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死尸挨炮學習頑女人?
蕭白語氣一窒,以為聽錯了什么。
女漢子也不帶你這樣的吧?
神經病人歡樂多,不得不說,壞女人的兩杏思維也是異于常人旳。
仔細想想,犧牲肉體學習技術的劇情好像在哪看過,又感覺不完全一樣。
不好的畫面在蕭白腦中一閃而過。
轉念一想,對一劍狐這等豐神胴身來說,死尸玩法好像還挺帶感。
難得的夕陽穿過云海水霧,在一劍狐蒼白如畫的臉上,豐神如玉的身上,投下一縷如酒灑落微醺的余暉。
讓水面上那巍峨陡峭的雪塹,也顯出一絲暖色與柔意。
可再看女人幽深的美眸子隱藏的劍氣,蕭白不寒而栗。
纖長的玉指掐住酒竹筒七寸,感覺稍稍用力就能掐斷。
蕭白決定先冷莖一下,不能輕易上了她的當。
玉壺說了,一劍狐的丹田和宮體受傷很嚴重,眼下不宜與之雙休,只能溫和的入藥。
何況,從一劍狐此刻虛弱的丹田狀態看,就算與她雙休,自己也未必能結丹,搞不好還得反哺她。
可自己的靈力只能提神潤宮,并無特別營養,并不能愈身。
這樣說著,蕭白抬起了雙手。
“別急,早晚會讓你學習的,快把手抬起來,對掌就行了。”
“沒想到你也有怕死的時候。”
一劍狐婆娑著竹筒,旋即大口吞酒一飲而盡。
隨后,蕭白奪走她的酒竹筒,放在岸邊滑石上,面對面,抬起雙手,準備與她對掌。
一劍狐無奈,懶懶的抬起兩手,閉上了雙眼。
連帶著兩座巍峨的雪山也跟著向上扯動,將兩抹暈紅帶出水面,櫻紅卻還在桃瓣飄零、水霧氤氳的池水下。
蕭白看的上頭,假裝看不見。
待四掌緊合后,蕭白略顯眷戀的閉上雙眼,開始徐徐運力。
理論上說,這也是一種雙休。
藥力與主脈晶礦的精純靈力,在蕭白二階共鳴之力的溫和微震下,徐徐注入一劍狐的丹田與宮體。
再通過靈力雙休的循環帶動,將晶礦雜質與葵水徐徐排出……
一劍狐時而眉頭微蹙,時而徐徐舒展,暈色爬上雪山與如畫的容顏。
不知過了多久,她一吁長嘆。
“呼,真舒服呀……不得不說,折騰女人這件事算是被你玩明白了,難怪連師尊那老狐貍都被你輕易拿下。”
蕭白閉目,不管一劍狐說什么,他始終壓好槍支,保持靈息的平穩。
只平靜的說:
“你不還是沒被拿下嗎?”
一劍狐長睫微動,氣色漸潤。
“那是因為你還是怕死的,誰敢碰天命之女的身子?”
為了避免話題變黃,趁機問:
“說起來,這個天命之子的天命到底是什么?”
“如果說是戰勝域外天魔,這個天命已經完成了,可天命之子的力量,為什么還在?”
“如果說還有別的任務,你為什么又渾渾噩噩不去完成天命任務呢?”
一劍狐沉默了很久。
直到夜幕降臨,蕭白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睜開眼檢查時,才發現她一直睜著瀲滟的眸子,平靜道:
“因為道盟,便是某個天命之子一手建立起來的。”
這件事沒什么好震驚的,蕭白第一次聽到這個傳說時,就覺得道盟老大哥肯定是天命之子,甚至是和他一樣的穿越者前輩。
“這么說,他已經完成了任務?”
一劍狐點了點頭。
“算是超額完成了,所以我也只好跟著混日子了。”
你這理由找的好!
不過蕭白覺得懶是天性使然,就算修改器不發獎勵,他依然會堅持對老婆們日夜操勞的。
“任務完成,天命之子賦閑,又懷揣著大殺器,應該會被抓起來,或是被很多別的勢力爭取吧?”
蕭白又問。
一劍狐道:
“這是自然,不過……除了天命之子自己外,別人是無法確定你是不是天命之子的。”
“畢竟,就算不是天命之子,很多天才也能通過禁法、秘術掌握某些高階異能,也會越級殺人,看起來跟天命沒什么兩樣。”
蕭白好奇的問:
“那我們怎么證明一個人是天命之子?”
