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宸摸了摸剛剛冒出來的胡茬，突然就有了一些明星的感覺。
而他站在海報前若有所思的這一幕。
也被路人給抓拍到了。
大概是覺得代言人在看海報挺好玩。
“什么感覺？”鄭傳和站在餐館的陰影里，神情復雜。
他也曾經追逐過這種感覺。
在這衡店里浮沉的所有人，追求的都是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當然，還有萬眾矚目帶來的名利。
“這比真帥！”
錢宸指著海報，夸贊的一臉真誠。
鄭傳和臉色發黑。
馬德，真是制杖。
錢宸走進店里，點了一份肉末茄子蓋澆飯。
鄭傳和很快給他端了過來。
超大份，用盆裝著端過來的，這讓老鄭有種小時候父母都下地去了，而他在喂豬的感覺。
“下午就走？”現在不是飯點，所以客人不多，鄭傳和就坐下來和錢宸聊聊天。
“對，你說我現在這么火，坐飛機會不會不方便？”錢宸一邊吃一邊問。
“不坐飛機，你坐竄天猴嗎？”鄭傳和笑了。
“沒想到，我被人當明星看，不是因為作品，而是因為廣告。”錢宸嘆息。
真的不是凡爾賽。
就是感慨世事難料。
“還是要靠作品說話，你現在的這種名氣，非常虛浮，大家只會覺得雪花煞筆，找個素人代言，還有的人懷疑你是雪花老總的兒子。”
“這海報立起來之后，對銷量有什么影響嗎？”錢宸很好奇。
“昨天下午才送過來，影響多少有一點吧，”鄭傳和指了指收銀臺后面的酒架，說道：“人們看到海報，原本想喝百威的可能就會下意識的叫出了雪花，原本想喝白酒的，也可能突然想要試試啤酒。”
“那也沒什么太大影響。”錢宸皺眉。
海報上不管是什么人，都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到現在為止，已經有至少十多波人想要買下這個海報了，我都得小心看著，免得被人給偷走。”鄭傳和感慨的搖了搖頭。
顏值真的能當飯吃了嗎？
時代變化太快了。
這才多少年的功夫，娛樂圈就浮躁的只看臉了。
錢宸啥作品都沒有。
拍了幾張海報，就能引得小女生們圍觀尖叫。
而那些老戲骨卻走在大街上都沒有人能認得出。
“她們出多少錢啊？”錢宸眼睛一亮。
靠臉吃飯？
他不排斥啊。
“三十五十的都有，你可拉倒吧，別丟人了。”鄭傳和吐槽。
誰能想到，這比半年前還在住橋洞呢。
如果他那個時候也這么沒節操，何至于落到那個地步。
錢宸吃了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去機場了。
他要去《一袋宗師》劇組救急。
他不得不聽命于王佳蔚，因為他現在還是《一袋宗師》劇組的武指助理。
王佳蔚那邊又異想天開的提出了一組武術動作。
動作組的人想起了錢宸這號人。
讓他過去一起參謀參謀。
錢宸下了飛機，劇組派人來接他。
這待遇比上次好太多。
開車的司機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啤酒廣告上面，還問錢宸啥時候拍視頻廣告。
錢宸只能把鍋甩給品牌方，咱就是個打工人，等安排就是。
視頻廣告也會有。
而且還會有出演費。
但是品牌方那邊需要花時間琢磨劇本。
既要顯示出錢宸的魅力，又要體現運動健康，從頭到尾都必須正能量。
錢宸還向司機打聽了一下劇組的情況。
司機表示拍攝進度他也不清楚，反正就零零散散，人來來去去，有的時候拍戲通宵達旦，有的時候三五天都拍不出一場戲。
好家伙，果然很王佳蔚。
到了地方，王佳蔚正在發脾氣，原因是演員表達不出他想要的效果。
但實際上，他自己都說不清自己想表達什么。
以錢宸在《一代宗師》劇組的經歷來看，就是王佳蔚太文藝。
他什么地方都要弄點文藝。
似乎不騷一下，他就不舒服，癢的難受。
很多地方根本沒有必要。
“你好好想一想吧，”王佳蔚拍拍演員，迎上走過來的錢宸：“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
這對白好煞筆，但估計王佳蔚會喜歡。
他用古龍的風格，拍了金庸的《東邪西毒》，并且被奉為經典。
“我需要一些打斗的動作，需要能夠從里面體會出一絲絲情意。”王佳蔚也不和錢宸多說廢話。
錢宸軋戲的事，就是他傳出去的。
記仇。
更讓他不爽的是，他還特別的需要錢宸。
看他不爽，又奈何不了他。
憋屈。
“打架就是打架，和情意有什么關系？”錢宸頭疼。
“李諳的《藏龍臥虎》看過沒，李慕白和玉嬌龍在小樹林大戰……”
“導演，你在開車嗎？”
王佳蔚咽下了差點噴涌出來的老血，繼續說道：“那個比試的過程，就是青魚的交融。”
“那部電影的動指是誰，你可以找他啊。”錢宸就想不明白了。
“袁禾平。”王佳蔚抬頭望天。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我袁叔叔去哪兒了？”
“被我氣回酒店了。”王佳蔚別過臉。
“他指導的讓你不滿意還是怎么得，問題到底出在什么地方？”錢宸挺無奈的。
他一個太監，到現在都還是處男。
你讓他用武術動作去表達青魚，找錯人了吧。
“他設計的動作有點露骨，我想更含蓄，更唯美一點，而且，我希望別人看到電影的時候，不會覺得我是抄李諳，要有區別度，這個你能辦得到吧？”
“我怎么可能辦得到，導演，您太看得起我了。”
錢宸算是明白了。
李諳是蕩，王佳蔚是騷，而且還要悶騷。
想要在同一個演員（章采薇）身上，去呈現出不同的青魚禁忌，這根本就不是他一個太監能做到的事情。
“二十萬，就這一組動作，給你二十萬，干不干！”王佳蔚伸出了兩根手指。
錢宸驚了。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伸手掰開第三根：“加錢，加十萬我就試試。”
“行，三十萬，成了才給你。”
王佳蔚非常滿意的點點頭，他原本計劃是拿五十萬收買錢宸的。
他雖然討厭這個小伙，但還是得承認人家潛力驚人。
也幸好這家伙貪財。
怕的不是你貪，最怕你無欲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