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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區,君度塔。
景玄進入游戲之后,發現那村長姚大慶和熊都不見了,村子里也一個人都沒有人,等他走到村口的時候,才發現多了一個墳頭,墳頭前面還立著老村長姚大慶的那把鋤頭。
耗死老村長的計劃就此落空,景玄有些郁悶的坐到了墳頭上,打開了地圖界面,開始尋找城市的方向。
和林川不同,景玄作為玩家,游戲系統十分完善,不僅有人物欄,裝備欄,物品欄,這些基礎信息,還有地圖,血條,人物對話框這些傳統游戲都有的系統界面。
只不過現在景玄的地圖上全是濃霧,只有他探索過的地方,才有標注,就在他琢磨著要往哪個方向探索的時候,系統的提示框跳了出來:
江洋大盜,請求添加好友。
景玄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江陽的ID,直接就點了同意,順便發起了通話,很快江陽的游戲人物就投影在了他的面前。
江陽打量了一下景玄周圍的環境,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那邊怎么那么荒涼?”
“別問了,你怎么這么快就通過試煉了?還是試煉失敗了?算了,趕緊共享一下位置,我過去找你。”
景玄看著江陽那邊人山人海的畫面,再想想自己被那老村長殺了一天,心里頓時奔過了一萬匹草泥馬。
“位置共享給你了,我那試煉很簡單就是在10秒內跑完50米,但我為啥加不上林川啊,他沒開好友權限?”
江陽研究一下,很快給景玄發了一個坐標過去。
“我也沒加上……艸!這么遠!?我先過去找你,見面再說吧。”
景玄標記了坐標之后,確定了一下地圖的比例尺,發現江陽距離自己有將近200公里,頓時就沒了聊天的興致,直接就關了對話框。
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也沒有空軌,只能靠著一雙腿走過去……但不管怎么說,總算是知道了方向,游戲體驗極差的景玄想到了腦機的售價,也就只能這樣安慰一下自己。
林川不知道景玄在游戲里開始了徒步旅行,他正看著面前的兩根金條怔怔出神。
其實在知道小右可以通過印記把傳送物品的時候,林川就已經想到了這一步,但切實的看見兩根金條,還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從神臺空間出來之后,林川就把印記內多出來的兩根金條拿了出來。
雖然金條的個頭不大,但分量卻不輕,林川掂量一下,估計每根金條的重量都得有兩斤左右。
兩根金條算下來最少也要有2000g,按照聯邦現在的金價500元/克來計算,就這兩根金條就能換100萬的聯邦幣……
林川雖然知道金子的密度,但卻對金子大小和重量沒有什么概念,畢竟在12號基地里搜出來的金條,他連摸都沒摸到就被吳院長給帶走了。
現在想起來,林川的心都在滴血……
那保險柜里的金條可比他手里的大多了!那得多少錢啊!