一劍狐道:
“天道使命與神級序列皆是與生俱來,天命之子自己肯定是知道的。”
“天命之子的神級序列是可以無限升級、沒有上限的至高力量法則。”
“而且,盡管無法證明,但歷史經驗告訴我,天命之子真的死不了……”
“這樣一來,我還有什么努力的必要呢,就這樣一直等世界末日,看看能不能死掉好了。”
蕭白終于明白,一劍狐一天到晚渾渾噩噩的根源。
但也證明,她天生就是個混子。
混子卻生的這么漂亮,還特么喜歡女人,就離譜……
也許,不止是天命之子,她本身的背景也不簡單。
天道,是不會隨機選擇七個人當做人間救世主的。
不過,關于天命不死之身,蕭白覺得還有待商榷。
“那如果,天命之子殺天命之子又會怎樣,也殺不了嗎?”
“當然死不了,否則我早死了。”
一劍狐冷哼一聲。
“你真當道盟天生對我這么好?”
蕭白又問:
“如果奪去天命之子的力量呢?”
“這得問你了。”
一劍狐抬起長睫,瀲滟的眸光盯著蕭白,仿佛自帶劍氣能洞穿他的心。
蕭白無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奪走了別人力量。
不過從一劍狐的話里,還是能察覺出一些矛盾之處的。
“也就是說,迄今為止,誰也不知道天命之子具體是哪七個。”
“有沒有某個天命之子已經死了,或被奪舍了,通通不知道……”
“一切都還只是傳說,就算天命之子死不了這一點,也只是你作為天命之子的個人猜測,對嗎?”
蕭白質問道。
一劍狐撇了撇嘴,確實是她猜的,但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我可是作死小能手哦,但很遺憾我還活著……我猜在道盟內部,一定有人明白我的身份與價值,但又奪不了我的力量,所以才一直沒有殺我,我想殺誰就殺誰,懲罰都是象征性的。”
蕭白微微頷首,確實是這么個理。
“那你又是怎么確定,我就是天命之子?”
“直覺吧。”
一劍狐又看了看蕭白的臉和身條。
“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察覺,你好像比同樣身材、外貌的其它男人要更英俊一點……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么多年,我見過的英俊男人太多太多了,卻沒有一個男人能入得了我法眼,其中很多男人,身材和五官甚至比你還要出眾。”
“你卻不一樣,盡管你身上并沒有任何幻術的痕跡,我猜這是某種與生俱來、被天道賦予的特別氣質。”
不得不說,這女人直覺太準了!
蕭白得意的笑了笑,沒說什么。
一劍狐有些羨慕,又嘆了聲道:
“也許,你的天命便是泡妞吧。”
“什么共鳴之力,堂堂神級序列不過是你的泡妞小技巧,沒有這玩意,你不一樣把師尊迷得死去活來么?”
蕭白心中一驚,這女人居然察覺出修改器的力量了!
是她直覺準,還是天命之子直覺都這么準?
習得二階共鳴之力后,蕭白感覺自己的直覺有了很大提升,但在一劍狐面前,還是小兒科。
根據一劍狐說的話,蕭白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確實是通過修改器,奪舍了某個天命之子的力量了。
那人會不會死?
那人會不會是個強者,想找到自己奪回共鳴之力?
身為奪來的天命之子,自己會不會被別的強者盯上,奪走共鳴之力?
這些都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眼下,一劍狐談及他迷住玉壺,眸子里總是閃過羨慕之色。
在身材、五官完全不輸玉壺的天命之女一劍狐面前,玉壺的魅力真有那么大嗎?
“既然我的魅力這么大,那你喜歡我嗎?”
蕭白試探的問她。
“喜歡啊。”
一劍狐盯著蕭白,毫不掩飾的說。
“你的力量讓莪身體蠻舒服的,你的宛如天道附體的詭異氣質也讓我精神上頗為享受,但可惜,我是天命之女,不會上你當的。”
你還真是坦白啊!
蕭白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可是天命之父與天命之女的關系啊!
一劍狐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唉,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咱倆換個天命之力!”
“不知道在雙休的時候,我能不能抽走你的共鳴之力,再把潮汐之力塞給你,讓你在月潮來時遺金而死,但又因為是天命之子而死不了……那該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呀。”
蕭白必須百分百認真聽講,才能勉強跟得上這個女人的離奇思維。
不得不說,這女人夠變態!
