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你怎會答應給徐福鳳髓,他那人,煉制一下稀奇古怪的東西,甚至是毒藥,倒是很擅長,但要說到不死藥這樣的東西,那簡直是在開玩笑,他即使真煉制出來了所謂的不死藥,也沒有人敢吃。”
當徐福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焱妃出現在嬴政的面前,她雖然不會反對嬴政的決定,但有些事情,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嬴政的。
不死,那是道家天人兩宗和陰陽家的共同追求,也正是因為如此,焱妃不難理解不死對于一個人的誘惑,尤其是對嬴政這樣的人。
一個人擁有的東西越多,對不死的渴望也就越重。
因為一個人擁有的越多,對于失去的恐懼也就越大,對不死的渴望也就越深。
而論到世間最富有的人,又有誰能夠比得上嬴政。
如果說誰對不死的渴望最深的話,那焱妃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嬴政。
所以,焱妃此時是真的擔心嬴政被徐福蠱惑了,以至于做出什么失智的舉動。
“焱妃莫非是擔心孤被徐福蠱惑了不成?”嬴政看著略顯焦急的焱妃,倒也覺得有趣,能夠讓焱妃露出如此焦急神色的人除了嬴政之外,也就沒有別人了,這樣的特殊待遇對于嬴政來說,也算是一種難得的心理上的滿足。
“大王,我這不是在開玩笑,我是在很認真的說話。”嬴政那帶著幾分打趣的神色落在焱妃的眼中,自然被她誤解成了嬴政對她的話并不怎么在意的意思,不由更加焦急了。
“孤難道是分不清輕重的人?天下萬物,包括人在內,又有什么能夠不死。”嬴政扶住焱妃的肩膀道。
“那大王為何?”焱妃此時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雖然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太過擔心的嬴政緣故,但她此時也意識到,自己應該相信嬴政的。
嬴政什么事情沒有見過,又怎么會因為徐福所謂的不死藥而受到蠱惑。
“不死雖然做不到,但延壽應該還是可以的。”嬴政說道。
“孤是用不到,但孤身邊的人卻用得到,比如蒙驁,呂不韋這些人,尤其是蒙驁,如果一切都不曾改變的話,蒙驁已經沒有幾年的時間了。”嬴政道。
“大王,蒙驁將軍已經過了八十歲的高齡了,這樣的年齡生老病死才是常態,況且,大王也不缺一個蒙驁啊。”焱妃說道。
“焱妃,有很多事情你是知道的,若是有可能,蒙驁這些人還是要留下來的,未來,這個世界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實在是很難說,我們的力量每提高一分,在未來的變局之中,也會多出一份把握。”嬴政沉吟道。
“大王,你在擔心什么?”焱妃驚疑不定道。
嬴政,在焱妃的記憶之中,永遠都是那么自信,永遠都是那么從容不迫地將整個天下操弄于股掌之中,哪怕在某些時候······
但是焱妃從未在嬴政身上看到嬴政此時流露出的神色,憂慮、不確信······
“這個世界要遠比我們想象中的復雜,比如說驪山,比如說那具鳳凰尸骸,比如蒼龍七宿。”嬴政說道。
“大王,那些事情。”焱妃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嬴政的問題了,因為正如嬴政所說,無論是是驪山,還是鳳凰尸骸,其背后的到底代表著什么,沒有人知曉。
“驪山的那些元石,焱妃可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嗎?”嬴政攬過焱妃的肩膀走向宮殿的深處道。
“天賜?”焱妃不確信道。
雖然焱妃也知道這樣的理由似乎有些不靠譜,但除了這個理由之外,她實在找不出更好的解釋。
“天賜?我們憑什么讓頭頂的這蒼天對我們如此仁慈?”嬴政反問道。
“這······”焱妃一時無言。
“那些元石只不過是一具具的尸骸而已。”嬴政道。
“尸骸?怎么會?”焱妃震驚道。
“不用意外,在一些特殊的元石之中還能看到不曾消失的尸骸痕跡,你若是有興趣的話,孤可以給你找來。”嬴政道。
“大王,若那些元石是尸骸,又為什么能夠變成機關獸的心核?”焱妃不解道。
“普通動物的尸骸自然做不到這一點,但若是類似于鳳凰那樣的生物呢?”嬴政反問道。
“鳳凰?”焱妃驚疑不定道。
“在這個世界上,千年前是什么樣的?兩千年前又是什么樣的,三年前又是什么樣的?焱妃知道嗎?”嬴政問道。
“這,我不知道。”焱妃搖了搖頭道。
“孤也不知道,但孤知道,數千年前的世界與現在的這個世界絕對不一樣,前人傳下來的典籍看起來有很多具有不可信之處,但那些不可信的地方難道就真的是假的嗎?”嬴政問道。
“精氣神三道修行之路,是怎樣傳下來的?像焰靈姬這類的人,她們那特殊的力量來自于何處?練氣所吸收的氣又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特殊物質?人的精神為什么能夠擁有那般強大的力量這背后的原因,焱妃你思考過嗎?”嬴政接連問道。
這個世界對于嬴政來說有著太多的秘密,因此,六國,嬴政從未將其當作是自己的挑戰,對于嬴政來說,真正的挑戰,是這個世界的過去與未來。
神秘的過去,讓這個世界充滿了變數,而變數對于嬴政來說是最討厭的東西,因為那代表著不可控。
在嬴政與焱妃的談論之中,兩人來到了大殿深處,一副巨大的輿圖出現在焱妃的面前。
“大王,這,這似乎不是天下的輿圖?”焱妃下意識地看向面前的輿圖,只覺得與天下九州的輿圖很像,但似乎并不止如此,好像要比天下九州的輿圖要大上許多。
“這是一座陵寢的剖面圖。”嬴政道。
“王陵?“焱妃驚訝道,似乎想到了什么,“是大王的王陵?”
“不錯。”嬴政的視線同樣也落在了面前的輿圖上,說道:“在未來,它會有著另外一個名字,它也會有另外的一種功能。”
“那會是什么?”焱妃好奇道。
“它不僅是孤的陵墓,同樣也是一座規模宏大的陣法。”嬴政道。
“陣法?”焱妃遲疑著,只覺得在面前的輿圖之上,似乎還隱藏著自己看不到的特殊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