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種富二代番外1
難得的有一次大聚會,身邊熟一些的朋友都在,加起來不少人,還專門包了一個大的包間,才把人全部都安排了。
老的老,小的小,大的孩子吵吵鬧鬧,小的孩子還得抱著才行。
吳燁,寧渠,洛白,黃原,蕭富貴,還有吳燁的姐夫,江畔的老公。
大家年齡都大了,就自己單獨坐了一桌,剛好加上各自媳婦兒,還加了位置才坐下了。
一桌子的老人。
吳燁都感慨,如果不是孩子還在,孫子還在,真就是一場屬于老人家們的聚會。
年輕的時候,吳燁就朋友不多,老了以后,吳燁發現朋友還是那么多,完全沒有什么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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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交情的朋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能聚的都是感情很好的一部分,當然還有那些交情久,但是感情不深的,很少聚了。
吳燁他們旁邊兩桌人,就是各自的孩子了,吳燁家四個,再加上洛白他們幾個家里六個,蕭富貴和江畔他們家四個,再加上家屬,差不多三十來個人。
坐了兩桌人。
這就是吳燁他們往下,各自家里的新一代中流砥柱了。
公司基本上都交給孩子了,幾個老頭老太太,都是成天過著退休的生活,找點娛樂活動,消磨消磨時間。
老年人的日子,就是這樣的樸實無華,簡單自在。
除了像這種聚會,很少會要求孩子都一起來的,就這樣的聚會,更多還是為了孩子們更熟悉一些。
感情這種東西,向來是一輩不如一輩,哪怕是爹關系好,但是孩子的關系,卻不一定有各自老爹的關系那么好。
吳燁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吳尊吳缺他們,和蕭瀟蕭劍姐弟的關系,就比較澹,吳缺倒是和蕭富貴的關系挺好的,廚藝上,蕭富貴算他師傅了。
本來父輩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姐妹關系,想著以后老了,孩子總有個人幫襯一下,吳燁才組織了聚會。
來之前,吳燁就和他們說過。
再加上,老兄弟們也是很久沒有見面了,難得見面,哪怕是都在魔都,也難得經常見面,更不要說大家還分開了。
現在蕭富貴開了一家菊下樓,就在蜀州,常年住在蜀州那邊,兒子蕭劍,得到了他的廚藝真傳。
生意一直很火爆,名氣也很大。
誰人不知道菊下樓的蕭師傅,做菜廚藝那是出神入化,一菜難求。
這輩子,吃蕭富貴做的東西,吃的最多的是張亞男和蕭富貴兩個兒女,蕭瀟一度被他養成了一個小胖子。
宋航和江畔家,也是一男一女,都在接手家里的生意,并小的生意,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全部接手的,再加上年輕人的想法多,想通過這些資源來做更多事情。
當房東,好像不行他們的想法。
今天聚會的孩子就更多了,除了吳燁家,一家大概是四個,加上吳燁家的一群,就是三十多個孩子,真正的都夠一個班級了。
大一些的帶著小一些的,倒是沒有發生什么大的吵鬧,就是孩子的聲音此起彼伏,只是不吵架,不代表能安靜。
“教育孩子這一塊,還是你最專業的。”洛白看著吳燁家的一群小孩子,就發現他們更聽話,安靜的吃著東西,大孩子還會照顧著小孩子。
教育兒子洛白覺得自己輸給吳燁,教育孫子也是這樣,在這個事情上,就沒有贏過吳燁,他甩了大家幾條街。
這個事情,不只是洛白服氣,其他人也服氣。
除了吳燁,應該就是宋航教育孩子最厲害了,孩子也是很乖很聽話。
“轉眼,孫子,外孫都一大堆了,咱們認識的時候,還都是年輕人呢。”蕭富貴看著一群小孩子,有些感慨:“我這輩子,也幸好遇到了吳燁,不然還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呢!”