其實也挺好玩的。
玉壺是居家實驗型的賢妻,對你無限好奇,無限實驗,無限包容,就是偶爾會下毒搞你……但也不是真害你。
暮昀,則是默默守護的小可愛,蕭白已經適應她腿腳上的藤紋,甚至有些著迷,想在來事的時候添一添。
可是不能添,一添,她就變身花魔給你連人帶劍塞進花心里去了。
說實話,妖魔還是有些詭異的。
一劍狐不一樣,她就像個可以陪你一起玩的兄弟型老婆,雖然沒有任何小女人心思,但她可以陪你一起玩耍。
這才是男人最渴望的事情……尤其那些結婚后的男人定能體會這一點。
忽然,蕭白想起了一劍狐剛才說的話:不知道在雙休的時候,我能不能抽走你的共鳴之力……
“這么說,你想和我雙休?”
“不想。”
一劍狐斬釘截鐵的搖頭,泛著微暈的如畫清顏,搖的像撥浪鼓。
旋即又嘆道:
“不過,我的直覺是,你一定會像狗一樣追著我搞的,我倒是想跑,但一直跑太累了,干脆躺平算了,起碼你還有英俊這個優點。”
蕭白佩服這個女人的神邏輯,看似荒誕,仔細一想竟也算合理。
“別說的那么難聽,我也是有天命在身,不是什么女人都搞的。”
“你少得意了!”
一劍狐艇起雪白潤紅的匈脯,撇撇嘴,不無驕傲的說:
“我可是天命之女,從來只有我碰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敢碰我,若不是看在你奪人天命之力這個天道稟賦上,你以為你能碰的了我?”
蕭白頭一歪,徑直問她:
“我碰你啥了?”
四掌相合也算是碰你嗎?
一劍狐眸光如劍。
其實,被蕭白摸匈、摸屁谷還能理解,畢竟她也經常這樣偷襲別的女人。
問題是,蕭白居然隔空弄她……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技術。
這怎么忍!
可問題是,她被蕭白弄了也只能頰腿顫抖,并沒什么反制措施,光是抽干還不解氣,得讓他失禁才行,何況現在連抽干他都做不到了……
她越想越氣,懶得搭理,只道:
“你太煩了,我要喝酒。”
眼看一劍狐要松手去拿酒竹筒,蕭白連忙喝止。
“你千萬別動,我喂你。”
這樣說著,他驅動一階共鳴,與空氣,水霧和漂亮的桃瓣共鳴。
極其精細的控制酒竹筒,將其徐徐抬起,輕輕送入一劍狐的兩片帛唇。
他動用的靈力極少,完全沒影響到二人之間的靈力循環。
一劍狐喝了會酒,加上靈力雙休與徐徐震力讓她很舒服,她的身子漸漸暖和起來。
像是變回嬰身躺在母親懷里,一旦嘴里不說話,便很容易睡著。
她感覺抬手的動作實在太累了,影響休息。
“沒必要非得用手傳遞靈力吧,你可以兩手搭在我肩上,我運力到肩膀,也一樣。”
蕭白想了想,確實可行。
“好。”
便靠近一劍狐坐著,雙手搭在她光滑、微涼的肩上。
這么一搭,像是搭在了矩尺上,一眼看出這女人的身材比例有多完美!
面對面距離近了,看她的五官更是驚艷無比。
遠看瀲滟如畫,近看像是見到了畫中的另一個世界……
這什么神仙?
說實話,就算是玉壺也比不了。
美的不像話。
像畫。
蕭白重新運力,搭建靈力循環,效果也沒有差太多。
于是就這么保持雙休到睡著了。
一個時辰后。
一劍狐睡深了,身子往后一仰。
使得蕭白扶肩的雙手往下一滑,穩穩抓住兩座巍峨雪山。
一劍狐完全沒醒。
呃……
蕭白檢查后確定,雙休力量還在穩定循環傳遞,也沒在意,繼續睡了。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做好人好事,老天不會虧待你。
事實上,這個姿態也并不持玖。
睡的越深,一劍狐的睡姿便愈發的隨意。
最后,蕭白沒辦法,只得也褪去了衣物。
靠在池邊,直接把她抱在懷里。
此舉不僅增加了二人靈力冉合的接觸面積,也讓一劍狐睡的更安慰了。
難受的反倒是持續壓搶的蕭白……
半夜。
玉壺來到池邊捉奸。
嚇得蕭白屏氣凝神,不敢睜眼。
玉壺給一劍狐號了脈,確定蕭白沒有過激的雙休動作,而她的丹田和宮體也在快速恢復,很滿意。
隨即向池子里換了些藥,之后就像沒事人一樣,揚長而去。
蕭白嚇得全身蔫阮。
到底懷抱了怎樣的偉大目標,讓這個女人如此大度?
