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聽周鵬仔細描述當時的情況,心里卻有些好奇。
其實剛才他決定使用隨身空間來治療的時候,心里是有一些顧慮的。
他怕周鵬醒過來,會跟小烏小黑那樣,對他產生特殊的依賴。
還有那種精神層面的聯系,也是杜飛擔心的。
這也是為什么,杜飛在治療的時候非常克制,確保周鵬的生命安全后,就立即停止下來。
現在看來,結果似乎不錯。
杜飛只是隱隱能感覺道周鵬的存在,那種微弱的聯系與小烏、小黑它們根本沒法比。
周鵬那邊,并沒有特殊的情緒。
原本他跟杜飛的關系就非常不錯,這次醒來也只是覺著更親近一些。
這令杜飛松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心。
日后,慈心醒過來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周鵬則「吧啦吧啦」繼續說道:「那個槍手非常專業,開槍的時候很冷靜,槍法非常好,應該只開了一槍......」
杜飛皺眉道:「職業殺手」
周鵬點點頭。
杜飛又問:「看清楚長相了嗎」
周鵬想了想道:「是東方人面孔,開槍的時候,面無表情,我懷疑......是東洋人。」
杜飛的眉毛動了動:「有什么根據」
周鵬搖頭:「沒有,就是一種感覺。」
雖然這樣說,杜飛卻沒不當回事。
周鵬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個老偵查員。
在這行里摸爬滾打,有些時候他的直覺就是最有力的依據。
「東洋人」杜飛默默念叨一遍。
從病房里出來,立即聯系秦鋒,讓他跟進調查,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線索。
隨后又給雷洛那邊打去電話,讓他幫忙找人。
周鵬被槍擊,杜飛雖然表面上冷靜,心里卻無明業火三千丈。
他跟周鵬可不僅僅是搭檔和同志的關系。
可以說周鵬是他穿越后,最投緣的一個朋友。
如果刨除維持社會關系和利害得勢,杜飛現在這些朋友,全憑臭味相投,還能交下的,不超過五個。
周鵬肯定是其中之一。
杜飛回到酒店,通知雷洛之后,又給廖主任打了一個電話。
「喂,廖伯伯,我是杜飛......」
電話那邊,廖主任態度很熱情。
該說不說,杜飛第二次來香江,給了他更大的驚喜。
去年來的時候,雖然表現驚艷,但那是打順風仗。
這次,杜飛單槍匹馬南下香江,可謂是孤立無援,四面楚歌。
居然讓他縱橫捭闔,從夾縫里殺出一條血路來。
不僅硬是保住了軋鋼廠的合同,還通過鬼佬打通了一條新的外貿路線。
保守估計,每年的純利潤就有一億港元以上。
能帶動國內上下游工廠的產值,超過十億元。
就連領袖得知后,都夸贊:「這個小同志,本事大得很嘛」
但當杜飛把周鵬的情況說完,廖主任的表情嚴肅起來。
沉聲道:「小杜,你放心,我立即讓相關同志全力追查......」
得到廖主任的回應,杜飛算是把香江這邊能發動的力量全都發動起來。
至于船王和霍家那邊,杜飛并沒有主動聯系求助。
這次是周鵬遭到槍擊,他是霍家的女婿,霍家責無旁貸。
至于船王。
杜飛相信他在香江的能量比雷洛更大,但這次杜
飛過來,他的態度曖昧。
到了現在,大局已定。
證明船王之前看走眼轉錯隊了。
如果杜飛輸了,他這種行為還沒什么,反而會被說成是‘眼光長遠,目光如炬,。
但是現在,恰恰相反。
船王必須想辦法找補回來。
所以,這個電話不應該是杜飛打,而是船王主動打過來。
他可以不用打給杜飛。
以船王的身份,有資格直接聯系廖主任。
然而,令杜飛沒想到。
就在幾個小時后,晚上八點多鐘。
被他安排在附近的烏鴉突然傳來強烈的情緒波動。
緊跟著,走廊里的小紅也傳來警報。杜飛一皺眉,開啟視野同步。
在下一刻,倏地一下,通過小紅的視野看向了樓梯間。
這里是應急通道,平時上下都有電梯,少有人走。
此時,一個穿著酒店服務員的女人從下邊走上來。
推開樓梯間的門,左右看看。
確認走廊沒人,不緊不慢來到之前杜飛住的那個房間。
到門前,從懷里抽出一把非常小巧的手槍......
