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返貧的一劍狐,忽然想起自己在燕子春暉還有一千靈石的押金,便與蕭白一起去退余錢。
不過,半路被蕭白瘋狂灌酒,喝的爛醉如泥。
最后沒有退押金,而是被蕭白扛著上了天字閣,帶去第九扇房休息,
等監道宮消息。
老仙鴇看在蕭白文采飛揚和押金還有不少余錢的份上,破例讓他們大上午的在青樓里廝混。
第九扇房,里屋,蓮生姑娘床上。
一劍狐側臥著蜷縮起來呼呼大睡。
典型賭狗輸完后的睡姿。
酒香味哈喇子流了滿床。
蕭白不忍直視,退到雅舍,聽一聽蓮生姑娘的琴聲。
他提前開了遙感,
確定暮昀本尊已經回到雪炎宗,這才敢面對蓮生姑娘。
突然發現,
蓮生姑娘竟變成與花魔暮昀一樣的形貌,毫無顧忌了屬于是。
她的個子不高,身段纖細,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輕紗,半透不透的給人一種輕薄、飄逸之感。
模樣精致,冷俏,氣質略顯素淡。
來到琴臺前,蓮生姑娘表情冷淡,也沒施禮,或是坐下來弄琴,面帶一絲不可察覺的哀怨。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想必對狐監捕足夠仰慕,
才能寫出如此驚世之篇。”
好家伙,這滿滿的醋意!
蕭白心想,你可是魔女啊,
怎么跟妖女一般見識呢?
“啥仰慕啊,就一賭狗。”
這樣說著,蕭白趕緊把話題轉移到藝術上去。
“我寫詩也就圖一樂,
真高雅還得看蓮生姑娘的琴藝。”
蓮生面色清冷,絲毫沒有要坐下弄琴的樣子。
“除了玉壺真人外,蕭監捕心中,也有掛念的姑娘嗎?”
蕭白忙作一臉幸福狀,道:
“當然,我還有個小老婆,相比于玉壺長老,其實,我更掛念她。”
蓮生姑娘眸中微漾,臉上還是冷生生的驕矜。
“蕭監捕怕只是圖一時新鮮,或是圖她修為。”
蕭白忙擺手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旋即,極認真的補充道:
“……我還圖她身子,圖她可愛的相貌,有趣的靈魂,以及清理道盟蛀蟲的堅定意志!”
蓮生冷俏的臉上這才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暈紅。
旋即,掀起淡紫色的透紗裙擺,欠身坐在琴前。
琴聲乍起。
自高亢起,宛如雪山飛狐,旋即春來,百花盛開,琴聲又纏綿似水,變得幽怨,嗚咽。
蕭白神色微漾。
蓮生姑娘的琴技已渾然天成,絲毫沒有人工雕琢的匠氣,平靜的曲調中似娓娓道來,如傾如訴,宛如戀愛中的少女,不經意間撩動你的心弦。
可以說,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蕭白聽的上頭,悄然坐在蓮生姑娘嬌瘦的身后,撫弄著纖軟的發梢,附耳輕聲道:
“可以與朝露姑娘共彈一曲嗎?”
蓮生身子一軟,連琴聲都變了。
“嗯……”
蕭白旋即將蓮生姑娘抱在腿上,糙弄起琴弦。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陰……
倒不是蕭白好色仲馬,他只是想以此證明:他絕非只是圖暮昀的修為!
突然!
一道冰冷的機械音,劈入腦海。
叮——檢測到女主夏侯暮昀疑似邪惡行徑,宿主是否立即遙感查看?
蕭白正賣力糙弄著琴弦呢……
真不是時候。
看看吧。
霎時,識海中白茫茫一片,幻象如云,稀薄似霧,隱隱約約。
神識如長鏡,蕭白從九霄云上俯瞰下來,撥開層層迷霧,迅速鎖定了暮昀的位置——
天元大陸,魔獸山脈,雪炎宗,百草峰,北崖石臺。
一身豆黃煙衫的暮昀,盤膝坐在石臺上運氣,打坐。
冷俏的五官上黑霧彌漫,以掩蓋顫蚪、滾燙的暈紅。
“這混蛋……居然調戲我的分身!”
無恥!
下流!
不要臉!
畢竟,她與分身的五感是想通的……
暮昀感覺頭綠綠的,不過一起弄琴時,聽到蕭白喚她朝露姑娘,而非蓮生姑娘,心里還是暖暖的。
眼下,在玉壺的丹藥調理下,她的魔力正迅速恢復。
傷勢也好的快差不多了。
與蕭白雙休也并非一無所獲,她對魔氣的掌控更為自如而隱蔽,待傷勢完全恢復,實力定會有所提升。
而且,一劍狐在她手腕上留下的那道月牙印記,雙休之后也消失了。
正在這時!
