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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6章 我將以高達形態出擊

更新時間:2022-06-02  作者:打死不鴿
極其危險的女人……

蕭白很清楚緋月想法對道盟統治的危險性,內心深處也百分百支持她,只是覺得她的理想很難實現。

階級分化是人性使然,科技手段只能掩蓋,卻不能彌補,而靈力……也不過是一種資源或是黑科技。

這些東西凡人可以用,但最終,

最高階、最值錢的科技,一定掌握在統治者手里,并以此控制凡人。

解決階級分化需要社會制度解決,而社會制度最終需要人來執行,時間久了,人性還是會搞亂一切。

不過,就算人性使然,就算前路未卜,

就算理想最后會變,會妥協,一開始那個追求天下大同的撲火之蛾,在任何時代都是英雄中的英雄。

這是人類與生俱來心底蘊藏的一團火,是人類之所以是人類,而非動物的標識。

另一團火,則是科技,代表了效率和人類最終能抵達的高度。

而緋月,兼具科技治國與天下大同這兩種樸素的理想,一旦被點燃,則如星星燎原之火,難以撲滅。

身為二十一世紀地球的穿越客,蕭白自然深知緋月的危險性。

他只是沒想到,道盟動手這么快。

從軒轅集和玄石話里的意思,緋月公主也是最近才暴露出,她那些玩具危險的一面。

時間點也很巧合……似乎是從巡宗禮開始的。

結合緋月公主在五年前就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了,蕭白不禁懷疑——

點燃緋月這團火的人,難道是他?

第一次,

緋月送他一把火銃劍,

他借此殺了黃標炳。

第二次,妖襲雪炎宗時,緋月親自帶禁軍用滅靈火銃對妖怪齊射,為他擊退妖襲創造了有利條件。

第三次,利用幻靈帽和火靈彈,他殺了三位分神老祖,拿到主脈晶礦。

這三件事,如果道盟認真調查,很容易就查出與緋月有關,并且發現其滅靈火器的危險性。

而在此之前,緋月公主最多只是貪玩,偶爾制作一些作死的玩具,并沒有拿來對付修真者或妖族……

緋月難道不知道其中危險?

無條件信任他?

蕭白越來越覺得,這些事,很可能不是緋月一時興起……

會不會,緋月早已意識到他是天命之子?

緋月會不會還有別的身份?

事情越來越蹊蹺。

拿到兩千靈石,蕭白與一劍狐轉身離開了監道宮。

一劍狐在溫泉里泡了好幾天,屁谷泡麻了,

腿還在打顫。

難得走在艷陽高照的長街上,

不禁邁起六親不認的步伐。

她一路曬著太陽喝著酒,

喝著喝著想起特等功的事,也覺得有些奇怪。

“有機會拿特等功……緋月那丫頭什么時候這么值錢了?”

蕭白心想,軒轅集可不是信口開河的人,道盟那邊定是有了特殊命令。

“也許她也背負著某種天命呢?”

一劍狐撇了撇嘴。

“她又不是天命之女,那么努力作甚?”

蕭白意味深長道:

“不是天命之女,更甚天命之女。”

一劍狐側眸瞥了蕭白一眼,好奇的問:

“你喜歡她?”

“蠻喜歡的。”

蕭白點了點頭,都已經綁定成老婆了,還能不喜歡嗎?何況幫他拿到了主脈晶礦!

一劍狐微瞇著眼,微微頷首,一臉雞賊的說:

“嘖嘖,那可是真愛了,畢竟,與她雙休你的修為也不會有長進。”

隱約間,蕭白聽到了一絲酸味。

“我和她之間,比和你之間要清白多了……我喜歡她的那些玩具。”

我喜歡,不代表我只喜歡。

蕭白措辭很嚴謹,讓這句話聽起來不會讓一劍狐吃醋,也不顯得渣男。

果然,一劍狐被緋月的玩具吸引了注意力,想了想道:

“有時間,找她幫我做一個可以亂殺賭坊的作弊神器。”

蕭白:

長街上艷陽高照,人頭攢動。

蕭白與一劍狐這對俊男俊女,不管走到哪,總是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見一劍狐走的方向不太對,蕭白以神念提醒她:

“皇宮在那邊,你去哪?”