蕭白忽然想起,第一次遙感時聽到的話,心中一驚……
這女人難道真立志要毀滅全人類?
說起來,一劍狐說的話也很奇怪。
既然人類打敗了域外天魔,為何七個天命之子的力量還不收回呢?這對道盟來說也是個巨大隱患吧?
如果道盟真是某個天命之子建成,其余天命之子又在干嘛呢?
不會每個人都像一劍狐這般渾渾噩噩準備躺平到世界末日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蕭白總感覺天元時代并不會持續太久,世界末日近在咫尺了。
第二天一大早。
一劍狐一激靈醒來,竟發現自己躺在蕭白懷里睡著了。
雖然匈被壓扁擠紅,但全身舒坦難以言喻。
用神識看了下身子……她竟還是完璧之軀!
蕭白難道不行,只是個嘴上王者?
早上,澎湃的荷爾蒙,混合溫宮的藥力,潤田的靈力,直往她下身翻涌。
她強壓住作祟的荷爾蒙,罵蕭白:
“你搞什么鬼?昨晚我記得你是扶著我肩膀睡的!”
壓了一夜搶的蕭白徐徐睜開眼,略顯疲憊的說道:
“那個姿勢不舒服,玉壺過來給我們弄成這樣了。”
那我還是處?一劍狐莫名的來氣。
可越氣越想證明自己!
“咳咳,盡管我的思想還沒做好準備,但是身體已經準備好了,你確定早上不來一發嗎?”
這濃濃的老司姬口吻是怎么回事?
蕭白佩服這女人吹牛的本事……
不過,女人就是這種物種,想搞要你馬上交公糧,不想搞你碰她就揍你。
這樣想著,蕭白偏不遂她愿:
“對不起,我是有老婆的人,男女授受不親,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了。”
一手欲擒故縱玩的賊溜,反正眼下一劍狐還沒完全恢復,蕭白心想:不讓她親口對他喊老公,絕不會碰她。
一劍狐幽幽抿了口酒,瀲滟的眸光微微一動,如帶劍氣斜刺向蕭白。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妖女和魔女了?”
蕭白冷笑一聲:
“妖女魔女都對我死心塌地,玩的花樣又多,誰要你這個男人婆啊?”
“你給我去死!”
一劍狐氣的一腳踹向蕭白下身。
結果,不但沒給蕭白踹折,自己的腳掌反被戳的通紅。
甚至,腳心還有點癢……
不禁怏怏自語:
“我不該給你去弄蛟丹丹壁的。”
蕭白忽然摟著她的腰枝,笑道:
“終于承認是為我偷的蛟丹了?”
“你——”
一劍狐脹氣的紅了臉,橫豎都要被弄,干脆不狡辯了。
“行行行,我愛你還不行嗎,你倒是碰我呀?”
蕭白聽的心里舒坦,手上只摟著她纖細柔韌的腰枝,卻并沒有進一步的曖昧動作,紳士的說:
“不行,你這是荷爾蒙作祟,我要你心里愛。”
明明上次在賭坊門口蕭白還摸她屁谷的,現在只摟著腰什么也不做,這算什么男人?
一劍狐氣的甩開蕭白的手,作勢便要抽干他:
“你這蠢材,我殺了你!”
蕭白一讓,趁機提醒她:
“你的納戒收到消息了,否則你能自己醒么?”
一劍狐這才低頭看了眼。
確實有一條道盟的消息!
問題是,道盟的加密信息連她也不能隔空看出來,蕭白怎么看出來的?
眼下,她也懶得追問了。
以免蕭白又在在她面前裝逼,便聲音一冷,以上司對下屬的口吻道:
“道盟要我們去監道宮領功。”
蕭白一聽,連忙穿好了衣服。
“走吧。”
一劍狐忽然興奮的不行。
“看來,我的甲等功到手了!”
