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晉，杜飛對當下的形勢進行了仔細評估。并且在暗中檢查了那四架f1戰斗機。其中三架‘沒問題’的飛機不是真沒問題，收入隨身空間后發現也存在著不少問題。反而是那架有問題的，除了發動機其他部分沒什么情況。杜飛不由得皺了皺眉，實際情況比他預料的更不樂觀。諾斯羅普公司之前與f16競爭失敗不是沒有道理。杜飛不知道阿美莉卡的具體情況，難道一種新型飛機剛出來也是這個樣子？但無論如何，考慮那些也沒意義，能拿到眼前這些飛機已經是目前能達到的最好的結果。而且這也未必是壞事。就像那架發動機出問題的飛機，面對這種情況，我們解決不了，就要請求諾斯羅普的技術支持。他們派人過來，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就是我們學習的好機會。出的問題越多，我們學的也就越多。不過關于出動f1去與米格25直接對線的問題，依然需要慎重考慮。這不是單純的技術或者戰術問題，而是非常重要的戰略問題。直至三天后，林天生特地從前線秘密乘飛機回來，兩人商議了幾個小時，才做出了決定。將三架f1派往前線，同時剛剛完成改裝，正在進行試航訓練的坤甸號導彈巡洋艦，外加從東部的馬魯群島調回古晉號巡洋艦，組成雙導彈巡洋艦編隊前往暹羅灣。之前為了應對有可能與奧洲的沖突，杜飛把古晉號和歸墟號巡洋艦都壓在了巴布亞方向。現在那邊有所緩和，雙方達成了默契平衡，只留一艘歸墟號足夠了。這次林天生的決心很大，要在真臘戰場上徹底扭轉戰局，他認為時機已經成熟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目前越軍就是三而竭，前幾次的失敗令他們漸漸喪失了對勝利的信心。尤其是那種‘擊敗’阿美莉卡產生的‘我很強’的錯覺，被徹底打碎了。之前他們真是無所畏懼，哪怕面對花果，尤其在中下層，心態非常驕橫。自認在軍事上，除了阿美莉卡和速聯，他們至少跟花果是同一個檔次的。反而高層頭腦比較清醒，知道他們的勝利是怎么來的。直至這次，在真臘與南洋威嚇部隊碰上。一開始根本沒把南洋威嚇部隊放在眼里，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林天生的身份，也只有中高層軍官才知道。誰知開戰打了一年，非但一點便宜沒占到，反而在幾次大規模戰役中吃了虧。這對越軍心理上打擊很大。打阿美莉卡、打速聯、打花果，打不過都沒什么，可是跟這種‘烏合之眾’竟然打成這樣，簡直是奇恥大辱。正是因此，沒犯大錯的阮熊旗才會被換掉。但黃文來了也沒改變什么，發動了兩次戰役，按照他們的宣傳，都是大獲全勝。尤其是第二次，前鋒最遠向前推進了三十多公里。但實際上高層都清楚，這兩次他們都沒占到便宜。即使消滅的敵人更多，但聯軍損失的大部分是暹羅的軍閥，對主力根本沒多大影響。這個結果讓他們從狂熱漸漸冷靜，回歸他們對自己實力的客觀判斷。越因如此，才會有上次武庭的秘密訪問。可惜令他們失望，他們是大國博弈的重要支點，花果根本不想改變現狀。“老林，咱們這幾架寶貝飛機可就交給你了，你一定保護好了！“杜飛不忘提醒林天生。林天生笑著拍拍他肩膀：“你放一百個心，忘了我是什么出身？保準把你這幾架寶貝疙瘩護好了。”杜飛點頭，這次他和林天生已經商量好了，發動一次大戰役掩護f1戰斗機。如果f1戰斗機表現好，就拿出來大書特書，好好宣傳一把。如果表現不好，甚至出現故障墜毀，或者被擊落的情況，就利用戰役規模來搶熱點，盡量削弱對戰機的負面影響。同時，這次林天生也是野心勃勃。