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印適時的站了起來,滿臉盡是愧色:“何姐,對成年妖獸,我的能力似乎是沒用。”
整個過程,與風印自己判斷的,完全沒有兩樣。
之后的狀況就有點出乎預料了,他會被風鸞不喜,甚至厭惡,卻沒想到風鸞會將厭惡付之行動,進而引發了后一半的變生肘腋,兩小入戰,風影突襲,聯袂圍攻風鸞。
居然讓風鸞也小小的吃了一點虧。
雖然風鸞只是掉了兩根翎羽,無關緊要,但是要知道,風鸞是什么級數?
風影才多大?
風印心中已經在震驚了,瞬間腦子里就閃過‘如果何香茗懷疑風影,我該怎么做’這種可能的七八種對付方法。
何香茗雖然也很吃驚剛才發生的事,但就她而言,寵獸護主乃是本能;其實也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別人的寵獸攻擊自己的時候,自己的風鸞也同樣是拼命地。
而風印調教寵獸頗有造詣,從剛才調教兩虎兩豹就可見一斑,寵獸沖出來憤怒,完全可以理解。
沒有感覺如何震撼,只覺在情理之中。
她畢竟不是風鸞,察覺不到風鸞的那種震撼到靈魂的恐懼。
只是看到三個小東西,因為護主情殷,居然不自量力的攻擊強大的風鸞,感動之余卻又好笑。
憑你們三個還沒滿月的小東西,能夠對強大的風鸞造成什么傷害?
而她的心思,完全在另外的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
果然對成年妖獸沒有什么用。
然后就開始思考,風印自己所說的‘其天賦對成年妖獸沒有用’的說法,反而感覺與自己心中所想,不謀而合,完全符合。
在多多少少有點失望的同時,心中松了口氣,有一種“這才正常”的感覺。
是的,這樣才合理,若然連成年妖獸也能蠱惑,那這能力可就太逆天了,而且太具備威脅性。
如今確定,對成年妖獸沒用,實在是……太好了。
但看到風印真誠,憨厚,認真,而且略略有些失望和小小愧疚的眼神,何香茗反而感覺自己心虛起來,連聲安慰風印:“沒事沒事,小弟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靈獸妖獸寵獸幼崽,普遍存有雛鳥情節,自然易于調教,如風鸞這般成年妖獸,已有普世認知,有其價值觀,等閑難以蠱惑。”
“所以我們御獸宗最最頭痛的,也是這種成年妖獸。”
“對了,小弟你現在修為手段如何?可有修煉什么上乘法門么?”
“我的修為……不瞞何姐,十數年修煉下來不過先天八品修為,修煉功法盡是一些個野路子,攻敵護身手段更是寥寥,兵器什么的,也是沒有的。”
風印在何香茗面前,實話實說,甚至還展現了一下。
有點‘哭窮,等候支援’那種味道。其中的期盼還是顯而易見的;正如有些人渴望有人幫助卻還要矜持一下,希望能讓別人主動,然后自己推辭再三才接受……
我都這么慘了,你不幫我你良心過得去嗎?
嘿嘿。
何香茗早已經看了出來,卻還是展現部分修為與風印過招印證一下,用自己碾壓式的打擊方法,逼著風印使用全力抵抗。
終于完全確定。
“身法步法,拳腳指掌,出招舉動之間,盡是江湖味道;絕不可能出身其他宗門,這就已經足夠了。”
想到這里,不禁又放下了一半心。
看來八成不是別人或者別的門派別有用心安排的棋子,畢竟我何香茗也不算什么太重要的人物,從我身上下手,用處不大……
因為這一點,是每個人的出手習慣,是極難做假的,尤其是在遭遇強大的攻擊或者生死搏殺的時候,更加無處遁形,勉強作偽,就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得到最終確定的何香茗也是心中暗暗謂嘆一聲,十多年苦修才到先天八品,這等資質,便是
一直修煉下去,恐怕終生成就,只怕也高不到哪里去,注定難得長生久視,屹立頂峰。
于是這樣也就更加的放心了。
但是何香茗并沒有打算教給風印正統的修煉方式;一來是御獸宗不傳之秘;二來就是……風印修為越低,前途越暗淡,對于何香茗來說,就越安全。
那樣就只能一直處在她的掌控之中。對于沖擊門派高層位置,更加有利:根本不用擔心這貨有一天感覺翅膀硬了就飛走,至少就當前而言,這是最好的狀態!
