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意
孟佟鑫和abu離開廠區別墅之后,除了林聰義,就只剩下邢一峰和在廚房忙活的廚師團。
出于好奇,邢一峰也去廚房看了看abu的廚師團。
即便是上市集團主席,此前也沒機會聽說家族水源廚師團。
落單的林聰義立馬起身,徑直往別墅的地下室走。
廠區的別墅是有電梯的。
然而,因為地下室是后挖的,所以還是得從樓梯下去。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在一個非常隱秘的位置。
如果不是孟佟鑫專門說過林聰義在廠區別墅挖了很久的地下室。
管家找的“助理”在裝監控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林聰義這么快付諸行動,斐一班甚至都不用下車,就能看看林聰義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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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林聰義才下了幾級臺階,就又折返了回來。
他四處看了看,坐回到了邢一峰之前坐過沙發,選了最右側的一個位置。
緊接著,又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
abu對斐一班說:“看到了吧,我的兄弟,沒有問題的人,哪里可能有這樣偷偷摸摸的動作?”看著畫面的林聰義,abu出聲說道:“這個人看起來還挺警覺的。希望不是發現了什么。”
“你懷疑他發現了監控?”斐一班壓低了聲音,盡管他再大聲林聰義也不可能聽到。
“應該沒有,我的兄弟。如果知道有監控,他一開始就不會往地下室走。至少至少來說,也不該這么左顧右盼。他坐在這里,這么明顯地觀察廚房的動向,擺明了是不想讓董事長·邢出來的時候,看不到他。”
abu試著分析:“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他現在的這個樣子,是還沒有作案的安全感,只要他覺得安全了,就一定會有下一步動作。”
“哪一個犯罪心理學,會有作案的安全感這么詭異的描述?”
“就是我看過的一本書上寫的,我的兄弟。我告訴你書名叫什么,以你的記憶力水平,你能記得住?”
“我記不住,我女朋友可以啊!”
自從知道abu剛到易家祠堂的那一天都在演戲,斐一班就又變回了三句話不離女朋友的狀態。
司機在這個時候,把車開到了原來國琛鎖業一號廠的門口。
一號廠和廠區別墅是連在一起的。
共用一個進入廠區的閘口。
一號廠的門衛之前就見到過abu的房車,再次看到,直接把閘門給打開了。
這是邢一峰親自交代過的事情,還讓門衛見到這臺車回來,第一時間通知他。
司機穩穩地把車停在了廠區別墅的門口。
從門衛那里得到消息的邢一峰,直接到院子里來迎接。
abu的房車,私密性是極好的。
里面有監控能看到有誰過來,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隔音也是最高級別的。
就算里面裝了一支正在表演的搖滾樂隊,只要車門不開,外面也聽不到什么聲響。
斐一班和易茗匆匆告別,就跟著abu下了車。
斐一班的匆匆在邢一峰看來,還是挺長時間的。
長到足夠兩個衣冠不整的年輕人,把自己的著裝收拾妥當。
開明的董事長·邢,在車門打開的那一個瞬間,有做了一次心理建設。
看到率先下車的斐一班,邢一峰很親切地和他打招呼:“小斐最近胖了很多嘛。之前你瘦的一陣風就能吹走了。”
邢一峰熱情地根本不像是才見過斐一班兩面的半個陌生人。
如果不是斐廠長出事之后,廠子需要急賣。
斐一班大概一輩子都不可能認識邢一峰。
知道廠子在成交的最后時刻又被壓價一個億。
斐一班對邢一峰就沒有原始的好感。
放到斐廠長剛剛出事的時候,斐一班一定會對邢一峰橫眉冷對。
半年多過去了,他早就已經被韓女士給說服了。
韓女士說,邢一峰也是在商言商。
他和斐廠長之間,并不存在太多的交情。
不可能因為斐廠長的事情,就放棄自己公司的利益。
再有,斐廠長出事那個時候,韓女士也沒有對外說具體原因,就只是說缺錢急賣。
之所以會以那么低的價格成交,是因為當時只有邢一峰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來買三個工廠。
如果沒有邢一峰,贖金可能都湊不齊。
雖然,最終的結果,是變賣工廠都沒能救回斐廠長。
但是,韓女士一點都不后悔自己曾經的竭盡全力。
失去工廠,固然可惜,沒有盡全力,才是會后悔一輩子的事情。
在這樣的耳濡目染下,斐一班慢慢也就理解了商業世界的規則。
“有那么夸張嗎?”斐一班紳士而又有禮貌地回應邢一峰,轉頭用英語對abu說了一句:“叔叔·邢說我胖了,你覺得有嗎?”
abu聽完,扶著斐一班的肩膀,給他轉了一個圈。
然后很用力地點了點頭,又對邢一峰豎起了大拇指。
邢一峰聽不懂斐一班和abu說了什么。
卻還是能從abu的表情和語氣里面,聽到贊成的意味。
“你兄弟也說你胖了是不是?”邢一峰笑著表示:“群眾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
斐一班笑著摸了摸眼尾的鉆石痣,略帶不好意思地翻譯:“abu說我胖了有比之前帥。邢叔叔你覺得有嗎?”