“我去青樓。”

“可我們剛接了任務,不是應該先去皇宮嗎?”

“皇宮沒什么好查的。”

一劍狐蠻不在乎的說:

“我看道盟越來越墮落了,居然害怕一個貪玩的小丫頭片子。”

蕭白道:

“不要小看了公主。”

一劍狐:

“不就是造了點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嘛……我告訴你,道盟的天階巡道船威力才叫大,一炮能轟掉整個朝歌城,怎么不把這等神兵給禁了?”

蕭白無話可說,看來這女人的立場也相當危險!

“特等功你都不想要了?”

一劍狐想了想道:

“如果緋月真有那么大價值,為了保護這個價值,她很可能會花更多的錢收買我們倆保護她……畢竟,我們和她也算是熟人。”

蕭白越聽越覺得危險。

“伱想幫公主違抗道盟?”

一劍狐撇撇嘴道:

“我可沒說這種話,到時候,我們看哪邊錢多就站哪邊。”

蕭白無語,搖頭嘆道:

“你這種騎墻思想很危險啊!”

一劍狐卻抿了口酒,以過來人的姿態拍了拍蕭白的肩膀。

“這么多年的摸魚經驗告訴我,如果你只愛錢,你就沒有危險。”

說罷,大步流星的走向燕子春暉。

蕭白搖了搖頭,只得快步跟上去。

燕子春暉中午就開門了。

一劍狐在老仙鴇面前,把一千靈石嘩啦啦堆成一座小山。

老仙鴇正要說什么,她已經甩頭直奔天字閣。

霸氣的很。

蕭白尷尬的跟上。

穿過后園的亭臺小榭,曲水流觴,二人直奔四層的后閣。

路過下面三層時,發現燕子春暉的客流量,越來越多了。

朝廷的宮斗愈演愈烈,但燕子春暉永遠是一片和平景象。

哪怕是支持不同皇子的大臣,在青樓里互相看到,就跟沒看見一樣,都是各憑本事,各玩各的。

這就跟蕭白前世互聯網,不管是拳博,公知乎,還是叔叔薄起站,都各有激烈的罵戰,唯有一個社區,大伙兒像一家人一樣和和睦睦,回帖都是好人一生平安,家人俠長命百歲。

天下大同,就應該這樣實現!

二人快步來到天字閣。

忽然感覺氣氛不太對。

因為今天的天字閣,好像被人包場了……

蕭白心想,難怪老仙鴇看樣子想說點什么,很快又假裝被一劍狐強闖上去了。

誰嫌錢多呢?

聽地字閣里有人說,一個來自天元城的大戶,放下十萬押金,一人獨坐天字閣,請了一堆文人當僚機。

蕭白神識看了眼第九扇房,南宮婉兒不在,蓮生在。

說到底,在青樓弄琴只為了掩蓋真實身份,也沒必要天天坐班。

天字閣正堂,十幾個文人儒士,琴棋書畫各顯神通,但似乎沒有一人讓金主爸爸釣到姑娘。

環形正堂中央,一個身材高大、臃腫的中年人,穿著鑲金的藍色錦袍,盤膝坐在長案之上。

肥胖的身形看起來像是坐在小板凳上,大手捏著小酒盞,朝眾文士吼道:

“我的耐心是有極限的,你們這群酸腐文人,怎么比我還蠢?一個時辰過去了,居然一個姑娘也搞不定!”

“最后一個時辰,要再不能幫我玩到天字閣姑娘,本官……咳咳,我可不會再管什么情趣,要來硬的了。”

“都給老子緊張起來,一會不止對姑娘們,也要對你們來硬的了!”

蕭白微微一怔,這家伙連柔弱的文人儒生也不放過,男女通吃么?

走近了仔細看,這是個挺著大肚子的臃腫男人,穿著一身鑲金的藍袍,胸口還印著道盟早期的黑旗盟徽。

敢印這種標識的,基本是天元城世家,大概和天龍人是一個意思。

這人臉型和植物大戰僵尸里的窩瓜有點像,油頭粉面,腦滿腸肥,卻又帶著凜然威嚴。

表情冷冽又蕩漾,讓人看起來說不出的不舒服。

不止如此,明明天賦很一般,卻有著元嬰初期的修為!

