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事庭,現場。
“第一陪審員,陪審團已經裁定出結果了嗎?”
“是的,法官大人,我們陪審團已經有了結論!”
“那好,請你們宣布吧!”
“經過陪審團一致裁定,我方認為被告夏千軍非禮季果果的罪名不成立,夏千軍不需要為這項指控承擔責任!”
聽到這個宣判結果,
有些人意外,但更多的人是理解。
相信參與了這場庭審的人,絕大部分都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畢竟某個律師,已經證明了他的當事人,絕對不可能非禮女生。
這要是還無法擺脫指控,那才是怪事呢。
現場對于這個結果,議論紛紛。
“咚咚咚!”
隨著倪秋萍敲打法槌,現場又很快恢復肅靜。
“陪審團已經宣布裁定,被告夏千軍,本庭恭喜你為自己洗刷了冤屈!”
倪秋萍恭喜一聲后,也長出了一口氣。
這案子終于完結了,她也可以休息一會了。
“太棒了,大哥無罪了!”
夏千月帶著黎青花和夏東海,來到被告席這邊,歡呼雀躍。
不過相比于他們,洗脫了嫌疑的夏千軍,身上卻怨氣滿滿。
他摘下了豬頭紙面具后,一臉說不出的陰沉。
洛七和高陽帶著小寧也來到了他身邊,不過三人看向夏千軍的眼神各異。
“軍哥!”小寧輕聲喊了一句,
臉上有些許的“嬌羞”。
高陽和洛七,
則是想打招呼,
卻有心存顧慮,
抬起的手忍不住放下,表情就很別扭。
顯然,他們是怕夏千軍真喜歡男人,而自己又很可能遭對方毒手吧。
畢竟他們想保護的,可是自己的菊花。
“可惜了,這是民事庭,無法讓某個說謊的人付出代價!”
張偉就站在夏千月身邊,,但他的視線卻穿過人群,鎖定在了季果果一家身上。
這個女人,可能一開始并不想誣告夏千軍,只是一時意氣用事,想要給夏千軍一點臉色看看。
但接著她發現,夏千軍的背景很復雜,牽扯面很廣,而自己又碰巧站在了弱勢方。
這案子被威廉國際看中,并且輿論也偏向她,所以她找到了財富密碼。
短短幾天,
依靠著炒作熱點,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害者形象,
賺取了巨大的流量。
到了最后,她想結束也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很可能,這個女人壓根就不想結束,還想著吃流量紅利。
所以她看向張偉一方的視線,充斥著怨恨,這大概就是被斷了財路的無能狂怒吧。
但季果果一家,卻在靠近法庭出口時,被人攔了下來。
“是季果果小姐吧!”
幾名身穿便裝的人,擋在了他們面前。
“我是季果果,你們是誰啊,攔著我們干什么,讓開!”
季果果正在氣頭上,因為這案子,自己的財路沒了,而且很可能會被網絡輿論淹沒。
一想到今后的直播間,可能充斥著各種罵自己騙子的彈幕,她的心情能好才怪。
但還沒等她抱怨起來,雙手就被一個女人給鉗制住了。
“我們是特別調查科的,現在懷疑你誣告特戰組成員,利用網絡散播虛假消息,誹謗侮辱特戰組及戰部,請你配合我們走一趟吧!”
著女人抓著季果果,不等對方反抗,直接帶走。
那幾個同伴則是攔下了季果果的雙親,同樣轉身就走。
“我家閨女不是壞人,你們憑什么抓人!”
“不好啦,抓人啦,抓人啦,這群壞蛋抓人啦!”
