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講臺上的老大叔講的什么,周艷艷一個字都聽不懂,但她還是很認真,甚至隨著張青一起記筆記,這讓張青有些想笑。
但在別人眼里,這樣一個美的讓偌大一個教室都蓬蓽生輝,光彩奪目到耀眼的大美女,居然還這樣認真的讀書,正面側面背面怎么看都是歲月靜好,如同畫一般,殺傷力就太大了,以至于臺上的教授都不得不暫停一下
“張青同學,你身邊坐著的女生,是大名鼎鼎的周艷艷小姐吧?”
國際關系學教授薛澤笑呵呵的問道。
教室內笑聲轟然而起。
周艷艷臉一下就紅了,張青拍了拍她的胳膊,微笑道:“起來給教授和同學問個好。”
周艷艷仿佛一下抓住了主心骨,“蹭”的站起身來,對講臺上鞠躬問好后,又轉過身,對著學生們鞠躬問候。
張青也起身笑道:“薛教授,周艷艷同學因為過去條件有限,沒能上學,所以心中對中國的最高學府非常敬重,今日有時間,就請我帶她來參觀見識一下。打擾您了,非常抱歉。”
薛澤呵呵笑道:“沒關系,有向學之心總是好的,只是周艷艷同學可能忘了,她還是個非常出名的大明星。但就國際關系而言,周艷艷同學其實已經走在了大多數人前面。今年年初起,周艷艷同學連續在暹羅新加坡馬來西亞爪哇等東南亞諸國演出,尤其是在學校孤兒院等公益場所的義演,使得東南亞各國對中國人的印象大為好轉。我覺得,我們應該為周艷艷同學鼓掌。”
同學們自然樂意湊這個熱鬧,紛紛用力拍手。
周艷艷再次臉紅,還稍稍往張青背后躲了躲,俏皮可愛模樣,惹得眾人不斷大笑。
薛澤卻又說道:“張青同學,你的名字,最近我聽了太多次,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對于你的表現,太多人都交口稱贊,甚至欽佩不已。你能不能和同學們具體的分析分析,眼下如火如荼的亞洲金融危機到底是怎么回事?東南亞各國,還有東亞的韓國日本,同西方的關系相當不錯,尤其是韓國。為什么西方會掀起這場金融危機,幾乎擊垮這些和他們十分親密的國家?”
張青道:“其實也不算西方,就是美國。因為當前的國際格局,就是美國以這個星球上唯一超級強國的姿態,唯我獨尊!就軍事實力而言,排名第二到第十的九個國家,加在一起都不夠美國一只的。所以即便他們肆意的收割財富,那些國家也無話可說。特別是日本韓國,因為美國有大軍駐扎在他們國土上。實際上,說這兩個國家是殖民地國家,一點問題都沒有。美軍大兵在日韓犯了殺人罪,都不會在日韓審判。
好多人以為,美日關系格外親密,日本在美國的關照下,成了發達國家過著幸福美好有尊嚴的生活。其實真不是日本二戰后能夠飛速恢復,并且國力突飛勐進,那是因為在二戰前,日本已經積累了大量的科技底蘊。二戰后日本受到核彈洗禮,損失慘重,但因為存有大量人才,再借著美蘇爭霸和越戰之機,作為美國在亞洲的軍事重地,日本內外皆強,才再次翻身。
這一強大,就飛速發展了二十年,到八十年代極盛的時候,賣東京一地,可以買下整個美國。哪怕拋去房地產,日本的半導體工業獨步天下,高端科技的發展迅勐!
然后發生了什么,大家也都看到了,禁止日本發展半導體,逼迫主動升高匯率九十年代初美國對日本的那一次洗劫,絕不比這一次對韓國的洗劫輕多少,實際上要更加殘忍。
所謂的盟友,是在實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才行,當前這種情況,日韓根本不配。
這就是國與國之間赤果果的利益關系!”
有同學皺眉問道:“美國就不怕日本韓國反抗嗎?”
張青笑道:“怎么反抗?他們國土上都駐扎著美軍,他們能怎么反抗?日本自二戰后,軍隊發展一直被美軍壓制著,稍有異動就是一棒子打下來。北面老大哥解體后,看管的就更嚴了。韓國有北面威脅,日本和咱們是世仇,他們除了抱緊美國大腿,任美國恣意蹂躪外,毫無辦法。”
“這也太憋屈了”
“美國真不愧是帝國主義,太霸道蠻橫了,對亞洲想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
“亞洲人太艱難了”
“不過美國對待自己國民還是很不錯的,我聽一位師兄說,美國福利超好,討飯的都比咱們工資高的多”
“要是生在美國就好了”
這些話也傳到了張青耳中,但他能說什么?
只能做好自己
薛澤教授對這種聲音好像并沒怎么在意,他笑著問張青道:“那張青同學認為,在當下這種局勢下,中國該站什么樣的立場?”