這讓蕭白想起一個民間說法,說天元城幾大世家的子弟,天賦再差也能通過靈根改造和海量資源喂成元嬰。

從這人天賦和修為看,背后的世家肯定比齊山地位高。

蕭白神識一展,發現樓頂還有兩名黑衣護衛,竟全是元嬰巔峰修為!

朝歌城怎么來了這等大人物?

蕭白忽然想起什么,隱約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見蕭白與一劍狐上樓,中年人身旁的錦衣仆從,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這仆從是個個子不高,面帶刻薄與忠誠的老者,竟也是金丹境強者!

本來氣沖沖的過來要轟人走,一看到一劍狐那張臉,馬上壓下氣勢,面色微冷,卻又禮貌的說:

“今天包場了,二位請回吧。”

一劍狐并不認識這老頭,也不認識那胖子,擺了擺手道: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跟我說包場了,故意跟我作對?”

老者心中一緊,忙賠笑解釋:

“包場只是店家商業行為,沒有對二位任何不敬的意思。”

一劍狐懸壺瞥了那胖子一眼。

“擾亂商業環境你還有理了?”

老者臉色難看,忙道:

“要不——”

“滾開。”

一劍狐根本不聽她的,抬手就給老頭丟出窗外。

中年胖子早已察覺到閣門處發生的事,卻仍不緊不慢的吃著花生,喝著小酒。

寬大的背影,散發著淡淡的元嬰境靈壓。

準確說,那是一種融合了元嬰靈壓的高官氣場。

一劍狐大搖大擺走了過去,直接奪了另一碟還沒動筷子的花生米,嘩啦啦像喝酒一樣灌入口中。

中年胖子慢悠悠的抬起眼皮,臃腫的身子一顫,淡淡的冷笑了一聲:

“女人也逛青樓?”

一劍狐一腳踩在那人吃的半碟花生米上,一臉蠻橫的說:

“瞧你把姑娘們嚇得……你還看不出來嗎?不是這些文人不夠風雅,而是沒人喜歡你這肥豬啊!”

中年胖子橫肉微顫,眸子里卻依舊保持著相當大的淡定。

畢竟,他也是個道盟高官。

就算現在微服私嫖,也有兩個元嬰巔峰護衛保護他,這等配置在寒武國這種小地方不是橫著走?

不過眼前的女人,有點不對頭。

明明只有金丹修為,卻蠻橫的很,而且也漂亮的過分了……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這時,剛被扔出去的仆從老者,對外面黑衣護衛耳語幾句后,又火速趕回天字閣正堂,以神念對中年男人道:

“這女人是伶舟月,五十年前書院那個無賴,現在叫一劍狐,在是本地監道宮的乙等監捕……這女人向來不要命的,前段時間剛出獄,就砍了齊山的腦袋,不但沒被治罪,反倒是立了功,最好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是嗎?”

中年男人徐徐起身,兩道元嬰顛覆的靈壓也隨之籠罩整個燕子春暉。

男人挺著藍袍緊繃的臃腫肚子,彰顯出道盟高官的威嚴,又有些好色的盯著一劍狐的眼睛。

“姑娘們不喜歡我,難道還能喜歡女人不成?”

“那可說不好。”

一劍狐仰首抿了口酒,眸光一動,劍意滔天。

男人如被劍凌,眉心發黑,下意識看了看拍了拍腰身……

沒被攔腰截斷。

這才松了口氣,忽然隱約想起當年書院里的某些傳說。

“本巡察使也不是粗人,今天就算體恤下屬,賣你個面子,過幾天的道盟問心你可要小心了。”

這樣說著,自稱巡察使的中年胖子負手離開了天字閣。

仆從,護衛,以及十幾個文人雅士跟著一并離開……

不過,一群文人雅士卻被一劍狐給攔住了。

“你們可不能走,接著奏樂,接著舞,天字閣沒點氛圍怎么好玩?”

