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門三寶是英雄?
這他娘的什么三觀!
阿思哈右眼皮猛的微之一跳,審時度勢,欣然拜倒:“王爺武功蓋世,巴圖魯善戰之名賊匪皆畏之,保民為國實乃我大清中流砥柱,驍勇絶倫,身經血戰,屢立大功,奴才以為王爺便是當代活石亨啊!”
話說的也算符合事實。
中國歷史上被異族軍隊喚為“爺爺”的只有兩位,一位便是岳飛岳爺爺,一位就是石亨石爺爺。
當年石亨乃明朝猛將,親帶數十騎為敢死之士直沖瓦剌大軍,結果轉息潰瓦剌兵數百。
待知來將竟是“石爺爺”后,瓦剌軍嚇得掉頭就跑,明軍抓住戰機,結果也先大敗,只帶少數親信逃戰場。
由此可見石亨之猛。
而王爺初上戰場便以力斬番賊數首,其后更是屢屢從死人堆中爬出,于那令大清兵聞之驚變的大小金川戰場,如常山趙子龍數進數出,幾番于絕境中虎口脫險,論戰功之猛,論悍不畏死之心,論智慧出眾,絕不弱于那石亨。
且二人都是將門子弟,出身相近。
因此,王爺一個當代活石亨的評價還是中肯的。
尤其二人都有篡位之心。
“過了,過了,本王哪里及得上石亨了,不過石亨把也先的妹妹搶了做老婆,倒真是個英雄。”
賈六欣然接受阿思哈的吹捧,石亨那人確是牛逼,前世電視劇給叫門天子美化,說也先把妹妹嫁給他,實際也先的妹妹叫石亨俘虜占為己有。
《萬歷野獲篇》記載說奪門之變后,朱祁鎮重新當上大明皇帝。
某天,朱祁鎮突然想起與“其木格”的婚約,于是問皇親吳謹:“也先何以失信?當時曾許以妹歸朕,今女安在?”
吳謹答不知。
朱祁鎮便派人去瓦剌再提婚約,哪料也先卻回信道:“不是我沒信譽,而是我妹妹已經被石亨奪去,且盡殺其媵矣。”
什么意思呢,就是也先的妹妹叫石亨玩完弄死了。
換言之,皇帝心心念叨的娘們叫他的部下石爺爺玩得透透的。
這一結合,那賈六跟石亨更像了。
順貴人不也是被他玩得透透的?
一高興,不禁問哼哈二將:“我為石亨,你二人誰是有貞,誰是吉祥?”
阿思哈不假思索:“奴才運籌帷幄,理當為有貞也!”
說完直勾勾的看著奎尼。
奎尼勃然大怒:“你他媽看我做什么?”
阿思哈干笑一聲:“我以為奎部堂為吉祥再合適不過。”
“干你娘,伱才是曹吉祥,你全家都吉祥!”
曹吉祥可是太監,奎尼哪里受得了,不顧王爺就在邊上,竟然袖子一撈上前給了阿思哈一拳。
“你敢打我!嘿,你滿四九城打聽打聽去,你阿爺出來混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和尿玩咧!”
阿思哈早就想揍奎尼了,立時還手,結果兩位部堂重臣在鐘表房大打出手。
內衣內褲漫天飛舞。
把個賈六看得眼都直了,半響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拉架:“好了,好了,二位大哥,給本王個面子,以和為貴,行不行?”
王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老阿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勒褲腰帶,老奎也不甘示弱哼了一聲,將褲子往上提了提。
二人身上均帶傷,下手都沒收著。
“問題來了,誰是于謙?”
賈六沉思。
“這?”
哼哈二將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得出結論,這于謙只能富中堂當了。
賈六心想這不便宜老富了,于謙可是千古名臣,就老富這德性能混個秦檜的評價祖墳都算冒青煙了。
“看架勢,老四鬼子真是要摞挑子不干,他這一摞,就把本王跟老富,還有我大爺架在火上烤了,大變就在眼前了,我們要做好武裝斗爭的準備,我始終堅信槍桿子出政權.下一步我們要兩手抓,一手抓武裝斗爭,一手抓輿論斗爭”
賈六正說著呢,老富來了。
不得不來,因為國議大會因為睿親王的離場再次中斷。
為了讓會議繼續召開,也為了讓皇帝于明年順利退位,老富就得過來談判。
進門之后讓奎尼跟阿思哈兩個狗腿子出去,直接開價:“六子,只要你不反對皇上退位,我給你最惠國待遇如何?”
“喔?你講嘛。”
賈六一付洗耳恭聽樣。
“第一,我聽說你派人到處霸占礦廠,搞得民怨沸騰,這樣吧,你別再搞人家礦主了,我把內務府所屬的幾處大礦場給你如何?”
一聽老富就是帶著誠意來的。
賈六內心大動,搞工業的基礎就是礦產,為了能獲得礦產他讓天津巡撫徐績在唐山等地大肆圈礦,以鐵腕手段打擊那幫礦佬,為此真引發了幾起礦佬反抗事件。
但要是老富肯把內務府所屬的幾處大礦移交給他,那就不必如此橫行霸道了。
想了想,點頭同意,復問:
“皇上退位后,你這個睿親王可以同我一起當輔政大臣。”
聞言,賈六眉頭微皺,老富這是想拉他一起為十二保駕護航,徹底讓自個與色大爺決裂啊。
不過輔政大臣聽著蠻有逼格的,鰲拜不就是輔政大臣嘛。
剛才老阿說自己是活石亨,這會再加個活鰲拜,那真是光芒大大滴了。
不置可否:
老富微哼一聲:“鑲藍旗給你。”
“鑲藍旗?”
賈六身子往前不由自主動了動,這是內心大動的表現。
老富也很痛快,直言:“兩藍旗原先就是睿、豫、英三王所屬的兩白旗,正藍旗給你舅子淳穎,鑲藍旗給你。”
賈六點了點頭,這個可以,復問:
老富一咬牙:“我再以朝廷名義免你直隸一年賦稅。”
“還有就是我這條命!”
老富“叭”的一下將小槍拍在桌上,“你不答應,你我二人只能有一個活著走出去。”
半響,賈六起身伸手同老富握手。
他不是怕死,而是考慮既然已經準備武裝奪門,眼下還是不要和老富徹底鬧掰,把能馬上拿兌現的好處先拿到手再說。
睿親王的再次駕臨,讓接連被中斷的議政王公大臣會議得以繼續召開。
然而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會議再次被中斷了,不是被誰中斷,而是被一封來自湖廣的八百里急報給中斷了。
定西大將軍豐升額四天前戰死,官兵陣亡三萬余人,繼湖廣總督陳輝祖后,湖南巡撫巴延三也降了賊,并引番賊攻陷長江重鎮九江,江西巡撫海成棄南昌不守,導致江西全省除贛州外盡數淪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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