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周八蠟看到這算明白了。
原來水鬼河里的不是水鬼，是那幫撈尸人在自產自銷，沒有客戶也要制造客戶。
那歌里怎么唱的來著，我像洋蔥一層一層剝開你的心，每層都是黑的。
如果說燒香鎮是把嘎腰子擺在明面兒上，那水鬼河就是趴在桌子底下吃人連骨頭帶皮的那種。
你看，周八蠟就說俗世土地上的勢力，多少都沾點精神變態吧，得虧當初撈尸隊隊長邀請他加入撈尸隊，他沒答應。
“你是否要現在去河神廟，與撈尸隊隊長對峙，并為失去探長父親的小孩報仇？”
周八蠟直接點否，開玩笑，他現在打個福壽佬都費勁，怎么跟撈尸隊這幫人動手。
而且，福壽佬打就打了，本來就是敵對怪物，但這撈尸隊現在可還是中立呢，誰知道他上去跟撈尸隊隊長對峙以后，對方會不會直接掀桌子。
萬一對方急眼了，直接干他，以后這水鬼河地圖他進來就被撈尸人追著打，那就得不償失了，仇也沒報成，好處也沒撈多少。
所以先等等看，歷史的教訓，潛伏才能成大事，愣頭青都死了。
周八蠟手里的河神撈尸網還能用，姑且不急著去揭穿，先在這混混機遇，報仇的任務以后再說。
“你在水鬼河撒下河神祝福的撈尸網。”
“等待中……”
“撈尸網顫動，你收網查看，撈上來了一具尸體，尸體兩眼眶空空，爆掉了眼珠，往眼眶里面看去，大腦也跟過載燒毀了似的，燒成了一團萎縮的黑炭。”
“從尸體的穿著和死相來看，這是一個堪輿爺的信徒，它們是一群鉆研數字學問的瘋子，窺探非它們所能承載的奧秘，它們的結局末路往往只有，瘋狂和癲死。”
“你從堪輿爺信徒的尸體之上，發現了半卷殘破的心算術。”
“你是否要學習殘破的心算術？”
“俗世的數理律法是門深奧而危險的學問，傳說中如果能完全掌握數理，便能窺見世間一切事物運轉的本源，但有無數前赴后繼者，癲死或瘋狂在這條路上。”
“當然，一本殘破的入門心算術并不會讓你發瘋，除非你的腦子比螞蟻還小，但每一個癲死的數理追求者，都是從這個入門開始的，食谷者，你是否做好準備，觸碰這門危險的學問？”
從這個晦澀的描述來看，像是很危險的東西，但是周八蠟琢磨了下，用現代人能理解的概念翻譯了一下。
數學是門很牛逼很可怕的學問，因為你能通過數學造出殺傷力恐怖的核彈，那么現在選擇在你，是否敢來學學乘法口訣呢？
槽點太多，不知道從何吐起，周八蠟直接選擇了學習心算術。
“你已掌握，殘破心算術。”
“殘破心算術（凡品），數理之道入門的第一課，心算術皮毛中的皮毛，微弱提升你的心算能力，以及五十以內記數無差錯。”
心算能力不用多解釋，五十記數是個什么概念呢，周八蠟試了試。
拿一副撲克牌鋪開，看一遍花色，翻過去扣上，說哪個花色他能翻出是哪張，沒差錯，強化了在數字符號方面的記憶力。
這什么老頭老太太棋牌娛樂技能……
周八蠟有點無語，好像還沒最開始獲得的那個望氣術神奇，成吧，聊勝于無。
“你已獲得，井男的愚昧沉渣。”
嗯？還有？周八蠟發現游戲文案還在繼續，這是一個尸體撈出倆獎勵？
“愚昧沉渣，誕生于俗世土地的愚昧與迷信，是舊時代的畸形遺骸，你既然從愚昧的俗世中獲取力量，便同時也要做好承擔其糟粕，破除其沉渣的代價。”
“愚昧沉渣的出現沒有普遍規律，它可能出現在俗世各處每個角落，但肯定的是，它會被食谷者吸引，如病毒般感染寄生食谷者，成為牛鬼蛇神者現世的指引和路標。”
“愚昧沉渣無法丟棄，牛鬼蛇神現世后，沉渣自動失效。”
“井男，誕生于水井中，多出沒于夜間與潮濕之地，喜陰，尤其害怕陽氣。”
愚昧沉渣……周八蠟看著文字介紹，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想起了那天，在大學生活動中心，那個邪門兒音箱里的惡臭。
周八蠟莫名感覺背后一涼，門窗緊閉的寢室里生起一股寒意，他抬頭左右看了看，夜色漸深，寢室里剛剛熄燈，張騷零他們幾人正準備睡下。
周八蠟鼻子抽動了下，皺眉，空氣里正彌漫著那股熟悉的惡臭，與大活那時一樣。
突然，吱呀，寢室門開了。
夜晚昏黑的宿舍樓道里，人影晃動，濕漉漉的黑色長發拖在地上，潮濕的腳印，啪嗒啪嗒，路過一間間的寢室。
最終，它停在一間寢室前，推開了門。
門里，幾個正準備上床睡覺的肌肉健美男，疑惑的扭頭看向它，富含蛋白質的恐怖筋肉緊繃，如同行走的荷爾蒙猛1炸彈。
轟！濃郁的陽氣沖門而出！
“井男已死亡，愚昧沉渣已被破除。”
“你從破除沉渣中獲取，香灰+30。”
周八蠟看著游戲里自己蹦出來的文本，疑惑的撓撓頭，啥玩意兒？這牛鬼蛇神怎么都沒見著面就死了？走錯門了？
周八蠟從寢室門往外探頭，聽見隔壁那個住了幫健身瘋子的寢室在說話，說怎么門剛才自己開了，沒見樓道里有風啊。
額，周八蠟隱約猜到怎么回事了。
最后，這個井男的愚昧沉渣，并沒有鬧出太多的亂子，有驚無險，平穩落地。
雖然咱也不知道，是這個井男太垃圾，還是有什么屬性克制，竟然被幾個肌肉猛男的陽氣就給沖死了，跟大活音箱里那個臟東西好像都不是一個級別，但是，這事卻讓周八蠟提起了十二分警醒。
這愚昧沉渣是個什么新機制？它居然讓游戲里的牛鬼蛇神，出現在了現實？
周八蠟皺眉看著手機里的俗世，就像是今天又重新認識了這個游戲。
他又去看了看愚昧沉渣的描述。
“愚昧沉渣，誕生于俗世土地的愚昧與迷信，是舊時代的畸形遺骸，你既然從愚昧的俗世中獲取力量，便同時也要做好承擔其糟粕，破除其沉渣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