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班長!「
夏悠的情緒瞬間失控,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在看到風印的一瞬間,眼眶直接就紅了。
這個剛才還堅強至極,與人搏命步步不讓的女殺手,這一刻,突然軟弱得如同小女孩一般。
岳空深吸一口氣,抱拳:「溫柔老大,多謝了!「
「客氣,客氣。「
風印此刻眼神中滿是好奇、疑問還有幾許暖昧色彩的看了看兩人,語帶挪輸道:「你們這是.湊了對?「
「這不還沒湊起來么。「
岳空很實誠的說道。
夏悠的臉色登時漲得通紅,剛才明知必死,喊出來'來生嫁你'這句話,死了死了,真個死了自然萬事皆休。
可是現在沒死成,還落到了熟人的耳朵里,當然會不好意思。
有一種社死的感覺。
都已經相約來生了那今生呢?
想一想都要臉紅啊。
「差不多就得了啊,別錯失了。「
風印對夏悠道:「作為一個女人,一生能遇到一個為你把奮不顧身付諸行動的男人,很難得了。要是我,我二話不說,早早就答應了,絲毫不帶猶豫的。」
夏悠瞪眼:」.「
風印轉頭對岳空道:「還有你,人家夏悠都可以為你自爆了,還許了你來生,足證你小子沒看錯人,今生來世,伉儷情深,只有讓人羨慕嫉妒恨的份,還猶豫什么呢?」
岳空:」.「
風印道:「這事你倆肯定都沒意見了,那就這樣成了吧,我這個救命恩人做主了。順便兼任個媒人好了。」
兩人一起:」.「
這一刻,岳空喜出望外,欣喜若狂,夏悠則是一腦門子的黑線。
我們倆還都沒說啥呢,怎么到你那就定下了?給做主了?
還有.心里那一股子突然就松了口氣的感覺,又是個什么情況?
嗯,雖然過程感覺哪哪都很奇怪的,但為什么就沒有反感的情緒呢?
人家還有女兒家的矜持呢!
嗯,算了。
溫柔老大這個救命恩人都發話了,我就當報恩了,給老大面子了,以身相許岳空得了吧!
哎定了,那就這么定了吧!
夏悠這么一想,居然瞬間將自己說服了
風印滿面春風更甚。
他早就看出來這兩個貨眉來眼去的,必然是有故事的,應該是岳空一直追求,夏悠半推半就,而今又經過了這生死一戰,互相甘愿為之赴死的情感催化,如何情不成?
哪怕自己不說,過不了多久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一對了。
自己說,只是加速這個過程而已。
反過來說,若是兩人無情,自己是救命恩人又如何?
給你一句今生無以為報,來生當結草銜環,當牛做馬也就是了!
「我說,定了可就不能改了啊,要不我這個救命恩人就第一個不答應。」
風印砸死話腳。
夏悠滿臉通紅,忙不迭的改變話題:「老****啥時候這么大了啊?」
風印砸死話腳。
風印:「???」
啥?你說啥?
你這話問的.......很有問題啊!
「嗯,小影這段時間進步很大。」風印捏著鼻子道。
「太利害了,真正太厲害了,!」
不得老大現在已經晉位紫晶了,釣天鑒殺手位階越往上晉升越困哪,可老大您的進步,好像都沒有阻滯一般,每次見面都躍升好多級。」
「原來有這么大的啊。」
夏悠滿臉盡是崇拜之色,岳空亦是連連點頭。
看來這倆人平常除了自己范圍內的任務,貌似還經常刷風印的當前成就,要不然也不會張口就來,一語道破風印的最新位階成績。
風印一臉的黑線。
雖然我明知道是你們那邊叫貓的方言稱呼,但是.......你這么一遍一遍的說,我咋就感覺自己是睡上去的呢?
而且是被睡!
這真是無語了。我分明是真槍實彈干上去的好吧!
「一般一般。不提這事。」
風印謙虛一句,趕緊改變話題道:「你們先療傷吧,我還有點事亟需處置。」
不單蛇卵們快要孵化了,還有小隼也得安置一二,他們兩口子.......已經確定的兩口子,彼此裹傷是進一步促進感情的方式,自己就不摻合了。
「老大您忙您的,咱們自會料理。」
岳空急忙說道。
剛剛死里逃生,兩人都感覺,些許內傷外傷,盡是末節,有無數的話要對彼此說,才是重點。
難得風印自行退避三舍,如何不趁這個機會互吐衷腸!
風印抱上早就迫不及待的鉆進懷里的小隼,急疾往回走去,身形才越過大樹,整個人跟著就不見,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這么驚人的一幕,目送風印離去的兩人全沒看在眼內,兩道身影迅速依偎在一處,彼此幫助對方料理外傷,還有還有就是你依我依,要不還能有什么?
