種鳥和別的鳥不一樣，它的頭骨是實心的，外面紅而里面是黃色，質密油份好，是制作文玩的上等材料。”
“而且天然具有鳥頭造型，雕刻出來的成品極其華麗。”
“或是佛頭、或是牌子、或是鼻煙壺、或是手串……”
“在當時風靡文玩圈，價值是黃金的五倍，比象牙和犀角都要珍貴。”
“犀角就不用說多了，犀角杯、犀角手把件早年間多如牛毛，加上犀角還有清心涼血、解毒定驚的藥效，在近代就已經在夏國滅絕。”
“象牙，這還要說？不懂自己查查，太多了！”
“最后的崖柏，可能玩手串和香的寶友會聽得多一些，這種東西也是夏國獨有的一種樹種，可是近代被炒的價值也暴漲，甚至有超越黃花梨和金絲楠木的情況。也被列入了保護名單。”
“這幾種東西，因為本身就稀少，而又對生物多樣性有很大的破壞，所以自從近代頒布保護禁令后已經成為文玩圈的頂級貨色。”
“能夠交易的就是老貨。”
“嗯？”
寶友們沒明白寧帆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剛剛寧帆拿的不是一個雞爪么？
這總不能也是違禁的吧？
“這個當然沒事。”
“我只是看到剛才有寶友提到想要去買什么虎牙狼牙之類的，所以提醒一下。”
“畢竟，古玩和別的不一樣。”
“懂行的都要吃虧，不懂行的那就是給人送菜了！”
寧帆說完，直播間眾人連連道謝。
這么照顧寶友的主播，真的不多了。
這時候，一個打賞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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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大師，十萬火急，我這有個東西，您能給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