不僅海面上增加了一艘火力更猛的坤甸號，如果f1戰斗機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消米格25的空中優勢，他就可以出動炮艇機和轟炸機，再次獲得碾壓的火力優勢，把雙方的戰線向東推，靠近越真邊境。只有距離自己家門口越近，河內才會感覺到壓力。經過周密準備，兩個星期后。真臘南部，富國島。這里是靠近真臘的一座大型島嶼，早在開戰初期就被聯軍征辟，作為海軍的后勤基地。此時，古晉號、坤甸號，外加六艘驅逐艦，在島上休整完畢。向北不到三十公里就是真臘陸地。根據杜飛和林天生的計劃，既然擁有海上火力優勢，就把優勢利用起來。依然集中兵力在南部沿著海岸線進擊，突破防線后，再次第展開，向北迂回。同時派出轟7轟炸機，對敵人的重要陣地進行投彈。這種情況，越軍肯定會出動米格25。f1戰斗機則埋伏在側，利用雷達掃描距離優勢，率先發現鎖定，率先發射導彈。戰斗機發展到第三代，隨著空對空導彈的性能越來越強，空戰的模式已經發生本質變化。在戰場上，很難出現之前的機槍狗斗，往往都是遠距離發射空空導彈。這次杜飛和林天生打算利用信息差，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最好能取得戰果，遏制米格25在戰場上肆無忌憚的囂張氣焰。就算沒有戰果，只要不被擊落，就是勢均力敵，利用這次機會一舉打響f1的在國際上的名氣。一切準備就緒。杜飛在古晉的王國會議大廈內，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預定發動進攻的時間。一名戴著耳麥的通訊官忽然叫道：“報告，按計劃，十分鐘前，古晉號率先對敵人陣地展開炮擊……”杜飛面無表情，心頭卻是微微一動，默念了一聲：“就開始了”戰爭從來沒有絕對的。常校長那句，八十萬打六十萬，優勢在我。最后卻輸的一敗涂地。再往古代，薩爾滸的十四萬明軍，竇建德的十萬對三千，赤壁曹操的八十三萬大軍……雖然這次杜飛和林天生做足了準備，不僅海空占優還增派了人員，集中了十七個師，一千八百門大炮，近二十萬人。但最終能打出什么結果，在結果出來前誰也不敢打包票。甚至杜飛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萬一林天生馬失前蹄，立即讓海軍炮轟西供，同時向北，威逼河內。孫子兵說，未謀勝，先謀敗。與此同時，真臘前線爆發了開戰以來最猛烈的炮擊。南洋威和部隊集中將近兩千門大炮，再加上海上的兩艘巡洋艦，六艘驅逐艦。密集的火力雨點般落在越軍的陣地上。在這之前，黃文通過一些情報預感到可能爆發大戰，為此也做了準備。只是他沒想到，火力不足恐懼癥是會傳染的。林天生麾下這些人核心都是從國內來的，給婆羅洲的部隊底子就打到這了。加上杜飛也算是財大氣粗，至少在火炮彈藥上量大管飽。第一輪炮擊持續了半個小時。停歇下來之后，越軍立即從防炮洞里出來，準備迎接沖鋒。誰知隔了十分鐘，又是密集的炮火洗地，打的他們措手不及，平添許多傷亡。同時，聯軍轟炸機也從后方機場起飛，越過前線的防空陣地。雖然之前憑借米格25獲得了制空權，但越軍因為沒有像樣的轟炸機和強擊機，空拿著所謂的制空權卻沒勞什子用。最多就是耀武揚威在天上飛幾圈，還不敢進入聯軍防空導彈的射程范圍。按道理以米格25的性能，杜飛這邊布置的防空導彈大概率還真打不下來。然而這些米格25在越軍也都是寶貝疙瘩，他們同樣不敢冒險，視防空導彈為雷池。轟7從暹羅機場起飛，進入戰場空域很快就被越軍后方的警戒雷達發現。