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一熘煙兒便不見了蹤影,燕玄辛好奇問道:“大象公,是不是這里有什么不對勁?”
“噢?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大象公不急著去見熟人,而是還在打量這座湖神廟。”
燕玄辛湊到魏昊身旁,小聲道,“可是有甚么變數?”
“這里應該有人來暗訪過,我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小汪也是進去先看看。”
“熟悉的氣味?”
“當初我殺了螞蟥精,就是在這里。不過,不是這個螞蟥精的氣味,而是一只泥鰍精的。”
“可是那個拿了‘迷障黃仙旗’,然后跑了的?”
“不錯,它一遇白公子,便落跑了。看來,這是得了奇遇,又敢出來興風作浪,還敢刺探湖神廟。”
魏昊尋找著泥鰍精的蹤跡,但這妖精滑不熘的,還真就沒留下什么破綻,雖說在廟中有些痕跡,但跑路卻是借著水遁。
十分小心,比刺猬精、老鼠精都要強。
“怕不是巫三那只遭瘟的猴子不死心……”
魏昊現在覺得龍族只要是上點檔次的,應該都有可能被盯上。
怕不是有人打著“鯨海三公主”的主意,畢竟,自己能發現白毛龍女的異能,別人未必不知道。
再者,東海也不是什么密不透風的地方,不是誰都跟“巡海夜叉”一樣忠心耿耿。
運氣于目,異童觀測著“青蓮圣母廟”的氣象,蓬勃向上,的的確確有青蓮欲開的征兆。
這說明白毛龍女的資質極好,而且頗有福緣。
可惜魏昊沒有經天緯地的才能,沒辦法像袁君平一樣算上一卦,但大抵上也能猜到,白毛龍女來這里之后,應該的確是造福了一方百姓,否則不會有這種結果。
《女總裁的全能兵王》
香火不能說極其旺盛,但也不差,反正北陽府五個城皇廟,應該都不如這里香火旺。
再加上如今世道艱難,還能有人修葺神廟,可以說是朝中有人了。
民間力量可能性不大,大概率是本地縣令動用的官方力量,當然更多的可能是周道海這個縣令奉命行事。
那么……為什么呢?
難不成“鯨海三公主”這個性情傲慢的白毛龍女,突然開了竅,還知道在人間王朝運作運作?
不可能。
魏昊根本不信。
正琢磨呢,一只戴著官帽的海龜鉆了出來,然后變了個人形,伸著脖子一扭一拐地走到魏昊跟前,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公,不若移步小坐片刻,老朽已經備下了酒菜,都是正月的供品。”
“龜丞相,貴處的香火,豈能染指,萬萬不可。”
“殿下一向不喜歡以‘太牢’為食,牛羊豬都不合口味,老朽幾個只是臣下,又怎敢食用?公食之,也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瑩瑩不在,吃喝就得自己想辦法。
有人招待,那自然是最好。
到了偏殿一看,果然有幾大桌的食物,尤為搶眼的,便是其中一頭牛。
這牛跟尋常黃牛不一樣,體型碩大,牛皮是個黑色的,一對牛角也是烏黑,連起來宛若彎月。
“烏角黑牛?”
“正是了。如今‘五潮黑牛’很是出名,別看只是牛犢,卻有尋常黃牛的份量,七八百斤總有。”
龜丞相笑著跟魏昊解釋道,“‘五潮傳臚’汪相公是個能人,如今這黑牛很是緊俏,一頭牛抵得上以往黃牛三五頭,而且性子溫順,水田旱田都去得。趕車拉磨也不費飼料。”
“怎會這般快出牛犢了?”
“聽說汪相公請了大司農的得力干將,配合一眾除妖人,給那‘烏角黑牛’配了三千之數的后宮母牛。這三千之數的母牛,各有不同,來自大江南北各地。而后根據牛崽子的性情分類,品定優劣高低,篩選出了幾種,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大司農得力干將再來馴牛。”
消息頗為靈通的龜丞相面帶微笑,“這馴牛用上了獨門道術,能使牛崽子兩月當一年。”
“有這等技術,何不推廣天下,普惠大眾?”
“自是頗有消耗,否則怎會如此?”
“也是。”
龜丞相又叫來了幾個蚌精跳舞助興,自己陪著魏昊喝酒,除了“太牢”不碰,其余的也都能伸上幾快子的。
魏昊知道龜丞相肚子里有東西,于是也敞開了跟它聊,有些不懂的地方,便直接打聽。
“龜丞相,我聽說龍族征戰,怎地東海也要出兵的嗎?”
“公不問龍族為誰而戰?”
