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場行政級別不算高,但安保比起隔壁反應還算快,幾乎黑垃圾袋剛丟出來,犯案人就被撲倒了。
但是,紙糊籠骨被壓扁,安保們起身一看,方才撲倒的,竟是個紙人。
領導們被疏散離場,冉秋然在疏散隊列中一直看向地上的死貓尸體,隱露驚恐,心神不寧,但沒說出口,她不能在這么多政府領導面前失態,只能忍下。
但周圍那么多的媒體,可就看熱鬧不嫌事大了,這新聞蓋都蓋不住,很快,網上就出現了濱城道場開業剪彩儀式上,被人丟死貓尸體的新聞。
現場亂糟糟的,突然有人喊道:
“死貓尸體不見了。”
大伙一看,唉?地上就剩一垃圾袋,死貓尸體不翼而飛。
遠離鬧市人群的商業街周八蠟和張騷零蹲在墻邊,似乎在鼓搗什么。
周八蠟放下剛才順來的死貓尸體。
張騷零拿出一個小木盒,蓋在貓尸上。
“活雞仔土方盒(優良消耗品),擁有敲盒活雞的能力,死去半日內的簡單生命幼崽,蓋盒持續敲擊,有概率可使其復活,敲擊次數剩余:206/300”
“敲盒活雞,這是一種玄乎的農村土方,鄉下院里散養雞仔,出來進去難免有沒注意踩踏給踩挺了的情況,這時有懂土法的老人就會拿來一個小盒子罩上雞仔尸體,持續敲擊盒身,若聽見雞叫,打開后便會發現雞仔復活,時靈時不靈,也說不清什么原理。”
咚,咚,咚……
小木盒蓋住貓崽尸體,張騷零一下下敲擊盒身,剩余次數一次次減少。
敲擊次數剩余:115/300。
喵,蓋著貓尸的盒里,傳出一聲貓叫。
張騷零掀開盒蓋,方才還是斷氣的貓尸,這時居然好好復活了過來。
張騷零抹了把汗:“居然真能成,我之前只試驗過小蟲子小麻雀之類的,動手前都心里沒底,不過看這個次數消耗,這種生命應該已經是極限了。”
周八蠟拍了拍他肩膀表示感謝:“不白占你便宜,等過陣子搞個好裝臟給你。”
張騷零:“你居然跟我客氣。”
周八蠟:“那算了,我省事了。”
張騷零:“別啊,裝臟要是有還是要的。”
兩人屁話兩句,周八蠟抱起復活過來的小貓崽,張騷零這時才問了句。
張騷零:“怎么回事,很麻煩么。”
周八蠟搖搖頭,沒多說,而是看了看手里的貓崽,這貓,是冉秋然的。
當初,他撿了一箱貓崽,給冉秋然拿去寢室養,這就是其中一只,昨天還活得好好的,剛才死了。
對方弄死了冉秋然的貓,死貓尸體故意在這種場合,丟在冉秋然本人面前,這已經是極盡赤裸的威脅。
周八蠟方才看到現場丟死貓尸體的,是一個紙人,這不禁讓人想起不久前才發生的事,中元公的那些蠟像,顯然,這背后又有其他食谷者廟主參與。
甚至,這些手段看起來都挺眼熟的,弄不好又是從那個齊諧論壇買的“鬼辦事”?那個趙剛上次教訓沒吃夠又來了?
周八蠟覺著不太可能,不說趙剛有沒有閑心,有沒有錢,他之前都被驅逐出論壇了,肯定接觸不到這個渠道了。
不是趙剛,那是有其他人和冉秋然有仇?她天天開嘲諷嗎仇人這么多?
周八蠟手里拿著復活的貓崽,和張騷零蹲在墻邊,看起來似乎在琢磨事,但沉默了會兒后,他突然叫出了埋神掘掘子。
掘掘子出現,埋人鏟對著面前的墻就砍,一下就在墻上砍出了道豁口,豁口間隙里,一個女人在注視著外面。
墻里的間隙女也沒想到周八蠟發現了它,還給它挖了出來,嚇了一跳,緩緩化蠟,同時墻上濕氣凝成印濕水字。
“服了,我就路過看看熱鬧,你怎么發現的,我跟你說你別動手,我好不容易重新攢點蠟像出來。”
這位帶著恐怖電影和靈異怪談,神出鬼沒的人是誰,從說話的語氣就能看出來。
中元公:“當我送你個消息,提前說聲不客氣,出手的確實是齊諧論壇的鬼辦事,但和我沒關系,我不玩紙人。”
周八蠟:“誰出的手?”
中元公:“論壇里會玩紙人的,高低得有幾十個,我哪知道誰出的手。”
中元公:“我最近在論壇里看見好幾個買兇的帖子,那個女的在哪得罪那么多人?怎么那么多人想報復她……另外告訴你一下,關于她的人命懸賞都有,只是價格不誘人風險大,暫時還沒人愿意接。”
周八蠟:“給我那些買兇人的信息。”
中元公:“別逗了,齊諧論壇的客戶信息都是保密的,不然哪個雇主敢來買鬼辦事。”
周八蠟:“所以你怎么知道的趙剛信息?”
中元公:“……”
中元公:“總會有漏洞,但正常情況,客戶信息都握在齊諧論壇的版主們手里,你想開刀可以去找他們。”
中元公:“壞,話說多了,溜了。”
濕字干隱,間隙女化蠟,中元公消失。
這似乎是次巧合偶遇,對方好像是個大嘴巴漏勺,突突突把齊諧論壇的消息漏出不少。
但是真的如此嗎?不知是否錯覺,中元公似乎故意在把周八蠟的矛頭,往齊諧論壇的版主和管理者身上引。
上午的濱城道場開業儀式大概如此,雖然被人惡意丟死貓尸體有些影響,但并不妨礙正事,下午,周八蠟被叫去打牌。
賀生根上午的正事不在,下午的牌局倒是攛掇的挺積極,周八蠟反正不懂彎彎繞繞,牌桌上帶著老頭亂殺。
冉秋然卻知道,上午出了被扔死貓尸體的事,賀會長下午專門過來,是有話指點。
果然,桌上打牌閑聊間,賀會長說起:
最近家里鄉下的老房重建,當年為了方便快速起房,就地取材湊合選的柱材,雖撐了老房幾十年,但終究隨著歲月磨損出現了很多問題,也到了其壽命極限。
家里一直在找新的柱材替換,試過幾根但終究不夠結實挑不起大梁,擱置拖延好多年,直到最近,才找到了合適的新柱材。
新柱材比起老的那根,更結實,材質更好更延年,柱形也更好更健康不畸形,于是家里敲定下來,開始給老房換新的頂梁支柱了。
結果已經有家里人拍板,是注定的,但過程有些曲折,舊物件的更替不太容易,歲月讓它絞合了太多,換柱時老房的每一個零件都在顫抖不適和呻吟陣痛,那些注定被替換的會極具攻擊性,得小心應付。
家常歸家常,下午,打完牌,賀生根臨走前,留給了冉秋然一句話:
“功在千秋,罪在當下,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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