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提前得到秦軍進攻的消息,從而經過一番騷操作的翡翠虎在不到十天的時間中,大賺特賺,完全可以躺在金子上睡覺了。
只不過,那么一筆龐大的財富卻未能讓他高興幾天,他就再次體驗到了一種肝腸寸斷的感覺。
沒了,全沒了。
看著白茫茫的一片,翡翠虎只覺得頭重腳輕,一下子撲到在地上,之前,在這里,有著成堆的金子,而在此時,卻只有冰冷的地面了。
“我的金子啊!”翡翠虎慘叫一聲,徹底變成了一灘爛泥,趴在地上不動了。
韓王安搜遍新鄭城,終于在一天內搜集到了二百九十萬金,只是,距離秦國的要求還卻十萬金,這讓這位韓王一時間不知道該到什么地方去搜尋金子了。
“如今新鄭城內,可還有金子?”韓王安自語著,看著身邊的宮殿,一時間沒有了主意。
“父王,你又沒有用膳嗎?”正當韓王安愁眉不展之際,一個清脆的女音在他的身邊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韓王安苦悶的臉上不由流出一絲微笑,“紅蓮啊,怎么跑出來了?”
來人正是韓王安的幼女,小公主韓紅蓮,這件這位韓國的小公主年齡不多十歲,一身粉紅色的宮裙,圓嘟嘟的小臉上尚有著嬰兒肥,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又帶著幾絲狡黠之氣,雖然稚嫩,但也已經流露出屬于美人韻味。
“父王,你瘦了好多,是因為城外的秦軍嗎?”一個年歲不過十歲的粉衣女童來到拉著粉色的衣裙小跑到韓王安身邊,關切地問道。
“沒有的事情,父王我會想辦法讓秦軍退走的。”韓王安勉強笑道。
“那,父王應該先吃點東西才是,只有吃飽了,才能打退秦國的那些強盜。”紅蓮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由絲絹包裹著的糕點道。
“是啊,說起來,父王還真有點餓了。”韓王安笑著接過了紅蓮手中的糕點,在紅蓮的注視下,韓王安接過了糕點,在紅蓮的期待中,吃起了只有小女孩才喜歡的甜食。
“大王,秦軍不肯通融。”正在這個時候,不久前帶著兩百九十萬金趕往秦軍軍營議和的相國張開地再次返回到了韓王宮,想韓王安稟報。
“兩百九十萬金我們都給了,只是十萬金他們就不肯通融嗎?即使是商人,還能討價還價。”韓王安驚怒道。
“如今,只能另想辦法,湊出最后的十萬金了。”張開地無奈道
“還能怎么辦?能夠找到的都找了,難道秦軍一定要逼著孤點兒賣女不成。”韓王安憤怒道,但隨即就是無奈。
無能的狂怒有價值嗎?沒有啊。
“等等,你之前說,秦軍的條件中除了金與物資之外,還有人?”韓王安像是突然間抓住了什么一般問道。
“蒙驁是這樣說過,只是······”張開地意識到了什么,這話他不敢接了。
即使韓王安真的要典兒賣女,他也不能有任何的反應,要不然,事后韓王安后悔,倒霉的就只能是他。
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女,即使韓王安兒女眾多,但真的淪落到那個份上,那對自尊的傷害,又豈是十萬金能夠相提并論的。
“人,人·····”韓王安想著不由看向了身邊的女兒紅蓮。
看著紅蓮那天真可愛的笑臉,韓王安不由連忙將自己心中那個魔鬼般的想法給拋出了腦海外。
那怎么能行,他是韓王,怎么能夠淪落到賣女兒的地步,更何況,紅蓮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啊。
可是,一旦韓國不在了,紅蓮不還是要落到了秦國手中嗎?如果是那樣,豈不是比現在更慘,現在,最起碼韓國還在,即使紅蓮落到秦國手中,還有著韓國公主的名號,也不至于被苛待。
可是,一旦韓國不在了,那紅蓮只能淪為亡國的奴隸,那又能算是怎么一回事。
紅蓮即使落在了秦國手中,也依舊是一個公主,并不會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反而是孤,要忍受著無數人的嘲諷,承擔著世人的嘲笑,頂著賣女的惡名,最苦的還是孤啊。
一時間,無數的想法在韓王安腦海中碰撞著,恥辱、希望、羞愧、忍辱負重,無數的念頭在韓王安的腦海中交鋒著。
“父王你·······你好可怕。”紅蓮雖然年紀尚小,但女孩子的直覺卻是一件不講道理的東西,她本能的從韓王安看向自己的視線中感覺到一種不安。
“紅蓮······”韓王安艱難的張開了嘴,但到了嗓子的話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父王,你怎么了?”紅蓮問道。
“沒什么,紅蓮,你回去吧,父王有要事要與相國商議商議。”韓王安道。
“嗯。”紅蓮點點頭,想著遠處跑去,她本能的感覺到一種危險,危險來與于自己的父王。
“大王?”張開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為了韓國,只能苦一苦紅蓮了。”韓王安艱澀地說道。
“大王,不致于此。”張開地此時也是老臉通紅道,太丟人了,哪有典賣一國公主的事情。
“紅蓮既然是韓國的公主,為了韓國犧牲,是她的責任。”韓王安決絕中帶著無比的心痛道。
“大王,新鄭還能找到十萬金,哪怕是將臣的宅邸賣了,也不能讓紅蓮公主她。”張開地沒能再說下去,那個字眼實在是太過恥辱,他說不出來。
“不用了,就這么樣吧。”韓王安決絕道。
“大王啊,唉。”
秦軍大營。
“韓王安這倒是算是怎么一回事?是說他是一個狠人呢,還是說他是一個無恥的人?”嬴政看著韓王安送來了賠償物資名單,視線落在了最后一行上邊的幾個小字上。
“韓國公主紅蓮。”
看到這個算不上陌生的名字,嬴政一時間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有些狠了,都將韓王安逼到這個地步了?
“韓王安倒是一個妙人,可惜了。”蔡澤也是無言道。
將一國之主逼迫到典兒賣女的地步,即使是以這位道家天宗宗師的見多識廣,一時間也不知道給怎么形容了。
這是個大禍害啊。蔡澤從嬴政身上收回目光,暗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