季果果的父母喊了起來,可惜帶走季果果的人不為所動,任憑這兩位在地上撒潑打滾也當做沒看見。
很快,季果果就在哭喊聲之中,被直接帶走了。
“好家伙,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張偉看到這一幕,心中了然。
他看到周曉麗站在人群中,朝自己點頭致意。
顯然,剛才那一手,是出自這個女人的手筆。
開庭前,張偉和周曉麗可是達成了一次簡短的會面。
周曉麗要求張偉今天處理完這案子,而張偉辦到了。
現在,既然夏千軍無罪,那么周曉麗就可以找誣告方的麻煩了。
“誣告加上誹謗,如果直播時說了一些過分的話,那么還可以找到更多的問題,起碼310年,甚至可能10年以上,而且今后會留有案底!”
張偉看著季果果被帶走的方向,以一個刑事辯護律師的專業性,做出了一個簡單的判斷。
這個女人,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了。
法庭之內,威廉國際的律師也跟著離開。
作為律師少東家,坎貝爾家族的大小姐,勞拉此刻的表情,終于沒有了往日的高傲和自信。
她陰沉的臉,目光穿透人群,死死盯著那個人。
“張偉,杰西卡能為了你,不惜得罪我,看來你果然有些本事!”
“不過你破壞了我們威廉國際登頂東方都律師界第一的機會,這件事可不會就這么算了!”
“我們走!”
勞拉朝四周一揮手,冷哼一聲后,帶著手下人徑直離去。
陳保羅跟隨在大部分最后,輸了官司的他,可沒臉跟在大小姐身邊。
“張偉!”
他離開前,嘴里同樣是喊著這兩個字。
這一次輸給一個小輩,被對方用奇招制勝,他很不甘心啊。
而作為被記恨的人,張偉現在和夏千月一家人在一起。
他們一行人離開了法庭,走的瀟灑,走的暢快,步子輕松,面帶笑容。
法院大門口,也在此時人群消散,一點也不擁堵。
門口那群人都提前收到了消息,案子都敗訴了,他們還留在這里干什么,當傻子?
同樣的,網絡上的水軍和噴子,刪帖的刪帖,刪號的刪號,
新聞媒體更是早就行動起來,將原先那些“不實報道”都刪了個干干凈凈,就好像網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一些媒體人,更是聽到了風聲,其中幾個收了錢寫武協黑料的,就在案子裁定的第一時間,全都注銷賬號跑路了。
總而言之,雖然是一件小小的民事案,但東方都的媒體界,卻刮起了一陣大風。
在這陣風中,一些蹭過案子熱點,吃過案子流量的媒體人,全都提心吊膽起來。
當然,這一切的中心,案件的當事人其實是不知道的。
張偉正在和夏千月一家人,商量去哪里舉行慶功宴呢。
他也正好可以配岳父岳母一家,一起吃頓飯。
當然,這頓飯自然不用某人請客。
而案子勝訴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播了出去。
城北區。
青木律所。
“什么,贏了!”
“居然在法庭上這么搞,證明小軍的性取向?”
“這……這尼瑪是正常人能整出來的操作?”
幾分鐘后,黎青木才放下手中的電話,臉色充斥著不可思議,無奈以及一絲懊悔。
“哎——”
他發出一聲長嘆,整個人頹然坐下,一張臉好似蒼老了十幾歲。
這個案子,讓他失去了太多的東西。
關鍵是,他雖然中途抽身,但卻又好似輸掉了太多……
周二,早晨。
張偉一大早就醒來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昨天吃了頓飽飯,又贏了案子,心情大好啊。
“雖然大舅哥看我的眼神不對勁,但起碼岳父岳母是理解我的!”
幫夏千軍打贏了官司,雖然過程“離奇曲折”了一點,不過結果是好的。
起碼岳父岳母高興了,岳父還夸贊張偉是好女婿,就連岳母都沒有擺出平常的臭臉來。
夏千月更是開心,笑得就像是一個小孩子。
要說昨晚唯一不高興的,也就只有“社死”過一次的夏千軍了。
他估計還在思考,等回到特戰組,要怎么面對自己的同事們吧。
不過這些和張偉也沒有干系,他只負責打贏官司。
至于手段……那都不重要。
帶著這樣的心情,張偉推開了林府的大門。
早起之后,該上班了。
這也沒有辦法,畢竟是打工的,要去律所打卡。
林府隔壁是趙府,可惜趙府大門緊閉。
這也正常,趙青巖可是大公司的資深程序猿,周二能在家才怪呢。
趙府再隔壁,就是張氏武館。
張偉路過武館門口,正好看見盧媽端著洗衣盆,正好出門。
“喲,小張啊,這是準備去律所上班?”
