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洞,馬喬瞇起眼睛,陽光有些刺眼。
很顯然下水道快樂獸·圖奇也不喜歡陽光。
他一瘸一拐走在馬喬身旁,將頭上的帽兜又往下壓了一壓。
倒不是為了刻意遮掩容貌,只是單純為了遮陽。
圖奇剃了毛之后和老鼠長得一模一樣,老鼠上尉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更何況海賊世界比女扮男裝傻小子怎么都發現不了的武俠世界還要夸張。
這里的人都是臉盲。
香波地群島的假草帽海賊團一伙,可以說是長得各種奇形怪狀了,甚至假喬巴還特喵的是一只狐貍。
可他們不僅僅糊弄了一大幫海賊,甚至就連CP組織的高級特工、海軍的精英分隊,甚至是路飛、喬巴本尊都被騙到了。
最后還是戰爭兵器“和平主義者”的人臉識別功能,才識破了假路飛的真實身份。
馬喬有信心,圖奇和老鼠這兩張千年難遇的臉,就算是“和平主義者”也都無可奈何。
更何況,大熊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和平主義者”的研發恐怕還沒有開始。
…………
“老鼠大人!”
海兵們仿佛剛才丟棄長官逃跑的不是他們一般,圍攏上來,朝著圖奇大表忠心。
他們果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甚至,幾個老鼠的心腹狗腿子還從圖奇身上完美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猥瑣氣息。
“小的們,快去準備軍艦!”
圖奇下達命令,“我們要盡快趕回支部,將出現棘手海賊團的事情向上級匯報!”
“呃,上尉大人,那個惡魔果實能力者呢?”
海兵們這才想起還有一個大Boss還沒處理呢,全都緊張地盯著洞口。
圖奇解釋道:“桑蒂尼已經利用鉆鉆果實的能力,打通山洞逃走了。我與馬喬先生沒能夠攔住他們。”
一名剛剛從軍艦上趕來的,沒有參與過馬喬慷慨“赴死”事件的海兵,按照老鼠上尉一貫的脾氣叫嚷道:
“說什么啊,上尉閣下,我們明明看到你與陰險狡詐的大海賊浴血奮戰,最終因為這個小子拖了后腿,這才不慎讓其逃脫的!這小子應該支付處罰金一萬貝利,否則就是海賊的同黨!”
“混賬!”
還沒等那些受過“感化”的海兵說什么,圖奇便突然暴起,在胡說八道的海兵腦袋上打了一個包,嚴肅地說道:
“如果不是談判專家馬喬老師的幫助,我早就已經死了,我老鼠雖然不是什么爛好人,但還不至于污蔑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啊?是是是!”
海兵們全都嚇了一大跳。
他們還真沒想到,平日里人渣無下限的老鼠大人居然還有這么男子漢的一面。
原本還擔心馬喬會被老鼠上尉記恨的曹長強森帶頭高呼道:“老鼠大人萬歲,馬喬老師萬歲!”
…………
老鼠一眾謝絕了Mr.8的挽留,連晚飯都沒吃,便揚帆離開了威士忌山峰。
雖然過程中出現了海賊越獄的變數,但老鼠上校終于還是成功的被送上路了。
半年前,馬喬之所以放棄了招募提莫種植蘑菇的打算,就是因為發現了圖奇與老鼠外貌的驚人相似。
于是,一個桃代李僵,安插臥底的計劃便出現在了馬喬的腦海之中。
當然,馬喬這么做,并不是想要對海軍這棵參天大樹做些什么,至少現如今,僅僅一個無足輕重的本部上尉根本無法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但對于馬喬來說,這是一筆穩賺不虧的買賣。
因為根據馬喬的判斷,老鼠這貨是斂財的一把好手,平時為人又極其吝嗇,肯定積累了不少錢財。
光是剛剛從老鼠身上找到的錢袋,里面就有將近一百五十萬貝利。
這還只是他隨便外出一趟撈到的油水。
并且還是被馬喬和桑蒂尼攪了局,否則一半的賞金抽成起碼也有兩百多萬。
這次圖奇前往G2基地,特度帶了掃描,就是準備將老鼠這些年來吃拿卡要積累下來的民脂民膏找出來,真正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而馬喬老師身為體制外的私企社畜,當然就是那個民了。
除了這一錘子買賣外,老鼠的身份同樣也是能夠幫助到馬喬的商業計劃的關鍵因素。
老鼠雖然本身只是上尉,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擁有本部校官才有的海樓石基座軍艦,可以方便地從無風帶出入偉大航路。
顛倒山雖然可以作為四海與偉大航路的出入口,但是它實在太危險了。
對于強者來說當然沒有什么,但對于普通船只來說,50%的生存率完全難以接受。
如果用來商貿的話,就算運氣很好,每次都能安全通過顛倒山,船只的勞損也是任何一家企業承擔不起的成本。
黃金梅麗號最終變得破爛不堪,顛倒山便是壓在它龍骨上的第一根稻草。
總之,如果想要在四海之間做生意,能夠勾搭一股海軍力量幫忙走私護私,那是最好不過。
如果海軍的長官還是自己的臥底,那就更加美妙了。
當然了,老鼠如今的海樓石基座軍艦還只是一艘小軍艦。
遠不是卡普回鄉探親時龐大的船隊可以比擬的。
小軍艦私護私的運載量十分有限,但是隨著圖奇取代老鼠,升職加薪,走上鼠生巔峰,麾下的軍艦也一定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看著楊帆遠航,漸漸消失在海平線上的老鼠號軍艦,馬喬舉起可樂,輕輕呢喃道:“祝圖奇長官在海軍支部一帆風順……”
“大叔,你在嘟囔什么?”
薇薇奇怪地看著馬喬。
“沒什么。”
馬喬笑著轉過頭,發現夕陽下的少女似乎格外柔美。
“你為什么不叫我臭大叔了?”
“哼,只是忘記了!”
薇薇臉上的紅暈一閃而逝,拉住馬喬的紅圍巾一角,如同小鹿一樣朝著中指山跑去,“走啦,回家了,臭大叔快去洗澡,身上都是血腥味,臭死了!”
馬喬微笑著搖頭,快步跟了上去。
一旁的卡魯鴨非常費解地撓了撓腦袋。
為什么自己背上是空著的,主人卻要自己走呢?
與同樣不明所以的蓋倫大塊頭對視一眼,卡魯邁著鴨子步,緩緩跟在了后面。
夕陽下,年輕的男女與巨大的鴨子,在沙礫灘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