林川咬著牙在心里罵了吳院長一通,看著手里的兩根金條,又犯起了難。
金子這東西在聯邦確實值錢,因為聯邦貨幣的貨幣錨也黃金。
可在安全區的99層以下,基本就沒有金店,畢竟誰也不會閑的沒事掛著金鏈子在下層招搖,那純屬是嫌命長了。
林川在屋子里轉悠了半天,也沒想好這兩根金條要如何出手,可不把這兩根金條變現,他也沒心情進入《仙凡》去練槍。
畢竟這金條不像是靈氣氣旋,可以在靈和暗的操控下主動進入印記,如果小右沒有降臨到他身體的話,單靠他自己是沒辦法把金條收入印記的。
雖說這第八區的治安是比第九區要好一些,可留這么兩根金條在手里,也是個麻煩事。
而且就算找到門路把金條變了現,也沒辦法直接存到賬戶里。
聯邦稅務局可是比IPC的權利都要大,想林川這種身份的人,那二百多萬前腳打進賬戶,后腳稅務局的人就得過來把他帶走。
林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習慣性的把意識沉入了丹田之內,可他卻忘了現在丹田空間已經不再是儲存靈氣的地方了,而是變成了一個中轉站。
從外界進入的靈氣因子直接就會通過坎脈進入神臺內的靈氣湖泊,然后經過坎脈洗禮的靈氣因子會在靈氣湖泊內經過二次洗禮,變成水火共存的靈暗分身。
林川本想找靈商量一下,可進入丹田內之后,他才發現,原本的太極星云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團亂糟糟的發光線團。
林川這才想起來,余生在融入他身體之后,丹田內就多了這么一團光線,可后來靈和暗又都凝聚成了太極氣旋,擋住了線團,他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直到現在踏入氣海境,太極氣旋進入了神臺內的靈氣湖泊,那團發光線團才又浮現了出來。
林川降臨到線團跟前研究了一番,還是沒能弄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便也沒再耽擱時間,直接進入了神臺,反正阿離肯定不會害他,等見到阿離之后,自然就能知道線團的作用了。
林川剛進入神臺空間,靈和暗就迎了上來。
靈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等待著林川的指示,但暗還不等林川開口就匯報起了工作:
“父神,鐘達換了發色,去了下層的小賭場,高成把狄野和小桃紅留在老娘身邊后,就去了第八區邊緣的貧民窟,小桃紅到現在依舊一言不發,狄野在看著她。”
“嗯,他們那邊有什么要緊的消息再告訴我,等小左的功法到了,就可以開始下一步計劃了。”林川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便馬上轉移了話題:
“你們現在能把火焰溫度控制在多少?”
靈和暗在經歷過離脈的洗禮之后,都有了控火的能力,但他們卻沒嘗試過控制火焰溫度,所以兩人一時間都沒能給出答案。
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只知道溫度很高,但還沒有經過具體的實驗,沒辦法給出準確的數據。”
“沒事,試試就知道了。”
林川說著就退出了神臺,馬上打了個響指,他本以為火苗會很帥的從指尖浮現,結果靈和暗的反應卻滿了半拍……
林川等了半天也沒有反應,就感覺肚子有點脹,結果一開口,一團火苗就順著嗝打了出來。
“這特么是……噴火龍?”
靈和暗似乎也知道自己惹了禍,趕緊控制著那團被林川吐出來的火苗,挪到了他的指尖上。
林川嘆了口氣,懶得與他們計較,而是認真觀察起了火苗。
說來也奇怪,那火苗周圍的空氣都被燒得扭曲了起來,他卻絲毫感受不到了火苗的溫度。
林川用靈氣卷起了兩根金條,放到了火苗的上方,金條就像是烈日下的冰淇淋一樣,很快就融化成了液態,在靈氣內變成了一團桃子大小的黃金水球。
林川控制著靈氣,開始給黃金重新分割塑形,很快40個硬幣大小的金餅就被“靈氣牌3D打印機”打印了出來。
既然12號基地的保險箱里有黃金,那就證明黃金是可以在黑市上流通的,既然合理變現不容易,那就只能采取以物易物這種最古老的交易方式。
金條的分量太重,不好出手,所以林川才會把黃金分成金幣。
分割好了金條之后,林川就熄滅了火苗,趁著小金餅自然凝固的時間,從靈那記下了高成進入黑市的路線。
另一邊,高成也揣著一萬塊的現金,進入了郊區的一處小巷子里。
巨大的浮空堡壘遮蓋了天空,城市邊緣這些矮樓也和市區里的下層空間一樣,終年不見天日。
高成的腳步聲回蕩在巷子里,巷子兩邊那些熒光色的涂鴉好像都在隨著腳步聲晃動,在巷子的盡頭是一座銹跡斑斑的鐵門。
高成深吸了一口氣,按照兩短一長的節奏敲響了鐵門,很快就有人拉開了鐵門中間的隔板,露出了一雙兇神惡煞的眼睛。
“找誰?”
