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克里克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或者說,任誰打拼了一輩子積累下的產業被二五仔雀占鳩巢的話,心情都不會好。
自從在攻打大鳥康海軍基地時,莫名其妙被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人妖芭蕾舞演員襲擊,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十個月時間了。
按照地球上的說法,傷筋動骨一百天,但在海賊世界,哪怕是全身粉末性骨折,恢復也不要一百天。
實際上,被人妖芭蕾舞演員踢傷一周后,克里克就感覺自己能夠下床走路了。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克里克驚訝的發現,在自己昏迷、養傷期間,代理克里克海賊團船長職權的,居然不是自己以前欽定的戰斗團團長阿金,而是一個自己有點印象的新人普朗克。
阿金這個人,克里克是非常放心的。
阿金非常講義氣,是愚忠的代表。
如果是他成為自己的代理船長,克里克根本不擔心遭到背叛。
然而,那個叫做普朗克的家伙卻完全不是這樣。
或者說,他在人前確實表現出了如同阿金一般義薄云天的一面。
可實際上呢?
普朗克親自給克里克喂藥。
很快,即將恢復的克里克傷勢又出現了難以預料的反復。
克里克又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時間。
等到克里克再次站起來之后,他發現一切都已經變了。
克里克海賊團雖然規模擴大了好幾倍,但它已經成了普朗克的形狀。
海賊團的船員們只知有普朗克船長,不知有克里克船長,克里克的威信降到了冰點。
對此,克里克當然怒不可遏。
在一次普朗克主持的干部會議上,克里克撞翻一眾把門的海賊嘍啰,沖入會場大鬧了一通。
整個過程中,普朗克再次表現出了義薄云天的氣度。
就像是宋江之于晁蓋,司馬之于曹魏,包p老之于威皇,那叫一個忠不可言啊!
面對克里克幾乎是老羞成怒,指到鼻子上的怒斥,普朗克不僅沒有粗魯地對罵,反而表現出義字當頭的草莽之氣。
但就像宋江一樣,他雖然不還口,自然有忠誠的小弟上前對著克里克一通輸出。
群情激奮,甚至就連阿金,雖然護在克里克面前,卻始終也沒有說過一句普朗克的不是,甚至還反過頭來勸克里克船長不要懷疑普朗克的義氣……
克里克看到這樣的場景,知道自己的威望已經喪失殆盡了。
為了奪回權力,避免自己被徹底架空,他選擇了最后的方桉,也就是他謀劃已久的進軍偉大航路計劃!
晁蓋為什么要急著打曾頭市,克里克就為什么要急著進偉大航路,道理都是相通的。
于是,比原著提前一年,克里克帶著自己的最后的心腹,孤注一擲地進入了偉大航路。
“克里克大人,前方有一艘沒有標志的小船!”
鬼人阿金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向克里克匯報:“上面好像只有一個釣魚的老頭,和一個戴著蛤蟆鏡的胡子造型很別致的老頭,似乎是出來度假的。”
“度假的老頭?那應該很有錢吧!”
克里克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如果說王路飛他們玩的是海賊過家家的話,那么克里克可是從底層海賊一步一個腳印走上東海霸主的位置的。
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忘記早年間拎著刀片砍地盤的歲月。
得益于那段歲月,克里克對于殺人搶劫的業務還是非常嫻熟,經驗豐富的。
想要在這個亂世活到老年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別說老了以后還有錢出來旅游。
這一定是什么退休的企業社長、政府官員,總之都是肥羊。
“干掉他們,然后沿途掠奪,向七水之都進發!”
雖說比原著中早出發了一年,不過得益于東海率先進入信息化元年,阿金對于偉大航路內部的信息已經有所了解,不像原著那樣兩眼一抹黑了。
而克里克也同樣從阿金口中得到了這些情報:
“我們必須要在七水之都買幾艘好船,該死的,都是普朗克那個偽君子,他居然只給了我這么一點船和兵力!”
“克里克大人,您真的錯怪普朗克了,他是一個義薄云天的好人,人稱東海及時雨……”阿金忍不住說了一句公道話。
實際上,要不是“忠誠”兩個字是阿金的第一人生信條,他根本不想離開普朗克麾下。
比起克里克,普朗克當然是更加出色的那個船長!
但是沒辦法,阿金沒有辦法背叛克里克,他心中的檻過不去。
除非克里克船長去世……
而這一點,也是阿金,還有許許多多海賊團成員欽佩普朗克的地方。
“克里克大人,您認真想一想,如果普朗克他真的是您所說的無恥小人的話,那么早在您昏迷期間,他就能殺死……”
克里克身著鎧甲的一記重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了阿金頭上,將他擊飛出數米,撞在了桅桿之上。
“難道連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嗎?”
