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就目前來說,三位藩王只是有著倭國三個城池的封地成就藩國。
可是陛下這邊給予的待遇,實在是太過豐厚了。
朱英跟三位藩王所說之事,本也不是什么要保密,反而是需要大肆的宣傳。
老朱家的子嗣這么多,怎么就不能多到大明疆域之外的地方去建國呢。
背靠大明如此之大的后盾,這又有什么好擔心的。
一時間,先前沒有去征伐倭國的其他藩王,頓時就非常的羨慕起來。
雖然藩國小,可那也是擁有著相當于皇帝的權柄啊,誰還不想去試試呢,況且就大明之外來說,什么都是屬于自己的。
地方小沒關系,上頭沒限制啊,相當于有了無限的可能。
真要是哪天混不下去了,這回到大明,還是個富貴王爺。
朱英對這些是持鼓勵政策的,雖然他心中清楚,其實很多人的修養并不算高,甚至于像是朱榑這樣,在京師看上去如同謙謙君子,其實是因為朱元章的威懾。
實際上性子比較殘暴,這些從商會那邊自有消息傳來。
但這些朱英不在乎。
很多時候,有些人終歸是個禍害,禍害大明百姓跟禍害別的地方,這一點還是分得非常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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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壞的,自然也會有好的。
把皇家的矛盾轉移出去,如果分封諸侯一般,這也算是肉爛在鍋里了。
倭國這邊的戰事結束之后,接下來就是大批的明軍安排回大明了。
就目前來說,唯一比較有戰爭的地方,也就是遼東草原那邊。
不過倭國的明軍回來之后,就不能繼續打仗了,得回到各個衛所修整一段時間。
畢竟都是人,尤其在這個年代,思鄉是一種難免的事情,暫時間內厭戰的情緒蔓延,都打了大半年了,適當放松是必要的。
不然也會因此降低戰力。
而新的大軍也要開始訓練了。
各個衛所再度的被調動起來,現在大明的底氣很足,因為夏糧之后,打倭國的消耗,差不多又回來了。
等于說草原那邊又可以繼續打了。
備戰草原的兵馬,現在基本上也訓練的差不多,接下來也是可以前往邊關進行準備。
打草原和倭國又不一樣,難度上自然是要高出不少。
其中最大的關鍵,就是在于機動性。
草原的兵馬,幾乎清一色的都是騎兵,而大明這邊,大半都是步兵。
大炮什么的,就沒有太多意義了,反而會對全軍進行拖累。
唯一好用的便就是火銃兵,且要是新出的火繩槍才行,這樣才可有追擊草原騎兵的可能。
朱棣在府中有些郁郁寡歡。
便是李景隆過來陪著喝酒,也沒什么心思。
前幾天的時間里,朱棣對于倭國非常有積極性的,便就去各處請教大臣,對于倭國的城池,應該去怎么治理。
在去的時候,順便也帶著長子朱高熾一起去了。
然而每次去聽的時候,朱棣的心里就越發的難受。
因為太清楚了,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倭國那邊基本上就是發展商業,工業,農業,水利,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遠的不說,按照這個規劃來算,至少個三年五載的,是不太可能有戰事的發生。
現在的朱棣,身強體壯,正是最為巔峰的時候,想起往后四五年的時間,都要待在藩王府去處理政務,心里就感覺非常的不得勁。
反倒是朱高熾對此非常的有興趣,不僅在請教的時候非常的認真,還做著各種筆記。
而且回來之后,還會去群英商會,詢問相關的事由。
比如太孫殿下承若的一些事情,現在都要提前進行一個對接。
細節到工人過去的住宿問題,工價問題,水泥路的打造問題,還有招商的問題。
這幾天的朱高熾,可以說是非常的忙碌。