這會的小隼興奮得快瘋了,將身體縮小,在風印懷里鉆來鉆去。
從左邊鉆到右邊,從上面鉆到下面,死活不出來。
哪的一下自躥到了腰上,風印一個吞胸吸腹,肚皮猛地一收,頓時令到小隼從下面褲管滑了出來。
若是有人看到定然會瞪大眼睛:「我靠大哥你褲襠里掉出來一個鳥......」
可小隼又哪里甘心于此,開始倆爪子抓著褲管往上爬,重溫童年樂趣。
只是它現在爬得太快了,刷刷兩下就到了肩膀上,引吭高歌:「唧唧.」
一把風刃從忍無可忍不愿再忍的風影小爪子下面飛了出來,圍著小隼轉圈。
小隼頓時縮起了脖子,渾身顫抖,撅起屁股就往風印的懷里鉆。
嚇死寶寶了。
「我去.......」
風印面色一愕,一把就從自己的褲襠里將某鳥給掏了出來。
一臉黑線。
這小東西怎么老是往那里鉆?
上癮嗎?
不知道一山不容二虎?
「別亂動!」
風印點著小家伙的小腦袋。
眼瞅著小家伙迅速束起翅膀,如同寒風中的小雞子一般,楚楚可憐的仰起頭:「唧唧.......」
風印不禁無語。
這貨剛才從云端的叫聲,那是何等清越威武的。
「嚦!」
滿耳盡是清脆嘹亮。
怎么現在到了自己跟前,就只是‘唧唧.......,跟個小雞子似的。
嗯,這一幕,怎地這么的似曾相識呢?
擦.......是跟小鷹那小子一樣.......
同樣是難以
言喻的威猛霸氣,'唳'的一聲之余,降臨自己跟前,可跟著就'嘰嘰.......‘的了!
對此,風印估摸的一點都沒錯。
自從從風印這邊走后,小鷹的'嘰嘰'與小隼的'唧唧'就基本再也沒有叫過。
這等全然撒嬌的叫聲,怎么能叫給別人聽,便是被別人聽到也不行啊!
如是親熱了一會,小隼終于稍稍安靜了,風印這才一指頭點在小隼腦袋上。
一瞬間.......小家伙一個跟頭栽落下來,無巧不巧地栽落到了的風印懷里.......還擺了個最最舒服的姿勢。
嗯,這肯定沒有這么巧,乃是這小家伙早有預謀早就喵好的落點。
跟著,跟著小家伙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之前早就想這么干了,但那時候大姐大霸占著,根本就撈不著,哪怕暫時占據,沒一會也得被大姐大攆走。
現在正值久別重逢的溫馨時刻,我還剛承了主人的雨露滋養,估計大姐大也不能那么心硬,這個時候不享受享受,更待何時。
這一下卻是最完整的聚靈點化。
小隼現在的實力還不高,先聚靈一下子打牢基礎。
然后再點幾下,就可以了。
嗯,還得控制點化級數,不能超出小鷹去。要不然這倆打起來,豈不要一面倒,哪里還有看頭?
看到小隼睡過去,風影才翻著白眼湊上來,站在風印肩頭:「咿唔。」
「你啊你,分明都會說話了,怎么還咿唔?」
風印皺眉,將風影抓在手里rua了起來。
風影歪著頭不說話,耳朵撲棱撲棱的,眼珠子咕嚕嚕轉,將下巴墊在了兩個小巧的前爪上,干脆一言不發。
連咿唔也都省下了。
我才不說呢。
若是讓你聽到我奶聲奶氣的語調,豈不是丟死貓了?!