張青道:“我個人以為,偉人早已經給我們指明了道路:冷靜觀察穩住陣腳沉著應付韜光養晦善于藏拙決不當頭有所作為!這二十八字,每個字都比真金更金貴!”
下課后,周艷艷小聲問張青道:“剛才你回答問題說的那么好,他們咋不給你鼓掌?”
之前張青回答完問題后,只有兩個人為他拍手,一個是薛澤教授,另一個就是周艷艷。
張青笑道:“這二十八字,精髓其實就是決不當頭,韜光養晦。但是也有人說,這不就是當縮頭烏龜嗎?學生群體里已經發生過很多次辯論了,年輕氣盛的占大多數,還是覺得憋屈。他們主張寧可像立國之初那樣強硬,也算活的有骨氣,有尊嚴。認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周艷艷迷湖:“難道不應該這樣?”
張青輕聲道:“一個十多億人口的大國,哪能憑借快意恩仇來行事啊。想痛快當然簡單,決策又狠又硬最上面才更威風有面子,但苦的,卻是最百姓也會覺得憋屈而大肆謾罵,背負罵名的是上面,但底層百姓,不會直接面對最惡劣的形勢。只要維護住底線不動搖,發展他個三五十年,就一定能真正強大起來,而不是在貧窮積弱時,帶著十億百姓與敵偕亡。艷艷,能遇到這樣的高層老板,我們何其幸運啊。”
周艷艷眨了眨眼,看著張青道:“我雖然聽不大明白,但我覺得你說的最好了!”
周艷艷左邊,吳曼和蔡麗掩口偷笑。
張青右側,金星和李楚東滿臉鄙視,當然,鄙視的是張青,覺得他給周艷艷灌了迷魂湯
“張青同學,請過來一下。”
薛澤教授在門口駐足,看著張青微笑道。
“好的。”
張青應了聲,金星李楚東忙讓開位置,目送張青走了過去。
薛澤教授引著張青走出教室,往外一邊走一邊道:“張青同學,我在中樞政策研究室擔了個職務,是關于國際關系方面的。對你的了解呢,較一般老師了解的深一些。”
張青道:“教授,我原本也沒那么復雜,許多事只是運氣好頂了天,也就是天賦好一些。但本身的學識,還遠遠無法支撐起外界對我的期望。所以,我堅持在學校上課。”
薛澤站住腳,目光溫潤的看著張青,道:“就憑你這番認識,你的前途也將不可限量。張青同學,有沒有想過去留學?雖然我是華清的教授,還是國際關系所的所長,但我可以直白的告訴你,就學科水平而言,我們距離美國差的太多。不是內容上的,而是思維和眼界上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給你寫一封推薦信,去美國加州伯克利大學政治學系就讀,那也是我的母校。今年,我還有一個舉薦名額。”
不說張青,走廊里路過,或者故意駐足的學生聽到最后一句話,一個個神情那叫一個精彩。
即便是華清學生,想考出國,去美國伯克利留學,要付出的努力和汗水,少一分都不行。
張青卻婉拒道:“教授,謝謝您。只是我還是想在華清完成本科教育,或許會去外面讀個博但現在還不行。”
薛澤有些惋惜,不過也能理解,點頭笑道:“是啊,你太忙了唉,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好吧,那么張青同學就繼續努力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是我能幫到你的,也請你一定不要客氣。畢竟,我們也是師生一場。”
說罷,親切的拍了拍張青的肩膀,轉身離去了。
張青鞠躬直起身后,感受到周圍一些同學不加遮掩的嫉妒目光,回頭又見周艷艷收拾好他的書包,便招呼金星等道:“出去吃。”
金星等自無不可,不過教室里跟出來幾人,難得打招呼道:“張青,一起去吃飯啊。”
張青微笑道:“下次,今天還有事。”
一行人再不停留,出了人樓往東大門行去。
周艷艷納罕道:“你不是讓藍藍團結同學嗎?”
不用張青回答,金星就呵呵笑道:“什么是同學?到了大學,志同道合三觀相合的才叫同學。這群狗東西天天在宿舍里罵中國,這也不好那也不好,一心想出國,這算什么同學?”
李楚東比較嚴肅,道:“他們說的其實不都是污蔑,的確還是有很多問題。但我覺得,我們要做的,就是能改一點是一點,都出把力氣,才能越來越好。不然真像一些報紙上說的,華清燕大都是給別人培養的學生,建設祖國靠二流高校。”
張青笑道:“以后這些事不爭論,不討論。阿處說的對,我們做我們自己的,多做一點就多一點好處。走走走,今天是入冬初雪,去東來順涮鍋子去!”
他其實隱隱有些明白上面的決心了,替美國培養就替美國培養,給他們培養一百個,能回來三個,都是值得的!
美國有沒有那九十七個,都一樣會變得強大,但我們有了那三個,就會發展的更快!
想明白這一點后,仿佛世界都一下無限廣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