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殿內,李火旺用那敏銳的視覺,看見了姬林那張跟過去截然不同的臉。
當初在上巳節見到的姬林,張揚,自信,單純,完全是一位朝氣蓬勃的少年郎。
可是現在的姬林卻截然不同,此時的他佝僂著身體,如同一條躲在黑暗中的潛伏的毒蛇,五官陰郁,陰毒的眼神,身上對四周的極致惡意沒有絲毫隱藏。
李火旺真的很難想象,自己離開這短短的時間內,姬林到底發生了什么。
而當李火旺看到姬林左臉五官緩緩往下墜,但是又很快被他用手推回去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火旺仔細琢磨一會,雙手向著龍椅上的大梁皇帝行了一個道禮,“殿下,您是不是服用靈孽了”
當初祭奠先皇的靈孽就是李火旺抓來的,他當然明白那東西身上純粹的惡意對肉體凡胎來說會產生什么影響。
特別是李火旺看到姬林的臉也跟其他被靈孽附身的東西一樣,如同粘稠液體微微滑落的時候。
姬林沒有回答也沒有否決,身體微微向著身后龍椅一揚。
“怎么寡人如何做事,都要知會耳玖一聲嗎”
聽到對方說這話,李火旺立即又馬上否決了之前的猜想。
這種變化絕對不單單是那充滿惡意的靈孽,也許還有兵家的煞氣,又甚至別的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在這些東西的影響下,姬林才會變成如今這模樣。
“陛下,靈孽不祥,接觸多了怕是會時時刻刻心生惡念既然以后真要在他手底下干,李火旺覺得好似有必要提醒一下。
“惡什么是惡誰定的,什么是惡什么又是善”
姬林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右手抬起,猛地一揮袖。
寡人是皇帝,寡人從來不用遵從誰的規矩,寡人就是定規矩的!我說什么是惡,什么就是惡!什么是善!什么就是善!”
李火旺看著眼前的大梁皇帝,現在姬林除了記憶還是之前的一樣,性格就完全是變了一個
人,就像當初的白靈淼跟二神一樣。
但是不得不說,現在的姬林相比以前更像一位皇帝了哪怕是徹頭徹尾的暴君。
姬林重新坐了下來,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地說道∶"是不是覺得寡人變了寡人也不想,可是沒辦法!寡人要是還是當初姬林,寡人早就死了。”
看著陌生的姬林,李火旺心中不由感覺到此刻的他有些可憐,畢竟像他這個年紀在后世怕還是在讀高中。
這個想法轉瞬即逝,李火旺覺得自己沒資格同情他,自己現在的處境又能好的到哪去,還是先顧好自己再說吧。
陛下,在下不擅長別的,殺人的事情以后找我就行,耳玖愿為陛下登基掃清一切阻礙。
聽到李火旺這話,姐林頓時樂的連連拍手。“好!哈哈哈!耳玖快人快語!比那些文縐縐的爽快多了!來,賜官!”
隨著他還話音剛落,一位臉上帶著深深法令紋的老太監,捧著金絲浮塵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用那尖銳的聲音抑揚頓挫地唱到∶“陛下口諭”賜,耳玖“左右金吾衛騎曹參軍。”
“謝陛下。”
看著眼前向自己行禮的李火旺,姬林意味深長地緩緩說道∶“耳玖,你能來,寡人甚是歡喜,你放心,當初你幫我的那只假貓我還放著呢。畢竟宮里的東西全是真玩意,假的東西就變得金貴了,你說是吧”
李火旺聽著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既然碼頭擺完了,李火旺也該出宮了。
可剛出宮,順著漢白玉階梯還沒下幾步時,身后傳來了呼喊聲。“耳參軍請留步!”
李火旺一扭頭,就看到一位黑須中年人向著自己小跑而來,看他腦袋上左右晃動的官帽,這人應該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
“恭喜耳參軍,賀喜耳參軍,雖說這騎曹參軍官位只是從八品上,可這左右金吾衛乃禁軍十二衛啊。”
"而且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陛下如此重視一個外人,耳參軍不日就要飛黃騰達了啊。"
李火旺看著這比自己矮一截的男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廢話,一直等他換氣的時候,他這才疑惑地問道“你誰啊”
“下官董仲壽,呵呵,官爵在耳參軍面前不足掛齒,就不顯眼了,下官不才,師出是縱橫,”
“縱橫家”李火旺下意識看了旁邊只剩半具身體的金山找,這是他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縱橫家,這沒想到還能遇到第二個。
“哎哎哎,大家可談不上,折煞了折煞了,下官只是陛下身邊的一位清客,陛下需要解惑的時候,下官可以在身邊出出主意。”
等說到這,這位董仲壽這才向李火旺表明自己的來意。
“耳參軍,,今后你我都在陛下身邊謀算了,有些事情下官覺得你應該要知曉一些明晚,府內一敘如何
李火旺向著左邊的空中看了看,緊接著向著眼前的董仲壽說道
“咱們陛下看來不知不覺中籠絡了不少人才。”
董仲壽山訕笑著。
““學成文武藝,貨于帝王家嘛,耳參軍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事呢,不少自己人你興許不認識,明日我向你引薦引薦。”
“行,到時候見。
等那董仲壽離開,最近一直沒有說話的諸葛淵開口提醒到
“李兄,這個時候先別偏聽偏信,大梁皇帝這邊的人肯定都會往好了說,我建議你自己去先去弄清楚這次奪嫡有幾股勢力,誰強誰弱,千萬別被一幫人的一家之言一葉遮目了。”
“嗯,我知道,我這就去監天司查查看,順便我也要弄清楚現在骰子在監天司的圍剿下還剩多少牌。”
李火旺說著就向著下面的馬車走去。
監天司并沒有距離皇宮多遠,短短一個時辰后,李火旺已經身處那屏風大堂了“怎么只有這么點人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李火旺看著冷清的大堂,向著見過幾面的南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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