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幾重帷幕的嬴政看著驚鯢與明珠之間的較量,實在是不忍直視。
嬴政已經看出,此時的驚鯢絕對不是明珠的對手,而如果是之前的驚鯢,明珠的小聰明在她的面前,就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了。
曾經的驚鯢只會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懷疑你,所以我要殺了你。
嬴政此時還清楚的記得驚鯢當時對自己說要清洗咸陽宮眼線之時的那種冷冽的殺氣。
可是,現在的驚鯢卻因為明珠的賣慘以及自己有可能的誤會與逼迫對明珠產生的了同情。
驚鯢現在已經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個女人了。
只不過,驚鯢的這種變化到底是因為嬴政,還是因為她此時腹中的孩子,這個原因還有待考察。
不過,無論是那個原因,終究還是我造成的。突然間想到了什么的嬴政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昨晚的滋味重新浮現在他的心頭,咸陽宮的驚鯢變得更香更軟,也更甜了。
不過,驚鯢只有孤才能‘欺負’,別人不行。
想到這里的嬴政吩咐身邊的宮女將驚鯢喚到了跟前。
“現在已經審理出答案了嗎?”嬴政看著面前的驚鯢道。
“應該只是意外,并不存在居心叵測的人。”驚鯢小心翼翼地回答著,同時不忘觀察著嬴政的反應。
“你被騙了。”嬴政道。
“我被騙了?”驚鯢驚訝道,隨即就是一陣臉紅,她真的就那么蠢嗎?
“你這顆魚腦袋是越來越笨了。”嬴政捏了捏驚鯢那溫度明面升高的臉上軟肉道。
“明珠騙了我?大王是說,昨夜那場火是她自己放的?”驚鯢道。
她本就有這樣的懷疑,只不過是明珠的演技太好,讓她放棄了這種判斷,此時聽到嬴政再次說起,自然又想到了之前自己懷疑的理由。
“那是一個妖女,做出這樣的事情,并不奇怪。”嬴政道。
“大王,要不要殺了她?這樣的居心叵測之人,留著也是禍害。”驚鯢冷冷地說道。
可惡的女人,竟然害得我在大王面前出丑,此時的驚鯢完全將明珠記恨上了,心中早已平復的殺氣再次蠢蠢欲動。
“不用,她的目的孤知道,但是,不能太讓她得意了,要不然,她還真的以為秦王宮能夠讓她為所欲為。”嬴政道。
潮女妖這樣的女人,調教起來,想起也很有趣。有些東西在嬴政的身體中蠢蠢欲動了。
“那我們要怎么做?”驚鯢詢問道。
至于嬴政真正的心思,驚鯢倒是沒有多想,在她的價值評判中,只要是嬴政想要做的事情就行了,至于其它的,她才不管。
“你回去對她說,那個叫婉瑜的宮女已經將一些都招了,容不得她狡辯了。”嬴政道。
“是。”驚鯢乖巧地蹭了蹭嬴政此時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掌,隨后想殿前走去。
當嬴政在與驚鯢說話的時候,明珠同樣也在觀察著四周,透過層層帷幔,她依稀間看到了一個影子。
秦王嬴政嗎?還真是一個小孩子啊。明珠心中了然,只覺得舌頭已經蠢蠢欲動,想要吞下這個獵物了。
“我差一點就被你騙了,明珠,咸陽宮縱火可是重罪,你若是老老實實招供,我或許還會網開一面,對你從輕發落。”再次回到書案后的驚鯢板著臉說道。
“宮正大人是在說什么?女婢有些迷糊了。”明珠故作無辜地說道。
秦王給她說了什么?明珠暗自思索到,她這一次從驚鯢的神色中看到了篤定,一切似乎已經容不得她狡辯了。
“那個叫婉瑜的宮女已經招供詞了,是你與她合謀,故意縱火,然后由她在恰當的時機發現了火災,喚人救你,如此,你雖然將自己置身火海,但卻不至于丟了性命,果然是好算計,夠狠夠聰明,我竟然差一點就被你騙了。”驚鯢說話間已經難掩殺氣。
曾經的羅網天字一等殺手的殺氣,朝著明珠鋪天蓋地而來。
明珠的臉變得更白了,只是沒有了血色,慘白至極。
“她,她,都招了,她怎么能這樣,她怎么能出賣我。”明珠喃喃自語著,幾乎已是語無倫次。
“所以,你承認了。”驚鯢逼問道。
“是,宮正大人說的都是真的,火是女婢放的,但是奴婢也有苦衷啊。”明珠俯身在地,說話間更是帶上了哭腔。
“苦衷?那不是你縱火的理由。”驚鯢冷漠地說道。
“宮正大人,我這么做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小公主。”明珠哭訴道,倒也沒有梨花帶雨,因為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而不是男人。
“說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驚鯢道。
“奴婢是為了能夠見到大王才不得不如此。”此時的明珠看起來像是已經認命了,竟然老老實實地招供了。
“是嗎?”驚鯢毫無感情地說道。
在那一霎那間,明珠感覺到了一股比之先前更加冰冷的殺氣。
“是,奴婢是為了能夠見到大王才這樣做的,咸陽宮起了火災,大王不可能不過問,只要大王過問了,奴婢就有見到大王的可能。”明珠老老實實的說道。
“還真是煞費苦心啊,也夠狠,手臂很疼吧?”驚鯢冷笑道,放在膝蓋上的手掌更是下意識地抓緊,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想殺一個人。
“很疼,但一切都值得。”明珠心有余悸地說道。
“是嗎?”
“為了小公主,這些都值得。”明珠帶著溫和的笑意道,此時的她像是一個即將殉道的圣女,連那自骨頭間流露出的風情也不見了。
“她值得你這么做?據我所知,你進入韓王宮后連韓王的面都沒有見過,又怎么可能會與那韓國公主有這么深的感情。”驚鯢質疑道。
“是,我與小公主之間本不可能有著什么感情,她是價值九萬九千金的公主,而我只是作價一金的贈品,怎么可能會什么深厚的感情呢?”明珠帶著追憶之色道。
“可是,當來到咸陽宮之后,這里卻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她還那么小,又那么可愛,又是我唯一勉強算是認識的人,慢慢的,我將她當作了親人,不是因為韓王,而是因為她與我都是韓國人,都是大王的俘虜。”明珠道。
“呵。”
一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