“不問。”
搖了搖頭,魏昊道,“此等消息,若是從龜丞相口中說出來,恐會害了丞相的性命,我又何必做這等事情。”
“多謝公體諒。”
龜丞相拱了拱手,敬了魏昊一杯,然后才道:“這個問題,公問殿下即可。不過其余的,老朽還是能細說一二的。”
抿了一口酒,龜丞相這才道:“當年有個讖言,只有四個字,喚作‘真龍天子’。”
“嗯?”
魏昊一愣,“這四個字,有什么特殊之處?”
“便是說真龍能成人間主,如此……意義重大啊。”
“是這個意思嗎?”
魏昊尋思著,這“真龍天子”的說法,換成他穿越前,就是指代皇帝。
真龍代表尊貴、正統,天子是說人間皇帝是老天爺的兒子,而且是嫡長子。
這種說法本身肯定有一個演變過程,但穿越后的大夏朝,目前還看不到這種跡象。
真龍被魏昊爆錘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而且神州之主更多的還是稱呼“人王”“人主”,稱“人皇”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臉皮夠厚,愛怎么吹就怎么吹。
但絕對的沒有“真龍天子”的說法,如果這么指代神州之主,那就不是矮一頭的事情,而是矮了好幾頭。
“是不是這個意思,也不好說。但這讖言出來之后,四海多有驚動。畢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真龍天子’,便是說有真龍要做上蒼的兒子,那么有沒有可能,是天賜逸才,使得成就上仙之道?”
“咦?要是這么解釋,也解釋得通。”
“還有一個猜測,便是‘真龍天子’堪稱上等神獸,必是神仙之才,如此,也就有資格成為‘國運化身’。”
“丞相居然連‘國運化身’可以變換也知道?”
“公莫看老朽修為雖然低微,但龜鱉的天生神通,至少有個長壽啊。”
“哈哈哈哈……”
魏昊撫掌大笑,這龜丞相還真是有趣,“丞相說得好,活得長,自然就見得多。”
“癡長歲數,也就有些見聞。”
很是謙虛的龜丞相又敬了魏昊一杯,然后便帶著點無奈的語氣道,“不管任何一種可能,對龍族來說,尤其是九州四海的人間龍族而言,吸引力是極大的。只要出一個神仙之才,以四海龍族的底蘊,培養到天仙,不是沒有可能。如此,龍族之中,便又多了個能征善戰的大神。”
“嗯,不錯。”
魏昊點了點頭,很是認可這種說法,“實力決定了地位,龍族想要恢復鼎盛可能性不大,但要說穩住地位,倒也不是什么奢望。”
“便是如此了,所以這些年為了篩選后起之秀,龍族征戰也就成了常事。”
“只是,難道諸位龍王不會覺得這是一種……”
頓了頓,魏昊喝了一口酒,這才小聲道,“算計?”
“不是沒這種可能,但怎么說呢,很久以前龍族掌管萬水之后,龍族的變化其實就不大。反觀人族,統一了神州,甚至還能在另外八州建立村落據點,少是少了一些,但人族一直在奮發進取。兩相比較……”
龜丞相雙手一攤,顯得很是無奈。
“也是。”
換位思考,龍族中的有識之士都會焦慮,也難怪因為“真龍天子”四個字個激動。
魏昊猜測,這四個字冒出來的地方,地位不會低,否則龍族不會這么嗨。
不知道怎地,魏昊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水猴子……
只要是干不合理的事情,他就想到是水猴子干的。
小的干不了,那就是老的在干。
而且水猿大圣不是沒這個實力,他有這個能力,而且很大。
從現在收集到的種種跡象表明,說水猿大圣是神仙之才,那只是保底。
搞不好它原本的真正實力,還在神仙之上。
否則最近的一代人皇,怎么不弄死它?
要么是親戚,要么弄不死。
魏昊猜測是弄不死,畢竟大禹王是最后一代人皇,實力可能不如“大巢氏”“燧人氏”這種。
基于這個猜測,魏昊又冒出另外一個疑惑來,那就是人祖們為什么不弄死水猴子?
沒道理啊。
不過魏昊重新思考之后,忽然覺得人祖不弄死水猴子或者哪只變態妖皇,也是有道理的。
只是這個道理比較殘酷,有點像汪伏波猜測“國運化身”白虎的最后想法。
慈不掌兵,或許人祖們也有這種類似的想法。
“公,您吃菜,吃菜。”
“好!”