小蛇這會依舊還在樹洞里孵蛋,這等小場面,風影動動也就解決問題,他的孵蛋大業才是正經。
現在已經是即將破殼,蛇蛋的律動都已經有了。
小蛇強忍著不耐煩,東張西望。
嗯,幻蠶一如既往的在高空邀游,只要它不下來,誰也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當然,就算他真個下來了,也就只有風印能看到而已。
當天晚上,風印與岳空,夏悠一起吃了頓飯,就在這荒山野林之中,一敘久別離情。
風印行囊豐厚,物資準備充足,雖是荒郊野外,仍是美酒佳肴招待,開懷暢飲。
「老大,您現在都在哪邊混?」岳空滿臉盡是感激之色。
這里自然不僅是感激風印救了命,而且還促成了自己的姻緣。
對于岳空而言,后者意義在相當程度上還要更甚于前者。
夏悠紅著臉在一邊吃飯,一句話也不說,她已經答應了岳空的求婚,主要是岳空剛才說的一句話,將她給打動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再面臨剛才那般的危險,屆時可未必有這樣好的運氣遇到溫柔老大搭救了難道,真的要留下遺憾嘛?」
這句話,瞬時擊中了夏悠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幾乎再沒有猶豫,徑自答應了下來。
「我目前居無定所,行蹤亦是無定,跟你們照面,真真的巧合。」
風印道:「我這一趟云游,主要是想游覽一下山河,體會一下各地的風土人情,順便再沿途做做任務,如此而已。」
岳空聞言眼前一亮,便待開口道:「那」
夏悠見機甚早,拉了他一下,沉聲道:「我們跟不
上老大的速度,勉強相隨,兩相耽誤。」
岳空頓時醒悟,不禁訕訕。
是的,以風印今時今日的修為層次,即便是不用力,純肉體的移動速度也要比岳空兩人快得多。
想要同行的話,除非風印一直壓著速度,陪著兩人慢慢走。
否則兩人斷斷跟不上的。
「還是可以同行一段的。」
風印沉吟著,道:「正好你倆今天定了親事,我這個做大哥的還沒有送禮物呢」
「今朝死關臨門,得到老大的援手,讓我倆逃出生天,又得老大幫我倆促成姻緣,所賜已經太多,實在不敢太貪,再要老大的禮物。」夏悠恭聲道。
夏悠很知道風印身家豐厚,幾乎就是移動金山,隨便給自己兩口子點什么,都是極大的資本,但正因為于此,才不肯再要風印的禮物。
所謂欠人一分錢,不還不痛快,又道升米恩斗米仇,兩人固然視風印為老大,卻希冀能夠以朋友的身份與風印并肩,絕不想一味占風印的便宜,令彼此情誼變味,最終變質。
「哎,聽我的,都聽我的,這是給你們的新婚賀禮,必須得收......這是喜事,鬧呢!」
兩斤酒下肚,岳空的話匣子也逐漸打開:「老大在金牌集訓之后沒再見過文書墨吧?」
「沒有,怎么了?」
「看來是沒見過了,您肯定想不到這貨居然是大燕的王子......聽說這一趟集訓回去后,個性不變,兇殘異常,貌似是殺了好多人,而且還都是他自己下的手.......」
風印聞言一愣:「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對了,他所殺的人都是鉤天鑒的目標吧,那不親自下手,怎么完成任務!」
岳空憤憤的道:「他所謂的親自下手,是出動御林軍,把任務目標抓起來,只是由他親自殺手砍頭,可這樣卻也算是完成鉤天手的任務.......忒也無恥!」
「哇,還有這等操作?」
風印這次是真的驚訝了:「不是說只要有人協助,就不算是獨力完成任務嗎?他這個是什么情況?」
「他這個操作比較秀,規避了釣天鑒限制!」
岳空撇著嘴道:「但就是真的無恥,升級那叫一個快啊,許多不知道的都以為是他真刀真槍的做任務,哪里能想到他是借助了外力,幾乎就是傾國之力啊.」
夏悠在一邊道:「這也是人家本事,你要是也想那么升級,可以讓你爹當皇帝,不就好了?」
岳空翻個白眼:「我爹要是當皇帝我還用干這個?」
「那你說個毛線,不服不忿的。」
夏悠慰了一句:「人家命好,這就是實力,就是底氣!人家就是贏在了起跑線上!」
岳空無言以對,只好悶悶的喝下了一碗酒:「文書墨現在都已經玉牌了比我排名還高,簡直了。」
「哈哈哈」
風印在一邊打圓場:「夏悠說的沒錯,這就是人家的實力,不服不行!人哪,得認命!」
在風印的大力勸酒之下,這新夫妻二人,心情殊異,來者不拒,酒到杯干,很快就都喝醉了。
有溫柔老大在旁邊,不需害怕什么,也沒什么顧忌,喝醉就喝醉了吧,正好藉此抒發一下壓力。
兩人雖然定情,但是對于未來的路怎么走,說實話還是一片迷惘,殊無目標。
尤其是這次跟上弦月這等老牌子宗門結下了怨仇,再怎么感覺也是未來渺茫,前途無亮
但這種事,他們又怎么好意
思和風印說什么,自然就酒入愁腸了。
未來到底該怎么走,這一生接下來的目標又是如何?
