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代替趙觀無取代了主持者的位置,他給馬恩般了個椅子,讓他坐到了秦嵐和尤月中間。
「馬恩你們應該都記得。」醫生看著其他人說道,「但他對你們的認知還有些混亂,我想讓各位重新向馬恩介紹下自己以及過去和他的交情,幫助他回憶下自己到底是誰。
「秦嵐,就從你開始吧。」
秦嵐側目看向馬恩說道:
「我叫秦嵐,你的朋友。」
馬恩點了點頭:
「你是秦巒的妹妹。」
她也點了點頭:
「沒錯。」
但許文這時就站不住了:
「等等,馬恩你記得她在這里是因為有雙重人格嗎?」
馬恩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秦巒其實是她的第二個人格。」
秦嵐看起來能夠清晰地意識到這點:
「沒錯,我的姐姐秦巒,按照許文醫生的說法,她是我的保護者。
「其實你和她在我剛住院的時候也見過不少面,不過她已經很久沒出來過了,畢竟在維克托療養中心里我也不用在擔心什么壞人想要害我了。
「要是過幾天你還有空的話,也許你們可以見個面聊聊,我的姐姐還挺喜歡你的。」
許文看著聊起來了的兩人,立刻開口接著說道:
「小嵐以前就和你挺熟的,不過你別忘了尤月和瑟莉。」
叫做尤月的女孩也有些緊張地問道:
「馬恩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許文忽然開口替她解釋道:
「我知道你肯定會覺得她的語氣很奇怪,尤月認為自己「死」在了十三歲的那年,所以平常和其他人交流也會表現得像是個未成年的女孩。」
馬恩沒有說自己眼中的尤月也的確是個十三歲的女孩。
他看著抬頭看著自己的尤月說道:
「在我的印象里……
「你是我的妹妹。」
尤月露出了笑容:
「沒錯。」
許文這時又提醒道:
「我想你肯定也注意到了她其實姓尤,算了,這不重要,反正尤月清楚自己不是你真正的妹妹,而且在這種地方能建立起這種關系也不是壞事。」
瑟莉開口對許文說道:
「別對他們太苛刻,馬恩和尤月應該是我們幾個中精神情況最糟糕的了。」
說到這里她轉頭看向了馬恩,對他點了點頭:
「瑟莉,一個自腦中而生的孤獨靈魂。」
馬恩也對她點了點頭:
「我是馬恩。」
現在的情況似乎是自己已經不記得這里的其他人,他們正在幫助自己慢慢地回憶過去,而這似乎也隱隱對應了他此刻身處此地的真正目的——回憶。
瑟莉接著說道:
「那個男孩是王陽,秦嵐的小跟班。」
王陽也對他點了點頭:
「嗯,我們都是秦嵐的朋友。」
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說他不是馬恩的朋友。
馬恩轉頭看向了影子。
影子看向他說道:
「我叫影子,你以前認識我。
「就這些。」
顯然他并不怎么在意馬恩和他過去的記憶,但馬恩并不打算放過他。
「所以你的名字叫做影子?」他滿臉好奇地問道。
影子依然神色冷漠地說道:
「不,我沒有名字。
「我就是一道影子。」
「平常你們看起來還挺正常的,怎么馬恩進來后就變成了一群瘋子。」拉菲文終于忍不住說道,并且立刻轉頭看向馬恩,「我叫拉菲文,真正的平衡者,世人的庇護者,真神的迎接者。
「好久沒見了,不過我想你真正想要敘舊的不是我們。
「見見古拉瑪之王吧。」
說到這里他轉頭看向了褐色肌膚的高挑女人。
許文也看向了她:
「曹滟?」
始終沒有理會馬恩進入的女人終于微微抬起了頭,就像是剛剛自沉思中驚醒的樣子,接著開始慢慢地看向周圍,最終目光落在了馬恩的身上:
「你找我?」
許文站在她面前解釋道:
「他剛剛接受了我的治療,我想見見以前的老朋友可能會有助于他進行回憶,也許你能和他聊聊你們在這里共同度過的舊日時光。」
馬恩也看向了她,這兩個他沒見過的人顯然就是這段幻象的突破口,如果他不選擇就此離去,肯定就得試著通過他們兩個來取得有用的信息。
但曹滟聽到這話卻面露了些許疑惑:
「舊日時光,但我和他可算不上什么熟人。」
馬恩說道:
「我也沒有見過你。」
曹滟又看了他幾眼:
「不,我們見過,互助小組里,你是那個凡人……」
說到這的時候她頓了頓,接著又瞇起眼睛看向了四周,神色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不對,這里不是維克托療養中心,而且許文已經死了,可是為何我會在這……」
馬恩也察覺到了些異樣:
「你說的互助小組是指這里嗎?」
曹滟立刻轉過頭看向他,接著表情慢慢穩定了下來:
「我明白了,這里是我的夢境,否則我不會那么清醒,但問題是我為什么我會想起你?
