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有人已經絕望的坐在位置上,開始思考待會該怎么要跳窗逃跑。
而在駕駛位置上。
此時的李言已經找到了某種奇妙旳感覺。
他仿佛跟這個公交車徹底融為一體,腦海中所想,車便會立即進行各種各樣的轉動。
開車天賦,恐怖如斯。
秋名山車神已經蒞臨了祂最喜愛的賽道。
每次到了一個較為極限的位置后,李言總是能夠及時的將方向盤給打轉,險而又險的穿過每個彎彎繞繞的地點,繼續朝著前方行駛。
周圍的霧靄已經變得越來越濃厚,里面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竄出來某種詭異怪物一樣,看起來極為可恐。
“嘰喳,嘰喳..”
李言聽到了某種聲音從霧靄當中傳遞了出來。
即使相隔了一車窗玻璃,但是卻依然能夠感受得到那種讓人大腦崩潰的嘰喳聲。
鳥群飛過來了。
密密麻麻的飛禽從霧靄當中猛地沖了出來,各種各樣的生物都存在其中,蝙蝠,鷹,這些生物仿佛都吸入了某種畸變的氣體一般,身體變得比以往更加龐大,而且還極具攻擊性。
李言聽著這聲音,連視線都沒有轉動一下,油門踩到底依舊眼不跳心不慌的繼續往前面行駛著。
速度比起那些飛禽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一些鳥類成功沖過了車窗,進入到車內部,但是很快便被處理掉,一些其他的飛禽,則會因為速度不到合適的時機而始終停留在外邊。
漸漸的,飛禽意識到追趕不到,干脆直接使用爪子抓在公交車上某些個可以用來阻擋的地方,這樣使得自己不需要費什么力氣也能夠成功待在上邊。
越來越多的鳥類攀附上上邊,李言心無雜物,仍舊是一腳油門使勁往前邊開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公交車外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飛禽大軍給徹底占領了。
就這樣。
第二個公交站臺也浮現在了濃厚的霧靄當中。
這里此時正站著兩名乘客。
婦人懷中抱著鬼嬰,以及那個采摘著蘑菇的小女孩,二人就這么靜靜的站在站臺等待公交車的來臨。
很快。
公交車便來了。
嘰嘰喳喳以及高速運轉的轟鳴聲使得公交車還沒在霧靄中浮現,聲音便就提前引起了這兩個乘客的注意。
它們轉過頭,將目光投向那濃厚的霧靄當中。
下一秒,便看見那些公交車行駛了過來。
周邊還滿載著仿佛經過了某種畸變的飛禽。
密密麻麻一片,看起來仿佛有幾十上百之數,光是看著便能夠感覺到雞皮疙瘩正在身后蔓延。
原本還呆愣的乘客,在看到那些飛禽注意到自己,并且脫離了公交車載體飛過來的時候。
眼皮子忽然狂跳了起來。
這他媽是什么東西?
在沉吟片刻后,小女孩二話不說撒開腳丫子狂奔,婦女見到這種情況也感覺到慌亂,尖叫著開始跑。
但無奈二人的速度再怎么快,跟公交車的速度相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望著那兩個抱頭鼠竄的詭異。
李言嘴角看著身后懵逼的乘客咧開一絲和藹的微笑:“負責讓乘客上車,并且安全抵達目的地是沒個司機的應盡的職責。”
“希望你們能夠相信我。”
相信你?
聽到這番話。
公交車上的乘客神色在瞬間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它們看了看車外那兩個被攆著穿梭在霧靄中瘋狂逃跑的乘客,再仔細品鑒了一番李言剛才說的話。
神色瞬間就古怪了起來。
安全送乘客抵達目的地?
你特么都快將外邊那倆貨給撞死了!
還特么的安全慫乘客抵達目的地?
安全慫乘客抵達地獄還特么差不多...
在看到外邊那兩個詭異被車攆的瘋狂逃竄的模樣,車內乘客回想起李言臉頰上的笑容,身上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是哪來的魔鬼?
一番折騰后。
那兩個乘客最終還是上車了。
這途中所經歷的事情,也算得上是坎坷,在被追到避無可避的時候,鬼嬰忽然發難,鏖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將那些飛禽全部都給弄死。
當這兩名乘客再次登上車的時候,已經處于一種近乎于死的狀態了,小女娃身后籮筐的蘑菇基本上都被啄完了,而鬼嬰,在婦女的掩護下沒有收到什么太大傷害,相反,還飽餐了一頓。
車輛停滯片刻,等到兩個乘客一臉駭然的上了車之后,李言二話不說,油門一踩,十七號恐怖公交車就這樣又一次飛奔了出去。
兩名乘客甚至都還沒有站穩腳步,便感覺到一股反推力沖來,整個人都忍不住踉蹌了幾步,載著鬼嬰的婦女做到了離司機較近的位置,而此時,那個由李言接生出來的鬼嬰則一臉見鬼似的凝視著面前這個司機。
“醫..醫生?”
聽到聲音,李言短暫分心了一下,將頭瞥了過去,一看,原來是那個婦人發出的聲音,在看到鬼嬰那悚然的目光后,李言笑著打了打招呼:“又見面了。”
聽到這話。
鬼嬰身子忍不住抖擻了起來,仿佛回想起了那天被支配的恐懼,身子抖動的幅度開始變得越來越大:“你怎么改行了?”
先前在死亡醫院接生時,它便是被面前這個家伙接回來的,沒想到,這么久過去,坐趟車竟然又碰見了這個惡魔似的家伙。
剛剛一見面,就差點整死自己。
想著,鬼嬰又看了看外邊那極速行駛著的車子,神色變得更加駭然了起來。
果然。
還是跟當初一模一樣的味道。
純粹的瘋子。
感受到鬼嬰的目光,李言笑了笑,忽然將手從方向盤前松了下來:“嘖嘖,一小會沒見竟然已經長這么大了,來,讓叔叔抱抱。”
聽到這話。
周邊乘客的眼神瞬間又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叔叔?
抱抱?
它們又看了看那個被渾身哆嗦抱在懷中的鬼嬰,一時間竟感受到了一種極其不真切的荒誕感。
這鬼嬰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剛才那么多的飛禽,基本上都是依靠這家伙一個人的力量,將其全部都吞噬掉,實力也算得上是極為強悍。
現在。
卻被用這種哄小孩子的口吻問候?
不對...
在心中開始吐槽的間隙間。
車上的乘客陡然意識到了某種不對勁。
你特么...
你特么要是乘客這樣問候著抱一下也就算了,但你是駕駛員啊,雙手離開方向盤...這不是純純想讓我們死嗎?
看到對方這樣的舉動。
鬼嬰有些繃不住了,一張慘白的小臉瞬間變得扭曲跟驚恐了起來,練練擺手,示意對方趕緊將手放在方向盤上。
見到鬼嬰這么做。
李言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這才幾天沒見,兩個人之間竟然就已經變得如此生分了起來,自己好歹也是將對方接生出來的醫生,沒想到竟然連抱一抱都不行。
思考間,李言還是將手放在了方向盤上,眾人的心這才沉了下來。
原本的駕駛員司機現在癱坐在椅子上,已經處于一種神志不清的狀態,周邊的乘客感受著車窗外那恐怖的速度,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起來。
紅紙傘便坐在靠近車窗的位置,而她身邊的那塊玻璃板子,現在已經被啄的稀爛,外面的風流涌動進來,灌進車內,使得那紅紙傘都開始搖搖晃晃起來,好似要被吹出去一樣。
車輛以超高的速度繼續在行駛著,過去片刻的功夫,很快,面前便出現了一條幽暗深邃的山洞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