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
白易早早就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棧,雖然身為煉氣九層的他,已經足以辟谷一段時間了,但是口腹之欲,并不是那么容易戒掉的。
更何況,在這個沒有網絡的世界,如果連口腹之欲都戒了。
那人生豈不是太無聊了?
反正白易受不了。
他可沒那種心境。
不過。
在白易等著小二上早茶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映入眼簾。
那一張看著略顯肅穆的臉,讓白易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何捕頭?”
白易面露些許詫異的神色,又瞥了眼何捕頭的身后,那幾個級別比較低的捕快。
對方一進入客棧,就直奔自己而來,肯定是來找自己的。
何捕頭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道:“白修士,又打擾到你了。昨夜,清河縣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與你,有一定的關系。需要白修士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沒有惡意,只是要調查一下。”
何捕頭的態度還算是比較客氣,或許是因為白易是修仙者的原因。
想象中的待遇就是與普通人不一樣。
如果是普通人與命案有關聯,這些縣衙的捕快就不會客氣什么。
直接把人摁在地上,綁走就行了。
“什么命案?”白易一問。
“藥鋪掌柜。”何捕頭回應道。
……
一炷香過后。
清河縣某較為繁華熱鬧的街市內,一眾清河縣捕快將一間藥鋪給封了起來,周圍圍著一群面露好奇的百姓,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想看清楚里面發生了什么。
靠近藥鋪,嗅覺靈敏一點的人,還能聞到隱約的血腥味。
藥鋪掌柜老劉正滿面苦色,對著一名捕頭辯解道:“大人,此事真與我無關啊!我一直都是讓阿財在藥鋪守夜,他都守了好幾年了,好幾年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我哪兒知道為何昨夜就出事了啊!阿財這個人為人非常老實,我也很信任他,所以我才會安排他守夜。”
“我和他還有一層親戚關系,我怎么可能會是害死他的人?”
“我……我完全沒有任何殺人的理由啊!”
老劉雙手被沉重的黑色枷銬銬住,那枷銬起碼得有好幾斤重。
并且勒的他手腕一陣青紫發疼。
他臉上盡是委屈的神情。
“如果真的是我做的,為何我要報案啊!這不合常理啊!”
就在他叫苦叫冤時。
一番動靜傳來。
引起眾人目光。
只見——
何捕頭正領著一眾縣衙捕快,擠開圍觀的人群走過來。
最引人矚目的就是,站在何捕頭旁邊的白易!
白易那種修仙者獨有的出塵氣質。
屬實是過于扎眼!
并且。
白易每個月都會來此地收租,街市上不少人都認得他,都知道白易是一個繼承了十幾家店面的二代。
見到了白易,最激動的人,無疑是藥鋪掌柜老劉了。
老劉急忙道:“公子!白公子!您要為老劉我討回公道啊,真不是我干的啊!您也知道我與阿財關系很好,絕不可能殺阿財啊!”
“噤聲!”之前那名審問老劉的捕頭,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然后,露出一副較為諂媚的神色。
看向何捕頭與白易。
“老何!白修士!”
雖說他與何捕頭一樣是縣衙捕頭,但因為他并不是修仙者,在縣衙里面的地位,肯定不如何捕頭。
從他的稱呼就能夠看得出來,白易是修仙者的消息,在縣衙里已經不是秘密了。
也對。
根本藏不住。
氣質這種東西想藏起來,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白易對他稍稍頷首,算是回應了。
而何捕頭則是皺著眉頭,看向老劉手中的枷銬,質問道:“還沒有確認他是殺人犯,為何要把他拷起來?”
這一句話,聽得那個捕頭冷汗直冒,急忙讓人解開枷銬。
被解開枷銬的老劉趕緊走過來。
站在了白易身邊。
白易看了他一眼。
說實話……
何捕頭在客棧里說藥鋪出了命案,白易第一個反應就是老劉出事了,他當時心中是遍布陰霾情緒的。
當時,他的實力還很弱小,面對來自李家的威脅,老劉毫不猶豫站在他身邊。
白易一直記得。
若是老劉出事。
那白易無論如何都要讓那個兇手付出血的代價。
修仙,本就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暢快一點。
遇到這種事情若是都忍了,那他還修個屁的仙?
陳千雪在模擬器的經歷,就說明忍是行不通的。
不過還好。
老劉看起來還是活蹦亂跳的。
死的人……
是老劉雇的一個伙計。
叫阿財。
阿財這個藥鋪伙計白易知道,那是一個非常機靈的小伙子,比他的年齡還小,今年只有十來歲而已,放在前世這個年齡只能叫少年。
這時。
老劉委屈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公子,老劉我敢對天發誓,絕不是我殺死了阿財!我今天早起來到藥鋪,發現地面上遍地都是血,還有斷手、斷腳,以及好多肉塊!”
“我當時就覺得出事了,直到……我在藥房最里面,發現了阿財的頭!阿財的頭被人從上往下,給劈成兩半了!”
“這是分尸啊!”
說話間。
老劉語氣略帶驚恐不安,一大清早見到這種畫面,讓他至今都難以忘卻,心神顫栗。
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白易不由往邊上挪了一挪。
擔心他過于激動,把鼻涕給甩過來。
白易看向何捕頭,問道:“何捕頭讓我前來此處,是懷疑我與命案有關嗎?”
“確實。”
何捕頭說話貌似是過于耿直。
只聽他繼續開口道:“這么說,可能會冒犯到白修士。根據縣衙仵作的查看,發現被分尸的藥鋪伙計阿財,死前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眼神與面色非常的迷離,像是被人用秘術侵入了精神。”
“除了一些獨特的藥物之外,能夠做得到這種事情的,就只有修仙者。我們發現阿財認識的人當中,只有白修士你是修仙者。”
“并且,我們的人與阿財的家人溝通過,他的家人說——阿財曾在家中,抱怨過白修士你的家境豐厚,而他則窮困潦倒。”
“雖說這算不得什么直接證據,但還是說明了白修士你有嫌疑。”
何捕頭說話依舊耿直。
有什么就說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