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狂吠,只見巨狗張開大口,一顆顆犬齒好似虎牙,只一下,便是一頭大鬼被咬了個對穿。
那大鬼有兩個腦袋四只手,共有四件兵器,揮舞起來,就是要砍在巨狗身上。
豈料狗頭瘋狂搖動,三兩下胳膊斷裂、兵器飛出,黑漆漆的血水噴出去十幾丈,看得小白龍目瞪龍呆,當時就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白辰心中驚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世上都是狗隨主人的,它原本是多機靈可愛的小狗兒,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兇獸!兇獸!端的是一條兇獸!
“嗬嗬嗬嗬……”
背負“劍衣刀榼”的魏昊,笑得更加滲人,只見他手一揮,一柄長刀突然從“劍衣刀榼”中飛出,穩穩落在他的手中。
隨著手起刀落,一刀便是斬了一頭大鬼。
“無知妖鬼!不知死活!”
一鬼手指如利爪,十根手指便是十條利刃,沖向魏昊就是一抓,然而魏昊不閃不躲,竟是迎上去就是一刀。
叮!
唰!
刀罡斬出二十丈,斷了大鬼十指!
正所謂“十指連心”,大鬼痛不欲生,嘴巴裂開露出尖牙,咬向了魏昊,這是兇性大發的模樣,白辰正待提醒,卻見魏昊一手摁住大鬼的面門,直接摜在地上,隨后宛若殺豬一般,一刀捅入了大鬼的脖子。
嗤的一聲,血流如注,而魏昊笑得猙獰,眼神更是無比興奮。
“問,何以治妖邪——”
魏昊長聲高呼,整個黑云之下,回蕩著他的提問。
這一問,問的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誰會來回答。
嗡!
半空中的流光還在高速飛行,每一次驚爆,便是一個鬼頭都被洞穿,那是驚人的手段,卻沒有法力在運轉。
小白龍一雙天生的龍族法眼,雖然道行不深,看不真切,但也能看到一種微妙的氣焰連著魏昊。
此時的魏昊,渾身的精氣神都像是熊熊烈焰,黑云半點侵入不得,只要靠近,立刻焚燒為虛無。
“血氣催動,這是又變強了?”
白辰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心道:這妹夫可真是變態!
真龍一族想要變強,也沒有說論天的,誰不是經年累月的辛苦修煉。
這魏昊倒好,天生的殺氣騰騰,怕不是真的哪位星君轉世?
打定主意,小白龍想著去了大巢州老家,一定要讓袁君平給魏昊算一卦。
就算算不出來什么,坑一把袁君平也是好的。
正當小白龍還要再看,忽然感覺天穹有什么變化,頓時一愣:咦?那又是什么?
卻見層層黑云之上,更有兇獸在窺視,白辰定睛一看,頓時感覺眼睛都要瞎了。
“哎呀!好痛好痛……”
那天穹之上,似有無窮的刀罡劍氣在縱橫,更好似懸掛了無數神兵利器,這些神兵利器組合成了一頭巨大的兇獸。
而魏昊剛才的那一問,驚動了這頭天穹之上的兇獸。
“唯有殺!!”
宛若天雷降世,一個聲音在各自心頭炸響,小白龍直接吐了一口鮮血:“我的娘!國、國運……”
噗!
白辰沒撐住,當時就吐血昏了過去,昏過去之前,白辰心道:這一定就是劫數了,錯不了,就是了……
血雨腥風之中,魏昊同樣聽到了這個回答,那聲音極為有穿透力,仿佛穿透了人心思想,直至魂靈。
那一剎那,魏昊當真是大喜過望,立刻高聲道:“是何人應和!當為魏某知己——”
共鳴,那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共鳴。
想要治理妖邪,不管天大的道理,不管多么疏而不漏的妙法,最終的落實,依然就是一個字——殺!
不殺,妖邪不會自己退去!
妖邪從何而來,又要從何而去,這跟要不要殺,全然沒有關系。
等他殺了妖邪之后,再來思量!
“殺!!!”
聽得天穹來知音,魏昊頓時施展出渾身解數,一身的武藝都打了出來。
“劍衣刀榼”猛然一震,無數流光綻放,都好似一只只螢火蟲,黑云之下,漫天飛舞,當真是瑰麗奪魄。
噗!噗!噗!噗……
密密麻麻的螢火蟲,便是密密麻麻的飛刀,魏昊手中長刀揮舞,宛若指揮著飛刀一般,他斬一鬼,飛刀亦穿一鬼!
無數的鬼頭被對穿而過,一個個血洞瘋狂噴血,許久之后,最初那只近身三丈想要偷襲的大鬼尸體,猛然炸裂。
嘭的一聲,化作一團血霧,血霧之中,竟然有個人形魂靈冒了出來,此時的魂靈,卻是再也沒有了腥臭。
“多謝魏相公搭救之恩——”
那魂靈連連磕頭,只一會兒,化作一只光蝶,振翅高飛,不多時,竟然沒入天穹的一團漩渦中。
魏昊定睛一看,他瞧不出漩渦有什么名堂,但是鼻子卻嗅到了一股炙熱、陰森的氣息。
似巖漿的黃泉,似深潭的地府,那氣息越來越強烈,竟然出現了一道門。
吱吱吱吱吱吱……
大門緩緩打開,第一只光蝶飛入其中,終于再也不見。
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魏昊殺得興起,越來越多被血肉鬼身束縛的魂靈得以解脫,靈魂化蝶之后,便能遁入奇異的門戶。
這一刻,魏昊頓時明白,那不是什么鐵門木門富貴門,而是死人該去的鬼門!
“多謝魏相公搭救之恩——”
“多謝魏相公搭救之恩——”
“多謝魏相公搭救之恩——”
一個個答謝的聲音傳來,天地間并無凡人能夠聽到,但是魑魅魍魎、妖魔精怪,卻都知道五峰縣的魏昊,又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案!
六百大鬼,被一人一犬殺了個干凈,待腳下血水沒過膝蓋,頭上腥風宛若漿糊,這才停止了廝殺。
沒有一只大鬼變成尸蛂,全都鬼身盡滅,魂靈化蝶而去。
生是干凈人,死是清白鬼。
“呼……”
魏昊手握長刀,周身不知道多少飛刀在環繞飛舞,手掌成拳,緊緊一握,這些飛刀再度化作流光,沒入“劍衣刀榼”之中。
唰唰!
甩了兩下刀上的血肉,挽了個刀花,“鏘”的一聲,寶刀入刀榼,再無蹤跡。
“汪!”
巨狗仰天一吠,旋即搖身一變,又成了小黑狗,吐著舌頭晃著尾巴叫道,“君子,天晴了!”
話音剛落,煙消云散風雨驟停,頭頂驕陽懸掛,亂葬崗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