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我切切地等候
有心的人來入夢
因為張青在曲譜上特意寫明了嗓音最好滄桑而低沉,所以花蝴蝶在練歌時,一直用女中低音來演繹這首歌。
再加上花蝴蝶自身的經歷和情路坎坷,這首歌唱的入味三分。
此刻,錄音棚里一片寂靜,唯有花蝴蝶溫柔如水的聲音,傾訴著無盡的寂寞和心碎。
幾個女人無不聽的淚流滿面。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
“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
當花蝴蝶唱完最后一個音,整個人緩緩滑落在話筒前,跪坐在地,泣不成聲。
張青看了下周圍,沈欣、李靜都在哭,孫浩是男人不合適,而且也在唏噓中。
他對張藍和眼睛隱隱泛紅的周艷艷道:“進去把花姐扶出來。”
兩人忙進去,攙著花蝴蝶出來后,張青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對仍在落淚的花蝴蝶道:“花姐,記住今天的這段感情,以此入歌,這首歌很快就能成了。”
提起正事來,花蝴蝶很快回過神來,為難道:“可是我有些音唱的并不準,可能需要再磨練一些時間。”
張青笑道:“看得出來你已經練習很多回了,音準沒什么大問題。怎樣能最大的抒發出你內心的感情,就怎么來唱。事后我會將曲譜稍作調整,幾個點,修改一下也無傷大雅。”
聽到這番話,沈欣、孫浩、李靜等圈內人都驚呆了。
這是什么操作?
張青卻沒有過多解釋,對同樣目瞪口呆的花蝴蝶道:“金曲可破一切,入了真情,比絕對音準更重要。另外,這首歌四段,雖有不少重復的地方,但你可以再細細琢磨琢磨,應該能發現每一次重復,感情都是在發生變化的。這一點,一定要清晰。
好了,今天就先這樣,你好好鞏固一下情感捕捉,沉淀穩定住。我還有事,明天再來。”
又問張藍和周艷艷道:“你們回家還是在這玩?”
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嘿嘿笑,周艷艷道:“我想多看看,跟著學習。”
一旁的孫浩眼睛都放光了,沈欣也道:“青少,這位姑娘也太好看了些吧?就沒見過這么標致的丫頭。”
旁邊幾人都連連點頭,張青笑了笑,道:“好看是一時的,她到了沈姐的年紀,如果能和沈姐一樣知性優雅有學識,生活幸福,那才是美好的人生。
他們可能還不大懂,以為我在說好話,但沈姐和花姐肯定能明白。”
沈欣微笑,理解的點點頭,道:“我很知足了。”
花蝴蝶更是再贊同不過,對周艷艷道:“青少總讓你學習,是真的對你好。換個人,早就讓你四處轉場子給他掙錢去了。沈姐其實比我還大幾歲,孩子都上學了,可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家庭幸福,如今事業馬上又要起來了。這世上的女人,能向她這樣的,掰著手都能數過來。”
沈欣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但她也看出來,張青對這個丫頭,還真不是那回事。
換個小年輕,早被這女孩子迷的爹媽都能丟了。
看看孫浩就知道,可張青……
更像個嚴厲的老師。
也的確像老師,周艷艷規規矩矩表態會好好學習后,張青轉身離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等他走后,一直不敢開口的李靜忽然道:“老師,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來跟老師做事,是我做出最正確的決定。青少的才華,太驚艷了!這首歌讓我聽的,全身顫栗發麻,這是金曲中的金曲啊!”
孫浩也連連點頭道:“驚艷,太驚艷了!青少一出手,就把我們全都震翻了。”
心里悄悄道,也只有張青這樣的大才子,才能讓長的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雙妙目都落在身上,說什么是什么吧……
沈欣道:“既然認識到了跟對了人,你們兩個要多用心多學。也是你們命好,進了杜鵑這個棚。青少和趙總都說過,杜鵑的歌手以十人為上限,你們有大把的時間精研手上功夫。到時候花小姐她們一個個都成了天王天后級的人物,你們要是跟不上,那就難堪了。”
等兩人帶著周艷艷、張藍去參觀學習后,沈欣同花蝴蝶好笑道:“長成這個模樣,青少居然一點也不動心,見天讓人學習?”
花蝴蝶大概的將周艷艷的身世說了遍,最后道:“也不知遇到青少是好事,還是壞事。”
沈欣笑道:“當然是好事,怎么還會是壞事?”
花蝴蝶笑的有些悵然,似想起了她的過往,嘆氣道:“青少越是心思純凈,反倒越讓那丫頭陷的深。她也是可憐,這么早就遇到了女人的克星。”
女人的克星?
沈欣聞言想了想后,啞然失笑的點了點頭。
年輕、帥氣、沉穩、多金、有才華,偏偏還是個正直的人……
這樣的小伙,哪個懷春的花季少女能不動心?