“是啊,盧媽。”
“哎,我們家小炎少爺要是有你這么勤快就好了!”
看到張偉,盧媽又想起了自己家的一位問題青年,臉色頓時就垮了。
張偉也知道張家的事,張心炎確實不算上進,也沒個正經工作,天天在外面鬼混。
“小舞姐呢,還在練拳?”
“是啊,小姐每天都晨練,不過練來練去的,也練不出個花來,要我說啊,她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找個人家了!”
盧媽說著,還朝張偉看了一眼,眼中蘊含著某種笑意。
“找個人家,盧媽你莫要說笑,小舞姐可是會功夫的,尋常人家哪受得了她,這要是吵個架,人家骨頭給要被拆咯?”
張偉哈哈一笑,半開玩笑道。
“那就不要惹小姐生氣不就好了,要我說啊,小張你就挺合適的,人好脾氣也好,還是大律師,有前途啊!”
“盧媽,你是知道我的,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你這不是亂點鴛鴦譜?”
盧媽這才想起來,張偉有女朋友了。
“再見了盧媽,我上班去咯!”
張偉走了。
盧媽看著張偉走遠,嘆了一口氣。
自家小姐,看起來是來晚了一步啊。
金城律所。
刑事組,辦公室。
張偉照常打卡上班,開始了一天的忙活。
不過他最近手里頭沒什么案子,自然也不算忙。
既然不忙的話,張偉就將目光轉向了隔壁工位上的小徒弟。
“小萌啊!”
“啊,喔,師傅你喊我干什么呀!”
林雨萌被張偉這么一喊,連忙做賊心虛似的叉掉了一個正在播放連續劇的網頁,表情有些慌張。
看著小徒弟一臉慌張的模樣,張偉哈哈一笑。
“小萌啊,我也沒啥事,就是想問問你爺爺……”
“我爺爺?”
林雨萌長大了嘴巴,她這才記起來,張偉好像提到過這件事。
好像是自己老爸鴿了對方,所以張偉不打算給林向天留面子,準備從自己爺爺身上找突破口。
畢竟林向天給張偉的承諾是“下次一定”,等結束了實習期就兌現獨立辦公室的承諾。
可張偉不想等,而且他覺得林向天既然能鴿你一次,自然也可能鴿你第二次。
他不想將希望寄托在大老板的憐憫和施舍上,那是弱者的想法。
他要做的,就是主動出擊。
“小萌啊,告訴我,你爺爺平常喜歡去哪兒,也許我也和林老爺爺來個偶遇呢?”
張偉看著林雨萌,一臉“和善”。
小徒弟看到師傅的笑容,卻沒來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心里頭,有些莫名的怕怕
嗡——
就在張偉準備“威逼利誘”小徒弟,得到林老爺爺的下落時,他的手機卻震動了起來。
“誰啊,不知道我正忙呢!”
張偉掏出手機一看,來電號碼是張心舞的。
“小舞姐,什么情況啊?”
“張偉,小炎出事了!”
“你弟弟出事,什么情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醫院里,你能來幫幫我嗎,我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些事?”
“沒問題,這就是我的擅長項,你把醫院具體地址發給我,我立馬過來!”
“好的!”
張偉掛斷了電話,很快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小萌啊,你爺爺的事情記得要告訴我啊,我去去就來!”
叮囑了小徒弟一句,也不管對方愿不愿意后,張偉就和鐵如云打了個招呼。
又有案子來了,而且還是熟人。
不過這一次,中招的是張心炎。
張偉表示,和這位不熟!
