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時,君臨天下
三天之后,多變的天氣終于給了行人一點面子,漂浮在大河河面上的薄冰在春日陽光的照射下,逐漸消融,風陵渡碼頭再次恢復了同行。
公孫玲瓏趕著她那輛拉著白馬的馬車出現在風陵渡的對岸,只不過,此時,在她的馬車之上,除了那匹白馬之外,還有著身子窈窕的女子。
“公孫姐姐,進入咸陽的時候,你還是最好讓踏雪變成本來的樣子。”女子說道。
在過去的三天之中,客棧之中的接觸已經讓公孫玲瓏她們兩人變成了交情不錯的朋友,因此才有了兩人此時結伴而行,一個去咸陽,一個回咸陽的一幕。
“鄭妹妹,這是為何?踏雪她雖然只是一匹馬,但她的祖上與我的祖上卻是至交好友,我可不能怠慢了踏雪。”公孫玲瓏不解道。
現在的她已經知道,這個給與自己一種十分特別感覺的女子的姓名了,與她一樣,同為復姓,姓端木,單名一個蓉字,醫家弟子,一個利用數年的時間,走遍了秦國的女子。
“踏雪的特殊若是被別人知道的話,或許有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端木蓉道。
“不必要的麻煩,難道有人因為踏雪要找我的麻煩不成?要知道我可是奉皇帝陛下之令來咸陽的,即使有人要找我麻煩,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吧?況且,因為也沒有那么無聊的人吧?”公孫玲瓏一副你騙不到我的樣子道。
“如果在咸陽真的有這位一位有點無聊的人呢?”端木蓉道。
“那也不怕,咸陽,有皇帝陛下在,即使有人想要任性妄為,也要想想那么做的代價他自己能不能承擔的起。”公孫玲瓏一副我已經看清了一切的樣子道。
“那就希望公孫姐姐能夠無事了,希望那個人在最近這幾天不會感覺到無聊。”端木蓉笑道,視線卻是投向了遠方的麥田之中。
在初日的陽光下,雖然經歷了寒冬冷意的摧殘,但也得到了冬天中雪水滋養的麥田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妹妹這是對炎帝六部的那些東西感興趣嗎?”旅途寂寞的公孫玲瓏主動挑起話題道。
“是啊,曾經說到農家,只是將他們當作是百家之中人數最多的一派,除此之外,就真的沒有別的印象,誰曾想到,當農家恢復成了炎帝六部之后,竟然會有著如此的力量。”端木蓉道。
“就因為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麥田嗎?”公孫玲瓏不解道,她雖然見識不凡,但對于農田這樣的東西還是十分陌生的,以她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接觸到這些東西。
“嗯,因為這些麥田,公孫姐姐可不要小看了這些麥田,在這一塊塊的麥田之中,涉及到的學問可是很多很多的,一個人窮盡一生的精力,也未必能夠學會。”端木蓉道。
“那可要向端木妹妹好好請教請教了。”公孫玲瓏鄭重地說道,盡收臉上標志性的笑容。
“一塊麥田,涉及到糧種的培育與選擇,在種地的時候,有土質情況的掌握,耕地之時,有著犁具的應用與改良,在麥苗生長的過程之中,需要有著糞肥與水利設施的輔助,這中間的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端木蓉道。
“這倒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公孫玲瓏點了點頭道。
“這些就是炎帝六部所作的事情,自皇帝陛下滅農家,立炎帝六部之后,這每一個環節都在炎帝六部的努力之下得到了改進,如今一畝地的產量比之數年前增加了三成左右。”端木蓉說道。
“三成?”公孫玲瓏沉吟著,她在思索著這小小的‘三成’背后的意義。
“三成看似不多,
但若是放眼整個天下呢?”端木蓉道。
公孫玲瓏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或許天下太大,太過高遠,我們感覺不到,但是,即使是落在一戶家庭之中,三成依舊是一個巨大的數字,糧食收成增加三成,以為著在他們一年的生活之中,在吃飽的情況下,還會有剩余的糧食,用這些糧食,他們可以去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端木蓉道。
“原來炎帝六部竟然如此厲害,若是這么說的,那炎帝六部豈不是要成為諸子百家之首了?”公孫玲瓏道。
“諸子百家之首?公孫姐姐為什么會有著這樣的看法?難道法家就不重要嗎?難道兵家就不重要嗎?難道醫家就不重要?”端木蓉道。
“重要,重要,在帝國之中,誰敢說法家不重要,又有誰敢說兵家、醫家不重要。”公孫玲瓏連連說道。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uu看書此時在公孫玲瓏的心中,從出發之時就已經存在的對于此行的憂懼正在慢慢消失。
在她的心中隱約間產生了一種想法:帝國根本就沒有必要對名家出手,或許真的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邀請而已。
在兩人的談論之中,一條筆直而寬闊的道路橫在她們的面前,對此,兩人都沒有覺得意外,畢竟,馳道這樣的東西,兩人都不算陌生。
在如今的秦國境內,東西南被縱橫著數條馳道,將天下間的大城重鎮盡數鏈接在一起,很容易就見到馳道的存在。
真正讓兩人驚訝的是從東而來的百十輛大車以及大車之中裝載著的貨物:無數的兵戈戰劍。
“我曾聽聞,皇帝陛下在過去的一年之中下令,要盡收天下兵戈,難道這就是那些東西嗎?”公孫玲瓏道。
“可能是吧。”端木蓉沉思道。
“端木妹妹可知道這件事情背后的用意嗎?”公孫玲瓏道。
“有所耳聞,不過,應該不是真的。”端木蓉道。
“看來你也聽到過那個關于皇帝陛下下令收天下兵戈為什么的傳聞了,只是,你為什么說它不是真的?畢竟,那個傳聞聽起來十分合理。”公孫玲瓏道。
“因為下令的人是皇帝陛下。”端木蓉道。
“這就是原因?未免太過牽強了。”公孫玲瓏說著不忘觀察著端木蓉的神色。
因為在三天來的接觸中,她發現,每當談論起皇帝陛下之時,端木蓉那清冷的臉上都處浮現出其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