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獾子,給了趙國峰兩只,剩下的兩只,讓趙有財給了林祥盛。
而王強和林祥順都不是外人,不給他們獾子,也他們也不會挑理。
眾人分頭,各回各家。
趙、李兩家是鄰居,自然同路。
在路上,李寶玉突然想起一個好玩兒的事,笑著說道:“那獾子還答應給張來寶一個呢,結果都分出去了。”
“他后來說不要了。”趙軍笑著接道:“咱們把獾子放他旁邊,他給扔出去老遠呢。”
“哎呀!”李寶玉突然驚呼一聲,在眾人都向他看來時,他才拉著趙軍說:“咱倆那綁腿還在擔架上呢,都給他張來寶了!”
“你還要什么綁腿了。”李大勇笑道:“今天這就可以了。”
“這就可以了?”李寶玉撓頭,問道:“前天晚上張占山給花小兒下藥,這事也那么算啦?”
“那你還想咋的?”趙軍見趙有財、李大勇都不給李寶玉解釋,便對他說:“今天屯長已經說那話了,以后他張占山再敢給咱們使壞,咱們直接打折他腿,都啥事沒有。”
等回到家時,王美蘭正在外屋做飯,見趙軍跟在趙有財身后進來,王美蘭立即喜笑顏開,“兒子,趕緊進屋歇會兒,媽給你做好吃的。”
“行嘞,”趙軍推開自己的房間門,花小兒直接撲了過來,因為它不會裝病,所以還得還得在屋里再貓幾天,要不然讓張占山反應過來的話,他容易狗急跳墻。
一夜無話,等到了第二天,睡醒覺的趙軍,先起來把花小兒放出去溜了一圈。
等吃完了早飯,趙軍也不帶狗,只背槍出門去找李寶玉。
倆人今天要去山里下跳貓套子,本來早就該去了,可沒成想中間冒出個張來寶,讓趙軍他們耽擱了好幾天。
今天是個晴天,二人把那跳貓套子從箱子里一個個摘出來。
其實,跳貓套子就是鐵絲,一端圍成圓環,圓環直徑大概十厘米左右,圓環其余的鐵絲暫時折疊起來。
使用時,圓環不動,將那折疊的鐵絲抻開,短的有二十幾公分,長的超過半米還多。
這一木箱套子是李寶玉他舅,金小峰家鄰居不要的,金小峰就給要下來,送給了李寶玉。
趙軍和李寶玉把一個個套子摘開、放順了,十個為一組收進挎兜子里。
他們每人揣了五十個套子,然后離家出屯進山,直奔北邊黃泥崗子。
自打上了崗子,趙軍和李寶玉就分頭行動,到處找那跳貓腳印。
跳貓就是野兔,腳印呈三瓣,十分好辨認。
都說:鼠有鼠道,蛇有蛇路。
卻不知,兔子最認一條路。
它們無論來去,都是一條路,從這里走,留下腳印,回來的時候,必然還是沿著腳印回來。
這和趙軍之前夾的紫貂差不多,可跳貓比紫貂還要死性,紫貂雖然也認路,但人家出行可不止一條路。
可兔子呢,只要沒有變故,基本上就是一條道跑到黑了。
而且比起紫貂,兔子的數量可不只多了一星半點,趙軍剛往南走出三五米,就看見一溜兔子腳印從前面經過。
趙軍走到離兔子腳印大概半米的地方停住,他看了看那兔子腳印的大小,又見它是從那林子里出來,想到它回的時候,應該是往林子里去。
當即便在旁邊砍了一根樹棍,削凈多余枝杈,剩一根直徑兩公分,長一米多的樹棍。
趙軍從兜里拿出個套子,將那折疊的鐵絲打開,整個套子長三十公分左右,一端圓環直徑大概是十公分,剩下直的鐵絲大概長二十公分。
趙軍使鐵絲在據樹棍的一端,約三十公分的地方開始纏繞,將鐵絲在樹棍上纏了幾圈之后,剩下的圓環加直鐵絲部分,還有大約二十公分。