幾十年前的事情,就像是昨天一樣,還記得那個巷子,也還記得吳燁和他說的那些話,后來,才有了餐飲行業赫赫有名的唐樓。
吳燁拿著杯子,和他們碰了一下。
如果不是幾個好兄弟,他當年和老吳吵架,離開家里,住的地方都沒有,如果不是蕭富貴,他也不會在餐飲行業如虎添翼,如果不是江畔,公司發展也沒有那么快。
并非他成就了誰,應該是很多人的幫助,成就了他。
江畔說的:缺錢就和姐說,不管是十億百億的,只要姐這里有,你先拿去用著,有了再給我就行。
當時吳燁感動得稀里嘩啦。
“別說這些扇情的話,大家認識這么多年,感情難得,從年輕的時候,到現在都變成了老頭子,老太太了,有時間就多聚聚!”吳燁說道。
以后,誰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頭,能見一面的時候,就不要考慮那么多,見一面就少一面,看一眼就少一眼。
“咳咳!”寧渠咳嗽兩聲:“對,有時間就多聚聚,也不知道老骨頭能撐多少年了,如果.....記得幫著照顧著點。”
剛說完,就被坐在他旁邊的黃原拍了一下。
黃原有些生氣的說道:“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勞資就不喜歡聽這個!”
寧渠笑了笑,然后點點頭。
幾人里,大概就他身子骨最弱了,他是豁達的,很多東西也看的很開的,沒有害怕什么,感覺挺坦然的。
孩子也年紀不小,說是照顧,其實就是危機時候而已,也不是小孩子了,其他的不需要照顧什么。
寧渠是真能感覺到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的感覺,很多東西不能吃,很多東西要注意,他自己都很煩。
年輕的時候,想吃什么吃什么,老了,這個也不能吃,那個也不能吃,很煩的!
“對嘛,聊就聊點開心的,說得大家誰不老似的,我們家白菜,都變成老白菜了。”洛白指了指身邊的白菜,回答道。
白菜拿著快子敲了他一下。
曾經,都美的沒話說的幾人,現在都是老太婆,看不出來幾十年前的美貌,能看到的,只有皺紋和蒼老。
殺豬刀一樣的歲月,帶走了太多的東西。
“等我們老的走不動了,就放著手機開視頻,大家還能見面。”江畔說道。
吳燁忍不住笑。
但是這個提議相當不錯,現在還能走,就聚會,以后走不動了,就開視頻,生命不息,友情不斷。
“這個可以,到時候,我們拉個群。”洛白最積極。
有的人,人老了,心還沒有完全老,就像是寄放在老年軀殼里的年輕心,洛白就是這樣了的。
有事沒事的,還能去外網,還去和人家對罵,自己罵不過癮,還帶著吳燁他們一起去,花錢雇人一起罵。
洛白,就有這么無聊。
吳燁覺得,洛白一直是他們當中,活得最豁達和開心的,總能找到很多不合適老人玩,但是老人也能玩的事情。
還是個鍵盤俠。
隔壁桌。
吳尊和幾個年齡相彷的弟弟妹妹喝著酒,偶爾聊聊各自的工作,也聊著以后有什么地方能合作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人到中年,再加上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業,這樣的聚會,其實還是很不錯的,起碼大家都有父輩的關系在,真有機會,能做點什么事情也放心。
拿著酒杯,和大家喝了一個,注意到妻子的眼神,他微微點頭,今天也不準備多喝。
媳婦兒管得嚴,很多時間不讓他喝酒,實在是沒辦法,才能喝點,都不會喝太多,能讓他都要喝著陪的人,只是少部分。
“先不說爸媽們這個關系,以后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反正有用得著的地方,大家不要客氣。”黃云也表態。
漸漸的,幾個大老爺們開始喝上了,聊得越來越熱鬧,老婆們就偶爾看看孩子,偶爾陪著聊天,就當暖場。
最終一頓飯吃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吳燁看著一個個離開的朋友,看著他們上車,吳燁突然覺得,分開是一個很傷感的事情,就像是下一次見面都不知道得是什么時候了。
見一面少一面。
什么時候理解了表面,什么時候理解了真正的內核,才算是年齡不小了。
他們都離開了以后,吳燁才看了看身后的孩子們,和凌晨坐上車。
“終究還是得回到生活里來,誰也不能和誰成天在一塊,除非是自己老婆。”吳燁靠著椅子,和凌晨說著話。
凌晨點點頭。
終究人都是以自己的小家為核心的,然后才是其他的事情,先處理的情緒和感情,永遠都是最親近的。
“明天帶你去兜風!”凌晨說道。
開車的吳缺和副駕駛的吳尊:“......”
還去兜風,上次去兜風,就害他們擔心半天時間,吳燁和凌晨回家了,他們才放心下來。
“媽,這我就要說你了......”
