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風印就開始了自己的騷操作。
他的動作,引起了所有人的不解。
這貨,是瘋了吧?
面對風印的騷操作,除了自以為很了解風印用意的師酒徒這一脈之外,其他無論是大秦的,還是來自楚國的偌多修行者,不管初衷是保護的還是追殺的攔截的,總之就是集體的懵逼了。
許多時刻關注各自手上鈞天鑒的鈞天手殺手們,一個個都是瞪圓了眼睛,對于風印的動向,不敢置信。
因為這位溫柔大殺手竟然從斷玉城后一線天前,竟然一路殺了回去,目標直指梧桐山。
這絕不是虛張聲勢,掩人耳目的故弄玄虛,而是當真的直線掉頭!
沿途所殺的人,尸體都找到了,大多數都是一刀斃命。
一路腥風血雨。
風印的移動速度極快,而且殺傷范圍很廣!
所過之處,基本就是沿途兩側幾十里方圓之地,只要是在前路附近的目標,無一放過,無一錯失!
統統殺的干干凈凈。
就像是割草機一般,一路的收割過去。
如此動態,連師酒徒都震驚不已了:“鈞天手的目標人物,怎地會有這么多?”
“陳年積病罷了……這些死難者,絕大部分都是咱們楚國境內的任務目標。據我所知,這些人都是各大門派在紅塵的撈金手,只因為有其背景在身,便是官方查知其作惡行徑,于法不合,卻也難以處置。”
“而也正因為后臺超硬,而各大門派又都很護短。所以,鈞天手的殺手,也都不想對他們下手。也導致了他們越發貪婪和大膽。”
“非關個人實力多強,只是因為后臺罷了。他們的身手,面對溫柔這般高手,比之掌中孩兒卻也難殺不了多少。”
“死得好!”
旁邊,一位玉牌殺手看著被聚集起來的尸體,看著一條條消息滑過,眼中滿是欽佩。
“好一個溫柔!真乃鈞天手殺手之楷模也!”
師酒徒嘆口氣,道:“注意收尸,莫要引起瘟疫。”
這一聲令下,頓時追殺風印的人就多了許多活兒。
被風印獵殺的許多尸首,盡都要被聚集起來埋進土里。
這些后續處置工作,有許多楚人在做。
此地乃屬楚國境內,如此之多的尸骸,稍有遺漏,略略處置不當,就可能如師酒徒所說一般出現瘟疫,如何能不謹慎應對。
一旦有了瘟疫起來,那可就是白骨千里,千萬人受災,而且遺患無窮。
沿途一座座新墳拔地而起,越來越多,隱見密集之勢。
但讓楚人尤其不解的事:這些亡者人身上的所有錢財,寶貝,竟是盡數被溫柔搜刮一空,原地就只剩下一具尸體,連隨身兵器都沒了,稍微好一點的護身衣甲都被剝走了。
“至于搜刮得這么干凈嗎?溫柔這小子難道還以為他能逃出生天?搜刮點靈丹傷藥也就是罷了,竟將許多黃白之物,沉重兵器衣甲盡數帶走,不嫌累贅嗎?”
有人感嘆。
“此子真是心大,難不成竟是為秦人準備的……哎,可惜了。”
“現在已經有多少死者?”
“差不多……二百多了,數目還在快速增加。溫柔似乎殺人越來越快了。”
“也不知道這位爺到底要殺到什么時候。”
“不過就是釜底游魂的垂死掙扎……這樣的人,真心的可惜。”
“誰說不是呢?”
然后所有人就看著這位溫柔大殺手,一直將遺棄尸體的工作,持續做到了梧桐山前。
簡直就是不知疲倦,不,應該說是樂此不疲。
至此,喪命死在他手上的金牌目標、玉牌目標,數目異常驚人。
而銜尾而來的,正是師酒徒所派的二百人,他們的本職自是負責‘追殺溫柔’。
但這二百人明顯沒有正事可做——他們根本連溫柔的影子都看不到。
一路追殺,主要工作居然就只剩下找尸體,埋尸體,幫溫柔收尾了。
活像是給溫柔打工一般。
人人都累出了一身大汗,不可謂不辛苦。
“大隊長,我們也別叫追殺組了。”
其中一個家伙一邊挖坑,一邊抱怨道:“直接改名叫埋尸隊吧!”
聽聞此說,頓時引發一陣爆笑,可笑著笑著卻又糾結起來。
“沒辦法……這就是咱們現階段的活兒。”
“要不,咱們都不干?就讓這些尸體在這爛著?”
