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為人和善，倒沒有什么生死大敵，但這個世界又不是一片祥和，那些墜入魔道的修行者最喜歡的就是無事生非……”
說到這，素菱依直起身子，目光嚴肅的看向趙舜。
“你以后要是遇上了，務必小心，他們大都性格扭曲，腦子不太正常，甚至會把同類視作進階的食糧！”
“而像你這樣的絕世天驕，在他們眼里就是最喜歡的肥肉，無論是你的血肉骨髓，還是靈魂真元，對他們來說都是大補之物！”
“要是落到那些傳承幾千年的魔門手里，扒皮、抽筋、煉骨、噬魂……保證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不會有一絲浪費……”
聽著師姐陰惻惻的聲音，趙舜心中毫無波瀾。
的確，魔門手段殘忍，各種邪門歪道秘法進階飛快，但問題是他們動作經常引起公憤，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
幾百年下來，僅存的一些魔道超凡者大都夾著尾巴做人，自己正面撞上概率恐怕比中彩票還低。
然而看到師弟渾不在意的表情，素菱依似乎猜到了他的心理，頓時嚴肅起來。
“別抱有僥幸心理，魔門現在雖然式微，但每到王朝末年，他們就會像燎原野火席卷天下。”
“當皇帝丟失天命，力量無法鎮壓寰宇的時候，戰亂、饑荒、瘟疫……各種天災人禍就是他們攫取力量的最佳土壤！”
“到了那個時候，哪怕是圣域都只能收縮自保，整個天下妖魔橫行，人命如草芥，而你……很可能，不，是絕對能見證這一切！”
聽到這番話，趙舜聯想到直道周圍越來越多的妖魔鬼怪，似乎隱隱嗅到了動亂的苗頭。
見少年一臉凝重的表情，素菱依在心里微微點頭，話鋒一轉。
“就好像現在鴻海城的事情，明顯背后有什么人在操控，普通的妖魔可沒那么高的智力跟超凡者躲貓貓，恐怕某些血祭儀式都快完成了！”
“嗯？！”
趙舜眉頭一跳，毫不猶豫起身就走。
“你去哪兒？”
“去跟賀教習說一聲！”
“噗我都能看出來，你以為天天跟這些玩意打交道的官府看不出來？”
腳步一頓，少年若有所思的轉過身子。
怪不得賀教習臉上愁得都快起褶子了……
“現在你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就行了，天塌了自然有高個的去頂。”
悠閑的打了個哈欠，小貓咪再次蜷縮腦袋，趴在豬窩里打瞌睡。
看著她百無聊賴的慵懶模樣，趙舜童孔中光華閃爍，慢慢瞇起眼眸。
“師姐……”
“嗯？”
“你為什么執意不肯回去？”
睜開眼睛，晶瑩剔透的貓眼一瞬不瞬的盯著趙舜。
“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感覺你在尋找，不對，你在等待什么東西！”
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素菱依撅起屁股，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好吧，居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就留你不得，師弟，別怪師姐心狠手辣……喵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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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維視界下，一股幾乎“肉眼可見”的虛幻氤氳從尸體上飄出，源源不斷逸散到虛空之中。
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抓住它們，但虛無縹緲的氤氳如青煙般從指縫中熘走，根本沒有任何實感。
眼睜睜看著它們消散一空，趙舜無奈深吸一口氣，發出長長的嘆息。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生命力？
氣運？
亦或是更加玄妙的東西？
心中一動，他想起尹瑞絲死亡的時候也有類似的氤氳析出，但還沒等它們逸散消失，就被史倫斯鎮壓了回去！
難道是靈魂？
也不太像啊……
點點眉心，將毫無頭緒的雜念拋到腦后，趙舜掃視勐虎健碩的身軀與華麗的皮毛，終于露出一抹笑意。
4階山君，一身是寶！
虎皮給師尊做墊子，虎骨給秦院長泡酒，虎鞭……Emmm……給賀雨伯教習補補身體，我自己吃肉就行了……
分分鐘把它安排得明明白白，趙舜一手抓住它“命運的后脖頸”，手臂肌肉勐然鼓起。
“走！”
拖著龐然大物往回走，幼小的身軀就好像螞蟻拖拽著比自身大好幾倍的重物，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
在山林間留下一條明顯的拖痕，趙舜終于把它拖回了營地，敖白白興奮的迎上來，靈活的舌頭不斷往他臉上舔。
“好了，一邊去玩。”
拍拍馬臉，趙舜把它攆到一邊，將白帝插回劍鞘。
接著他又從雪龍服的須彌芥子空間中取清水沖洗傷口，隨后拿出傷藥小心翼翼的涂抹上去。
戰斗時腎上腺素飆升，又有高維視界屏蔽負面情緒，根本不覺得疼。
現在塵埃落定，渾身的傷口傳遞著源源不斷的痛苦，疼得他眉毛亂跳。
用繃帶仔細將傷口包扎好，趙舜重新穿好雪龍服，冰涼的寒意瞬間滲入體表，讓傷口處火辣辣的痛楚消散不少。
不僅僅是肉體的疼痛，神魂中也傳來枯竭透支的痛苦。
原本恢復一小部分的神性再一次被壓榨干凈，甚至受到了一點點傷害！
這回沒有十幾天的休養恐怕很難徹底痊愈了。
揉了揉太陽穴，趙舜無奈嘆息一聲，隨后視線微動，眼中展露出旁人無法觀測的屬性面板，嘴角難以抑制的微微上揚。
一切的代價，都是值得的啊！
16點的體系三維，比和一群武夫打一整天收獲還大！
更重要的是功法等級越高，提升越困難，實際兩次提升的經驗差距恐怕會高達兩三倍！
生死搏殺的實戰果然和切磋不可同日而語！
視線繼續下移，趙舜果然看到了截然不同的記載。
“擊殺強敵，道心凝練，職階進度1392”
沉下心來感應神魂中玄之又玄的進階沖動，朦朧間察覺到自己的進度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