文人儒生們嚇得不敢動彈,見中年男人走遠,這才重新舞文弄墨,老老實實當起了氛圍組。

蕭白只覺快意,卻故作擔心的問:

“那可是道盟巡察使,是我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你這樣做確定好嗎?”

一劍狐冷哼一聲:

“那不是一般的巡察使,八大世家子弟的地位可比普通巡察使高多了。”

蕭白心想,八大世家乃是天龍人中的天龍人,這人在族內屬于沒天賦的邊緣人,否則絕無可能只是個巡察使。

“知道是八大世家,你還是這種態度?”

一劍狐樂呵呵的傍著蕭白,道:

“我這不是有了你這座靠山嗎?有你給我立大功,掙大錢,我還用看這種辣雞臉色?沒揍他算他今天講禮貌。”

蕭白面色一苦,這女人是割定他這棵韭菜了。

“那要是沒我呢,你該怎么辦?”

“唉……那我只能殺人坐牢了。”

這樣說著,一劍狐仰首痛飲,得意的晃著屁股,轉身走進了第九扇房。

嚇得周圍的文人儒生和侍女們,臉色蒼白,大氣不敢出。

第九扇房。

蓮生備好茶,撫琴以待。

雅間里窗明幾凈,射入窗紗的光線是淡淡的幽紫,透著點櫻色。

姑娘的身段小巧勻稱,披著淡紫輕紗,宛若細柳的小腰盈盈一握,軟糯非常,給人一種一推就倒的飄然仙意。

模樣也是嬌柔可人,只是氣質比較素淡,并不言笑,像板著臉的暮昀。

一劍狐里外看了半天,也沒找到某個能將蕭白身體榨干的女人。

“咦,怎么只有蓮生姑娘,那日你來玩的新姑娘呢?”

冷峭的小臉一寒,蓮生馬上收起備好的茶水,只道:

“我可沒叫二位進來,你們還是請回吧,我要休息。”

那臉色像極了生氣的暮昀。

蕭白笑著坐在她旁邊,又取出她備好的茶水美美品嘗起來,好奇的問:

“奇怪,就算是天字閣,有些姑娘們平時也愛錢的,何況有那么多文人幫忙,今天怎么不讓那胖子進扇房呢?”

蓮生坐如冰雕,冷冷的說:

“我們只是賣藝的可憐人,誰也不敢摻和皇位之爭。”

蕭白又問她:

“你怎么知道,那胖子與皇位之爭有關系?”

蓮生端起茶盞,自飲一口。

“那是道盟巡察使,也是監國大人的舊友。”

蕭白若有所思……心想這和監國大人又有什么關系?

“你這金屋藏嬌呀!”

突然,一劍狐在里屋床底下的被褥里,發現了女人!

將女人抱出來一看,是一個被折磨的遍體鱗傷的青樓姑娘。

蓮生嘆息道:

“這是第七扇房的彼云姐姐。”

一劍狐將女子輕手放在床上。

“我好像有點印象,這姑娘應是特別喜歡七皇子,每次七皇子來,她都很輕易的給他進房。”

蕭白忙起身進里屋。

見女人身子受傷,便忙給這位彼云姑娘喂了一顆回靈丹,掌心貼著她的小腹徐徐送藥,快速治愈她的傷勢。

還好只是些皮外傷,彼云姑娘很快就醒了,朝蕭白幾人欠身作揖道:

“彼云多謝蕭監捕,狐監捕,還有蓮生妹妹的救命之恩。”

蕭白仔細看了眼,這姑娘還挺漂亮的,個子比較高,眉目間看起來楚楚可憐,有一種薄云飄零與無依之感。

一劍狐沒找到榨干蕭白的女人固然可惜,不過蹭一蹭七皇子的女人,也挺有趣的,便一屁股坐在床邊,道:

“救命之恩光靠嘴怎么謝的了,你給我唱唱曲兒按摩按摩吧,別擔心,我是女人,也不算綠了你的七皇子。”

彼云微微一怔,也只得照做。

蕭白搖頭不語,轉身回了雅間,盤膝坐在蓮生身后,端起茶盞品茶。

“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蓮生頭也不回,語氣極冷冽。

“婉兒妹妹的滋味如何呢?”