「雖然你有著對凡人還說不錯的靈魂和天賦,可是在那個醫院中也算不上什么,要是放到我第一世的時候甚至都不配做我的仆人,難道你身上還有什么我沒注意到的東西?
「凡人,我問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將這里稱作自己的夢境,這和馬恩的理解有些偏差,但現在看來她要么是很擬真的幻象,要么就是真的和某個叫做曹滟的人有些聯系,甚至能超越幻想和現實的間隙。
馬恩問道:
「不,我沒有見過你。」
曹滟露出恍然的神色:
「我差點都忘了,肯定是在我復活時你受到了影響,那我就自我介紹下吧。
「我是身負不死詛咒的魔法之王,也是保證古拉瑪帝國永恒不朽的秘密守護者,古拉瑪帝國第七偉大的魔法師,第十九偉大的帝王,一位真知者,榮譽至高法師,這個身份也是你能看到我的原因。
「我在第一世的時候曾經創造了十幾個至高法術,其中就包括能讓我永遠轉世下去的不朽祝福,這個法術能讓我的靈魂不懼凋零,力量超越肉體,知識永世存續,以全盛的姿態不斷復活轉世。
「這也讓我能卸下照顧帝國的重任,躲在暗處保護我的帝國,但是某次我睜開眼睛的時候……
「古拉瑪帝國已經隕落了不知多少年,而我甚至沒法回憶起帝國隕落前的那幾世,而且在我醒過來以后就根本沒有誰記得我們的存在了,就好像那個強盛繁榮的國度只是段縹緲的幻夢。
「也正是在那時,祝福變成了詛咒。
「知識和記憶開始衰退,力量也隨著每次轉世變弱,只有這樣我才能勉強保證靈魂依然健康,現在的我只能勉強記得
自己的由來,可真正涉及到那個古老年代的記憶只剩下了幾百年的零星片段。
「而且轉世魔法雖然還能保證我存活下去,但是它已經徹底地脫離了我的控制,有的時候它不會正確地將我的靈魂帶到下個時代去,而是讓我不斷地在同個地方復活。
「比如說我們相遇的維克托療養中心,我已經在那里復活了……」
她說到這的時候皺起眉毛頓了頓,接著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了下去:
「我也數不清多少次了,有的時候我甚至會懷疑自到底還有沒有可能離開那里,不過這些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值得煩惱的事情,我不是那種會渴求死亡的蠢貨,畢竟我發明了這種法術。
「在失去力量以后的轉世的確有些不一樣了,我不想死去,但以凡人之軀不斷的重生也不是什么令人愉悅的選擇,不過因為在法術受損以后我的記憶也會模糊,活著對我來說還沒那么地折磨。
「要是我的記憶力依然如以前那樣好,并且還沒法使用法術進行「遺忘」的話,我可能真的會考慮要不要從這種凡人的生活中解脫,但很可惜現在我也不用擔心這件事里。
「因為隨著我不斷地轉世,我也已經了喪失了解除這個魔法的知識,也就是現在其實我只是個不斷輪回的凡人,雖然腦子和靈魂曾經儲存著可以改變世界的知識,可為了延續靈魂的存續我已經將沉重的知識和力量全都舍棄了。
「所以不管你進入我的夢境是為何,我可能都沒法給予你想要的東西。」
馬恩這時才明白她這么介紹自己的處境只是想要拒絕自己的「請求」。
他立刻回答道:
「但我并不是特地來找你的,剛剛我已經說了自己不記得你了……」
「對哦。」曹滟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抱歉,我的記憶在這個魔法的作用下不是很好,也就是說你來到這里并不是刻意的行為,至少不是你自己想這么做的。