東方都,市立醫院。
急診科,手術室外。
當張偉來到這里時,正好看到張心舞和盧媽都在等候區。
“小姐,小張來啦!”看到張偉出現,盧媽連忙喊了一聲。
坐在她旁邊的張心舞,這才抬起頭來。
此刻的張心舞,模樣頗為憔悴,雙眼哭得通紅,整個人給人一種柔弱之感。
“小舞姐,盧媽,我到了!”
張偉連忙走上前,坐在了張心舞身邊,出言安慰道:“小舞姐你別擔心了,你弟弟一定會沒事的。”
“希望吧,這小子也真是,要不是醫院打電話給我們,還真是……”
盧媽抱怨了一句,只能連連嘆氣。
沒想到張心炎這小子,要么不出事,一出事就是大事。
張心舞雖然很焦急,但也知道再急也沒用,只能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十指不停的掐動著,以此來緩解緊張。
手術室的燈終于亮了,是綠燈。
隨后一個穿著手術服的大夫走了出來,他的手術服上染著血,臉上帶著護目鏡。
“醫生,我弟弟怎么樣了?”
“你們都是病人家屬?”
“是的,我是他姐姐,我弟弟他這么樣了?”
“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他身體的傷勢不輕,手部腳部和肋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可能需要很久的時間才能恢復。”
聽到這個消息,張心舞終于松了一口氣,臉上多出了一絲笑容。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他只要活下來就好!”
“你確定?”這下子,輪到搶救醫生驚訝了。
你弟弟四肢都骨折了,整個人能活下來就已經是運氣,你居然還笑?
你到底是不是病人的親姐,我很懷疑啊?
但醫生不知道的是,張心舞有祖傳的中藥,只要你人沒死,靠著藥就能救治回來。
所以得知張心炎還有一口氣在,她就放心了。
就算要修養個大半年,但在藥物的輔助下,這個時間可能只需要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時間。
“走,我們去看看那小子!”
張偉看了眼手術室,發現張心炎已經被送到病房去后,連忙帶著張心舞和盧媽去急診病房外。
經過消毒程序后,三人終于見到了張心炎。
此刻的他還處于昏迷中,全身包裹著紗布和繃帶,就像是一個木乃伊。
“看這個醫學診斷書,他應該是被人打了吧,身上有多處淤傷出血,太慘了!”
看了報告,張偉不得不說,張心炎是真的慘。
“弟弟……”
張心舞又哭了,雖然弟弟不爭氣,雖然對方還活著。
但看到自家弟弟這么個慘樣,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張偉嘆了一口氣,只能走出病房,來到走廊上等候。
現在什么信息都沒有,他也幫不上什么忙。
“請問,這里是張心炎的病房嗎?”
就在此時,兩個男人來到了張偉面前。
“你們是……”
“我們是刑事調查科的,這是我們的證件!”
二人掏出了證件,張偉看過一眼后,就知道他們真的是干員。
“刑事調查科,這么說這是刑事犯罪了?”
“不錯,我們就是來處理這案子的,根據我們的調查,這是一起街頭斗毆襲擊事件,張心炎就是被襲擊者!”
“兇手找到了嗎?”
“目前已經鎖定了幾個嫌疑人的位置,但具體是誰動的手,還有待確認!”
張偉聽到這些信息后,面露一絲古怪。
“這樣啊,張心炎現在還在昏迷中,無法協助調查,等他醒來了,我會聯系你們的。”
這兩位干員看著張偉,臉上同樣有些怪異,“你是張心炎的家屬?”
“不,我是他的律師!”
張偉微微一笑。
兩位干員對視一眼后,其中一人遞出一張名片,二人叮囑了幾句后,也就離開了。
張偉再次回到重癥病房。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張心炎,心中卻笑了起來。
“這小子不知道是運氣算好還是差,不過幸好我在,他也許……”
“要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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