“買貨。”
高成說著就遞過了五張鈔票。
可門內的人收了錢之后,卻沒有開門,而是戲謔的說道:
“漲價了,現在進門要八張。”
高成卻沒有加錢,而是心平氣和的說道:
“今天我要是進不去,那五百我就當借給你了,回頭等著沸騰來收賬吧。”
高成倒不是舍不得那三百塊錢,可卻不敢開這個口子,因為進去之后還有一關,若是在這露了怯,進去之后還得再被剝削一次。
最主要的是,加了錢還容易被當成肥羊,要是被人盯上,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門后的人沉默了下來,隔了一會拉開了鐵門。
他就是看高成是生面孔,準備弄點零花錢,但萬一要是因為這點事得罪了沸騰社團,可就沒必要了。
黑市背后站著的是大人物,但黑市里的人,卻只是一群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倒爺,大人物不會在乎他們的生死,真要是惹上了沸騰社團,他們也很難活著走出安全區。
高成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直接進入了地下室,這地方他之前就和銅拳來過,自然很清楚看門人的套路。
只不過當時銅拳比他硬多了,看門人剛把手伸出來要錢,銅拳就一腳把鐵門給踢開了。
高成一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一邊順著地下室又下了一層,進入了第八區的下水設施內。
厚重的閘門旁站著兩個高大的持槍守衛,其中一個迎著高成走了過來,簡單的搜身之后,便沖著另一個揮了揮手。
那人點了點頭,便把瞳孔對準了閘門邊的屏幕,確認了身份之后,閘門緩緩地升了起來。
鏈條轉動的聲音伴隨著嘈雜的喧鬧聲,從閘門后傳了過來。
高成神色如常的走了進去,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黑市了,可當他踏過閘門之后,還是被震撼的愣了幾秒。
那道閘門隔開的仿佛是兩個世界。
黑市并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么昏暗,神秘,反倒是燈火通明,哪怕是建在下水道內,也沒有一點刺鼻的氣味,來往的行人也都是西裝革履。
一家家商鋪林立在半圓通道的兩端,全息投影的牌匾上都表明了各家出售的貨物。
武器,血包,人體器官,非法義肢,超夢店鋪,奴隸拍賣行,私家偵探館,只要有錢,在黑市上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其中最火的就是超夢店鋪,很多上層人士都派人過來買一些非法的禁片,那些不用為溫飽發愁的人,最需要的就是這種精神上的刺激。
高成一進門就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他裝作熟客,逛了幾家武器店鋪,最后花了8000塊弄了三把54式手槍和120發7.62的子彈。
看著高成拎起裝著手槍的箱子,盯梢的那幾個人頓時就換了目標。
來黑市上買武器的,除了社團成員,就是亡命徒,危險系數大不說,兜里還沒幾個錢,相比之下,還是那些超夢店的顧客才是更好的選擇,前提是,能弄得過那些顧客的保鏢。
高成也沒再耽擱時間,從閘門外領了子彈之后,便從另一處地下室,離開了黑市,回到了地面上,他本以為這一趟能就此平安的結束,可還不等他走出小巷子,迎面就走來了四五個人,把他堵在了巷子里。
高成下意識的握緊了懷里的槍,剛剛在出門之前,他就裝好了子彈,可現在不確定巷子外有多少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敢輕易開槍。
沸騰社團的馮永夜分開人群,走到了高成面前,把手機上的投影放到了他的耳邊,對照了一下,緊接著就笑了起來,沖著身邊的小弟吩咐道:
“去給那看門狗拿一千塊錢,老子早就說了,找人這活就得靠這些下三濫的。”
馮永夜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在高成的臉上拍了兩下:
“話說回來,你特么膽子挺大啊,還敢冒充我們沸騰的人?知道老子為啥找你不?”
高成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緩緩的把懷里的槍口對準了馮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