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齊娟飛美國,以大酋長女兒芭芭拉·布朗密友的身份,參加了小布朗的慶功宴。
并在布朗家族的周旋下,訂購了三套煉鋼設備回國。
而張如今也在此時傳來了好消息……
魔都,長寧愚園路699號老洋房。
兩棵百年古樹撐起了這座洋房花園的歷史蘊色……
“青仔,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花園洋房,好愜意。”
張如今滿目欣賞的說道,看起來心情很好。
張青微笑道:“魔都還有不少這樣的洋房,面積可能沒這么大,但也非常不錯。我手里還有幾套,今叔如果喜歡,可以去看看。”
張如今擺手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港島已經分給我一處很漂亮的別墅,足夠了。青仔,這半年多來,我一直周旋在白頭鷹商務院、能源院、國防院和政務院四個部門,參加了聽證會,承諾‘技術只會民用,不會軍用’。除此之外,我還拜托了全美五大教會為我背書,終于拿到了美國技術出口許可證!設備方面呢,我從荷蘭和瑞典搞了一批先進的設備回來。今年的機會真的好好,納斯達克崩盤,連累到半導體行業迎來寒冬。如果不是這個機會,我們想弄設備,還要大費周折。”
張青道:“今叔,辛苦你了。”
張如今擺手道:“不算辛苦啦!說起來,也是因為你財大氣粗。我們花了天價從德州儀器買了大批量的基礎專利,這些專利其實都是模湖界線,不買直接用,也沒人追究。但是我們還是花了數億美元買到手,這種對知識產權的尊重態度,讓他們很感動。所以,遇到的麻煩比較少。
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林本建先生浸潤式光刻機的理論已經徹底完善,現在就期待尋找一家光刻機合作,生產出第一臺浸潤式微影實驗樣機。”
張青道:“今叔,有沒有可能收購阿斯麥公司?”
張如今笑道:“青仔,光刻機不是一家公司能造的。就拿最重要的零件之一反射鏡來說,只有德國蔡司生產的反射鏡才做得到史無前例的完美無瑕,瑕疵大小僅能以皮米(奈米的千分之一)計。這是什么概念?如果反射鏡面積有整個德國大,那么鏡面最高的突起處不能高于一公分。”
張青道:“我知道這非常非常難,但我們可以先取得技術,從低端造起。可以培養人才,一步一個腳印往上爬。今叔,我沒那么大的野心,想顛覆世界或者獨霸半導體。我只是希望,在將來西方卡我們脖子的時候,我們不至于束手無策,站著等死!”
張如今沉吟稍許道:“落后三代以上的技術,或許能稍微放寬一些。但是青仔,想觸碰高端,就一定要自己搞研發。可就算如此,也很難在各個方面都能取得領先成果。即便是日本的尼康,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零件,都是外向采購的。”
張青道:“三代以上就三代以上,我們只挑最關鍵最核心的技術不斷取得突破!但其他技術,也要有。讓林本建先生暫時不要發表他的技術,公司盡全力,收購一些較為先進的光源公司、光學和光電公司,可以高倍溢價來做此事。”
張如今看著張青笑道:“隨著納斯達克的崩盤,眼下大概只有你,才對半導體抱有如此大的希望。現在大多數人,甚至都摩爾定律產生了懷疑。”
張青笑道:“我堅信這條路,是無窮盡的。”
張如今點頭道:“好吧,那我和林本建先生一起,四處多走走,盡量完成你的心愿。我們兩人這二三十年來,一直在這個行業里做事,多少還有些人脈關系。不過如此一來,臨安的芯片工廠,恐怕要遲兩年開工了,資本積壓、設備陳舊的損失很大啊。”
張青笑道:“沒關系,我來承擔!今叔,要不要去臨安看看我為你們修的家屬區?非常漂亮!”
張如今笑道:“比這里還優美嗎?”
張青道:“論清幽和人文底蘊或許不如,但論舒適、美觀,不亞于此。這里是花園洋房,那里是蘇杭園林風格,凋梁畫棟、湖石奇景,猶如皇家園林。今叔手下那四百多從寶島來的工程師,拋家舍業的過來工作,在生活上,肯定是要給予最好的保障。”
張如今高興道:“那就太好了!你做空寶島的事,在他們之間也有不小的爭議。好多人覺得,你對那邊有敵意。青仔,有空的話,大家可以一起聊聊。”
張青笑道:“當然可以!”
