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自然是不可能脫的。”
“這要是脫了,那不得封號啊。”
不過。
陳凡也知道,一眾粉絲們是向他開玩笑。
他們不可能認為自己是舒婷。
而且剛才陳凡也說了。
今天他所說的世界并不是真實的,這都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
所以更多的人是將他當成是一個故事這么簡單。
“大家不要鬧,我們繼續講故事。”
雖然說的是現代詩。
但陳凡更多時候喜歡用講故事的方式向大家講解這一些詩歌。
正如剛才舒婷這一首《致橡樹》。
如果不講舒婷的故事,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一首詩歌到底是在什么樣的環境下寫出來的。
而為什么這樣的一首詩歌,他會擁有這么大的名氣?
是這一首詩歌用詞用的好嗎?
還是這一首詩歌的作者名氣大嗎?
并不是。
舒婷在當時只是詩歌圈內的小萌新,根本沒有什么名氣。
至于這首詩歌的用詞,與大家評價現代詩一樣,都是大白話。
可就是這樣的大白話,他卻深入人心。
為什么?
這就是因為有感而發。
詩人通過自己的經歷,再結合自己的想法,與之同時契合了社會大眾男女平等,男女戀愛也應該平等的心理。
于是。
這一首詩歌便知名遠揚。
也同時。
舒婷也靠著這一首詩,讓她成為了國內朦朧詩派代表人物之一。
不過說到朦朧詩派代表人物。
舒婷只是其中一位。
如果要講朦朧詩派,那就必需提一提另一位詩人。
這位詩人的名字叫做北島。
“舒婷是朦朧詩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而北島卻是朦朧詩派開創性人物之一。在朦朧詩派,北島的年紀最大,也是當時最早開創朦朧詩派的詩人之一。”
“北島原名趙震開,他是江浙湖市人,離我們所在的杭州并不遠。但他很長的時間里并不在江浙生活,而是在北市。但與舒婷不一樣,北島沒有當過知青,在他成年之后,他就在北市一家建筑隊擔當建筑工人。如果沒有詩,或許北島可能一輩子與建筑打交道。”
“1970年,北島與幾個朋友在北市各個旅游景區游玩。這個時候,有位朋友在船頭開始朗誦起一位叫做食指的詩人的詩歌。這給北島有著強烈的震動,他沒想到,原來詩可以這么寫。原來詩可以不需要格式,也可以不需要押韻。隨后,北島便開始寫詩。”
北島原來并不是以北島為筆名。
之所以取名為北島,實則是因為當時他與朋友“芒克”想一起創辦一本叫做《今天》的雜志。
于是北島就說自己得取一個筆名。
但一時之間不知道取什么筆名好。
他的朋友則說,你是南方人,但卻一直在北方生活。
而且此前他寫過不少詩,都與島有關。
加上北島看起來比較冷,看起來也比較獨立。
于是芒克就說,干脆取名叫北島好了。
北島感覺這個筆名挺適合自己,也就一直使用了北島這個筆名。
“與之舒婷寫詩不太一樣,舒婷是一位女性詩人,可能她更多的是關注愛情,關注自己的人生,關注腳下這片土地。所以她的詩歌比較細膩,也比較委婉。但北島不一樣,正如他的筆名。北島是一個思想非常獨立的人,他不隨波逐流,也不從眾,他喜歡自己獨立的思考。”
“那個時候,國內的局勢有一些不好,經常出現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在那個時代,很多人也不敢說太多。而此時的北島,便將當時所看到的一系列化為了筆下的詩。曾經,他寫過一首叫做《回答》的詩。”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
冰川紀過去了,為什么到處都是冰凌?
好望角發現了,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競?
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只帶著紙、繩索和身影,
為了在審判之前,宣讀那些被判決了的聲音:
告訴你吧,世界,我——不——相——信!
這首詩前世很多人都讀過。
但卻很少有人知道,這是北島所寫的。
同樣。
這首詩,也是對于那個時代發生的一些亂七八糕事物的一個回答。
當然。
對于那個時代發生的荒謬的事件。
北島不只寫了這一首。
陳凡繼續說道:“除了回答,還有一首詩歌,也極具有代表性。這首詩歌,叫做《一切》。”
一切都是命運
一切都是煙云
一切都是沒有結局的開始
一切都是稍縱即逝的追尋
一切歡樂都沒有微笑
一切苦難都沒有淚痕……
是的。
這一首詩非常的悲觀。
悲觀到,正如第一句所說,一切都是命運,一切都是煙云。
雖然這并不完全是北島所要表達的。
但是。
很多人讀到《一切》,都感覺到非常的壓抑,甚至有一些難受。
“凡哥,北島的詩是不是太悲觀了?”