“別……別別,真不干了,那這條路以后還能走么……”
其他人想到那個景象,盡皆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
“聽說軍隊上有專門干這個活兒的伙計,每次大戰之后,都有專門的埋尸隊處理陣亡將士的尸首。”
一人苦中作樂:“我們這一遭就當臨時參軍了。”
“特么的,老子可是地級修者……哪個軍隊能用得起老子這樣的埋尸人嗎?”一人抱怨。
大隊長冷笑:“地級又怎樣?咱們現在埋得這么多人,或者沒有哪一個是你的對手!但是你敢殺哪一個?”
一句話,頓時令到抱怨的那人住嘴,再不敢出聲。
如此在工作了兩天兩夜之后……
按照鈞天鑒提示顯示……
“我去,這位大爺怎地又開始往回走了……這軌跡,似是打算繞了個圈,重新往斷玉城方向出發?”一人撓撓頭,一臉驚詫。
“我看他之前的樣子,還以為他要越過梧桐山,深入咱們楚國內部呢。”
“你瘋了吧?他沒有身份,當真進入城內還出得來嗎?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進入任何城鎮的,更不要說去國內腹地。”
“你這么說倒也是,不過我之前是擔心,他真個走投無路之后,去到城鎮大開殺戒,以咱們手頭上的資料顯示,那溫柔亦有地級層次實力,他要是城鎮破壞,才是大事,不過現在看來,此人倒是真男兒,自有章法。”
“這話說的,溫柔大人豈是那種人?”
“那接下來怎么辦?”
“怎么辦?繼續跟著他迂回唄……他這一迂回,就意味著咱們還得繼續埋尸體,還能干啥?”
“別的不說,老子這一趟埋尸體的活計雖然辛苦,但卻干活干的心甘情愿,殺手溫柔,當真是一條好漢!恨不能與之痛飲三日,再決生死!”
一人一邊干活,直起身子,豎起了大拇指。
眾人則是齊齊一陣沉默,隨即同時輕輕嘆息,又再繼續埋頭干活。
“可惜這樣的好漢,卻注定要殞命在咱們手里。”
還是那個人,語氣遺憾至極的說了句話:“我說想和他喝一杯,不為別的。就為他剪除了這個世上的偌多賊子,殺了那么多,咱們明明想殺,卻半個都不敢動的人!”
新一輪的迂回,風印刻意繞遠,足足繞了七千里的大圈子,這才重新回到了斷玉城的左近,已經是五天之后了。
就在所有人都感覺這位爺應該是疲了倦了累了,殺煩了的,決意闖關,生死定論的時候——
風印卻又沿著另一個方向殺了過去。
斷玉城與梧桐山,一東一西,溫柔直線而返,跟著迂回的一圈卻是從北面殺過來,再然后,卻是一路向南殺了過去!
如果將整個戰場當作一個平面的話,他的移動軌跡便是一個巨大的‘十’字。
這連續奔波下來,埋尸隊的一干人等感覺自己腳腕都跑細了。
這位爺居然還不消停,竟然再次換了方向,繼續殺,都不累的嗎?!
“真心的牛逼!”
埋尸隊長都忍不住嘆服:“最牛逼的還在于……除了在一線天前,曾經見過這位一面之外,其他的時候,我們銜尾追趕跟了他兩萬多里路,居然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身手,真的只是剛剛晉級玉牌的殺手嗎?”
“想什么呢……”
“現在溫柔在玉牌殺手的排名,已經高居前六!”
“我曹!真的假的?”
“第六?已經第五名了!”
那位拿著鈞天鑒的玉牌殺手齜牙咧嘴:“說句實話,老子這輩子所殺的人加起來,估計都不如他這十來天殺的人多!”
“簡直是殺神轉世!溫柔大人,硬是要得!”
稱呼已經不知不覺,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改變了。
要知道一開始追蹤的時候,眾人的稱呼不過是‘那個叫溫柔的金牌殺手’;‘那個亡命徒溫柔’,然后后來就開始直呼其名‘溫柔’、‘溫柔小子’。
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轉變成了尊稱——溫柔大人!
連大隊長都在不知不覺之間改變了稱呼。
提起正在追殺的這個人,每個人都是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敬意與崇拜。以及自愧不如。
“迄今為止,他殺死的玉牌任務目標已經有很多人,還有很多不是目標的,單純只為了來搶劫他的那些……也不在少數。”
“這些人不自量力,膽敢搶劫溫柔大人,本就是自招死神!死了也就死了,不過是更多一分的靖平天下,與人何尤?”
“隊長說的是,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溫柔大人殺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是取死有道、死有余辜?”
“隊長說的是,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你也覺得,你也覺得,還不趕緊跟上,那些沒提示的地方也都仔細搜索,說不定有溫柔大人順手殺的惡人尸體,光刷嘴皮子個什么勁。”
“是,這就來這就來。”
不遠處的密林大樹之上,兩個黑衣人形如僵木,久久不動。
差一千字,寫不到一萬字。我趕緊吃晚飯去,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