而朱棣就感覺到非常的頭疼,因為長子總是問他各種各樣的事情,畢竟倭國百姓現在的情況,情緒,對明軍的看法,包括城池的大小,商業的建立,賦稅的制定。
看著長子朱高熾那厚厚一沓的文冊,朱棣就感覺到有些頭昏。
這天李景隆便又來找朱棣喝酒。
倒也不是其他的緣由,只是因為現在的李景隆在京師也非常的無聊。
自從太孫殿下開始涉及朝政之后,陛下那邊對他的安排,就越發的少了起來。
像是之前,他會去主持西番的貿易,馬市。
也會被派到各個地方去練兵。
可是現在除了身上的官職,基本上就無事可做了。
馬市的事情,先前偷偷給朱棣送馬,便就已經被朱英發現了,自然沒有理由說還讓他去搞馬市,沒懲罰就已經很夠了。
商貿的事情,有群英商會的存在,朱英還有那么多的弟子呢,在這塊忠心和手段都不缺,自然也就沒有了必要。
至于練兵,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除了大明軍事學院之外,基礎的練兵現在多數都是由玄甲衛出神的將士指導基層的訓練。
即便是一些名義上的,也大多數是跟著數十上百的玄甲具體負責。
勛貴們的權力,正在逐漸的被蠶食,即便是有什么想法,這種鈍刀子割肉,誰也挑不出毛病來,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去跟太孫殿下鬧翻。
所以李景隆便也就成了一個京師的閑人,不僅僅是李景隆,包括很多武將勛貴都處于這么一個情況。
“表叔呀,這京師生活雖是美好,可總是讓人感覺不怎么得勁,若是表叔回燕國,我便也跟著去吧。”
李景隆一頓訴苦之后,便就對朱棣說道。
去倭國的事情,是在伐倭之前就已經說好了,包括現在李景隆也為朱棣物色了不少的文臣,屆時一同過去。
只是朱棣聞言,喝了一口悶酒道:“倭國現在不太可能發生戰事,這是太孫也是父皇的意思。”
“得先把藩國發展起來,而后徐徐圖之。”
“可是我的情況,景隆你也是清楚,現在事情基本上都交給了高熾來管,我便是去了那邊,也就是個甩手掌柜,頂多就是練練兵。”
李景隆聞言后隨口說道:“以表叔的才能,這般待在倭國屬實是浪費了,還不若跟著去遼東呢,表叔對于遼東那邊極為熟悉,多年征戰,現在那邊也缺乏像是表叔這樣的人才。”
李景隆只是隨口說說罷了,畢竟燕王已經有了藩國,自然是要在藩國待著。
可是聽在朱棣的耳朵里,可就不這么想了。
相比起去倭國,去遼東草原征伐,豈不快哉。
如同一語驚醒夢中人,朱棣頓時心里就開始盤算,自己有沒有去遼東的可能。
見朱棣不說話,李景隆頓時就察覺到了朱棣的想法,問道;“表叔不會是想著去遼東吧,我方才就是隨便說說,這事別說是陛下了,便是太孫殿下他....”
說到太孫殿下,李景隆頓時就卡住了。
他原本是覺得太孫殿下應該不會同意,可是想著想著,又感覺太孫殿下并不見得。
好似是那么有一點犯忌諱,可是太孫殿下給人的感覺,是真的不是那么在乎藩王的關系。
李景隆可是聽說了,在最早的時候,陛下是不同意給藩王這么大的權力,哪怕是海外藩國,也應該是加以限制,更別說要糧給糧,要人給人。
幫著發展商業不說,還給那么多的優惠政策。
是太孫殿下一力堅持的。
這么說來,還真就有一定的可能,朱棣也可以去遼東。
兩相沉默間,朱棣開口道;“我若是去求太孫,你說這事,能不能成。”
李景隆沉思了一下道:“說不定太孫殿下,還真的會答應表叔過去。”
朱棣聽到這話,心里頭立即下了決定。
次日,朱棣就請求到太孫的坤寧宮去。
朱英對朱棣的到來,也顯得有些詫異,便就笑著說道:“不知四皇叔來找皇侄,可是有什么事情。”
在這個時候,朱棣干脆就直接說道:“太孫殿下,我聽說明年開春,就要去開發遼東。”
“現在遼東草原上局勢比較混亂,因此我便想著去遼東草原,對于內政這塊,我實在是不怎么想去。”
“還請太孫成全。”
朱英有些失笑,沒曾想朱棣會因為這個時期來求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朱棣這么一個軍事天賦極強的藩王,若是待在倭國,真就是一種浪費。