“當然有啊!”
“那行,為了明天的我能比今天更帥一點,我等下可是要在邢叔叔這里大吃大喝了!希望邢叔叔不要嫌棄我食量大。”
“今天是abu先生帶來的廚師團在負責晚宴,我也是蹭吃蹭喝,你回頭經常來啊,廠區的大鍋飯,別的不好說,管飽還是不是最最基本的要求?”
“好的,謝謝邢叔叔。”
斐一班的這番表態,直接讓邢一峰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很明顯,斐一班是真的把他當長輩。
并沒有太多的敷衍,更沒有陰陽怪氣。
邢一峰對自己提議在廠區別墅辦晚宴,感到十萬分的滿意。
說話間,三人到了廠區別墅的里面。
門一開,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向入定了似的林聰義。
相較于邢一峰董事長的熱情,林聰義只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
弄得邢一峰都看不下去了:“abu先生大駕光臨,一班又難得回家看看,你像大爺一樣地坐著算幾個意思?”
“大駕光臨?回家看看?”林聰義冷笑一聲,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滿臉諷刺地回應:
“沒記錯的話,幾個小時之前,這里還是我裝修了半年之久的新居。我都不知道我算主人還是客人,我怎么知道我是要迎接人,還是被迎接?”
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撕破臉了。
邢一峰被氣到不行,舉著右手食指,在耳鬢,上下晃了好幾下,硬是沒說出一個字。
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了:“我真應該讓孟佟鑫把你架出去。”
說完,就要給孟佟鑫打電話。
還沒打呢,孟佟鑫拿著個單反就進來了。
“趕緊的,把林聰義給我架出去。”對孟佟鑫交代完,邢一峰才轉頭和斐一班解釋:
“你也看到了,小斐,林聰義這個以前人人都說好的技術骨干,現在是真的有點沒辦法溝通。他要是留在這里,等下你和abu先生,都不一定能好好吃飯。”
“沒關系的邢叔叔,聰義哥可能是誤會了。”斐一班趕忙拒絕。
林聰義要是走了,今天這個晚宴,就白弄了。
“聰義哥,我壓根就沒有要回來廠區居住的意思。我和韓女士在鄉下生活的挺開心的。”斐一班和林聰義解釋,原本溫文爾雅的林聰義根本不搭理。
邢一峰看了就生氣。
“小斐,你剛剛電話里面,不還說害怕到了這邊會觸景傷情嗎?你們如果要回來,這棟房子,隨時都能還給你們。”邢一峰前所未有的大方。
“我確實是這么說的,但邢叔叔您可能理解錯了。解決觸景傷情的首選方案,肯定是直接觸不到景,您說是不是?”
“和叔叔就不要客氣了。”
“真不是客氣,邢叔叔,我剛剛也和abu說了,我希望他在國內的投資,是純粹的,不要因為我,也不要因為我原先住過的房子,的是他真的看好的項目,才投資。”
見邢一峰還是不信,斐一班又說:“abu這次過來你們這兒,不是通過招商引資部門引薦的嗎?肯定是看好你們的未來,這么正式的談判,不能夾雜那么多的個人因素。”
abu的翻譯已經過來了,在他的耳邊把斐一班的話翻譯了一遍。
abu適時回應,用了一句怪腔怪調的中文:“我聽我兄弟的。”
孟佟鑫看了看abu的翻譯,又看了看邢一峰,出聲問道:“那還要架出去嗎,邢總?”
邢一峰擺了擺手。
把林聰義架出去,自然會少了很多不確定的麻煩。
可如果斐一班和abu都沒有這個意思的話,他還非要這么干的話,就肯定有些不合適。
孟佟鑫確認好指令,就舉著相機,走到斐一班的邊上:“一一啊,孟哥先去廚房拍點長見識的照片,等下再和你聊啊,錯過了這一次,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的機會。”
“去吧,孟哥。”斐一班說完,又把孟佟鑫給喊住了。
“孟哥你等一下,我把你正式介紹給abu,讓他的管家帶你去找最佳拍攝角度。”
“哦藕!今天這個見識,孟哥可長大發了!”孟佟鑫直接做了一個亢奮到暈厥的動作,而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得冷靜點,不然邢總等下要嫌棄我沒出息了!”
“小孟啊,我今天嫌棄誰,也不會嫌棄你,不瞞你說,你剛去拿相機的時候,我都進去看了看,只能用家族水源做飯的廚師團究竟長什么樣。”
邢一峰久經商場,看出來孟佟鑫和斐一班關系密切,對孟佟鑫說話,都親近了很多。
孟佟鑫受寵若驚地問:“那邢總看完之后有什么想法呢?”
