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提前發了—兩章哦~)
燕雨拿手比量了一下,問出了核心問題:「橋在哪里?」「橋?「老莫有些不解。
「是啊,咱們合作,沒有橋,怎么合作?你們怎么保證我吃下該吃的東西之后,不會染指不該吃的東西嗎?」燕雨道。
按照常理,對方給什么,燕雨吃什么就是。有了現成的,不吃白不吃。
而且,吃了以后,繼續不繼續,主動權在燕雨這里。看似燕雨占便宜,但,這種情況下,對方怎么信任燕雨呢?對方又不傻。
「你真的很聰明...」老莫看著燕雨。
「交易嘛,就得拿出個交易的態度來。」燕雨聳了聳肩。
「橋我不能告訴你,等你們的人從監獄撤走,我們再合作。放心,你們還有再回來的機會,所以,不用怕我們食言,真要再查,我們也扛不住。」老莫道。
「投名狀我先交?」燕雨面色不喜。這話騙鬼呢!很多案子,過了這個時機,就不會再有了。
「不啊,我先交。」老莫指了指自己,「我今晚就去自首。」
「不再看看孩子的數學題了?」燕雨問道。
老莫沉默了,嘆了口氣:「我沒有對不起他們。」
「那你就是徹頭徹尾的犧牲品了...."燕雨嘆了口氣,「你這次來監獄,你準備的太少了。比如說手機,你都只有手里這一臺吧?所以,現在突然就讓你去扛事,你家里能安排好嗎?怎么安排?靠后面幾句承諾嗎?承諾有什么用,那些人哪敢沾惹你?」
「這話沒什么意義了....」老莫搖了搖頭,「您也不用離間,我沒有第二條路。難不成策反我,去幫你們?怎么可能?我即便是立了大功,又能如何?后半生平平安安嗎?很多事,身不由己,老岳都如此,我還比他強多少嗎?」
「你今天和我在這里溝通,有時間限制嗎?」「應該是沒有。」
「那你不怕你自首,你交了投名狀之后,我不交嗎?」「我不怕。這,畢竟是我們的地盤,你不懂的。」
「嗯?」燕雨神色一緊,往后看了一眼,揮了揮手。
遠處陪同燕雨的人,除了寇羽揚和劉儷文,一下子都回去了。接待室只留了一個人,不夠的。
「沒用的。現在有天大的規則,誰也破不了的規則。」老莫沒有看燕雨,而是抬頭看了看天空。因為監獄到處都是探照燈,所以一個星星也看不到。
「嗯..."燕雨不情愿地點了點頭。
監獄是幾乎封閉的狀態,在口罩期間,燕雨天大的本事,手也伸不進去,想讓人進去,必須隔離七天再說。這是死命令,誰也不敢違反。
「可是,你也想多了,」燕雨指了指里面,「大部分的獄警,都是盡職盡責的,規則還在。」
「那你且看下去吧。」老莫嘆了口氣,燕雨是對的,但又有什么用呢?利用規則,誰能比老莫等人熟悉?
「如果今晚我不答應,你會怎么做?」
「還是會去自首,我已經準備好了。從一開始,從幾年前,我就已經準備好了。」老莫道。
「嗯?」燕雨有些驚訝,「水這么深?」
老莫說這些,問題就真的大了。現在大家手里的證據也只是指向老莫,老莫自首,等于直接切斷燕雨的線。也等于告訴燕雨,不用審他,他不可能招供后面的人。
「我們這些人,沒有人真的蠢。」老莫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沮喪,低垂著眼睛,原地輕輕踏了幾下,微微偏轉了一點方向。
燕雨無話可說。
老莫已經說的很清楚,陸令那邊的調查,肯定是不能繼續下去了,人家有的是辦法。
合作,一等功,不合作,查到老莫這,也就到此為止了。而且,合作也絕對不是人家和盤托出,需要看到足夠的誠意。
只要合作一開始,很多事,燕雨也絕對不能獨善其身,想停都停不下來;只要合作結束,燕雨就必須拿著功勞離開,想留都不能留下來。
這讓燕雨想起了給王興頂罪的王洪磊。替死。
表面上看,這種事哪怕在里,都算是極為離譜的東西。死士這種東西,這個時代背景下,太難養了,人都不那么蠢了。而且,即便是古代,大部分死士都是因為父母妻兒受控制,有些時候才不得不死。
但,燕雨又知道,這東西其實又很多,時代進步了,手段先進了。尤其是邪J控制的那些人,你看看全世界,哪里都是。
那些搞恐B的,哪個不是死土?
所以,很多人可能都沒看懂,王洪磊這種人危害到底有多大?