長久繃著的精神一旦放松下來,自然容易睡著了。
這一通酒喝到了深夜,幾乎是上一刻還說著話,這一刻,醉眼稀松的兩人雙雙睡了過去。
哪怕沒有風印施加精神力影響,兩人支撐到這會,就已經是極限了了。
而兩人熟睡,正是風印要促成、出現的狀態,要不他實在不好動手動腳的。
「難得故友重逢。」
風印喃喃道:「讓我助你們夫妻,一臂之力。相信這份新婚賀禮,對你們彌足珍貴,意義深遠.......不枉你們叫我一聲老大!」
微微一笑之余,手指頭閃起光芒,早已點落二人的額頭之上。
話分兩頭,離去的上弦月等人,這會盡皆是滿頭霧水。
他們原本只是想借助鉤天鑒大略定位一下岳空夏悠兩人的位置,卻意外發現己方死去的這些人,盡數成為殺手溫柔的名下戰績。
難道,那個女子,就是向來神秘的溫柔?
但在傳言中溫柔不是個男的嘛?
這幾乎官方對殺手溫柔的唯一確認定性,竟然還是錯誤的?
在聯系了門派之后,經過高層衡量。
認為這件事吧,還是不宜鬧大!
五湖明月現在正值重新排位定次的要緊時候,無謂平白樹立這等強敵!
至于小隼......被那等存在看上,估計是很難討要得回來了,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上弦月高層的意思很明白。
對方實力超乎預期,招惹不劃算,放棄吧!
展娉婷聽罷這個回復,心如刀割。
她跟小隼長久相伴,對小隼已經是喜歡打了骨子里,如何忍心舍棄?
「我在這里等幾天.......就幾天!」
展娉婷苦苦哀求:「對方沒說要留下小白,說不定小白得了對方的青眼,得了機緣,很快就會回來的再讓我等等。」
可其他兩人是半點時間都不想耽擱!
委實是守在這里太驚驚了,試問,明知左近有個自己等人無法匹敵的超級大魔王,隨時隨地都可能沖出來將自己殺了
留在這里等小白,等個機會,等個念想?!
呵呵,咋想的?
兩人直言自己要即刻離開,迫不及待,絕不停滯的那種。
便是展志翔展老六也想要即刻離開。
但是展娉婷抵死不走,他是真心疼愛這個侄孫女,也只好一道陪著,卻沒有強留另外兩人。
另兩人心下松了口氣,再無多言,徑自離開。
嗯,你們有感情,有義氣,就留下來等著吧,看看是不是有奇跡發生。
反正咱們倆是不奉陪了,趕緊離開這個死神盤踞之地。
看著黑沉沉的叢林,展志翔又轉頭看看展娉婷,見展娉婷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里面,一臉期待,甚至蓋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展志翔心思百轉,到底還是忍不住嘆氣道:「丫頭」
展志翔小心的措辭:「咱們得面對現實哪,小白恐怕.......」
「小白一定會回來的!」展娉婷堅決的道,言語間竟是充滿了信心。
展志翔一片無語,回來個毛啊回來,你這丫頭哪里來的自信哪,別是失心瘋了吧
瞬時間,他已經生出了自己留下來是個錯誤決定的想法。
「現在事已至此,絕無可能長久的等下去,你得給我期限,丫頭.......」
「就等三天,三天行嗎六爺爺?小白一定會回來的!」展娉婷連聲哀求。
「好吧,就三天。」
三天后。
」.最后等兩天,就兩天小白一定會回來的!」
又兩天后。
「......最后一天!最后一天!小白今天一定會回來的!」
展娉婷這幾天里下來,滴水未沾,形容倍顯枯槁,本來以她的修為論,不至于此,但她將全副心神都放在小隼身上,日思夜想,神思枯竭,整個人的精神早已萎靡,唯有其眼神,卻是從未放棄,矢志如一。
盡是執著的等待!
展志翔深深嘆氣,不再說話。
他看出來了,自己的這個孫女,是鐵了心要等到小隼歸來的。
如果等不到小隼出來,恐怕這個傻丫頭真的會等死在這里。
「罷了罷了。」
展志翔也不再催。
大不了,就和這個傻丫頭一起死在這里吧。
唯一讓展志翔比較安心的,這六天下來,小隼固然沒有歸來,那神秘高手卻也沒有動靜,也不知是默認了自己兩人的苦等,還是已經離去了,至少,兩人在此沒有性命之虞。
如此,一直到了十天后......
展娉婷整個人的狀態幾乎已經去到了彌留階段。
若不是展志翔強行喂飯喂水,憑展聘婷自己斷斷無法堅持到這個時候。
但堅持到現在,也已經到了極限。
每天只是坐在森林外,山口處,同一個地方,雙目無神,癡癡地等待著。
唯一的感覺,只有自己的一顆心,被挖空了一塊.......
展志翔實際上早已經放棄了,他一直在猶豫,是不是應該打昏孫女,將之強行帶走。
但,就在這天.......
在展娉婷仍舊執著的等待中
「嚦!!」
一聲嘹亮清脆的鷹啼,震撼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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