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警惕的突然回頭,卻沒發現任何異狀。
她也只能當成自個神經過敏,過度緊張了。
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臉露出一抹僵硬旳笑容。
她意識到自個表情繃的太緊了,用手使勁在臉上揉了揉,再次笑起來已經自然多了。
而這一切,全都被杜飛看在眼里。
此時小烏雖然縮在墻角的陰影里,在外邊看不見廚房里的情況。
但杜飛的視野同步,卻并非與小烏的視界一致,而是以第三人稱視角跟隨在小烏后邊,并能夠在一定范圍內調整角度。
而此時,杜飛的視野正好能從廚房的一道窗縫,看見一些里邊的情況。
到了這個時候,杜飛已經愈發篤定,這個女人有問題。
他甚至懷疑,這女人很可能是潛伏的敵特分子!
可如果這女人是敵特,那周鵬呢?
周鵬跟她在一起,是被蒙在鼓里,還是被拉下水了?
杜飛跟周鵬認識以來,除了來過這里一次,其他時候也沒談起過這個女人。
所以他對這女人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
杜飛留下小烏繼續盯著,他收回視野,回到辦公室,卻沒急著睜開眼睛,默默的思忖現在該怎么辦。
既然發現這個情況,裝不知道肯定不行。
如果那女的真是潛伏的敵特分子,甚至已經把周鵬那貨給拉下水。
將來真出什么事兒,以杜飛跟周鵬的關系,繼續發展下去,就算不被牽連,也得惹一身騷。
不過杜飛也沒打算直接出面,在前面沖鋒陷陣。
這種事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他現在只是個街道辦的辦事員。
杜飛理所當然的想到了陳中原。
如果這女的真是潛伏的敵特,這次絕對是大功一件。
杜飛拿定主意,睜開眼睛立刻站了起來。
抻脖子往小辦公室里瞧了一眼。
朱婷和錢科長全都沒在。
讓小王幫著打聲招呼,杜飛匆匆出去,取了自行車,直奔市局!
一路上,他把自行車蹬得飛起。
風馳電掣,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市局大院門口。
跟門衛報了陳中原的名字,正等著對方打內線電話確認。
恰在這時候,從遠處傳來一陣警笛聲。
杜飛不由得順著聲音看去。
只見一輛掛著警笛喇叭的吉普車開過來,后邊跟著兩輛跨度摩托,飛快開進大門。
杜飛眼尖,瞅見頭里那輛挎斗摩托上,騎的正是剛去找過他的汪大成仨人。
這時汪大成也瞧見了杜飛。
杜飛一個人,推著自行車,站在收發室門口本來就十分顯眼。
吉普車停到樓下。
汪大成也剎住了挎斗摩托。
只見兩名穿著制服的公安,從吉普車里押下一個,戴著手銬,一臉驚恐,哆嗦成一團的青年,推推搡搡的將那人帶到樓里。
汪大成則跟其他幾人交代幾句,然后轉身朝杜飛走來。
離著老遠,汪大成就滿臉堆笑,伸出手來要跟杜飛握手。
杜飛被弄得莫名其妙,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問到:“汪哥,您這是……破案了?”
汪大成哈哈大笑,一邊握手一邊拍拍杜飛肩膀:“杜老弟今兒真托了你的福!”
杜飛疑惑道:“您這話,從哪兒說起呀?”
剛剛破案,汪大成有些興奮:“這不中午,你讓我上軋鋼廠去,找你們院里那劉師傅。結果你猜怎么著……”
汪大成說到高興處,又禁不住重重拍了杜飛肩膀兩下,把杜飛弄的哭笑不得。
但他總算沒再賣關子,拍完之后,立刻說道:“我們幾個人剛到車間,還沒等說要找劉師傅……”
說著向樓里不屑的努努嘴道:“就這孫子,當時就下尿了,瞧見我們,轉身就跑。”
杜飛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有些懵逼。
萬萬沒想到,竟出現這種反轉,遲疑道:“剛才剛才那人,就是殺李勝利的兇手?”
汪大成理所當然道:“就是這孫子,被逮住當場就撂了。”
杜飛一聽這個,那肯定錯不了。
再說汪大成不是雛兒,這種事沒有十分把握,可不敢大張旗鼓的。
要是弄錯了,丟臉是小事兒,肯定得背處分。
這時汪大成才想起來,問道:“對了,杜老弟,您上這干啥來了?”
杜飛勉強笑了笑,敷衍道:“我三舅媽讓我拿點東西來。”
汪大成一聽是家里事兒,也沒多問。
而且那邊還得審訊,跟杜飛拍著胸脯保證,等這個案子處理完了,一定請杜飛下館子,說完一溜煙跑了。
剩下杜飛卻糾結了。
這特么叫什么事兒呀!
原本因為李勝利的死,牽出了周鵬和小玉。
如今他發現那個叫小玉女人有問題,大老遠跑出來跟陳中原匯報。
你卻跟我說,殺死李勝利的兇手被抓住了!
就在這時,門衛里邊傳來一聲吆喝:“嘿爺們兒,上去吧!”
杜飛回過神來,沖里邊的大爺點點頭,向陳中原的辦公室走去。
雖然升了處長,但陳中原還在原先的辦公室,只是門上換了一塊牌子。
杜飛不是頭一次來,到也算熟門熟路。
但這次來,卻發現在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二十七八歲,帶著眼鏡的青年。
杜飛走過來,這人立刻自我介紹:“您就是杜飛同志吧我叫吳志遠,是陳處長的秘書,您叫我小吳就行。”
杜飛微微詫異,倒是沒想到陳中原升了處長,竟然鳥槍換炮,配了專職秘書。
杜飛原先沒見過吳志遠,但能當上陳中原的秘書,這人的能力肯定不差,而且一定是陳中原的心腹。
人家讓叫‘小吳’那是客氣,杜飛可不敢拿大,笑著握手道:“吳哥您好,是您叫我小杜才對。”
吳志遠笑了笑。
他知道杜飛跟陳中原的關系,剛才放低姿態,也是一種試探。
看看杜飛是什么成色,好拿捏以后相處的態度和分寸。
而杜飛則是‘你論工作,我講私交’的態度。
你叫我‘同志’,我叫你‘吳哥’,咱們各交各的。
等于表明不愿意多參與陳中原工作上的事。
同時這一個稱呼,也是告訴吳志遠,工作上你是秘書,私底下我是外甥,遠近親疏你自個拿捏。
(今天周末,后面更新會晚些,五點更兩章,剩一張,晚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