蕭白很快給她潑了一頭冷水。
“你少發點夢,我們這次拯救的只是雪炎宗,還無形中也破壞了道盟的原計劃,能給你個乙等功就不錯了。”
一劍狐臉色微僵,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蕭白解釋道:
“因陸有為被幻貘奪舍的事,道盟本部正在排查間諜,應該很忙才是,這個點找我們去領功……搞不好有什么十分緊急的新任務。”
一劍狐聽的搖頭嘆氣,怏怏的跟著穿好了衣服。
蕭白看的不眨眼。
這女人的胴身看的久了,突然穿上男版的青色長老服,驚艷的裁剪,略帶修身效果,裹在她的豐饒之軀上……
美如畫,色如本。
絕了!
一劍狐完全不懂蕭白的色癖。
“你神經病啊,脫了衣服不碰,穿了衣服不眨眼,我看再繼續下去,你得看男人了。”
蕭白笑著搖搖頭。
“我不碰男人的,但如果你是男人我也會把你變女人搞。”
“搞你的劍靈去。”
扣好緊繃的襟懷,系好腰枝,一劍提起酒竹筒噸噸狂飲。
蕭白:
隨后,給玉壺打了個招呼,二人直奔朝歌城。
剛進城,一劍狐還沒來得及去長街耍耍呢,二人就被請去了監道宮。
監道宮頂層,天裁院。
上班時比一劍狐還摸魚的監道使大人,有崖子,終于露臉了。
蕭白記得,上一次見面時,一劍狐還和這老頭干架呢,雖然沒打過。
老頭白發蒼蒼,個子不高,人也偏瘦,潦草的仙風道骨,鶴發童顏,深邃的目光看起來慈祥而淡定。
關于有崖子到底有多強,蕭白剛穿越時就聽出老繭子了,修為是分神,但卻能制衡一劍狐,可不是好惹的。
蕭白仔細看,老頭脊背筆直,雙手拄著拐劍,劍柄上還捆著魚線,比上次見面時魚線捆的更細,卻更長了。
魚線更細,說明長期釣不到大魚,準備釣小魚了。
魚線更長,是要擴大垂釣范圍,可能很長時間連小魚也沒釣上來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蕭白覺得修真者很難釣上魚。
蕭白記得剛穿越過來時,還經常釣魚的,進了雪炎宗雜役房,釣上的概率就小了,自從上了百草峰,他再也沒釣上來過一條魚!
他猜測,修真者既然選擇釣魚而不是抓魚,肯定是不屑于動用法術的,這與廢九牛二虎之力釣魚的凡人相比,道心就沒那么穩。
其次,修真者的靈壓可能會干擾到魚的進食……
第三,可能靈魚就是難釣!
以上,是蕭白目前為止的猜測,具體還有待驗證。
上一次,有崖子在天裁院樓頂接見的二人。
這一次,來到天裁院內部。
這是蕭白第一次來到了道盟最威嚴的地方。
心里不免有點發毛,發怵……
天裁院乃道盟裁決、議事之地,樓層極高,四面密閉,穹頂天花板上刻印著五劍祥云徽。
天裁院內豎著五根巨柱撐起穹頂,腰部懸浮著五塊黑色巨石,給人肅穆的公正和儀式感。
有崖子身旁,還有兩個老面孔。
監捕房總捕頭,軒轅集。
以及監宗處,玄石監事。
有崖子沉吟半天,腦子里還充斥著昨夜錯失一條石斑魚的遺憾。
“二位為道盟除害,殺死了被石斑魚……咳咳,被幻貘奪舍的陸有為,此番是立了大功。”
石斑魚……
蕭白臉色一垮,心中的威嚴與發毛發怵蕩然無存。
一旁,軒轅集臉色尷尬,忙接過了話茬。
“不過,陸家還在本部鬧,覺得蕭監捕不該直接殺了陸有為,應該揪出幻貘神魂,解救陸有為本體才是……所以這一次,本部沒有為二人授功,只有寒武監道宮私下獎勵二位乙等功,各一千靈石。”
軒轅集戴著高帽,滿臉皺紋,眉眼低垂,看起來比有崖子還要疲憊。
“乙等功?”
即便早被蕭白打了預防針,聽到這個冰冷的消息,一劍狐還是氣的揪住了軒轅集的衣領:
“你再說一遍!”
一旁的玄石臉都嚇黑了,慶幸剛才不是自己接的話茬。
眼下,只得弱弱的提醒一劍狐:
“說是監道宮私下獎勵,其實是監捕房……準確說,是軒轅大人自己掏腰包補貼二位的。”
蕭白想來也是,連忙拉開一劍狐。
“老婆別這樣,軒轅前輩也挺辛苦的。”
老婆?
