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刀見紅之前，一切都是假的，除了實力。
而在路平安眼中，需要提升的可不僅僅是他的階位......他甚至在考慮該如何為同伴開路，現在需要提升的是總戰力。
“......太貴了，但沒有辦法。”咬咬牙，路平安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抉擇。
于是，他好不容易正了的總生命點數，再度變負。
一路走來，路平安手上的牌很多，其中一部分是天賦分成的結果，一部分也可以視作命運的饋贈。
他在學者、園丁、跑者、士兵等途徑都有太多的收獲。
這已經不是多到牌打不完的那種程度，而是很多牌到手之后，連看都沒好好看，就直接丟進倉庫區。
“牌太多了，讓我看看資料說明，再決定打哪一張。”
“技能樹太多了，不知道爬哪一條比較好。”
“呃，升級太快了，核心職業異能沒練到升級，好多輔助、次要的職業異能都沒學沒覺醒，就直接進入了下一個階段........我一階跑者、一階園丁、一階士兵都漏了好多很好用的職業異能。”
某種意義，這是一個根本無法分享的煩惱......除非路平安想被別人噴一口沫，其他旁觀者還紛紛叫好。
但放在他這邊，還真是有點無辜的。
他從普通人到現在，也就四五個月的時間，對于正常人來說，能夠成為正式的職業者就算天賦好加肯努力了。
咳，扯遠了，或許也正是這種遭遇，讓其看待“職業”異常的“功利”。
在很多職業者將自己的職業視作一生研習的領域，視作一種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域的時候，路平安看待它卻異常的理智和現實。
“它有什么用？它能給我提供什么？”
在路平安眼中，這一切都只是工具而已，或好用或無用，或廉價或代價慘重。
其他的職業者，在研究、訓練之中逐漸將其生活化、神圣化也很正常，投入了努力也自然投入了感情，尤其是當真神摻入的時候，扯上了信仰，自然也成為了麻煩事.....有些人修著修著，就把自己修成了狂信徒。
這是內外雙方的共同影響，投進去容易，再想拔出來就很難了。
但在路平安眼中，即使是神祗，也只是好用的工具，只是通往更高處的爬梯，好用就用，代價太大就算了。
而他最近獲取的那雙眼睛，更告知了那就是一個事實......這些神祗提供這些途徑，可不是出于好心的。
有的人爬著別人給的梯子，走著別人給的路，走著走著，爬著爬著，連人都變成了別人。
而這個“變成別人”，可不僅僅是比喻層面、字面意義上的.......
“......在沒有神祗的世界，獲得那些‘神賜途徑’的力量，有可能嗎？如果可能的話，最好將其過濾一下......”
這不單單是路平安想在無神的世界借用神祗的職業，更是他“貪圖”神祗的力量，卻不想付出太多的代價。
在他看來，如果硬找一個比喻的話，神祗給的“職業”，就像是一個布置好的“一鍵解壓包”，下載方便，隨下隨用。
非常好用，且上下契合度都高，和其他世界的超自然體系相比，簡單易操作且大而全，該有不該有的能力都有，還可以外接補丁包。
但與此同時，也不可避免的“解壓”出很多不該用的“木馬”和“垃圾文件”。
最讓人無奈的，大多情況下，這并不是神祗的惡意，而是你用了她的力量......
“力量即是意志，力量即是本體，看到了‘真實’的你，應該已經有了答桉。”克麗絲倒是無所謂，某種意義上這也是走出來的高階職業者的必經之路。
她只沒想到路平安踏出這一步會這么早，連律令級都不是，都想著“分家”了......但這也是好事，到時候強行分割的時候，能少付一點代價。
“就是了解了，才問你，我不相信隱患這么明顯，你們這些高階會沒有應對辦法。”
“.......其實，辦法你有，你甚至都猜到了，只是找我確認吧。沒錯，就是那個答桉。”
大貓的話語，路平安默默的點頭。
“......學者嗎？”
學者這個途徑，是所有職業中最特殊的，它不僅不需要神祗的力量，甚至沒有一個神祗能真的掌握一個完整的學者途徑。
它是無數凡人職業者共同構建的通天梯，也沒有多少“前輩”的遺留，最直白的，就是其他途徑到了一個關鍵點（lv4、lv7）的時候，往往會送來一個“饋贈”的特性和異能。
而它，往往是沒啥用的被動特性，實戰能力就是零......
博覽者（通用）：博覽群書，精通閱讀者，能夠更快速的閱讀書籍（包括污染知識），并常駐閱讀時神清氣爽、過目不忘、理解力專注力提升的特性。注：同時提升對污染書籍的閱讀抗性，提升對外域知識、文字的理解能力......
