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月交匯之時.......金色群星之雨......”
“......巨物所經之所，必然有所痕跡......”
路平安放下手中的筆，學者職介的提升，讓其對那白銀秘典的解析速度快了不少。
同時，新解析出來的情報，也讓他對最近工作的重點有了些理解。
“盤查醫院的醫生？難道是里面混了什么變態殺人魔喵。”在開小會的時候，貓貓隨口一句，讓場面變得很微妙。
倒不是因為她信口胡言，反而她的童言亂語，恰好道明了真相。
從資料之中，路平安也差不多理清了“歷史重現”儀式的大概流程和原理。
神級存在本身就是超級污染源，他們的所作所為，即使刻意隱藏，也依舊會在這個世界留下痕跡。
歷史重現必須以某個神級為核心展開，也是因為這個道理.....作為引起“余波”的“震動源”，神級或以上才夠分量。
具體的儀式流程還有施法要求，路平安還沒有解析出來，他懷疑這本薄薄的冊子里根本沒有，否則也不會僅僅評價為白銀層次的禁忌知識。
這冊子，更像是一個簡單的使用手冊和說明書，剝掉了重要的儀式原理和具體流程，并不足夠舉辦一次儀式。
但幾個儀式的要點，已經被解析出來了。
其一，模仿那位“神”的過去，從她的軌跡開始這一系列的儀式.......直白點，儀式的執行者，必須重復那位神之前做過的事情。
這也是相似原則的產物，如果那是一個醫院潛伏者，那么，儀式執行者也要做同樣的事情。
很明顯，這是最近特勤隊在各個醫院加班的原因。
他們懷疑對方已經“取代”了某位醫生，開始進行儀式的前綴部分了，讓儀式舉辦者獲得“資格”。
靈視對‘取代’沒有意義的，但對低階的換臉能力有用。
盤查至今，已經找出了好幾個醫者/邪教徒/殺人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醫院是某些需要祭品和試驗品的混蛋潛伏的重災區。
但可惜的是，作為首要目標的特定邪教徒，依舊沒有找到。
“搜查并不是毫無意義的，我們可以通過失蹤人數間接縮小他的行動范圍，而且，只要影響他獲取祭品的速度，就有可能停止他的儀式。至少，降低他儀式的效果。”在私下的交流之中，夏琴也說過最近的進展。
市內幾家大型醫院都被清理過一次，醫院搜查到了第二階段，已經到了翻閱最近死亡人數、失蹤人數的間接搜查層面，某些連續造成病患死亡的醫生會被重點搜查。
但路平安依舊不看好所謂的“間接搜查”.....
“那些潛伏者心里有鬼，反而分外努力的治療吧。至少我們目前搜出來的幾個‘祭品/試驗品收藏者’他們的病患治愈率比普通醫生高一截，而且他們的祭品大多不是自己的病人........”現實往往比推測更加扯淡，有超自然能力的醫者稍微認真一點，其治愈率反而高出了普通醫生一截。
難道要從那些“優秀”醫生開始找？路平安覺得這線索已經斷了，基本沒有辦法可言。
但沒有搜查出目標，其實也隱約獲得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結果——潛伏者，是可以使用“取代”的六階以上醫者。
另外一個層面，就是從中解析出來的儀式時間了。
具體星辰位置所涉及的字詞，路平安雖然解析出來了，但基本看不懂。
大貓稍微認真的看了一會，然后發現這本書給的星辰坐標并不全，無法根據儀式要求推導出最適合的儀式時間。
但有個東西是確定的，那也間接敲定了大概的儀式時間。
“這個儀式要借用‘月影’的力量，多半以月亮為主坐標，那么，應該是‘那一天’的一個月后的同一天，或者再往下走.......”
那個案件的第一個月剛剛過去不久，路平安不覺得對方有耐心等到第三個月，也就是說是下個月的那一天......
