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皇上是圣祖爺生的
第四百零九章皇上是圣祖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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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音閣起火前,平郡王慶恒同簡親王豐訥亨剛剛從慈寧宮正殿回到延壽堂。
明兒是太后的大殮禮,內務府那邊已經將太后的梓宮制成,光漆飾就達四十九次,四周由喇嘛敬上“西番字樣”,外邊裝飾以金,內襯金五色陀羅尼緞五層,各色織金龍彩緞八層,共計十三層。
按照祖制,明兒大殮時,在京親王以下、頂戴官員以上;和碩福晉,佐領三等侍衛妻以上都要到慈寧宮最后一次瞻仰太后遺容,爾后由近支王公、公主、福晉等護靈前往暢春園。
明日,也要正式定下太后的謚號。
因此國喪委員會成員禮部尚書富勒渾、吏部尚書阿思哈、刑部尚書英廉、戶部尚書永貴、軍機大臣索琳、和珅連同內務府大臣金簡等人擬來擬去,最后擬了個“孝圣慈宣康惠敦和敬天光圣憲皇后”的謚號。
這個謚號正式呈給皇帝欽準前,須宗室代表也就是三位王爺過目。
禮部尚書富勒渾同戶部尚書永貴、軍機大臣索琳,內務府大臣金簡來的延壽堂,信郡王淳穎后一腳到。
“二位王爺,太后的謚號禮部已經擬定,請二位王爺過目。”
富勒渾將擬好的太后謚號遞給了坐在右邊的簡親王豐訥亨,因為簡親王管著宗人府。
簡親王看后點了點頭,將謚號又遞給對面的莊親王永瑺。
永瑺也沒什么意見,謚號這東西只是走個過場,況且是太后又不是皇帝的謚號,內中不需要太多講究。
信郡王淳穎之前就看過謚號,他年紀小,平日也只喜歡讀書畫畫,對禮制這方面懂得不太多,因此根本就沒發表過任何意見。
就是進來時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掉頭朝外看。
平郡王慶恒坐在椅子上,頭都沒有掉過來看一眼。
永瑺隨口問了句:“于中堂和福中堂呢?”
“于中堂在軍機處,福中堂陪著皇上呢。”
說話的是吏部尚書阿思哈,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被那個前山東總理軍務大臣賈佳世凱彈劾畏敵如虎,結果皇上不僅沒罷他的職,反而讓他做吏部尚書,還賞了紫禁城騎馬的特權。
“于中堂年事畢竟已高,可不能讓他步了劉中堂后路,該歇著還是要歇著。”
豐訥亨說的劉中堂是兩年前突然過世的軍機大臣劉統勛。
福隆安是皇上的女婿,這會陪著皇上也在情理之中。
永瑺看了眼簡王叔,問阿思哈:“和珅呢?怎么剛才沒見他的。”
阿思哈道:“回莊王爺話,湖廣總督陳輝祖、湖北巡撫鄭大進急奏,打金川出來的番軍已經圍了武昌,陳輝祖請求朝廷速發大軍,皇上著急這事讓和珅去軍機處辦了。”
永瑺有點納悶:“這些個番賊,怎這能打的?前些日子本王還聽說他們在打荊州,這一眨眼就圍武昌了?”
“王爺有所不知,這幫番賊久在金川與我官軍搏斗,甚是兇悍,這次又是突然出川打了我軍一個措手不及...”
在場的人沒有比富勒渾更清楚大小金川反賊厲害的,也沒人比他更清楚湖廣現在是極度空虛,所以番賊這才能在湖廣大肆流竄。
“可不能讓那幫番賊再得手了,趕緊調大兵去剿啊...真是的,這幾年我大清怎么就年年不順呢,是不是真跟圣祖爺地宮滲水壞了風水有關系?”永瑺眉頭微皺。
這話,富勒渾他們幾個就不好答了。
簡親王豐訥亨開口問泰東陵那邊修得怎么樣。
“前幾天托恩多那個奴才說太后的吉地有些破敗,需要修繕,該撥銀子就撥銀子,用人手就調去,別耽擱了太后入土。”
內務府大臣金簡忙道:“王爺說的是,內務府已經把款子撥下去了,也派去不少人,估摸著最遲一個月就能修好。”
“也不知太后當年怎么想的,跟先帝合葬不是挺好的,非要另擇吉地。”
平郡王慶恒突然冒出來的這話讓金簡也不好答。
要說這事也是奇怪,烏拉那拉氏皇后,敦肅皇貴妃年氏、純懿皇貴妃耿氏都是和先帝合葬,偏太后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決定死后不與先帝合葬,在先帝陵寢東面重建吉地。
禮部尚書富勒渾搖頭苦笑一聲:“太后躲著先帝,咱們做奴才的有什么辦法。”
這話讓眾人都是一怔。
“富大人莫要亂嚼舌根,什么叫太后躲著先帝?難不成太后做了什么對不起先帝的事?”
豐訥亨微有不快,卻在富勒渾“躲”的基礎上又更進了一步,隱指太后不守婦道?
在場眾人肯定都了解最近風傳的謠言,說不定其中還有人看過《不正經太后》一書,要說太后生前真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先帝的事,死后躲著先帝,倒真是能解釋得通!
可這話,除了你們宗室的王爺,做臣子的哪個敢說?
慶恒在邊上幽幽一句:“當年先帝理應在東陵擇取吉地,然而最終卻是破例選了西陵,看起來也像躲著圣祖爺的意思。”
軍機大臣索琳趕緊說道:“先帝選擇西陵,是因對吉地要求太高,想要十全十美。”
慶恒卻看向豐訥亨,問道:“簡王叔,你還記得當年圣祖爺入葬地宮時,先帝不是按照祖制步上寶頂后再雙膝跪地,將第一把土捧入寶頂,而是雙膝跪行爬上寶頂的么?”
豐訥亨點頭道:“此先帝對圣祖爺至誠至孝之心。”
慶恒卻哼了一聲:“為何不是先帝心中有愧呢?”
眾人驚頓,這平郡王膽也太大了吧。
“為何先帝繼位后再也不住乾清宮,改以養心殿?又為何先帝從此再也不住暢春園?是先帝對圣祖爺至孝,還是先帝壓根不喜圣祖爺呢?”
慶恒一連三個問題,把在場的幾位大臣聽的都是心底發寒。
獨禮部尚書富勒渾一臉淡定,看向平郡王的目光微帶贊許。
“本王就是覺得這事奇著怪,諸位大人,你們想先帝躲著圣祖爺,太后躲著先帝,咱們皇上卻又躲著先帝把吉地選在圣祖爺邊上,這其中到底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內情?”
慶恒有點愣頭青的樣子。
軍機大臣索林面色一沉:“平郡王,你到底想說什么!”
“有人說咱們皇上是太后同圣祖爺生的...皇上要不是圣祖爺生的,先帝為何厭惡圣祖爺?太后又為何厭惡先帝,死都不肯同先帝合葬?皇上又為何選擇將吉地選在圣祖爺邊上,而不是同先帝在一起?”
說到這,慶恒轉了轉大拇指的玉扳指,冷笑一聲:“諸位別忘了,歷朝歷代,子隨父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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