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開會,但作者菌還是用了中午、下午和晚上的休息時間,給大家伙碼出了這一章,沒辦法,群里小伙伴催的急,甚至都要寄刀片了,作者菌害怕啊)(PS:手機碼字真滴好不習慣,下次再也不用手機了,效率太低,還傷眼睛……)……市法院。2樓B號,簡稱2B小法庭。控方,中城區地檢署檢察官柴平。辯方,金城律所刑事組辯護律師張偉。隨著法官宣布,六位陪審員已經靜坐在位,等待控方陳述。“法官大人,我方請求開庭前增設一項犯罪前科!柴平抖了抖身上西裝,站了出來。他提出的內容,張偉倒不意外。之前“放狠話”時,對方就說出了這一項。“公訴人,你提出的是?”法官問道。“站在辯方席上的那位田先生,曾經在公共場合有不雅行為,并且不是一次兩次,而是整整三次,我方請求將此項添加進本次庭審中,并且請求您允許我方在庭審時就此項前科對田先生進行質詢!”“法官閣下,辯方強烈反對,田先生曾經做過的事,和本次收到的指控沒有任何關系!”柴平提出的要求,張偉自然不會同意,連忙表達反對意見。“誰說沒關系的,我方證人可以作證,被告在被抓捕前,同樣做出了前科記錄中描述的不雅行為!”“但那是傳聞證據,只有你證人的一面之詞!”“但現在不是庭審中,是否接納需要法官判斷!”面對張偉的質疑,柴平寸步不讓,甚至走向法官,將前科犯罪記錄交給對方過目。法官看了之后,點了點頭:“法庭準許!”“果然,法官看我年輕,打算給公訴人面子了!”看著法官做出裁決,張偉也沒有辦法,只能拍了拍田立雄的肩膀,以示安慰。后者因為這件事,好像變得更加悲觀了,表情有些落寂。但張偉要的就是這效果!聽證席上。見法官答應了控方的要求,鐵如云搖了搖頭。“這次的案子,有些懸了啊,那被告本身就擁有不良記錄,現在又被增加了犯罪前科,一旦在庭上提出來,估計陪審團很難會相信他!”李月琴三人也都聽明白了,張偉看來是懸了。庭上。“好,那么現在開庭吧!”法官最后敲錐宣布,庭審開始。控方傳喚第一位證人,抓捕田立雄的武協人員。因為是嫖娼未遂,這一次出馬的自然不是重案組那些棘手人物,而是一位普通的外勤。柴平開始問話,外勤也對答如流。不一會兒,關于田立雄被抓的細節,也都開始清晰明了。6位陪審員看著正在陳述的外勤,全都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張偉看到陪審員的表現,眼睛一瞇。“看起來,這些陪審員都選擇相信外勤,我要去上去質詢的話,可能會有些后遺癥!”陳述還在繼續。“請問,當你將被告待會拘留室時,你發現了被告的其他案底嗎?”柴平卻突然問了一句。這一句,也讓張偉心中冷笑,刀子終于捅出來了。“是的,我發現被告有過三次在公共場合裸露下體的行為,這是嚴重的猥褻行為!”“三次,在公共場合裸露下體,你確定嗎?”“確定!”雖然知道柴平是故意這么問的,但再次強調果然將陪審員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謝謝,對于這位證人,我方沒有問題了!”柴平走回控方席,并且向張偉投以嘲諷的笑容。“證人,多謝你的調查,如果不是你告訴我們,我相信陪審團還不知道我的委托人有這么多不良記錄!”張偉對外勤表示感謝后,接著問了一句:“請問外勤,你在翻看前科記錄中,是否有發現我的委托人每一次都給出了理由!”“你是說他的自我辯解?”“不錯,你還記得是什么嗎?”“呃……”外勤有些無語,但看到陪審席也在看自己后,還是老實開口:“他說自己的小兄弟想要出來曬曬太陽……”此言一出,陪審席上有人笑了。聽證席上也有人憋不住了。就連鐵如云的嘴角肌肉都跟著抽了抽,這還是他閱歷豐富,所以忍住了。張偉無視了四周的哄笑,也沒有想法官請求肅靜,而是繼續提問:“那么請問,我的委托人是否三次都對女性裸露了下體?”外勤回憶了片刻,搖頭道:“這到是沒有,他一次是在游樂園的游行中脫了褲子,一次是在市區公園,還有一次是在……”“這么說,我的委托人可能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只是想讓‘小兄弟’出來曬曬太陽了?”此言一出,陪審席上又有人笑了,這句話確實有些喜感。“反對,律師在自己作證,臆想猜測,沒有事實依據!”面對張偉的說法,柴平立即站了起來,提出異議。“抱歉,法官閣下,我收回剛才的提問!”就在法官準備敲錐時,張偉已經先一步承認錯誤了。聽證席上。“這小子膽子很大啊!”鐵如云看著張偉的表現,對于簡歷上的說法已經信了大半。他給李月琴三人分析道:“張偉提出的猜測,自己也知道會遭到控方反對,可他還是提了出來,這就是一個套路,陪審團才不會管法官或者控方的說法,他們只在乎自己聽到了什么。”