“閉嘴,媽這是給你臉了啊!你還要說我!”凌晨橫了一眼。
生氣的時候,凌晨的氣場一直很強大的,別說吳尊,就是吳燁這個老公在身邊,都不行。
吳尊:“......”
突然,想到了以前老媽收拾他們的情況,別看現在三十多四十的人了,還真有點發憷。
“危險!”吳尊只好說道。
凌晨看了看他:“我能不知道危險,我是帶你爹下賽道呢?就是開個三五十碼兜兜風,老娘是六十多,不是六歲多!”
凌晨很清楚,只要不開很快,完全沒有問題,反正車尾巴上寫個老人駕駛,也沒有人會說什么。
你媽都會漂移,你擔心個啥?
吳尊和吳缺:“......”
暴躁起來的老媽,很恐怖的。
“我安排個司機來開車,總可以吧?”吳尊又想到一個辦法。
凌晨白了他一眼。
“我們是要過二人世界,懂不懂什么叫二人世界,逆子!”
吳缺忍不住笑。
每次聽到喊二哥逆子的時候,他就忍不住,雖然他偶爾也被這樣喊過,單獨聽二哥被訓,很帶感啊!
老娘就是老娘,管你是什么萬億總裁,說你的時候,你就只能乖乖聽著,都不敢還嘴的。
在她這里,你什么都不是,就是她的崽。
“您別老是逆子逆子的......”
“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吳總才行?”凌晨瞪了他一眼。
吳尊搖搖頭,哪敢啊!
只要不叫逆子,叫什么都好,哪怕是你叫幺兒,我都答應啊!
“你以前取小名的時候,就應該給他取個狗蛋!”凌晨看了看吳燁。
吳燁哈哈笑。
那不行,凌晨當時不會同意的,爸媽當時都不會同意的。
吳尊:“......”
實在是想不到辦法了,他看了看老三,老三吳缺在認真的開車,給他一個沒辦法的表情。
老爹老媽是人,又不能拴著,他們想去玩,還能攔得住?
被凌晨訓了一頓,吳尊又去想辦法去了。
回到家以后。
吳燁看著他們把孩子哄去睡覺了,然后一個個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和凌晨。
“有預謀,有計劃,有組織,情況不妙!”吳燁悄悄的和凌晨說。
凌晨點點頭,她已經感覺出來了。
孩子大了,就開始管父母了,這大約是每個父母都要經歷的,特別是到了一定的年紀。
凌晨和吳燁喜歡的東西不多,這個年齡能玩的東西也不多,要是都不讓,凌晨肯定生氣。
“媽,我們訂了輛車,更安全一些,以后,你們要開車出去,就開這個車吧!”吳渺提起話頭。
拿著手機照片給凌晨看了看,一輛黑色的轎車。
這個方案,凌晨可以接受,她是兜風,不是飆車,別把愛好限制就好了。
剛準備說話,保姆就跑進來,喊著吳燁:“吳總,快來看看老人家,情況不太對勁。”
吳燁蹭一下就站起來了。
跟著焦急的保姆到了吳太太他們的房間里以后,看著表情痛苦的老吳,吳燁第一時間讓孩子們打急救電話。
折騰了半天,都在醫院門口等結果。
顯然,結果是好的,只是也不那么好!
年齡大了,總是這樣的,小病就能當大病,吳太太也是,年齡大了,逐漸開始有了記憶里退化的情況。
時間平靜的過去了一些天,
直到某一天,下午。
吳燁家的院子里。
曬著太陽,吳燁坐在吳太太旁邊,問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誰:“您認識我嗎?”
吳太太遲疑。
然后還是搖搖頭,雖然絞盡腦汁,但是她想不起來:“我只是感覺很熟悉,我認識你嗎?”
吳燁愣了好久。
“你不認識我了?”吳燁問她。
伸手,吳太太幫他把眼淚擦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哭,但是她也感覺有點不舒服,就好像是不想看到吳燁哭一樣。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吳太太問他。
吳燁搖搖頭。
她沒有錯,錯的也不是她。
“我是你兒子,想起來沒有?”吳燁問她。
吳太太還是搖頭。
她記不住了,好多東西都是一片空白。
這一天晚上,吳燁抱著凌晨,嚎啕大哭,哭的像個孩子似的,凌晨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
頭一次,見到吳燁哭的那么傷心,那么絕望,那么痛苦。
凌晨覺得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