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看著眼前的東西慢慢靠過去，和攤主打過招呼就拿起苫布上的東西仔細看起來。
他們還真的用的是剛剛說的笨辦法。
寧帆在邊上，只聽到他們小聲交談著。
“這個瓷碗不行，款識對不上，這都是草書了，沒見過這樣的落款。”
“那個也不行，東西太新了，賊光都沒有去除掉。”
“不行！做舊的效果一眼就看了出來，假的。”
寧帆三句話聽完，有點興趣。
這個眼光，明明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起碼不應該是國寶幫。
至少前后兩世他見過的國寶幫說不到這么精確。
只能說出來兩句話。
“我覺得這個不對和我看這個行。”
往往是買了假貨還不自知，拿了真貨也不知道。
有些人甚至利用國寶幫的自信心滿足他們的條件。
在展示的時候用真品，在打包的時候換成假的。
這一招在騙術里面屬于偷梁換柱。
可是一旦沒有現場抓住，根本沒有辦法再去說明什么。
尤其是古玩交易，講究一個買定離手，買好東西，無特殊說明，賣家都會貼一張封條。
只要封條破損東西毀壞，那就神仙來了都不認識。
國寶幫遇上這種事情，除了自認倒霉，沒有一點辦法。
寧帆之前聽過最離譜的一個案例就是拿了假貨換了真貨，后來買家帶著東西上了拍賣會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可是就這樣都沒有任何辦法，千萬的東西直接成了垃圾。
而且其中竟然沒有任何人發現，要不是后面賣家詐騙進去自己承認了這件事情，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現在看著兩人選東西，直播間眾人倒是比他們還要熱心一些。
“寧大師，你就話說說他們到底看中的是什么東西吧！”
“就是，只說有好東西，這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東西，我們這個有點急啊。”
“我覺得可能是上面的小物件。”
“廢話，這上面也沒有什么大物件！”
直播間內，寶友們急促著喧鬧一波，寧帆這才看向彈幕。
微微搖頭。
“你們看看錯了，不是你們說的東西。”
攤位上密密麻麻擺了幾百件，有三分之一被兩兄弟的身形遮住，剩下的倒是看個清楚。
眾人此時都已經將露出來的東西猜了大半，聽到寧帆的話都疑惑起來。
骨器、金玉、像章、文房四寶……
攤位上能賣的東西幾乎都說了一遍，兩兄弟在邊上也是差不多都說了一遍。
不是這些，還能是什么？
寧帆也不解釋，就在邊上看著兩兄弟看東西。
他看出來，那個巨硬男的確是有點本事。
說的雖然荒誕，可是都在點上面，而且也是最大的造假點。
他在這里一邊給寶友說明剛才看過的東西，一邊等著看看兩人到最后拿到真物件的時候打算怎么說。
眼看著攤子上面的東西看過的越來越多。
連攤主都有些看不下去，哼哧一聲。
“小兄弟，要買就買，不買就不買，你把我這攤子上東西都看一遍，是想找真貨嗎？”
寶友們聽到這句徹底繃不住了。
這老板可真敢說，什么叫找真貨，難不成沒有么？
老板話說出口也覺得不太對勁，連忙改口。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這里都是真貨，不用找。”
“老板，別以為我們不懂行！”
巨硬男說著話拿起一個瓷碗。
“你看看你這個東西，楷書的大清乾隆年制的底款，你說這是真的，自己信么？”
“乾隆都已經開始玩電腦了？是蘋果的還是微軟的？”
“巨硬的。”
彈幕上飄過無數調侃彈幕。
攤主訕訕一笑。
“工藝品，也有工藝品。”
說完不好意思再說話，任憑兩人繼續看。
寧帆看著眼前也不說什么。
終于，到最后十幾件的時候，巨硬寶友的手停在一個鼻煙壺上面。
“哥，都看了幾百件了，這個不能還不對吧？”
“對！這個對的！”
巨硬寶友說著話，眼中放光。
看老板不注意壓低聲音。
“兄弟，哥哥和你說實話，這個鼻煙壺，是宮里面出來的！”
“怎么可能？”
直播間寶友也有同樣的疑問。
他們看不到鼻煙壺，只能聽到微弱的聲音，都好奇這憑什么是宮里的。
落款，鈐印，造型，監造人一個都不說。
沒道理是真的吧？
巨硬寶友只說一句，低調看一圈，嘿嘿笑著。
“老板，你這東西都沒真的，看了半天，啥也沒有，走了！”
“這就走了？”
攤主聽了話傻了。
這兩人在這攤位前面待了這么久，別的客人看到都沒過來做生意，結果兩人直接走了。
“怎么可能！浪費我這么多時間，你們消遣我呢？”
“沒真東西，買什么買？知假買假？老板你看我們兄弟兩個是棒槌不？”
巨硬寶友寸步不讓。
攤主也不好強買強賣，嘆口氣，服軟道。
“這樣，你們看了這么久，多多少少買個東西意思意思，不然我這，一天不開張也不合適，對不對。”
“行！老板你實誠，不過我們兄弟也沒錢，就這五十塊，你看哪些東西能賣，我們挑一個。”
直播間寶友們看到這一幕都傻眼了。
還能這么討價還價的？
這一波，他們可是學到了，下次一定用了試試看。
直播間彈幕里，天都頑主卻是大笑不止。
“寶友，你們可別輕易使用這個方法。這要是玩不好，被人打死都活該！”
“為什么？”
寶友們有點好奇答案。
“你們這么在攤子前面擋人生意，一擋就是一兩個小時，換了脾氣火爆的早都開始嗆你了，一言不合，打起來不是很正常？”
天都頑主又補上一句。
“這兩兄弟是人多，所以攤主不說什么，換了一個人，你試試看！”
眾人聽到這有點明白，再想說什么的時候，兩人已經成交，帶著剛剛的鼻煙壺走開。
寧帆這才搖頭上前。
“老板，我聽到價格了，你這實在價，我買幾個小玩意回去當紀念品行不？”
攤主聽到這話，笑得比哭還難看。
“行行行，拿吧，拿吧，這一片都是三十一個，到時候按份給錢。”
寧帆點點頭，挑了七樣東西，遞過去兩百元。
“抹個零？”
“行，你爽快人，拿走吧！”
眾人看著寧帆動作一時間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不跟著那兩個國寶幫的人過去看東西，在這里買什么呢？
寧帆也不搭話，買了東西，走幾步，才看向一旁。
“那不就找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