“看完之后啊,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雙手,我竟然還覺得挺遺憾的。”說完,邢一峰和孟佟鑫都笑了。
abu攤開雙手,用眼神問斐一班怎么了。
邢一峰趕緊對斐一班說:“我這就開玩笑啊,你可別和abu先生說。”
“嗯,不說!邢叔叔,不瞞您說,我在英國第一次見到這個陣仗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遺憾。”
笑是會傳染的,abu都跟著笑了。
邢一峰也只是開玩笑說不要和abu說,他很清楚,就算斐一班不說,翻譯也會說。
一群人笑得很是開懷。
除了始終置身事外的林聰義,也算得上是賓主盡歡的場景。
晚宴是為今天白天的談判安排的。
斐一班的加入算是意外。
剩下的人,在斐一班沒有明確表態說不想見的情況下,全都在受邀的范圍之內。
沒多久,abu公司的人、招商引資部門的人,在參觀完廠區之后,全都來到了別墅。
招商引資的人,通過邢一峰,精準定位到了斐一班,希望他能為家鄉的工業發展盡一份力。
沒有說的很明白,言下之意就是讓斐一班幫忙敲定abu的投資。
abu連忙表示自己的能力有限,但一定會盡力的。
abu這一次過來,并不是以他個人的名義,而是用了家族投資集團的名號。
abu家族的投資,不管對邢一峰,還是對招商引資部門,都是一個巨大的利好。
斐一班不是特別清楚,abu是不是真的有投資的意向。
按理說,這就是一出戲。
abu卻對邢氏集團的各種數據張口就來,還指出了好幾個影響發展的問題,顯然準備了不是一天兩天,。
弄得斐一班都開始有些不確定。
還有另外一件沒有按理說的事情。
林聰義是國琛鎖業公認的接班人。
一直都是按照接班人的標準培養的。
按理說,林聰義在這種時候的社交能力,應該是很強的。
然而,從斐一班過來開始,林聰義始終都坐在沙發上沒有動。
斐一班幾次想過去找林聰義聊天,都被來找他說話的招商引資部門的人給打斷了。
這些人,當然也有想過找正主abu聊。
無奈,abu和翻譯都被邢一峰給霸占了。
每次談話間隙,斐一班都會往林聰義的方向看。
不管什么時候,都能四目相對。
好像就等著和他對視一樣。
這么奇怪的反應,讓斐一班心里面最后的一絲僥幸都沒有了。
事實上,有監控在,他根本就不需要拿肉眼盯著林聰義。
只不過,按照劇本,他得擺出一副不愿意讓林聰義離開他視線范圍的架勢。
隨著來到晚宴現場的人越來越多,斐一班分身乏術,慢慢就沒有了看林聰義的機會。
晚宴開席。
沒有被安排在主桌的林聰義,甚至不一定被安排了位置的林聰義,徹底消失在了斐一班、abu還有林聰義的視線范圍里面。
易茗在abu建的四人小群banboo里面發了幾條消息:
ming:林聰義下地下室之前,從沙發右邊扶手的縫隙,拿出或者塞進去了什么東西,動作比較隱秘我看不清。
ming:位置示意圖.jpg
abu需要點開翻譯才能看明白。
斐一班率先回復:收到,你繼續盯著地下室,沙發縫隙交給我。
abu跟進:rogerthat
孟佟鑫直接表示:你倆在主桌直接走開不方便,我去沙發縫隙看一看。
這一段,都是計劃之外的。
孟佟鑫很快就離開了桌子,趁著大家都沒注意,他直接把整個坐墊都拿起來了。
meng:空空如也
ming:!!!易茗連發三個感嘆號。
ming:地下室酒窖后面有個電動門,電動門后面是個暗格!林聰義進去了,監控看不到!電動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有看到一個計時器!
ming:計時器模糊截圖.jpg
斐一班和abu幾乎同時回應。
斐一班用的是中文馬爾丁。
abu回復的英文mardin。
截圖雖然模糊,斐一班和abu還是一眼就能看出。
圖片里的計時器,就是馬爾丁工廠用來特幣u盤的那一個。
內容太沉重了,來兩個歡樂的小注解:
banboo:竹子。
boo的發音是bu:,這個單詞念起來,特別像斐一班和abu名字的組合。
因此,abu在中學創辦的話劇社,就叫banboo。
你是我的banban,我是你的booboo。
這倆人的中學時代,要說清清白白,作者君都表示不信。
rogerthat:收到。
和receive那種常規的收到相比,rogerthat是非常正式的收到。
飛行員在接收到塔臺指令的時候,都會說rogerthat
從現在開始,你媽喊你吃飯什么的,都用rogerthat作答吧。
誰還沒有個飛上天空的夢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