“這個套路無論是辯方還是控方都可以使用,是你們在庭上吸引陪審團注意的一招,很多經驗豐富的律師都會用,這一招可以給陪審員灌輸一個概念,而檢方提出的反對會加深這個概念!”鐵如云說著,心中暗自贊嘆。這一招雖然看著不難,但十分考驗臨場發揮能力,并且一般的新人律師,在提問時會顧忌重重,很少敢提出明知道會遭到反對的問題。而且新人也遠遠達不到張偉庭審時云淡風輕的表現,仿佛這些問題是隨口就來的一樣。如果不是簡歷上寫著張偉剛畢業,他都要以為張偉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律師了。李月琴三人全程吃瓜,只是看著張偉的表現,不敢作絲毫評價。庭上。“請問外勤,我想請問當你抓捕我的委托人后,有沒有考慮過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呢?”“啊?”外勤被張偉的提問搞暈乎了,為什么抓個人,還要帶對方去看心理醫生?“很簡單啊,你不是調查了我委托人的前科嗎,那我想請問,他除了在公共場合出現猥褻行為之外,還有其他的不良記錄嗎?”“這個倒是沒有。”“那豈不是說,他除了喜歡讓自己‘小兄弟’出來曬太陽之外,就沒有任何不良記錄了?”張偉說到此,聳了聳肩:“你不覺得,這是某種心理疾病嗎?”“反對!”柴平又站了起來:“辯方律師在預審時沒有提出以精神原因作為辯護理由,而且本次案件不是針對被告前科的審訊,而是關于他的嫖娼未遂行為……”“控方原來還知道這件事啊,不過增加前科記錄,不是你主動提出來的嗎?”面對柴平的反對,張偉卻投以冷笑,反客為主了。“安靜!”法官終于敲了敲錐,打斷了二人的爭吵。“公訴人,辯方說的不錯,是你主動提出增設前科記錄的,那么對于前科記錄的論證和說明,都在本庭可接受范圍內!”他朝柴平說完后,又看向張偉:“雖然本庭允許就前科記錄進行質詢,但請你注意一下尺度,本庭的審理事項還是關于被告的嫖娼未遂!”“法官閣下,辯方知道了!”張偉連忙低頭,表示明白。“那么,庭審繼續,證人需要回答問題!”見法官看向自己,外勤只能回答:“我當時沒有想過心理問題,也不清楚被告是否有心理疾病。”聽到這個問答,陪審席有23位,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張偉看到后,嘴角掛起笑容。“感謝你的回答,對于這個證人,辯方也沒有其他問題了!”外勤離開證人席。柴平見第一位證人的證言效果不好,立馬起身傳喚第二位。“辯方傳喚當事人之一的吳小姐上庭作證!”吳小姐,自然是本次嫖娼案的女當事人了。她姓吳,后面兩個字既是稱謂,又是從事職業。吳小姐姿色只能說是中等,穿著花花綠綠的大衣,穿衣品味也正好襯托了職業,二者相得益彰。當證人坐下后,柴平就走到了她的面前。“證人,請你告訴大家,你所從事的職業是什么?”“我從事服務行業!”“什么服務?”吳小姐看著柴平,一臉愕然。她的表情好像是在質問對方:你這提問是認真的嗎?見柴平不回答,她只能看向四周,說道:“古代青樓里的活,現在就由我們來做!”這個回答,已經可以讓法庭內所有人理解了。“那么請問,你所謂的服務,是否提供給了這位先生!”柴平這次是指著田立雄問的。“當然……”吳小姐看了田立雄一眼,隨后卻搖頭道:“沒有!”“嗯?”柴平表情一僵。對于這個回答,有些始料未及。“你看著我干什么,老娘剛準備接活呢,結果條子就來了!”面對吳小姐的回答,柴平表情很精彩。“那么請問,你認識庭上那位被告嗎?”“當然見過,雖然我一個禮拜要見幾十位男人,但他的特點還是挺明顯的!”“那好,請問被外勤抓捕前,你們正在做什么,你是否要向被告提供賣……”“反對!”柴平的問題,直接被張偉打斷了。“傳聞證據,無事實依據支撐,不實指控!”法官點了點頭,看向柴平:“反對有效!”后者面色一惱,瞪了張偉一眼,但某人卻絲毫不在乎。“請問證人,你與被告是否達成了某種服務交易?”“反對,不實指控,武協案件記錄中沒有交易信息,我的委托人和證人并沒有任何金錢往來!”柴平的第二次提問,又被張偉打斷。前者面色有些難看,而張偉卻一臉淡定。因為這是事實,他們價錢都沒談妥了,人就已經被抓了。“這……”柴平看著張偉的表現,心中無比煩躁。他張了張嘴,但卻發現張偉又要站起來。“哼,這女人交給你了!”柴平無奈,冷哼一聲后,結束了質詢。“法官閣下,對于證人,辯方也沒有任何問題!”張偉自然是不會質詢對方的,飛快結束了交叉質詢。陪審席上,陪審員們都面面相覷,完全沒想到這個證人的提問結束的這么快。聽證席上。“這就結束了?”包括李月琴在內,完全看不懂發生了什么。“這一招叫做小球戰術,用各種手段干擾控方和證人的陳述,因為這次走的是簡易程序,沒有證物支持,檢方無法提交證物來佐證提問,這才被張偉這小子拿捏住了,導致后面處處受制。”