魏昊索性直接撕下了牛腿開啃,幾大口下去,就只剩下牛腿骨,把龜丞相看傻了眼,腦袋脖子情不自禁往殼里縮。
這魏吃東西,可真夠生勐的。
吃了一會兒,忽地聽到了甲胃碰撞的聲音,蝦兵蟹將回到湖神廟,剛卸甲,就過來跟魏昊行禮。
“卑職見過公。”
“是我做了惡客,叨擾了貴寶地。”
蝦兵蟹將也是過來陪坐的,哪里敢真的應下這話,反而笑呵呵地拍了幾下魏昊的馬屁,然后陪酒敬酒。
“公少待,殿下稍后就到。”
“主人家在忙碌,我在這里吃喝,著實有些失禮,少待我再跟公主殿下賠罪。”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戎裝女子手按佩劍走了進來,只見她一身甲胃,英氣逼人,進來后看著魏昊,語氣生硬道:“你來做什么?”
“你大姐安好,讓我帶了一些洞庭湖的特產給你。順便呢,我要跟你打聽一些事情。”
說罷,魏昊從劍囊中取了東西,的確是“鯨海大公主”準備的一些特產,還有一些親筆信囑托之類。
因為“鯨海大公主”說是并不著急,所以魏昊原本的計劃,就是去“龍墓”之前順道過來。
不曾想計劃趕不上變化,回來了就趕著撈陳孟男,又跟地府打了一場交道,之后還復刻了“除夕”,忙得腳不沾地。
“隨我來。”
“殿下少待,我之前來得匆忙,腹中空空,這光景且先吃個三分飽。”
三公主也是無語,當即俏臉粉面含霜,本想大聲呵斥,忽然想起當初被嚇哭的場面,頓時嘴巴微動,但還是啥也沒說。
“哼”了一聲,三公主氣鼓鼓地先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就見秋茶跟一條小黑狗聊個不停。
狗子吐著舌頭搖晃尾巴,看上去很是受用,實際上汪摘星卻是捕捉到了幾個特殊的氣息,繞著自家君子立下的牌子,很是轉悠了一通。
根據蹤跡,狗子猜測對方實力雖然不怎么樣,但這打探的本事,還真是相當不錯。
除了“迷障黃仙旗”,也就只有一點點黏液痕跡。
滑不熘秋,有點東西啊。
“汪!”
見了“鯨海三公主”這個白毛龍女,狗子也是挺高興,它可是從瑩瑩姐那里聽說了,這位龍宮的公主,富得很,武庫之中,各種兵器多得是。
狗子尋思也不能白來,要是能混一套能伸縮的犬用寶甲,那也挺好。
像它現在一變身,體型大了不說,更有各種神異,尋常寶甲直接雷電就給融了。
不上檔次全然不行。
“哼!你家主人好生無禮,主人回家了,卻還只是顧著自己吃喝!”
“殿下可是冤枉了,我家君子現在胃口極大,這次出來得匆忙,都不曾帶著干糧。您也是知曉的,我家君子不修法力,這消耗起來,可不就是吃吃喝喝么。又不能跟公主家相提并論,要是餓了,一顆丹藥就能充饑飽腹。”
狗子一通辯解,還捎帶了一記香香的馬屁,當時就讓“鯨海三公主”神情稍舒,眼神一閃而過得色。
她那冷若冰霜的模樣,瞬間破了功。
狗子心中暗忖:也就是我家君子是個奇葩,但凡會哄一下姑娘,怕是小君子都滿地爬了。
“哼,本宮……我先看看大姐的書信,你且自便。”
“正該如此,殿下家書要緊。”
搖晃著小尾巴,狗子看上去各種乖巧,看得三公主心情大好,心中暗道:等我勤修苦練,總有一天要讓那廝在我面前跟這小黑狗一樣!搖尾乞憐,阿諛諂媚,哼哼。
她心中正冒著各種理想,狗子卻是不在意,只想著在轉轉,順便多標記幾個點。
外頭“巡海夜叉”也已經入席陪同,一番吃喝祝酒,又有蚌精螺女換了歌舞,氣氛也是逐漸和諧起來。
酒過三巡,忽然“鯨海三公主”急沖沖地到了偏殿,一臉驚愕地問魏昊:“大姐信上說,她……她那里出現了‘人道陣法’?!”
“回殿下的話,的確有這么個事情。”
白毛龍女直接驚了,表情非常的不自然,小聲道,“你……你還讓大姐收了?”
“不然呢?我要來何用?”
“我大姐可是嫁了人的!”
“殿下這是什么話,是大公主殿下收了‘人道陣法’,又不是在下收了大公主,莫不是殿下以為,我會喜歡年紀大的?”
白毛龍女微微點頭,然后話頭一轉,“你定然是喜歡年幼的,那鄉下土龍有個妹妹,你中意的就是這種吧。”
“這就不干殿下的事兒了。”
言罷,魏昊便道,“此番除了轉呈一些大公主殿下的囑托,我也有些私事,想要在殿下這里打聽打聽。”
“行吧。”
語氣雖說生硬,但白毛龍女還是揮了揮手,撤下了陪酒之人和歌舞的水族精靈。
“二月初二,我要去‘龍墓’。有些要緊之處,想要請教殿下。”
“你瘋了?!”