后海,晴天酒吧。
和晚上的喧囂躁動不同,白天的后海,居然有幾分寧靜。
張青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門才打開。
服務員顯然有些不滿,看著張青道:“我說您這位可真有意思,這才幾點,誰家酒吧這個點兒開門?”
張青微笑了下,道:“我找張大哥,歐陽姐在也行。”
服務員聽這話音,側眼問道:“你認識大哥?”
張青點點頭,道:“你去說一聲,就說張青來拜訪。”
服務員扯了扯嘴角,顯然不大習慣張青一身的書卷氣出現在這里,他雖然有些不耐煩,卻也不敢把張天茂的朋友給擋外面。
請張青到里面大廳先坐,關好門后,服務生上樓去叫人。
過了足足大概一刻鐘功夫后,才見張天茂、歐陽晚晴兩人都穿著睡衣下來。
雖然肥頭大臉上肉泡眼惺忪,可還是堆滿笑容,熱情笑道:“哈哈,青子!怎么這會兒來了?”
張青起身微笑道:“昨晚剛從港島回來,帶了些小玩意兒,來看看張大哥、歐陽姐。來的不是時候……”
張天茂本來心里不大痛快,這會兒那點小不快就完全散開了,別管送什么,哪怕是一塊石頭,人家能想著從港島那么遠的地方帶回來,這份情義他得認。
因此笑的愈發高興,還大聲招呼人趕緊上茶。
重新落座后,張青將隨身帶來的一盒雪茄和一枚胸針送給二人。
的確都是小玩意兒,但更讓兩人喜歡。
他們從來不缺上門送禮的,港島那邊的歌手進京開演唱會,經紀人都會送來禮物。
可那些人送禮,都是有所求,張青不同,只是單純紀掛著。
“青子,港島那邊走一遭,感覺如何?”
張天茂擺弄著雪茄,歐陽晚晴也很喜歡胸針,收起后問道。
張青道:“太繁華,也太浮華。”
張天茂哈哈笑道:“鐘曲沒有說留你在港島?”
張青認真道:“幾個前輩都有挽留,只是我確實待不慣那邊。而且我認為,內地這邊一定會超過他們的。”
張天茂聽了這話,是真高興,豎起大拇指道:“好!青子,說實話,咱們年紀差的多,性格也是沖著的,嘖,可哥哥我就喜歡你這樸實勁兒。外面再好,那也不是根兒。現在你在平京也買了房,還是皇城根兒上的……”
歐陽晚晴咯咯笑道:“你這事該早點來找我們,花那么些錢,怎么著也得去買樓房啊。”
張青笑道:“我就喜歡那邊清靜。”
歐陽晚晴想了想道:“也對,那塊兒確實清靜,你創作也需要安靜的環境。青子,最近找你的人可不少呢。”
張青面露不解之色,道:“沒聽說啊。”
張天茂笑道:“你要開唱片公司的事,圈內人差不多都知道了,還知道你手下缺歌手。你的歌在東樓、觀海兩大書店排行榜上,霸占了好幾個月了,誰不想搭一波東風?真能收上一首《光明》《望鄉》這樣的歌,不賺大了?音樂圈兒就是個名利圈兒,哪個不是削尖了腦袋想找路子?走我門路的都有幾個,你要是想見,現在就可以打電話搖人。”
張青聽了搖頭道:“我又不招兵買馬往大里干,怎么可能亂七八糟的人都收。現在就兩個,一個是花姐,一個是我老鄉。花姐剛準備錄歌,老鄉還得學習。我不急的,眼下還是上學為主,我還想當個好大學生。”
張天茂豎起大拇指,道:“爺們兒,你這活的比我都透徹。錢,錢就是個王八蛋!多少是多?夠用就行!這日子過的是個啥,不就是生活嗎?一心鉆錢眼兒里,那不是富人,那是金錢的奴隸!”
這話說的,好像劃地盤收陀地錢的是別人一樣。
張青笑,就要起身告辭,可張天茂哪里肯放人:“先前是有事,回回不湊巧。今兒終于得閑了,怎么能走?”
張青笑道:“張大哥,您那些朋友太雜,三教九流都是好漢,我不成,就一大學生,實在聊不來,飯也吃不痛快。等忙完這一陣,我在家里弄個烤爐,烤些羊肉串兒,請你和歐陽姐去家里吃。”
張天茂笑道:“知道你不想太吵,那就咱們仨自己吃,走走走,咱們平京老說法,頭伏餃子,二伏面,三伏天烙餅攤雞蛋。后海別的不多,小吃多的是。還沒開學,能喝酒吧?”
張青搖頭道:“白酒聞著頭就暈。”
張天茂哈哈笑道:“那就啤酒!”
張青點頭道:“那就喝點。”
歐陽晚晴高興:“那我也喝點!”
張天茂奇道:“你天天罵我喝的多,說我早晚喝死,怎么今天還自己喝上了?”
歐陽晚晴白他一眼,上前挽起張青道:“我弟弟想喝,當然要喝!”
張天茂哈哈大笑,三人隨出了酒吧,去后海附近尋了家店鋪,吃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