“......1998年7月7日，還有24天。”
“不能這么算的，是月亮坐標，那不是一個根據歷法的固定值。也就是說7月4日到10日都是有可能的，你需要天文知識的幫助，才能確定具體哪一天。”
路平安沒有找專家，他直接詢問了夏琴，得到了7月8日凌晨2點這個微妙的答案。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還有二十來天......但路平安不覺得會沒有意外。
隊里的其他人跑了兩天醫院，然后一無所獲的回來了，搜查拉網式的搜索，只抓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小魚.....小偷小摸的那種。
路平安找個借口溜了，開口說出來的理由，還是難得一見的大實話。
“我不喜歡醫院，聞到味就惡心。”雖然這請假理由說的有點過，但既然隊長夏琴愿意接受，那也就能用。
但這其實，還有更深層次的理由。
作為儀式的覺醒者，作為神祗軌跡的“重演者”，哪一位潛伏者肯定要帶著克麗絲醬的神力結晶，那個剩下的圣像。
一旦路平安去了醫院，再度激起了神像的共鳴，考慮到那搞不好是一位六七階以上的大佬，路平安并不覺得自己能逃過對方的追殺。
有些無奈，他甚至要主動避開醫院。
他順帶和某個擼擼擼小姐的某個師兄見了一面，然后簽了一份短期協議。
這一次，即使作為buff供給者，他也沒有收錢......畢竟，他需要這位二階的研究生，抓緊時間多提升一些他的“嫁接”能力。
順帶一提，由于這個新的園丁韭菜出現，擼擼擼小姐的buff斷了.......她知道的時候，表情相當的微妙。
要知道，她用“哈哈，你沒buff吧”，在自己一樣渴望得到buff的好姐妹面前，嘚瑟過好幾次。
關師兄的buff一直沒斷，路平安最后一個buff名額，還是給了貓貓。
這一次，不單單為了路平安自己......
“雷水韻的基礎低，經驗薄，但換個角度來看，什么都差的她，提升起來也容易，只要安排的當和她足夠努力，20天夠她一個質變了。”
隨著時間推移，儀式中的流程也越來越清晰。
這是一個從“過去”、“未來”，推演“現在”的咒術。
過去就是神祇的軌跡，是儀式執行者的資格，“未來”就是“結果”，是那個歷史事件造就的結果。
“該死，那些棺木和遺物已經落到了對方手上了。”那些東西，也是“結果”的一部分，也自然成為了祭品的重要組成。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特勤三隊的遺物丟失了，另外兩個受害小隊的沒有.......第七小隊近乎全軍覆滅，短期內直接撤銷編制，誰來領遺物都不合適。
每一個遺物每一個結果，都是因果和時間上的一個坐標。
要想完整的“重演歷史”，這樣的坐標，越多越好。
據說.....就是夏琴隱約透露，特勤隊以那些遺物為誘餌，做過一次局，但直接空軍了，對面根本沒有咬鉤。
是對方在特勤隊沒有內線，沒有咬鉤？還是內線太高已經看穿了？路平安覺得，多半是后者。
“詭辯者的存在，讓我們很被動。”
一個過去的準隊長，接觸到的人和機密太多，對特勤隊的威脅太大了。
而最近一周，他一次都沒有出現，可能是上次的伏擊嚇到他了，也可能是準備玩一波大的。
而在另外一個層次，那個登神儀式其實還有更重要的“結果”。
“那些受害者們，有人拒絕了監管嗎？”
“嗯，他們也是老手，我們說到一半，他們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不信任我們的保密和保護能力......說實話，我自己也不信。”
那些“年老退休者”、“因傷退休者”也是儀式的結果，更是最佳的祭品，但他們中的大部分，已經不信任特勤隊了，尤其是當“詭辯者”冒名領取遺物的消息被泄露后。
詭辯者的存在，對特勤隊內部的情報系統始終是一個毒刺，尤其是發現他居然有了“變臉”類能力后。
這幾日，就是路平安自己，也遭受了幾輪包括x光在類的突擊檢查，從結果來看挺微妙的.......
“啥？五隊發現了一個變過臉的潛伏者，還不許我們抓？”
“嗯，是某公司送過來的商業間諜，他第一時間跑路了，我們的法務部門正在和他們的律師打交道.......”
聽到消息的時候，路平安的表情大概都很囧。
你丫到處被滲透的和那個啥一樣，也難怪那些受害者不信任你們了......他們也是你們中的一員，自然知道那具體是個什么德性。
近些年特勤隊的高速擴張和招人，也埋下了不少隱患。
路平安自己，就跑去看過一個二十八歲的“退休老人”，看著那白發蒼蒼的年輕人麻木的躺在椅子上，看著電視新聞來了人都不抬頭的模樣，路平安微妙的斷了大貓兩天劇。
辦案這玩意，本就是多線開花，那邊最有幾率成功那邊繼續深挖，當大部分線索都斷掉后，隨著時間推移，有人先急了。
“特勤隊打算再做一個局，這次，把兩位退休同事送出城，我們就不信他們依舊不跳出來........”當這個決議出現的時候，也意味著路平安無法在摸魚。
特勤三隊，也在護送的車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