你這小魔女怎么學起了玉壺?

蕭白心中抱怨,嘴上卻道:

“不若蓮生姑娘琴技了得。”

蓮生聽的直搖頭,蹙眉道:

“真是個無情的男人,你甚至都不關心,婉兒姐姐為何消失了。”

“我……”

蕭白張開結舌,愣了半天,只好接了句:

“她去哪了?”

不料,蓮生又殺了個回馬槍:

“哼,你果然還在想著她!”

好家伙,你一個小小分身比本尊醋勁還大?

是那日操琴上了癮,還是本尊結了丹,給你支棱起來了?

蕭白放下茶盞,從后面摟住了蓮生姑娘細若垂柳的纖腰,小聲道:

“我的好老婆,那南宮婉兒可是你玉壺姐姐實驗的一部分,妖盟想方設法在拉攏我呢!”

蓮生身子一軟,又強行穩住了。

“魔宗也想拉攏你,你愿意嗎?”

“我不已經是魔宗的自己人嗎?”

這樣說著,蕭白右手徐徐向前向下延伸,不老實的探入秘密花叢,仔細檢查這具分身有無魔性。

一來想犒賞一下正在吃醋的小老婆分身,二來也是壓了一夜的槍,積壓了太多的糧食無法安放。

蓮生搖首嘆息,只得咬牙弄琴,轉移身體即將失控的狀態。

她這具分身與暮昀本尊是同魂。

雖然性格有點差距,也不過是同一個靈魂的不同人格罷了。

一邊流水弄琴,一邊娓娓道來:

“有監國大人的支持,寒武國的帝位本是四皇子夏侯旻的,沒想到皇帝夏侯鏡提前放權釣魚,竟被太子意外掌握了兵權。”

蕭白聽琴弄花,疑惑道:

“太子拿到兵權,難道不是因為他極端仇視雪炎宗,最近甚至想趁雪炎宗護山大陣被破之際反攻宗門?”

蓮生:

“太子正是靠這個口號騙過道盟和皇帝,一步步取得禁軍信任,最終拿到了兵權……那可是十萬禁軍。”

蕭白:

“這么說,他并不敵視雪炎宗?”

蓮生:

“都是作戲罷了。”

“太子尤其擅長打仗,監國大人一度以為太子真的要攻打雪炎宗,便一直等待這一天的到來,沒有立即廢太子扶正四皇子。”

“直到最近幾天,監國大人建議太子趁雪炎宗護山大陣失守,揮兵攻打山門,結果,太子卻屢屢裝病躲過去。”

“意識到被太子騙了之后,監國大人馬上計劃強推更聽話的四皇子上位,開始奪權。”

“第一步,四皇子借監國大人的威勢軟禁了七皇子,想拉攏支持七皇子的一些賢臣。”

“七皇子趁亂逃到了這里,又被太子抓去了。”

蕭白一聽,這個趁亂就有意思了。

除了太子有筑基修為,其余皇子皇女大多是煉氣,凡人也不少……當然,暮昀是個例外。

七皇子一個菜雞怎么趁亂逃出來?

“這么說,沒有反詩?”

蓮生道:

“反詩只是對外的說辭,太子抓七皇子,其實是為了保護他。”

“不過,兩人最后都被四皇子潑了臟水,說七皇子寫反詩,太子僅以此為由軟禁了兄弟,太過殘忍。”

“彼云身上的傷,也是被四皇子派人抓去,刑訊逼供造成的。”

“四皇子想從她口中套出七皇子與太子的關系和勾結的證據……若非被我救出來,彼云已經自盡了。”

“你還有這本事?”

蕭白仔細聽來,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沒想到,蓮生一個凡人分身還有救人的本領。

這樣說著,他的左手向上攀爬。

蓮生道秀眉微蹙,身子扭了扭。

“莫小看魔功的手段。”

蕭白又好奇的問:

“雖說朝廷十萬禁軍里有不少金丹和筑基修士,不可小視,但監國大人好歹也是個元嬰修士,還代表了道盟,直接奪了太子兵權不行嗎?還用這么卑微的算計?”