趙軍把樹棍纏了套子的那端,往雪地上一插,樹棍插進一部分,插到使那圓環立在兔子的腳印上方時,圓環離地大概十公分左右。
這個圓環離地距離,是按這兔子大小所決定的。至于兔子的大小,是趙軍以自己的經驗,看那些腳印大小估測出來的。
兔子走路是蹦蹦跳跳的,等兔子沿路回來時,四、五斤左右的兔子,蹦跳起來時,兔頭離地大概就是十公分。
如果趕巧,這兔子就會一頭扎進前方的圓環里。
當兔子的脖子被圓環套住的時候,兔子不會往后退,反而會向前。
它前腿短,前身細,一但向前,前半個身子就穿過了套子。
可它后腰粗,而且還有大胯,這就穿不過去了。
如此一來,這兔子便再也掙不了脫套子。
至于那插在雪地里的樹棍,是會被兔子一拽就倒,這不要緊,前面就是林子,兔子拉著一米來長的棍子,走不出多遠就得被卡住。
這種套子,被跑山人叫為拉棒子。
趙軍下套子時,始終蹲在距離兔子腳印還有半米的地方,伸著胳膊把樹棍立好。
然后轉身,去布置下一個套子。
趙軍和李寶玉忙活了一上午,將這黃泥崗子漫山遍野都下上了套子。
不得不說,這兔子繁衍的是真不少。
二人回家,吃飯休息,次日在村里閑逛,跟旁人打聽、八卦張來寶的傷情。
聽說為了給張來寶治傷,為了傳宗接代,張占山把家底都掏空了。
鎮里醫院的醫生們奮戰了一夜,終于給張來寶那玩意縫吧上了,但以后能不能用、好不好用,醫生們卻是不敢打包票的。
又過了一夜,再早晨醒來,趙軍和李寶玉吃過早飯,就離家直奔黃泥崗子。
上了崗子,便開始溜套子。
有的套子沒動,那是兔子沒回來,不是讓什么捕食者給吃了,就是讓別人給套去了。
這都第三天了,這種套子,趙軍和李寶玉就收了。
還有一些套子被帶倒了,然后能看到那兔子腳印從套子旁轉向,不是按原路返回,而是往旁邊跑了。
畢竟誰都不能保證,兔子肯定會一頭扎進套子里,如果它們沒被套住,而只是刮碰到了,在它們碰到套子的一瞬間,肯定會受到驚嚇,然后改道跑了。
當然了,也有直接鉆進套子里的。
只要鉆進了套子,一般都跑了不多遠,最后也會被活活凍死在雪地里。
一個多小時后,趙軍和李寶玉匯合了一下,趙軍撿了三只兔子,李寶玉撿了兩只。
五只兔子,有大有小,有三、四斤的,有五、六斤的,這可把李寶玉給樂壞了。
二人踩著崗子往下走,趙軍一指南坡,道:“寶玉,你往南邊,我往北邊。”
“好嘞。”李寶玉應了一聲,下了南坡。
他下南坡走出不遠,就看見了兔子腳印,往前一跟,就看到了木棍在雪地上拖拽的痕跡。
李寶玉知道,這是兔子進套了,不用多想,又一個大兔子到手了。
李寶玉跟蹤而去,前面林子密,兔子正好卡在兩棵青楊樹中間。
李寶玉到跟前,把肩上扛著的麻袋往雪地上一放,把兔子撿起,將纏在樹棍上的鐵絲繞開,
李寶玉隨手丟了樹棍,然后將那鐵絲直接纏在凍硬的兔子上,在保證鐵絲不會刮到麻袋以后,才把兔子塞進了麻袋里。
收了兔子和套子,李寶玉把麻袋往肩上一甩,就在甩麻袋時,他隨之往上一甩頭,突然看見這青楊樹上有個窟窿!
“呀!”李寶玉定睛一眼,見那窟窿周圍掛著白霜,他連忙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