當下就表態說道:“既然皇叔想去,那皇侄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說起來皇叔在北平待了那么久的時間,大小戰事上百余場,若說對草原的熟悉,這大明天下也找不出幾個可以和皇叔比肩的。”
朱棣眼中驚喜,不由開口道:“太孫此話當真。”
話一出口,頓時就有些后悔了,如此詢問顯得有些無禮。
朱英倒是無所謂,笑著說道;“這等大事,我怎么會跟皇叔開玩笑,自然是千真萬確的。”
“若是皇叔覺得沒什么問題,今日我便跟爺爺說上一番,想來爺爺也是會同意的。”
朱英主動就把老爺子的事情,給攬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朱棣聽到這話,心里頭極為激動。
原本對朱英心里頭的一些間隔,頓時全部都消散,在這一刻他才覺得,朱英這個太孫是真的最為合適。
設身處地來想,朱棣覺得自己肯定不會答應,甚至是海外藩國這般事情也想不到,即便是想到了,也不會實施。
朱英也不開玩笑,到了晚間吃飯的時候,便也就跟老爺子說了此事。
“大孫當真覺得讓老四去遼東這事可行?”朱元章聽完之后,略微沉思問道。
這話下的意思,朱英當然聽得明白。
那就是對朱棣難道沒有三分忌憚。
要知道立下功勞這等事情,有時候會對兵員有很大的影響,甚至可能導致兵權的變化。
在如今這個時候,軍士只認將軍不認皇帝的事情,是非常普遍的。
在生與死,血與火的戰場下,和將軍一起同生共死過的軍士,往往在皇帝的命令和將軍的命令中,自然是聽從將軍的話。
自古以來那么多造反的,起義的,甚至是逼宮的,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嗎。
而在倭國那邊發生的攻城之事,已然是傳到了大明京師。
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合縱連橫,攻破倭國兩座嚴防死守的城池,更別兵力上都沒占據絕對的優勢。
這等戰績雖然大明京師肯定不承認,但才能可是體現了出來。
別的不說,跟著一同去攻城的那些將士,絕對對燕王朱棣極為崇拜。
只是朱英對于這些,真的不擔心。
他不怕朱棣能打,就怕他不能打。
別說是草原了,往后南洋,西洋,只要朱棣想去,全都允許。
朱棣再強,又能影響到多少軍士呢。
十萬人?二十萬?還是說三十萬?
這又如何。
在如今最新的操練方式來說,大量的中層軍官已經被朱英牢牢的掌控在手里。
加上大明軍事學院的產出,也就是說除了大將軍這塊沒有辦法,下面的基本上在進行著不斷的替換。
軍士,不再僅僅是愚昧的跟從,在解開思想的情況下,他們非常的清楚自己要忠于誰。
大明經濟的騰飛,對于軍士的保障,聲譽,榮譽,都在朱英的一手策劃之下,而這名頭,朱英當仁不讓的攬在自己的頭上。
只要自己還在,不管朱棣怎么取得大的功勞,都沒有半點反水的可能。
朱棣什么年紀,三十來歲,自己才十九歲,相差十幾歲。
對于自己的身體情況,朱英是最為清楚了,長命百歲不在話下,怎么朱棣都耗不過自己。
而且長途跋涉,領軍作戰,對身體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而朱英在京師養尊處優,這身體怎么比都比得過。
“爺爺只管放心吧,四叔這邊,孫兒自當是能夠壓得住的。”朱英輕聲的說道,語氣中的自信極為明顯。
朱元章其實并不想這樣,不過想著朱棣的長子朱高熾,便也就覺得關系不大了。
因為單單一個老四,是沒沒辦法跟現在的大明相比的。
朱高熾是個老實孩子,也不會說繼承老四這樣性子,那便就關系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