杜飛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冷笑。
果然來了,這次刺殺不僅是針對周鵬的。
不過執行任務的應該是兩撥人,而且協調的并不好。
否則杜飛和周鵬應該大抵在一個時間遇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前后間隔了將近十個小時。
這個女人是個老手,辦事不急不躁。
來到門口把手槍擰上消音器,手背在后邊,另一手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只要里邊有人開門,她就會毫不猶豫的舉槍射殺。
這種方法雖然簡單,卻是相當有效,防不勝防。
畢竟人不是機器,不可能時刻保持警惕。
可惜,她這次找上了杜飛。
從一開始就露餡了。
等了半天,里面沒人應聲。女殺手皺了皺眉,并沒有采取下一步行動,當即收槍,準備下樓。
杜飛看著,暗暗點頭。
心說這娘們兒還挺專業。
她既然上來敲門,說明提前在什么地方觀察,確定杜飛回來,進入了酒店。
現在敲門沒應聲,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杜飛壓根兒沒在屋里,要么人在屋里,已經警覺起來。
無論哪種情況,對她都非常不利。
所謂一擊不中,遠遁千里。
殺手要想活得久,就不能心存僥幸。
然而,任她再怎么小心謹慎,卻遇上了杜飛這個掛逼。
就在這名假扮服務生的女殺手準備撤退,經過杜飛此時所在的房間門口。
房門突然打開。
女殺手以為是普通客人碰巧出來,學著普通服務員的態度,不慌不忙的微微點頭,表示禮貌。
卻在下一刻,看清一臉陰鷙的杜飛,瞬間表情一僵。
反應極快,立即伸手掏槍。
然而,杜飛以有心算無心,比她更快,一步邁出,毫不憐香惜玉。
電光石火間,一拳擊中面門。
女殺手受過嚴酷的訓練,格斗實力并不弱。
雖然達不到鐘俊達那種水平,卻比柱子那種手上沒沾過血的練家子更強。
但在杜飛面前,她這些訓練直接歸零。毫無懸念,簡簡單單一記刺拳打過去,沒有任何花俏,就是一個快!
「砰」的一聲。
女殺手眼前一黑,臉上傳來一陣劇痛,就像被一把大鐵錘掄到臉上。
幾分鐘,等她再醒過來,已經被拖進屋里。
渾身上下衣服被脫個干凈,只剩下一條內褲。
倒不是杜飛對她有什么想法。
這女人身材雖然不錯,原本長相也算不錯,卻遠比不上杜飛的幾個女人。
正面挨了杜飛一拳,鼻子直接給打骨折了,現在滿臉是血,哪有胃口。
到香江,杜飛雖然憋了一個多月,也不至于這么饑不擇食。
杜飛只是為了省事兒。
防備她身上帶著毒藥,或者暗器之類的東西。
甚至趁她昏迷,連牙齒都檢查了。
女人醒過來,就感覺到鼻子骨折的劇痛。
雙手雙腿也使不上力氣,關節十分疼痛,應該是脫臼了。
杜飛坐在床邊,嘴里叼著一根煙,居高臨下,面無表情,俯視著她。
見她醒了,冷笑一聲:「可惜了這一身好皮。」
女人皮膚非常好,是那種雪緞似的,卻在身上紋了大面積的紋身。
雙臂上半部,整個后背、大腿,甚至左邊柰子也紋著惡鬼頭像。
女人本能的打個哆唆,卻沒說話。
她知道,自己劫難逃。
杜飛也沒在意,淡淡問:「東洋人」
女人還是不說話。
杜飛「哼」了一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在下一刻,從旁邊傳來一陣「吱吱」的叫聲。
女人躺在地上,剛才沒注意到。
這時勉強抬起頭。
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只見一只特別大的紅毛大老鼠,正學著人的樣子坐在地毯上。
旁邊還盤踞著十幾只普通灰毛耗子。
如果是普通老鼠,女殺手經過嚴苛訓練,其實并不害怕。
但這只紅毛大耗子明顯透著邪性。
東洋人篤信鬼神,要是這種大老鼠出現,弄不好還得弄個神社供養起來。
「咕嚕」一聲,女人咽了一口唾沫。
杜飛見她反應,再次道:「我沒什么耐心,希望你最好識趣,否則我只能把你交給它們。它們很喜歡溫暖潮濕的地方,會鉆進你身體里,從里面往外,把你啃空......」
杜飛的精神力遠超常人,他集中精神充滿惡意的盯著女殺手。
語氣十分平淡,聽在女殺手耳朵里,卻像魔音入耳。
令她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一幕可怕的場景。
她并不懼怕死亡。
死亡不過是每個人必須面對的終結。
她也不怕酷刑,劇痛能令她感覺到精神的升華。
但剛才杜飛說的那種死法,卻令她一陣毛骨悚然......
片刻后,「咔」的一聲,杜飛果斷的扭斷了女殺手的脖子。
面沉似水,把尸體收入隨身空間。
雖然杜飛不愿意殺人。
但這種情況,可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
隨后,坐在床邊,重新點上一根華子深深吸了一口。
喃喃道:「山口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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