博學者（通用）：博覽群書只是前提，真正的學者能將任何“知識”化作自己的力量。全方位增加職業技能、職業異能的學習速度、覺悟幾率。
兩個被動特性，前者是“閱讀”能力給的，即理解、掌握“真理”的能力。
后者，是“書寫”能力，即根據自己掌握的“真理”改造現實的能力。
說實話，兩個看起來有點用，估計也一直在發揮著作用，但啥時候起效了，路平安是真的感覺不到......即使沒有這兩個擺出來的“特性”，學者的“書寫”、“閱讀”也一直能起到這方面的作用。
“學者，連神祗的‘壓縮包’都能改？”
“為何不行？學者本來就是改造‘污染’和‘現實’的......只不過你要改造上位存在的‘恩賜’，你自身的水平要足夠。”
路平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學者面板....
職業技能，禁忌知識（萬用）lv33：由于對本源的理解，某種意義上你已經‘無所不知’，它能極大提升你對其他知識、途徑、物品的理解、記錄、研發能力。
不朽者：我已經逐漸理解一切.......
嗯，貌似夠了。
“不夠的，很多時候你能不能改，不是你有沒有這個技術，而是你有沒有這個實力......呃，說權限可能更加準確。”
這下路平安就更清楚了，一個程序員要改上面給出的屎山代碼包，需要的可不僅僅是水平，還要有改寫的權限。
這當然不是“允許”層面的問題，神職的壓縮包離開了上級后，也沒有人能管你怎么動，但問題在于你是否有“改寫”他的“筆”，你寫的新代碼，能否鑲入其中。
“你現在只是黃銅巔峰的學者，大概可以對律級稍微動一筆，但肯定不夠......”
神祗的離線包，僅僅只是將其解析都不是凡人能做到的事情，而要先徹底改寫其核心，別說一個“詛咒級”的學者了，律令級的學者也只能慢慢來。
“不急的話，可以慢慢來的，你可以解析一條途徑，構造自己的彷造職業，用山寨貨替代正版。”
“這需要很多時間吧，而且需要的技術含量太高了，我做不到.....”
從零開始搭建的好處路平安是懂的，只要技術夠高，誰說山寨貨超不了正版。
但一磚一瓦都需要自己打磨的話，需要的基礎知識和時間就太夸張了，路平安趕不及。
用大貓的猜測的話，恐怕路平安需要到達五六級的學者，才能考慮對“神職”動手，而且效果肯定不好，真的有實戰價值的話，七階學者請吧....
“.....我要是七階學者，也看不上神祗的那些破爛貨了吧。”
“就是這個道理.......”
高階純學者有多難，有多勐，就是路平安自己也知道。
人類最強者就是一個純學者，還是大貓和他說的。
別的不提，詭辯者那個把“書寫”的內容變成了“人類”的“邪道學者”，雖然路明顯走歪了。
但各方面也是碾壓一堆律令級，給他一點時間（沒有自爆的話），進入規則級甚至更高都只是時間問題。
學者是掌握真理，改造現實的能力，它并不排斥其他的職業和途徑，正相反，其他職業和途徑都是它改造、汲取營養的目標，是它的工具和營養品。
也正是因此，學者的階位其實是它的“層次”，是它能夠改寫的下限。
于是，提升不是一般的難，需要的東西很多......路平安某些方面已經滿足了，某些東西需要時間來驗證和打磨，這個短時內真的搞不定。
“你不行，但有人.....有東西可以。”
“果然，是避不開了嗎。”
于是，事實回到了開頭。
“大圖書館嗎.....怎么又漲價了。”
“一分錢一分貨，因為它更有價值了。”
在路平安還是2階契者（純學者）的時候，它價值1500點數，在所有規則建筑是最貴的，沒有之一.......當初的路平安，是真的舍不得這個錢。
當然，主要是因為那時候的路平安，自己水平不夠，就是有屠龍刀也找不到龍，是真的沒有必要這么奢侈。
本來考慮到自己職業提升后，它說不定會降價，結果卻正好相反。
是否建設禁忌圖書館（4000）生命點數？
路平安看了一眼系統提示，有點麻。
三階禁忌學者后，它就是這個價了，還不打折。
但有些錢，可能是省不下來了。
“你想要在沒有神祗的情況下，使用神祗的職業？做是肯定做的到，但說實話，這太大材小用了......”
大貓思量了一下，給出了一個大致的可能性。
“......它應該會對所有的規則建筑都有提升，其他我不敢說，但馴獸園肯定能上一個大檔次.....”
能不提升嗎？四千點數，以這個坑爹的生命銀行一件規則級1000點數的基礎價兌換的話，這玩意直接抵得上四件規則級。
“不是這么算的，考慮一下準規則級和規則級的收購價倍數，這種數倍的數量差距，可能說明它和其他規則建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它是質變的........”
規則級以上是什么東西？呃，路平安都有點不太敢想了。
“壓了，反正輸了也就啥都沒有了。”
于是，瞬間，還不容易積攢下的家底蒸發，路平安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路平安，17歲，生命點數951（1000）
而一間雄偉的圖書館，回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