“至于張偉不提問,應該是怕證人不配合。從事那一行的女人,早就見慣了各種場面,很多甚至都是監獄的常客,她們才不會管你是控方還是辯方。少提問雖然失去了一些證明的機會,但也減小了失誤的風險!”聽到鐵如云頭頭是道的分析,李月琴三人全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們在思考,這些東西需不需要用筆記下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庭上。“法官大人,控方結束案情陳述!”“明白了,那么輪到辯方!”見法官看向自己,張偉起身宣布:“法官閣下,辯方傳喚被告田立雄上庭作證!”田立雄低著頭,一步步走向證人席。期間他掃了一眼陪審席,但發覺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后,連忙低了下頭。他的表現,也被全場所有人看在眼里。張偉走到證人席前,開始提問。“田先生,請問你和剛才的證人吳小姐認識嗎?”“當然,那天我在街道上散步,在一條小巷口看到了她,我們的目光在一起短暫的交匯,然后我覺得我與她互相產生了愛慕,我對她一見鐘情了……”“嗯?”聽到田立雄的自述,控方席上的柴平再次愣神。什么情況,一見鐘情,不是賣淫嫖娼嗎?不止是他,就連陪審席上的六位都懵逼了。一見鐘情,還是對一個小姐,可別逗了呀?“請問田先生,接下來發生了什么?”“就在那個時候,我的‘小兄弟’告訴我,他想出來曬曬太陽……”“噗嗤!”此言一出,庭上有人忍不住了,差點笑場。庭上法官也一改之前的不茍言笑,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證人席。“你說什么,你裸露了自己的下體?”“是的,法官,我確實這么做了!”見田立雄回答,張偉立馬提問:“既然法官都問了出來,那么請你告訴大家,你為什么這么做嗎?”田立雄猶豫了一下,好似在組織語言。“其實,那時候我太激動了,所以不知道怎么表達對吳小姐的愛慕,就讓我的‘小兄弟’代替了我。”他說著,看向陪審席,一臉無奈道:“你們也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帥哥……”這句倒是實話,陪審席上有人已經對他投以同情的眼神。“那么在之后,又發生了什么事呢?”“吳小姐拉著我,帶我去了小巷子里的一個房間。”“等等!”就在此時,法官又出言了。他看著田立雄,一臉錯愕:“一個陌生女人拉著你的手,帶你去小巷子里,你不懷疑嗎?”“當時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跟著她走,所以我也是這么做的。”對于這個回答,法官不說話了,實在是沒法說。張偉則是繼續提問。“請問田先生,那你當時知道吳小姐所從事的行業嗎?”“不知道!”田立雄立馬搖頭。“再之后發生了什么?”“再之后,我就記得外勤沖了進來,大喊著掃黃,然后我就被拷上了。”“謝謝你的回答,我沒有其他問題了!”張偉微微一笑,走回辯方席。這一次,柴平也不站起來了,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筆記本,向田立雄提問。“根據記錄,當吳小姐和你進行過短暫的目光交匯后,她向你提出了一個數字。數字是300,而你也點了點頭,對于這一點你怎么解釋,這不就是你們事先商議好的金錢交易嗎?”田立雄低頭看了眼自己,隨后一臉無奈:“我以為她在猜測我的體重,我以為她喜歡的就是300斤的胖子。”“法官閣下,在這里我要說明一下!”就在此時,張偉站了起來,“現在崇尚戀愛自由,沒有人規定一個小姐,不能喜歡一個體重300斤的男性吧?”“啊,這……”對于這個回答,以及張偉的補充,柴平這下子是真沒招了。陪審席上,陪審員們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覺得,張偉說的好像真有那么點道理,戀愛自由好像也沒錯啊?聽證席上。“這小子還真提出來了啊,我還以為他開玩笑的呢!”鐵如云看著張偉的補充,嘴角抽動了數下。禮拜三見完委托人,他以為張偉在開玩笑,沒想到這小子來真的。關鍵是這么離譜的辯護理由,居然還說動了陪審員。這尼瑪,他的三觀簡直被張偉給刷新了!至于李月琴三人,已經徹底跟不上節奏了。庭審什么時候這么難了呀,這和之前了解的怎么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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