蓮生道:

“這你就不懂了,道盟原則上一直是支持太子的,監道使大人甚至和皇帝是釣友,以前經常帶太子一起釣魚,不可能因為監國大人的個人猜測,而廢太子立四皇子。”

“更何況,四皇子是長公主這個姑姑一手養大的,相當于是監國大人半個養子,也很難說監國大人此舉有沒有私心。”

“前段時間,監國大人之所以越權抓捕我,可不就是想立功心切,想提高自己在監道宮的話語權么?”

“我聽說,這位巡查使大人,也是他提前邀請來火力馳援的。”

蕭白仔細聽來,這一件件事還真給她串起來了……

“不過,我覺得,剛才那胖子應該不是來抓彼云姑娘的,人家可是尊貴的巡察使大人,只是想嘗嘗聞名大陸的高雅姑娘,哪在乎寒武國皇位之爭?”

“有可能吧。”

蓮生頷首道:

“但天字閣的姑娘們,還是被嚇壞了,誰也不敢讓巡察使大人進房,還好你們來了,否則我都準備帶幾位姑娘們逃走了。”

“你本事還真不小。”

蕭白上下棋手,正準備端起蓮生姑娘榴水漣漣的嬌豚,干點正事,忽聽她提醒道:

“下一步,四皇子的目標便是緋月姐姐了,似乎想要姐姐的那些玩具。”

蕭白一聽,忙將蓮生放下身,起身朝里屋大喊道:

“狐監捕,干活了。”

一劍狐趴在床上,被彼云姑娘按得肩背舒爽,差點睡著了。

“我這不是在干活嗎?你去拿特等功,拿到了我給你爽爽。”

蕭白臉色一垮,這女人沒救了……

彎腰給蓮生親了一口,蕭白轉身離開了燕子春暉。

直奔皇宮。

一邊隱身奔走,一邊開啟遙感。

掌握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緋月,現在可是他的心頭肉,不容有失。

他的視野俯瞰天元大陸,一路穿過層層云霧,最終鎖定了華清宮。

此刻的華清宮,已經被四皇子的護衛軍團團圍住。

那軍曹命令士兵用飛箭射門,引動華清宮的機關。

炸的華清宮周圍亂成一團。

可見,四皇子對華清宮的機關布局很熟悉,緋月身邊可能有內鬼。

機關放盡。

緋月蓮步走出寢宮,面色平靜,沒有反抗的打算。

不止機關被破,她甚至在護衛軍中看到了御史大夫上官群的手下。

“看來,是舅舅出賣我了。”

那軍曹道:

“四皇子懷疑公主起兵亂國,奉監國處的命令,帶公主去紫陽宮受審。”

“跟我們走一趟吧,只要公主老老實實的配合,不會有任何危險。”

“是嗎?”

緋月淡淡笑著,一點也不像被即將抓捕的樣子。

“好久沒見過旻哥哥了……沒想到他還活著呢。”

蕭白沒想到,緋月完全沒抵抗就被一波帶走了。

便連忙抄近道,直奔紫陽宮。

緋月被帶到了紫陽宮地下室。

旋即,被軍曹摘去納戒,又在黑曜石壁前檢查全身靈壓。

確定沒有攜帶任何法器后,她才被帶到一座私設的地下刑訊監牢里。

“皇妹多年未見,還是如少女般貪玩和單純啊。”

四皇子夏侯旻,這才現身了。

看上去是一個身形瘦弱、面帶厲色的年輕男人。

煉氣修為,穿著一身紫金袍子,卻撐不起任何皇威,除了聽話外,沒什么明顯的優點。

他取出一個道盟解鎖器,強行打開緋月的納戒。

里面只有幾種滑稽的小玩具,唯一稱得上有用的,只有個飛行行宮。

放下納戒,夏侯旻在桌子上倒了杯毒酒,冒著紫色的霧與滋滋響聲。

緋月全身被刑具固定在墻邊,臉色卻極為冷漠。

“我沒想到想要登帝亂國,甚至連軍隊都沒有。”

“支援雪炎宗的,也是太子抽調的八百人軍隊。”

“父皇尚在,也早早定了太子,皇兄直接在華清宮抓我……這才是造反亂國吧?”