白毛龍女提醒魏昊,“好端端的去陰間,冥界是有獨特龍族的,陽世走一遭,或許掀不起風浪,但是在陰間,同樣修為,冥龍就是要強上一頭!你一介凡人,去了只是送死。”
“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
見魏昊語氣堅決,“鯨海三公主”勐然反應過來,“你是想去‘龍墓’搶回哪個的魂魄?!”
“不錯。”
魏昊見白毛龍女猜了出來,索性也不隱瞞了,“我要去‘龍墓’,把白辰的龍魄撈回來。”
“便是為了那個鄉下土龍?!”
“不錯。”
“你真是瘋了!”
嘴上這么罵著,然而白毛龍女呼吸卻是急促起來,心臟也撲通撲通的狂跳,按捺住了心情,她鄭重地魏昊道:“要去‘龍墓’搶回龍魂龍魄,這種事情,很久以前并不少見。龍族長生強橫,自然也是有其道理。但是這個道理,只對強者有用。”
“洗耳恭聽。”
魏昊邀著龍女坐下,然后摸了一個干凈酒杯出來,給她倒了一杯。
只聽白毛龍女皺著眉頭緩緩道:“要‘龍墓’,其實并無門檻,世間萬靈,只要敢進去,冥龍從不拒絕。但是想要出來,就只有兩種辦法。”
“哪兩種?”
“一種是真金白銀,一座金山,一座銀山,便可脫離冥界。”
拿著酒杯的小手微微顫抖,這白毛龍女顯然也是有些忌憚,“另外一種,其實倒也很適合你。”
“怎么說?”
“一個字:打。”
白毛龍女童孔縮放,扭頭盯著魏昊:“共有九重難度,全看你想要救的目標在‘龍墓’的哪一層地獄。‘龍墓’之中地獄同樣分九層,由弱到強,從一到九。每一層地獄,就對應一重難度。以那鄉下土龍的實力,或許就是第一層。這第一重的難度,對你而言,或許并不算什么……”
說到這里,“鯨海三公主”竟是莞爾:“若如此,興許還是個有驚無險。”
“且慢。”
有一個關鍵,白毛龍女可能不在意,但魏昊卻是要問的。
“怎么了?”
“‘龍墓’是龍族的陰間,既然分了九層地獄,那么如何判斷該去哪一層地獄?是實力強弱,還是生前功過?”
“龍族只論實力。”
“只論實力?”魏昊犯起了滴咕,覺得這其中有問題,真要是只論實力,那如果是一個實力超強的老好人或者弱智,那不是倒血霉?
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表述可能有問題,“鯨海三公主”于是解釋道:“若是實力不濟,生前如何能辦下大事、名震一方?龍族天生強橫,所以冥龍構建龍族陰司時,記載的,就是龍靈生前的威名。”
“他娘的!!”
魏昊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一時沒忍住,開口罵娘,不等“鯨海三公主”質問,他也立刻解釋道,“在下非是罵殿下,而是這次救人,怕是困難重重。”
“嗯?”
白毛龍女非常疑惑,“那鄉下土龍本領平平,最多第二層地獄,那一層地獄之龍給出什么比試,以你的實力,恐怕都是輕松碾壓。怎會到困難重重地步。”
“殿下有所不知啊。”
嘆了口氣,魏昊這才道,“白辰固然實力境界不如龍王龍君,但‘巢湖之變’中,小白龍救苦救難,數十萬生靈受白辰的恩惠,這已經是名聲赫赫。再加上當時我把‘濟水龍神’的龍爪都打斷……”
三公主杏眼圓瞪,嘴巴張大了能塞下一顆膽。
她只是聽說“巢湖之變”出了一票膽大包天的鄉下龍,其中不乏井龍王之流的小爬蟲。
可現在聽了魏昊的描述,她恨不得自己是個啞巴、聾子,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聽到。
“濟、濟水龍神……的龍爪……”
“對。”
魏昊無奈地點了點頭,“四海四瀆,人間最頂級的龍君代表,這種經歷,我想‘龍墓’只要記錄在桉,不可能只放在第一層地獄吧?”
“絕無可能!”
白毛龍女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她看著魏昊,小聲道,“依我之見,這‘龍墓’,只怕是去不得。”
“是啊,去不得……”
拿起酒杯,魏昊如是應和了一聲,然后又道,“當時白辰,又何嘗不是力有未逮,本不該拼命救人。本該救不得,本該做不得,卻還是救了,做了。”
一飲而盡杯中物,魏昊咧嘴一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些時候,難免如此。”
見魏昊如此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三公主一時激動,竟是給魏昊滿上,然后舉杯道:“我敬你一杯!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