「那么是誰讓你來這的。」
馬恩頓了頓接著說道:
「我覺得沒有人,但如果真的誰和這件事有關那么只可能是神霄……」
曹滟眼睛亮了起來:
「那個天賦異稟的凡人?你們有她真的是走運,在第一拉瑪帝國最興盛的時候也不是常常能見到這樣的天才,在我任期的兩千年內也就見到了四個能比肩她的天才。
「而且他們也只是在天賦和她相近而已,但是他們全都生性倨傲,自以為是,和你們這個時代的神霄根本沒法比,可惜的是她生在了這個年代,天賦和才能全都沒法發揮出來。
「不過也許正是因此,她反倒有機會能多活幾年。」
馬恩立刻帶著套話意味地問道:
「古拉瑪帝國兩千年就能有四個神霄,這聽起來還挺嚇人的。」
曹滟笑著說道:
「是嗎,這還只是我見到的,而且他們只是「天才」而已。
「這些家伙至死也沒有誰能趕上我的膝蓋,不過這種比法也沒有意義,每位傳奇的人生故事都不可以被其他人代替,就好像古拉瑪帝國不會再有任何一個瘋王一樣。
「而且現在人類的數量跟我們那時比起來也要少太多了。」
馬恩接著問道:
「現在兩百億人已經讓這顆星球變得很擁擠了……」
曹滟立刻說道:
「你們只生活在地表,而且也沒有掌握任何真正的空間魔法或技術,而且你真的以為你們現在看到和知曉的就已經是這顆星球全部的疆域了嗎?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我們現在該思考的是神霄將你引導進我的夢中是為了什么。」
馬恩見狀也回到了正題:
「我覺得她可能和這件事有關,可是現在的神霄其實已經被聯邦囚禁了起來,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她引導的,現在的我是孤身前來這里的。」
聽到這曹滟也微微地皺起了眉:
「議會對神霄動手了?這我倒是還沒聽說,不過他們間有矛盾倒也挺合理的,她那樣的家伙總是會在某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不愿意妥協。
「可惜她遇到了議會,不然恐怕你們這年代的人類還沒有誰能壓制住她。
「但如果她已經被囚禁起來了,就不可能有辦法找到我的夢境才對。」
馬恩說道:
「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了,你說這里是你的夢境……
「可我來到此處的目的是尋找自己的記憶,我以為自己是通過一臺能治療我的機器進入了哪里,我根本沒有想到會見到你。」
曹滟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這么說我就有些不理解了,如果想要進入我的夢境應該是得通過特殊的儀式才行,在我的知識還未徹底散去的時候,還經常會有些法師來到我夢境尋求古老的秘密。
「可是在近年來使用這個儀式的人已經沒幾個了,他們已經知道我沒有什么可以分享了,而且進行儀式需要相當復雜的步驟,這么說,難道你用的機器是什么偽裝成機械的魔法陣?」
馬恩搖了搖頭:
「不,它絕對不是,我可以確保這點。」
曹滟神色愈發疑惑:
「你不可能僅僅因為和我見過就找到我的夢中,這不合邏輯,可惜正如我說的,我的多數記憶和有用的知識都已經遺失了,也很難替你找到答案。」
馬恩見此看向了那個「笑臉人」,對曹滟問道:
「那你對他有什么看法嗎?」
曹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