夏侯旻冷笑道:

“亂局之下,哪還有什么規則與道義可言,懂的站隊才是生存之道,你從一開始就站錯隊了。”

“夏侯遠完全是個騙子,靠騙術拿到了兵權,穩住了太子之位,這一點監國大人已經知曉了。”

“皇妹還不明白嗎?不是我要造反,是道盟要立我為王!”

緋月根本不聽他的,沉著臉自說自話。

“根據天元道律第七章第九條,道盟不會參與皇權之爭,只要皇帝是合法繼位,且嚴格遵守天元道律便可。”

“就算我有問題,也是父皇,或太子來抓我問審,輪不到你來插手。”

看緋月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夏侯旻快笑出眼淚來了。

“道盟不插手皇權之爭?哈哈,皇妹你還是這么單純啊!你以為父皇當年怎么拿到皇位的?聽話!懂了嗎?”

緋月一臉漠然。

“我不懂。”

“我也沒指望你懂。”

夏侯旻懶得再多說什么,開門見山道:

“我需要你的玩具,需要大量的強力玩具,足以顛覆十萬禁軍的玩具。”

緋月淡淡的說:

“我沒有那種東西。”

夏侯旻直搖頭冷笑。

“你當我是小孩嗎?你的滅靈火銃連妖也能殺,還有雪炎宗三位老祖的死也極為蹊蹺,指不定與你有關,你的陰謀可不小呀!”

此刻,蕭白已經混入紫陽宮,馬上就到地下室。

按理說,雪炎宗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了,沒想到四皇子還是知道了,看來道盟在雪炎宗安插了不少細作。

他忽然想起,那日妖襲時,陰陽師明明在劍冢附近戰斗,聽到火銃齊射聲音后,卻偷偷跑去了擎首峰……

這小子竟是個道盟細作!

難怪假裝陰柔,你一個男人如果太陽剛了,又怎么可能有機會接觸到玉壺的煉藥過程呢?

當然,他聽暮昀說,即便如此,玉壺也沒有讓他上山頂……

看來玉壺對他早有提防。

刑訊房,緋月公主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

“我說過,你懷疑我可以,請把我移交給父皇或太子問審,你沒有資格審判我。”

夏侯旻見她不知好歹,便端起了桌子上的毒酒。

“我為你準備了特別的東西。”

這樣說著,毒酒邊上爬出了一條條漆黑的蠱蟲。

“看你與那蕭白眉來眼去的,一定想與他好吧?”

“看我把你這張漂亮的臉蛋,把你這個好身段給毀掉,你拿什么給那男人好?”

“識相的,自己把玩具拿出來,省得這些蟲子不止毀你身子,還能搜你的魂!”

緋月依舊油鹽不進,看到那蠱蟲就跟看到米蟲一樣,毫無懼色。

“按照天元道律,皇兄這么做,我有權防衛……甚至會殺了你。”

“好大的口氣!”

夏侯旻氣極反笑,一壺毒酒撒向緋月的側臉!

蕭白已經到了刑訊房外,正要抬手震開毒酒——

卻見緋月匈口的黑色紐扣突然炸開一道紅光!

紅芒帶起澎湃的沖擊力,瞬間打潑毒酒,反灑在夏侯旻的臉上。

隨即,一道如蛇的鐵繩從紐扣內部伸出,迅速擴散,裹向全身。

鐵繩無限延伸,無限纏繞,轉眼將緋月裹成一個一丈多高的偃甲巨人。

“你——”

夏侯旻捂著被毀容的臉,在地上打滾尖叫,咬牙呼喊守在室外的護衛。

偃甲巨人抬起大腳,一腳踩向夏侯旻的面門!

與此同時,一道冰冷的機械音劈入蕭白識海。

叮——檢測到女主夏侯緋月疑似邪惡行徑,宿主是否立即……檢測到宿主正在案發現場,請宿主視罪惡程度酌情阻止,成功阻止女主惡行后,或能抽取天道大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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