現代詩不同于唐詩宋詞。
所以更多的人對于這樣的詩更能夠理解。
因為他一看就明白。
而且很多使用大白話,就算是不解釋,大家也知道這首詩的意思。
聽著陳凡念出來的詩歌,有粉絲提問說道。
“是有一些悲觀。”
陳凡點頭。
“凡哥,能跟我們說說那個時代嗎?”
“這個以后再說。”
陳凡搖頭。
這個時代,不是陳凡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
而且很多時候,陳凡也未必能真正了解這個時代。
哪怕就是一眾專家,有的時候也未必真正的了解那個時代。
“不過,雖然那個時代發生了很多比較荒謬的事情,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悲觀。做為朦朧詩派代表人物的舒婷,她在成名之后,也認識了北島。當得知北島作出了這一首《一切》,舒婷亦是做了一首詩歌《這也是一切》,做為對于北島《一切》的回答。”
不是一切大樹,都被暴風折斷;
不是一切種子,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里;
不是一切夢想,都甘愿被折掉翅膀。
不,不是一切,都像你說的那樣!
是的。
相對于北島。
舒婷無疑更為開朗,也更具有對于未來的期待。
同時。
舒婷寫這一首詩的目的,也就是希望北島不要那么悲觀。
事實上。
這一首詩雖然是寫給北島的。
但這一首詩,同樣鼓勵了很多人。
不少人看到舒婷這一首《這也是一切》,多多少少對于當時的不解有了一絲期待。
就像舒婷所說,不是一切夢想,都甘愿被折掉翅膀。
既然不甘愿,那么,他們總會奮發向上。
哪怕碰到了再多的困難。
只要他們不甘愿,他們便能想到一系列的辦法。
“凡哥,舒婷的這首《這也是一切》有意思。”
“嗯,一個是悲觀,另一個是給予我們希望。”
“看來這個時代真的很有意思,即發生了一系列荒謬的事件,但同樣也有人懷著夢想,不但向前拼博。”
對于他們的討論,陳凡點了點頭。
是的。
回想起前世那一個時代。
正是因為這一些永不放棄的先輩,才讓整個國家擁有了無比的生命力。
“凡哥,除了舒婷,北島,還有沒有其他的朦朧詩派詩人?”
“有的。”
陳凡點頭:“比如,顧城。”
要講朦朧詩派。
那必需講舒婷。
講了舒婷,北島也必不可少。
但如果舒婷與北島都講了,如果不講顧城,那就太可惜了。
“顧城是誰?”
“顧城也是朦朧詩派的代表人物,他與舒婷,北島他們是好朋友。不過,比之舒婷,北島,顧城的人生經歷就太夢幻了。”
“夢幻?凡哥,您的意思是?”
“我還是慢慢跟大家講吧。”
顧城的人生經歷真的很特別。
特別到。
幾乎很少詩人與他都不一樣。
想了想,陳凡說道:“顧城是詩人顧工的兒子,所以自小顧城就很喜歡寫詩。甚至,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寫詩出名。特別是,在他1979年,也就是23歲時寫的一首詩,讓他聞名全國。不過,與很多的詩人一樣,顧城崇尚自由。他不喜歡國內詩歌界的環境,特別是,當一次作協開會之時,有一位古典詩詞的老評論家,對著顧城這一眾朦朧詩派作者不斷的抨擊,而且還說了不少很難聽的話。為此,顧城便有一個想法,他想離開這里,去一個理想的自由王國。”
“1988年,顧城還真有了這么一個機會,他前往了新希蘭奧刻蘭大學做亞語系研究員。后來不喜歡城市的喧鬧還有工作帶來的繁瑣,于是他與妻子謝燁前往了激流島隱居。原本,如果一切沒有意外,兩人或許會一直在那里隱居,直到,一位叫李英的女人出現。”
要說顧城,那就必不可少顧城的感情生活。
而顧城的感情生活有兩個。
一個是他的妻子,謝燁。
另一個是這位叫李英的女人。
先說謝燁。
“顧城的妻子叫做謝燁,當時是一位文學詩歌愛好者。一次,她乘坐火車,恰好同坐的正是顧城。面對著早已經大名鼎鼎的顧城,謝燁非常的激動。在火車上,謝燁與顧城聊了很多。或許,兩人是一見傾心。謝燁非常崇拜自己的偶像顧城,而顧城則有一些不好意思。雖然他感覺也很喜歡謝燁,但卻沒有直說,而是偷偷的給謝燁流下了一張紙條。下了火車發現紙條的謝燁非常的激動,她根據著紙條的地址,一家一家去尋找。最后,他找到了謝燁。不用說,面對著謝燁的愛意,兩人在情投意合之下就此結婚。”
說到這里。
一眾粉絲與陳凡互動說道:“凡哥,后來怎么又出現了李英這個女人,顧城是與李英離婚了嗎?”