她的眉心正前方,空間緩緩扭曲,形成一團不斷逆旋轉的螺形黑霧。
暮昀連忙運汲魔氣,強壓住身體發熱、臉上暈紅。
螺旋黑霧中,傳出一道語氣低沉的女王音,宛如深淵里的黑色冰川。
“這次你太冒險了,以后不論什么任務,須確保自身安全方可執行。”
冰冷的聲音里略帶一絲溫情。
這讓暮昀很受用。
“昀兒無礙,可惜……沒能讓蕭白入魔。”
尊主道:
“可惜?你的語氣中并無可惜。”
暮昀臉刷的紅了。
“昀兒只是……”
尊主輕嘆了一聲。
“看你的體質,似乎已與那男人雙休了……也罷,雖然不能拉他入魔頗為可惜,但若能雙休掩蓋你的魔氣,調養身體,也是一種助益。”
暮昀這才松了口氣。
“多謝尊主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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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又道:
“與蕭白雙休,你也能更直觀的了解玉壺的行動。”
暮昀微微頷首,旋即提起:
“尊主,度鴉的事……”
尊主道: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度鴉與那地煞宗私通款曲,罪該當死,這一次你處理的很好。”
暮昀不敢受功,如實道:
“可是殺度鴉的并非昀兒,而是蕭白一人所為。”
尊主聲音微變:
“煉氣修士如何能殺度鴉……你確定沒有幫忙?”
暮昀點了點頭。
“蕭白……已經筑基!”
即便作為親身經歷的當事人,她也很難相信這等奇事。
尊主更是不解:
“僅僅與你雙修一次便筑基了?”
“不、不止一次……”
暮昀忽然紅著臉,聲音纖細到快聽不見了。
尤其是想到蕭白此番正在與蓮生弄琴,她的身體無法自控的開枝散葉,生出一粒粒花骨朵兒。
尊主:
“那倒是有趣了。”
暮昀強壓身體亂流,極認真的說:
“尊主,您可知一種能引發周遭環境劇烈震動以提升戰力的功法,比如風雪,土石,甚至空間本身,皆可疊加震力,皆其所用。”
功法被透露,蕭白有點小不爽,氣的加大弄琴的力度和聲響。
暮昀如坐針氈,臉紅的快要冒煙。
尊主沉默半晌,才道:
“上一個擁有類似力量的人,是你的師姐,一劍狐。”
“她似乎能將周遭一切靈力化為潮汐態為其所控,哪怕是別人的靈力。”
“只要靈壓差距不是太大,都能為其所用……這是二十年前,本座在宗國之戰中發現的秘密。”
“想不到二十年后,百草峰上又出了一位奇人……如果不考慮巧合,玉壺這個人一定有著驚天的陰謀。”
蕭白倒是覺得,這真的是巧合。
畢竟,玉壺找到他時,他并未領悟共鳴之力,只是個平平無奇的雜役。
一劍狐則是主動加入百草峰的!
暮昀面色凝重,認真頷首:
“尊主放心,昀兒會定會加緊看著她!”
尊主道:
“妖盟近期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尤其是朱雀神炎降在朝歌城,妖盟恐怕也會盯上蕭白這個人。”
蕭白微微一驚。
自己這是被妖、魔、人三族全部盯上了?
看來,就算留了個劉德華的假名,妖盟也不會放過他。
希望除了玉壺老婆外,妖盟還能再派一些強大貌美的妖女接近他。
他想挑戰一下自己的軟肋。
看來,妖盟入侵的事迫在眉睫了。
暮昀也莫名緊張起來。
“如此說來,昀兒新任務是……”
“別讓蕭白落入妖盟之手便可,我倒想看看,玉壺利用他做什么。”
“是!”
下午。
燕子春暉天字閣,第九扇房。
接到納戒通知的一劍狐,迷迷糊糊爬起身來。
因為一直沒換賭狗的睡姿,半邊臉都睡紅了,滿乃子都是酒汁香味。
腦子里全是稀奇古怪的琴聲。
蓮生昨天的琴聲可不是這樣的,居然對蕭白搞區別對待。
闊步走出里屋,迎面看到蕭白趴在琴臺上睡著了,身上纏了些花藤……
“我的蓮生姑娘呢?”
蕭白醒來,低頭看了眼纏繞在身上的花藤,不見蓮生蹤影。
便朝一劍狐得意的聳了聳肩:
“你的蓮生姑娘很棒,但現在已經是我的了。”
一劍狐頭一歪,臉都氣綠了。
不能忍!
她順勢抬起豐健、修長的右腿,一腳踹在蕭白身上。
只剎那間,蕭白身形一震。
一劍狐被震的胸顫,眸子里的混沌酒光被震出了波紋,人都麻了。
旋即,眸色一凜,如劍刃折射的寒光,意識到這一震的非凡之處。
看起來力量不大,卻是凌駕于天地玄黃的更高序列。
她愈發覺得蕭白不簡單了……
難道,他也是個天命之子?
這是她在天元大陸遇到的第一個與她能力類似的人。
難怪,連師尊都看不透他。
只是眼下,她并沒有追問,免得蕭白在他面前裝逼。
便收回右腳,抿了口酒道:
“新的監宗大人到任了,走,我們去領賞錢!”
新的監宗大人這么快就到任了?
蕭白感覺不太妙。
剛邁出燕子春暉的前店,一劍狐便傍著蕭白,把酒竹筒湊到他的嘴邊:
“對了,我好像被安排了一個緊急任務,不管是什么,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