一劍狐也懶得在意稱謂上的細節。
有崖子三人則一臉驚訝,盯著蕭白與一劍狐。
別說,兩人還挺般配……
心中無不感嘆:這蕭白還真不是一般人,與玉壺真人結侶也就算了,居然連一劍狐這種女人也敢碰?
“等等……”
一劍狐忽然想起什么。
“你剛才說陸家在鬧?”
“天元城哪有什么陸姓大家族,哪來的膽子跑去道盟本部鬧?”
玄石看了眼有崖子和軒轅集,便小聲的解釋道:
“其實是與陸有為歡好的一個寡婦,那老嫗是道盟裁決使,道盟剛成立時就是裁決使了。”
老嫗……
蕭白屬實沒想到,陸有為的軟飯竟比他吃的還堅決,連老嫗也敢碰。
不過話說回來,按年紀算,玉壺豈不也是個老嫗了?
一劍狐搖了搖頭,無話可說。
她也是最近才體會到,女人身體寂寞時是什么滋味,找個龍精虎猛的年輕男人,也能理解。
咚,咚,咚!
有崖子拿拐劍敲了敲地板,這才結束陸有為的話題。
“錢是小事,眼下,道盟高層已經注意到蕭監捕了。”
“因為蕭監捕的存在,道盟又重新關注了伶舟監捕。”
“接下來,二位的命運是否還能每天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蕭白心想,作為監道使,竟把這種話擺上臺面說,來提醒自己……
可見這老頭也算是惜才。
一劍狐仰首痛飲,毫不在意道:
“無所謂,我的命運在誰手里都是混日子,誰不讓我混,我就宰了他。”
這種話直接說出來,真的好嗎?
蕭白看了眼,有崖子天天摸魚,軒轅集自我內卷,一心斬妖除魔,二者都是不打官腔、不茍流俗的開豁之人。
玄石倒是有些城府,但他太弱。
如此,一劍狐便毫不顧忌,甚至連俸祿也不在乎了,一心只想拿獎金。
“還有,過幾天,本部會有巡查使來監道宮問心排查,二位務必到場。”
作為頂頭上司,軒轅集鄭重道。
他是真怕一劍狐作妖……
考慮到軒轅集自掏腰包,一劍狐這一次賣他個面子。
“我盡量吧。”
隨后,玄石兀自說起宮中的事。
“二位應該也聽到風聲,陛下將于近期退位,朝廷可能會面臨更迭,道盟并不在乎誰當皇帝,只要聽話就好。”
“太子手握重兵,似乎比較仇視雪炎宗,尤其仇視伶舟監捕你,想報當年大戰之仇……畢竟,伶舟監捕當年可是殺了他的親舅舅。”
“監國大人因為長公主的原因,想要捧更聽話的四皇子為王,卻又礙于身份,不好明著插手。”
“七皇子倒是溫文爾雅,頗有治國之才,是更合適當皇帝的人選,可惜因為流連勾欄,寫反詩,已經成了太子的階下囚……具體寫沒寫誰也不知道。”
一劍狐提溜著酒竹筒,越聽越不耐煩。
“你說這些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玄石尷尬的笑了笑,說出緣由:
“這里有一條來自道盟總部的緊急任務,想交與二位去做。”
一劍狐一怔,沒想到蕭白猜的還挺準。
“什么緊急任務?”
玄石道:
“調查緋月公主。”
蕭白心中一驚,試探的問:
“緋月公主也參與皇位之爭嗎?”
“暫時只是懷疑。”
“道盟不是不插手皇位之爭嗎?”
“不止皇位,你們也看到了,公主搗鼓的那些玩具已經不是玩具了,需要兩位信任的人盯著她。”
“盯是什么意思?”
“道盟需要情報。”
蕭白不動聲色,謹慎的問:
“關鍵時,可以抓人或殺人么?”
玄石知道蕭白和公主關系不錯,忙道:
“那倒不必,除非你已經拿到最重要的情報,確認公主罪大惡極。”
一劍狐聽的直搖頭。
“這任務沒意思,連個乙等功都很難拿到吧?傻子才干呢!”
“莫要小看了公主!”
軒轅集忽然嚴肅道:
“如能取得重要情報,甚至可以拿到特等功,從道盟這次的異常反應來看……公主可能是個極其危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