太大了,大到案件性質可以變得非常特殊,可能涉及的是刑法105條、刑法120條的存在。(可自查,請勿評論該法條)
因為知道這些,所以燕雨對于陸令都沒信心。陸令曾經也和燕雨聊過,這樣的人,已經是心理絕癥,和生理絕癥一樣,無藥可治,根本拉不回來。
但凡是,曾經見過那些虔誠的人,你都知道,想勸回來絕對是徒勞無功的。有的時候,你走在某個大街小巷,遇到一個老太太,過來給你遞個小牌子,上面寫著「####好」,就這種人,你告訴我,你能救她回來?
你要有這個本事,心理學這個行業,都得給你立個碑。
所以,陸令找老農說話,其實沒有人太擔憂,真的意義不大,燕雨都這么認為。
現在,陸令內憂外患…
燕雨拳頭握的緊緊的,終于還是咬牙說道:「我必須知道橋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個小人物。」老莫道,「雖然我們有時間,但是還是不要浪費了。你這么聰明,做選擇應該不難。」
「你不是小人物啊……」燕雨嘆息,「小人物哪能如你這般清醒。最令我難過的是,你這么清醒的人,卻也要走這條路。」
「小人物嘛,想成功就得賭,這種廢話...」老莫道,「你該不會想聽我講故事吧?「
「所以,你到底,真的清醒嗎?「燕雨看著老莫。
這句話倒是讓老莫一愣,他不由得思索了十秒鐘,終于還是搖了搖頭:「就這樣吧,到這一步了都。」
「有些事,我剛剛點你了,你沒聽出來。」燕雨指了指監獄里面,「你在這種地方待久了,最大的社交場合也就是飯桌,也許你為人處世、人情世故很練達,也許你對于人生的理解很清醒,但是你的刑偵水平差得遠,這話你認可嗎?」
「刑偵?」老莫不知道燕雨怎么提到了這個,「這事跟刑偵有啥關系?」
老莫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清醒有什么用?這世間清醒的人那么多,有幾個出人頭地了?
「算了,你去自首吧。」燕雨最終還是選擇了不合作。
「嗯?」老莫第一次認真地看了看燕雨。
他講的已經很清楚,燕雨應該也很清楚。這種情況下,為什么?
是燕雨不知道他們的手段嗎?是燕雨愚蠢嗎?
「你們都誤會我了,「燕雨微微一笑,「我不是聰明人。」老莫沉默了,點了點頭,長嘆一口氣,準備離開。
然而,就當老莫要抬腿的時候,他還是站住了:「燕隊,我敬佩你。送我一句話吧。」
「沒啥可送的,」燕雨道,「羅永浩有句話,挺適合你。的眼中,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是不賣的,他們
對一個聽到女人不賣的傳聞能理解的上限就是,是不是價格談不攏。」
「罵得好。」老莫微微點頭,向著監獄外走去。
燕雨看著老莫,老莫往外側的高墻走去,越走,距離探照燈越近,越走,影子越短。
老莫走了,燕雨沒有留戀,轉身回到了接待室。
「能不能告訴陸令,明天可能有人要整他?」燕雨問道。「陸令睡覺呢,只能等明天一早。」
「好,時間很緊。明天他起床,不用多說,告訴他小心就行了。"燕雨道,「現在我們先休息。」
「燕隊,白天睡了一天了,睡不著啊。「寇羽揚道。
「睡不著,就看看這幾天的監控。5號的、陸令原宿舍老大的、18號的、青山的、李夢的今晚,是最后一個寧靜的夜晚了。「燕雨道,「你們也休息一會兒,我先睡了。」
燕雨找了個長椅,先睡了過去。
接待室不大,今晚在這睡覺的話,大部份人都要睡桌椅,但此時沒有人說什么。
一晚上,這個屋里都非常安靜,沒有人說什么,有的看看錄像,有的困了就趴桌子上睡一會兒,天慢慢亮了。
臨近起床前大概20分鐘,鈴聲還沒響,陸令突然就醒了。
醒來的陸令,第一時間就看了一眼攝像頭。「陸隊醒了!」彭希齡第一個喊道。
「告訴他小心!「燕雨一下子坐了起來。
「不急不急,距離起床還有20分鐘,我們可以告訴他更多。」
「那就細致點,「燕雨扶著椅子,差點沒站起來,腰有點疼,但還是堅持著,走到了電腦前。
想著攝像頭傳遞的信息,陸令不斷地分析著。
情況已經如此糟糕了嗎?今天會有人害自己嗎?而且,看樣子是利用規則害自己?到底會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