基本與自己料想的最佳結果,一樣一樣一樣的啊。
“嗯,小弟你連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
何香茗思量權衡之下,準備給出另外的實際好處。
難得小家伙主動提及,這個要求正好可以將其他的遮蔽過去,若是不能給一些個具體好處,自己反倒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了。
“是啊是啊,我入世之時偶遇剪徑賊子,以往練武時用的隨身寶劍斷折,之后我回想反思,發現用劍真的不很趁手,這幾天正打算攢攢錢買口刀來試試。”風印很是實在。
現在乃是到了金秋了,收獲季節。當然要開始獅子大張口。
“刀?”
何香茗抿嘴一笑:“你不用另外花錢買了,我明天給你送一籮筐來,你喜歡用哪一把就用哪一把,一天換一把都行,隨便用。”
風印似乎嚇了一跳:“這怎么好意思。”
“這值當的什么。”
何香茗道:“只是不能給你帶著我們御獸宗獨門標記的宗門制式戰刀。所以刀法什么的,還需要你自己收集。”
“刀法倒是好說,我有刀法秘籍的。”
風印哈哈一笑,刀法,自己當然有,而且還有好幾套呢。
雖然都是基礎武學,但只要修煉熟極而流的地步,一樣威力巨大。
何香茗這些小心眼,所有打算,在風印眼中都是清清楚楚,一覽無余,這番互演,盡是風印引導,所有過程,一如所料,完全沒有半點偏差。
“不過我還想購置一些個暗器什么的……啥都行,不挑。”
風印這句話就有些令人尋味了。
購置?
啥都行,不挑。
意思便是,啥也要。
配合上他靦腆而不好意思的表情,其實就是有一種‘其實我真的啥都想要,但是我不好意思說’的那種暗示。
何香茗豈會在乎這點小東西,很是聞弦音而知雅意的道:
“些許物事哪里用你費心,每一種,我都給你送一批過來!”
“好的,謝謝何姐。”風印趕緊答應下來。
這批即將到手的兵器,自然是風印為自己以后特訓準備的;不只是金牌特訓,平常自己的訓練,也是需要的。
而這些,都只是合作之前的好處,也就是說,心意。
真正的合作的利潤,肯定是要另談的。
之后,兩人又談了好久。
對于談生意,風印始終就是一副‘我不會談,你說了都算’的憨批樣子,似乎明擺著我就是一只肥羊,隨便你宰吧。
但正因為于此,何香茗反而沒好意思太過分。
雖然她也算是有心計,算計,但正如風印判斷的那般,她涉世未深,早早落入風印這位瑯琊榜的手中。
風印越表現的不諳世事,何香茗反而越會考慮風印日后了解到自身價值的反應,只會在現在就給予更多,展現投資的誠意,而這,正是風印對她心理的反向運作。
畢竟自己現在太貪,風印之后明白一些事情之后,對自己意見也必然會很大,倒不如,不耍那些手段。反正自己想要的,絕不是什么金錢利益。——何香茗心里想。
于是很大方的提出來,風印只需要培育,至于貨源,售出,資源,丹藥,配套設施等,全部何香茗負責。
兩人四六分成。
風印是六,何香茗占四;風印基本不用出面,就可以拿大頭。
對這個結果,風印很滿意;何香茗也很滿意。
雙方都是達到了自己的真正目的,皆大歡喜。
等到這番談話告一段落之后,風印有些不好啟齒的道:“何姐,我修煉所用的,丹藥,還有療傷的藥,還有那種妖獸的靈魄珠,或者內丹……這些個資源,我都沒有啥渠道,而這些,對于我培養寵獸,卻是必不可缺的東西,不知何姐能否幫手,一開方便法門。”
何香茗聞言倍覺傻眼,我剛才可是讓你得了足足六成的利潤;占據銷售渠道、主導地位的我才只要四成,就已經補償你,投資你了,現在談都談完了,你反過頭來跟我說需要這么多那么多的額外資源?
要是真這么算下來,老娘的利潤豈不是又有一多半給你搭回去了?
難不成這生意你打算獨得八成利潤?
這還不算之前答應你的各種兵器暗器諸多消耗品……
何香茗這一時間不禁生出懷疑人生的感覺,只覺老娘忙活半天,自以為得計,其實只是弄了一個狗日狗?
那我還鼓搗貓啊!?
風印滿面不好意思,喃喃道:“我知道這要求有點過了,但姐姐請想,咱們合作的基礎乃是我給姐姐提供高質量的幼獸,唯有如此才能更好更容易打響名頭;或者還能藉此為姐姐在宗門之內爭取更多的重視。
而要做到這一點其中一個前提,就是確保我的狀態,而要確保我調教蓄養幼獸的狀態,就是需要這些東西不斷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