克里克一揮紅色披風:
“你以為老子是誰?老子可是東海霸主·提督·克里克啊!
給老子把船靠上去,殺光那艘船上的人,搶走他們的補給,然后兵發七水之都!我要向全世界證明,我,提督·克里克,才是更加優秀的那個人!”
一分鐘后。
卡普罵罵咧咧地走出屋子。
“戰國,澤法,你們怎么回事,船搖晃得那么厲害,讓老夫怎么跳……呃……怎么修行啊……啊嘞?”
卡普撓了撓頭,只見剛才還是風平浪靜的大海上,此刻已經布滿了船只的碎片。
阿金口吐鮮血,趴在一艘快要沉沒的大型碎片上。
而同樣站在這塊大型碎片上的,還有之前望遠鏡中看到的“釣魚的退休老頭”。
直到此刻,阿金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么離譜!
原來這個老頭手上的那個大圓桶根本不是魚竿上的水滴輪,而是一條巨大的機械手臂!
只是揮動手臂,他就能打碎一艘戰艦!
他一分鐘打了五十拳,五十艘海賊船就全部成了碎片。
而一分鐘之前還身穿金色戰甲,猶如戰神的東海霸主·提督·克里克,如同一條死魚一般,被釣魚老頭提在半空中。
“你就是東海霸主?”
澤法眼神之中的輕蔑之色與痛恨之色,同樣的不加掩飾:“看來老伙計們真的沒有騙我,最近大海上確實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新人了。”
“我……我錯了……前輩……我有眼不識泰山……”
克里克一邊吐著鮮血,一邊涕淚齊下地求饒,“我只是隨便說說……東海的霸主……不是我……咳咳……是一個叫做普朗克的海賊……請你放過我……”
“放過你?”
澤法渾濁的老眼中露出一絲悲傷,進而變成了憤怒:“放過你,誰來放過我的妻兒,誰來放過我的弟子!去死吧!海賊!”
喀察一聲。
卡普的機械右手輕而易舉地捏碎了克里克的裝甲。
那引以為傲的裝甲,這一刻如同紙湖一樣,根本提供不了保護。
“M·H·5毒氣彈!”
瀕死時刻,克里克再也顧不得自己能不能及時取出防毒面具,直接使用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招數。
毒氣彈在澤法的胸肌上爆炸,連個印痕都沒有留下。
但是隨之而來,一股綠色的煙霧開始漸漸擴散開來。
無論是蝎子的尾刺,還是河豚魚的皮膚,又或者是蛤蟆的耳后腺,毒這種東西,永遠是弱者面對強者時最好用的搏命利器。
而且客觀說,澤法雖然掛著大將的軍銜,但他的實力早已經遠遠被赤犬、黃猿、青雉這些昔日的弟子甩在了后面。
否則澤法也不會在五年前被白二世砍斷一只手了。
自從妻兒慘死之后,他的心便已經亂了,實力止步不前。
所以這一次,澤法沒有來得及躲避,一下子吸入了大量的毒氣。
不過克里克畢竟只是一只東海小菜雞。
他的毒氣連新手期的王路飛,甚至是阿金都沒有毒死,與推進城中麥哲倫毒龍的表現無法相提并論。
所以澤法中毒了。
但又沒有完全中毒。
他右手機械臂用力一握,克里克這個所謂的東海霸主頓時裂開,結束了自己罪惡的一生。
“咳咳咳……可惡,太久沒有戰斗了嗎?”
澤法一陣暈眩,卻又強打起精神,一步一步走向阿金:“你也去死吧……骯臟的海賊……嗯?”
就在澤法打算送阿金上路的時候,忽然從遠處飛來了一只木桶。
“是誰……啊!”
澤法下意識地揮向酒桶。
忽然,他肢體與機械臂連接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糟了,澤法的手術創口恢復時間太短!”
甲板上,不想打擾澤法發泄情緒的卡普與戰國立刻意識到了,澤法的手臂一定出了問題。
兩人幾乎同時用出月步,瞬間向澤法所在的船只碎片趕去。
如果鶴在這里,絕對會一拳一個,在這兩個老同學頭上敲出大包。
畢竟這兩個老家伙也太不靠譜了,明明醫生說了澤法需要修養,他們居然吃著零食看他與海賊作戰。
哪怕對方只是一群臭魚爛蝦。
不過靠譜的話,也就不叫卡普了。
至于戰國的話,他身穿元帥制服發號施令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但是在卡普身邊,尤其是還穿著便裝,難免也被卡普同化了。
他們兩個只是想把澤法扛回來,以免他的手臂狀況進一步惡化,倒是沒有考慮過對面的小海賊會威脅到澤法。
澤法再怎么菜,那也是大將啊!
除非對面是七武海級別的海賊,否則怎么可能會對澤法造成傷害?
然而……
澤法面前的木桶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