“并沒有。”
陳凡搖頭:“李英當時參加了一個詩會,恰好在詩會當中認識了顧城與及謝燁。并且,李英也成為了謝燁的好朋友。謝燁大概是太喜歡也太崇拜顧城了,所以平時聊天的時候,在她話里面一直都是顧城。她告訴李英顧城的脾氣,告訴李英顧城的愛好等等……事實上,做為文藝青年的李英,同樣也很崇拜名滿天下的顧城。而后來,在顧城被協會一眾知名大家攻擊之時,李英給予了顧城很多的安慰與鼓勵。”
“不過,畢竟顧城結了婚。所以,一段時間李英并沒有表現什么。后來,李英卻是喜歡上了詩刊的主編。只是李英對于劉湛秋投入愛意并不是喜歡他,而是李英想得到詩刊編輯的工作。但兩人在一起之后,李英與劉湛秋的感情維持的并不是很好。”
“直到,當顧城與妻子謝燁前往新希蘭時,李英鼓起勇氣,直接向顧城表白。甚至,當時顧城的妻子謝燁也在現場。不過,李英并沒有管這一些。也正是因為這一次表白,哪怕顧城與妻子謝燁前往了新希蘭,但李英與顧城不時有書信來往。并且,做為妻子的謝燁不但沒有阻止,反而還有意促成。”
這看起來有一些不太正常。
現實當中有很多感情不見得就如正常人一樣。
陳凡繼續說道:“或許是太喜歡顧城了,也或許是謝燁并不阻攔。甚至,不但不阻攔,謝燁還有意促成。就在這樣的有一些不太正常的交往當中,李英受顧城邀請,前往了激流島。”
“我草,這是什么情況?”
“顧城結婚了,李英去激流島做什么?”
“這這這……”
眾人有一些傻眼。
剛開始他們以為這是三角戀。
后來發現,這好像不是。
再后來他們以為,這只是通通信,也不會有什么。
就算是有什么,可能也會在離婚之后。
或者。
哪怕不是離婚之后,也應該是與妻子謝燁分開。
更或者。
顧城是一個出軌者。
這就符合所有人的設想。
可是。
三人的情況卻是完全打破了一眾網友的三觀。
顧城與妻子謝燁并沒有離婚,感覺情還很好。
與之同時,顧城又與李英在一起了。
那么,這豈不是三個人在一起生活嗎?
是的。
都是成年人。
人家不遠萬里從國內來到激流島,難道就是看一看顧城的嗎?