伴隨著一陣警報聲，緊盯雷達的操作人員大聲報告：“隊長，發現敵人飛機，疑似轟炸機的大型信號五個，疑似殲擊機的小型信號十個……”負責雷達的軍官不敢怠慢，立即向上報告。因為涉及到米格25，消息直達黃文的面前。身處后方指揮所的黃文面沉似水，面上不動聲色，其實腦瓜子嗡嗡的。他預料到敵人會有動作，卻沒想到動作這么‘大’。持續了三輪，將近兩個小時的炮火準備讓他覺著頭皮發麻。這跟美果人打仗的風格完全不同。美果人在南越打了這些年，雖然看似氣勢洶洶的，看上去打的很花哨，卻沒什么狠活兒。一開始是想幫著南方擊敗北方，后來雖然親自下場了，卻出于多重靠考慮，始終停留在南越，并沒有像北方發動大機群作戰。直至在真臘跟林天生交手，才讓他們見識到這種大兵團的路數。孫子兵法說，以正合，以奇勝。正面戰線上頂住，隨后就是次級單位戰術穿插、側翼迂回、圍點打援。這種模式算是林天生的家傳，剛開始他還有點放不開手腳。隨著跟阮熊旗、黃文多次交手，愈發駕輕就熟……黃文收到雷達基地報告并沒有多想。想當然的認為那些戰斗機是給轟炸機護航的殲8改。之前在空中，米格25幾次與殲8改遇上都是穩穩壓制。唯一美中不足，就是發現米格25之后，聯軍的轟炸機就成了縮頭烏龜，根本不給米格25機會。沒想到這次一口氣來了五架！黃文毫不猶豫，下令米格25出動，務必將敵機殲滅。與此同時，在轟炸機的編隊上空，三架f1戰斗機組成‘品’字形。“洞幺、洞幺，高度，速度700，方向正東……”涂裝號的戰機座艙內，李建國戴著飛行頭盔，面無表情向長機報告。表示他這架飛機是第一航空師，第一飛行大隊，003號戰機。雖然是第一次執行實戰任務，李建國心里沒有一點緊張的情緒。他從小就是這樣，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或者緊張。下面四千米就是那支由五架轟7和十架殲8改組成的機隊。通過下面的機隊掩護，遮蔽這三架f1在雷達上的反射信號。就算遮蔽不掉也沒什么，對方也只會認為他們是一個機隊。一旦派出米格25迎擊，這三架f1就能利用機載雷達探測距離優勢，提前發現鎖定，發射空空導彈。幾分鐘后，按原計劃，機隊中的轟炸機突然調頭返航。轟炸機的個頭大速度慢，更容易被空空導彈擊中。這些轟炸機派出來是當誘餌，可不能真被擊落了，那就賠大了。之前雙方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已經玩了不止一次。轟炸機冒頭，米格25起飛；轟炸機調頭跑回防空陣地后面，米格25追擊耀武揚威一番，最后各自回家。不過這次轟炸機走了，殲擊機可沒走。可惜殲8改雖然用了不少阿美莉卡技術，卻不能適配f1的同型號遠程空空導彈。要是可以，倒是能極大彌補殲8改的性能劣勢。此時，在米高空，三架f1每架懸掛六枚遠程空空導彈，一共十八枚導彈。f1的性能跟原先的yf17有些出入，機載雷達最遠能掃描120公里，火控計算機可以同時鎖定三個目標。這個數據超過米格25。米格25使用了功率極大的雷達，但相對落后的電子工業水平，雷達的對轟炸機的探測距離僅有100公里。比較小的戰斗機需要進入八十甚至六十公里以內才能確認發現。這個距離已經進入了f1的空空導彈的射程范圍。這次越軍一次出動了六架米格25，之前他們向速聯購買30架米格25，到現在還沒完全交付。倒不是速聯不給，而是越果接不住。越果北方基本沒什么工業，南方倒是有些工業底子，隨阿美莉卡撤走也被毀了大半。完全沒有維護先進戰斗機的條件。再就是人才，各種需要的人手，都要速聯手把手教，進度能快才怪了。直至此時，到他們手里，能隨時起飛的米格25攏共也只有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