十二月五日。
花園洋房內處處張燈結彩,各種可愛有趣的卡通人物和各種兒童玩具設施隨處可見。
張藍、孫海蓉、孫海燕、孫海軍、孫海濤、孫陽、衛虎還有張家四個孩子,并岳山、岳水還有李鐵、高亞楠等三四十個孩子們,趁著周末都被接到了魔都來。
這么多孩子,讓整個張園,都成了歡樂的海洋。
齊天海一輩子最喜歡看到的場面,就是兒孫滿堂。
這些孩子雖然不是齊家的,卻也和齊家關系相當親近,當成自家的沒什么問題。
所以看著齊太行、張天歌小哥倆追逐著一群姑姑、叔叔玩兒的不亦樂乎時,他也哈哈大笑起來。
老太太卻見兒媳婦臉色不大好看,也知道緣由,責備齊天海道:“今天的會非得讓娟子去?湯圓和元寶過生日,你把他們媽媽派去日本開會,看看素芝的臉色,肯定是生你的氣了。”
齊天海哼哼了聲,道:“這是世界特種鋼鐵會議,特種鋼廠出產的產品,能不能取得世界鋼協的認可,這事關天鴻重工的產品能不能取得各國入關許可的大事。她不去誰去?”頓了頓又道:“放心吧,昨天晚上就開完會了。今天早上和日本最大的鋼鐵公司日本制鐵開個小會,討論一下合作問題,很快就能回來了,來得及!再說,怨我不如怨那小子,他倒是成天在家待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會享受的很。”
老太太好笑道:“他就是想代娟子去,你敢讓他去?”
齊天海一臉晦氣道:“我真想讓他去,你以為他會去?如今天鴻在人家眼里是小買賣,看不上,娘的!”
老太太掩口而笑,不過剛笑兩下,老太太面色忽地大變,“哎喲”了聲,就往草坪處跑。
齊天海也是老目圓睜,拔腳沖了過去。
草坪上,張文小臉煞白的站在那,牽著小矮馬韁繩的手都在抖,他不知道,張天歌是怎么突然從馬背上摔下來的,但他知道,他闖禍了。
張藍抱起哇哇大哭的張天歌,抬了抬胳膊、揉了揉腿,得知不疼后,抬頭制止了孫海蓉等人對張文的責罵,道:“行了,元寶自己沒坐好摔下來的,地上都是草皮,不怪張文。”
說完,在張天歌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皮都沒蹭破,嬌氣包!”
“咕咕,糖!”
張天歌不管,淚眼婆娑的看著張藍要好處。
張藍咯咯笑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邊齊太行一聽吃糖也坐不住了,腿一偏就要往下滑,嚇的孫海燕連忙把他抱下來,兩個小家伙抱著張藍要好吃的。
這時大人們才趕了過來,看到齊天海一張黑臉看了過來,張文抿了抿嘴,到底沒忍住,流下淚來,卻也不敢出聲。
張藍起身揉了揉他腦袋,道:“下次小心點就行了,沒事,小文去玩吧。誰長大還不摔幾跤?”
李素芝對齊天海小聲道:“爸,行了,張青爸爸也在呢。小孩子摔摔碰碰很正常。”
齊天海看了看張藍,見她身上掛著兩個小的,還擋在張文身前,扯了扯嘴角,都囔道:“到底都姓張。”
齊平好笑道:“那可不嘛。沒事,這馬和倆孩子差不多高,地上草坪也一直修理著,跟地毯一樣,小事。”
齊天海懶得理這個兒子,笑瞇瞇的對齊太行道:“湯圓,跟爺爺去玩好不好?”
齊太行站在那,轉過頭看了眼,又轉過頭去,繼續纏著張藍要好吃的。
齊天海:“……”
齊平高興了,莫非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正這時,孫海蓉忽然大聲道:“哥和嫂子回來了!”
眾人看去,果然就見一身休閑服的張青,和一身颯爽正裝的齊娟走了過來。
遠遠的,齊娟就高聲歡呼道:“兒子!到媽媽這來!”
張藍嘻嘻笑道:“湯圓、元寶,快去找媽媽!回來給奶酪棒吃哦!”
兩個小兒也不知是想去見媽媽,還是想吃奶酪棒,噔噔噔的一起跑向了齊娟。
不過齊娟還沒抱起兩人,兩個小家伙又齊刷刷的轉身,飛奔張藍……
張青哈哈大笑起來,李素芝走了過來,把剛才的事小聲說了遍,齊娟聽到兒子從馬上摔下來,臉色驟變,不過隨即看到跑的飛快的兒子又笑了笑,道:“以后小心點,五歲以后再騎馬玩兒吧。這么小,掉下來被踩到了也了不得。”
張青目光幽深稍許,問道:“誰讓他們騎馬的?”
李素芝沒好氣道:“你妹妹!去找她算賬吧!”
張青笑了起來,道:“回頭讓我媽去找她算賬。”
齊娟白他一眼,道:“一會兒我就去按著收拾一頓!”
張青嘿嘿笑:“兒子幫誰,不好說。”
齊娟噼里啪啦一頓揍,兩個兒子看到后,高興的跑了過來,幫忙抱住張青的雙腿……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