“可能大家的思想都比較開放,顧城是,妻子謝燁也是,同樣,李英也是。來到激流島后,李英就與顧城,謝燁三個人生活在了一起。是的,與大家想象當中的一樣,就是很好的生活在一起。當時三人的感情也非常好,也沒有人吃醋。顧城在那個時候就像古時候的皇帝,過上了夢幻般的生活。”
這樣的感情讓眾人更是目瞪口呆。
“我草,我都羨慕了。”
“妹喲,雖然剛才震驚了,但現在真是羨慕了我。”
不少人震撼不已。
只是。
雖然這樣的感情看起來并沒有太多的問題。
只要大家愿意,好像別人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但是。
這樣的感情畢竟不長久。
“三人這樣的生活過了一段時間,后來,顧城與妻子謝燁前往了另一個國家參加詩會,然后將李英留了下來。可留下來的李英,卻是與教她英語的一位外國人好上了。當顧城與妻子謝燁回來之后,李英已經離開了激流島,并前往了悉尼。”
“這對顧城打擊很大,他原以為,李英喜歡自己是很純粹的,不會有其他什么目的。后來,他似乎明白。李英來激流島的目的,似乎并不是那么簡單,他只是想出國而已。至于她為什么與當時的主編好上了,那是李英想得到詩刊的工作。而為什么他又離開激流島,這是因為,雖然看起來激流島無比的自由,好像一個世外桃園,但三人在這里過得實在是很辛苦,并沒有太多的經濟收入。于是,她選擇與老外一起。而選擇老外在一起也并不是真的喜歡老外,而是她想獲得綠卡……”
“后來,顧城還去多個地方尋找李英,但并沒有找到。為此,顧城就將他與李英的認識,以及和妻子在激流島生活的事情寫成了一本書,這本書叫《英兒》。不知道為什么,妻子謝燁看了這本書之后并不高興。她覺得顧城美化了李英,現實當中的李英并不是這樣的。但真正的原因,卻是在漫長的夫妻生活當中,謝燁原來還能一直崇拜顧城。可因為生活的點點滴滴,特別是物質的缺乏,這讓謝燁與顧城的感情生活發生了問題。在這當中,謝燁似乎也喜歡上了一人。”
有的時候。
愛情這玩意當真不是那么的可靠。
或許愛的時候愛得要死。
可不愛了,那就沒有任何的念想。
“這次打擊比之李英的離開,對于顧城來說還要大。畢竟,李英離開就離開了,李英最多只能算是顧城的情人,雖然顧城非常的難受,但還不至于什么。可是,妻子謝燁感情的背叛,卻是讓他無法接受。特別是,當時的顧城已經準備好好的與謝燁生活下去,甚至,他還想接回曾經送到別人家的兒子。可是,現在看起來,什么都晚了。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顧城再也無法接受現實。最終,他拿起了斧頭向妻子謝燁砸去。隨后,顧城匆匆留下遺書,自殺而亡。幾個小時之后,謝燁重傷不治離去。”
是的。
顧城有一段時間的感情生活是極為夢幻的。
夢幻到所有男人都羨慕。
可是。
夢幻過后,現實的打擊卻與夢幻王國相差太遠太遠。
“故事講完了,就是顧城的一生。”
陳凡嘆了一口氣,說道。
而顧城的一生結束,一眾粉絲亦是無比的吐血。
“這這這……”
“怎么感覺有些狗血。”
是的。
顧城的夢幻生活大家沒有猜到。
與之同樣。
顧城的結局,大家仍是沒有猜到。
但不管有沒有猜到。
顧城的一生,都與眾人完全的不一樣。
只是。
聽完顧城的故事,眾人卻是感覺有一些頭暈腦脹,這時,有一位粉絲卻是想了起來,說道:“凡哥,我好像記得,這是一期現代詩的專題直播。”
“是的。”
陳凡點頭:“顧城就是一位非常知名的詩人。”
“那他寫了一些什么詩?”
前面講了這么多。
雖然顧城頂著詩人的身份。
一眾粉絲卻是一首詩都沒有欣賞到。
不但沒有欣賞到。
他們反而欣賞到了一個狗血的愛情故事。
聽完之后,有一些人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還好的是。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至于這么容易被影響。
“哦,差點忘了,還沒有跟大家說他的代表作呢。”
陳凡拍了拍腦袋。
如果不是這首詩。
陳凡不可能去了解顧城。
也如果不是因為這首詩,陳凡哪會去講顧城的故事。
雖然顧城的故事無比的狗血。
但是。
這首詩陳凡實在是太喜歡太喜歡了。
喜歡到。
哪怕顧城的故事很狗血,陳凡也很樂意將他講完。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對著鏡頭,陳凡緩緩的念道。
這首詩,可能你只是看一眼,并不會覺得有多么的經典。
最多你會說,這寫得還可以。
但遠遠沒到經典這樣的地步。
有很多經典的詩,他們的句子往往無比的悠美,美至讓人窒息。
而這一句話,只不過看起來有些道理罷了。
可是。
如果你再看一看這一首詩的名字,那你就知道這首詩為什么能夠轟動全國了。
因為。
這首詩的名字,叫做《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