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慧果是什么東西？”
聽到了不熟悉的詞匯，蘇暢便問了一句。
他在游戲里也沒見過這樣的道具。
“蘭止也不太清楚。”
蘭止回答道，“只知道吃下去之后，就可以成為修士了。”
蘇暢哦了一聲，大概明白了。
就是開仙脈的一種手段唄。
晉升為修士理應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過也有例外。
有些人就是沒辦法捅破武者和修士之間的那層薄膜，這時候就需要人扶著，往前推上一把才行。
各宗各派也都有類似的手段，或者是藥石，或者是手法之類的，不過效果都是大同小異。
不過宗門倒也不會逢人就用這一招，只有遇到有潛力但需要幫助的弟子時，才會給予他們這樣的待遇。
因為大家都知道，人各有命不可強求。
沒有修仙的命還硬要強求，那就不是執著了，是蠢。
倒也說沒有成功的先例，但畢竟太少，幾萬個人之中都未必能有一個。
不能光看見賊吃肉，從而選擇性忽視賊挨揍啊。
問題其實就出在這里。
“你是說，所有人都可以？”
蘇暢更加好奇，“宋偉會給每一個九品武者，都給一顆這個開慧果？”
“對的。”
蘭止點點頭，眼神中還帶著些許感激。
但蘇暢卻意識到了不對。
因為這和修真世家的做派太不相符。
這些人的做派，理應是將好鋼用在刀刃上，任何資源都要想辦法發揮其的最大價值，廢物利用更是做到了極致。
浪費？大膽！
那是最大的可恥！
哪怕是人死了，也要想辦法把他們體內的靈氣吸出來循環利用！
皮要扒下來做成皮包！
猶脂就做成肥皂！
金牙也要給你拔掉咯！
這才是他們的信條。
畢竟這些個小家族本來就是夾縫里求生存，靠著求爺爺告奶奶，磕頭跪地嗦牛子才換來為數不多的修行資源，怎么可以不精打細算？
也難怪他們會想辦法在天極宗的供奉上偷工減料了。
所以說這才奇怪。
名門大派都不會去做的，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反倒是這些人在做了？
修真世家能有這么好心？
沒人信！
反正蘇暢不信。
哦吼？你終于發現不對啦！
恭喜你哦，特殊任務已觸發！
以小見大，種種奇怪的跡象表明，這背后很可能隱藏著一個驚天大陰謀！
kusokuso，怎么可以有人比你還壞？
不行，我不允許，你現在就給我去做壞事！立刻！馬上！
順藤摸瓜調查下去，找到證據把這個賊窩一鍋端了！
放心，你肯定會有特殊收獲的！
……好嘛。
他就知道狗系統一二次元起來，絕對沒什么好事。
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看不出這里面有問題，那就成了小傻子了。
蘇暢挑了挑眉毛。
怪不得先前要自己留下來呢。
行吧。
那就調查調查。
從身邊的人開始。
“蘭止，麻煩你躺到床上去。”
蘇暢看向了一旁的蘭止，朝她示意了一下。
“……您，您說什么？”
小姑娘一聽這話，頓時被嚇得不輕。
這這這……這是要干什么？
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畢竟她們這些做侍女的，以前培訓的時候，嬤嬤就有講過，服務項目里有陪床這一項，要隨時做好獻身的準備。
為此她們還專門學過呢，看過一些下流的，讓人臉紅心跳的書籍畫本。
但是看歸看，真實踐的話……
o(><；)oo嗚嗚嗚，還是好害怕……
“……咳！你別多想。”
蘇暢回過神來補了一句，“就是給你檢查一下身體而已。”
的確如此。
問題出在這個所謂的開慧果上，那可不就要找個吃過的人來檢查一下么？
然而聽到這話，蘭止的嘴巴張的更大了。
仙人不愧是仙人，說的話都和別人不一樣。
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但她也不敢違抗啊，所以還是猶猶豫豫的躺了下去，在床上縮成一團。
見到她這樣，蘇暢就知道自己解釋的還是不到位。
好在蘇暢還是知道這個套路的，所以耐心的，有刪有減和她說明一下，免得生出什么不必要的誤會來。
他不否認自己有點lsp的屬性，但該君子的時候就得君子，事情也得說清楚才是。
不然拖個百八十章膩膩歪歪的，神經病啊？
“躺平，眼睛閉上。”
“嗯……”
問題出在果子上，蘇暢也不敢怠慢，耐心的替她檢查了每一個竅穴，生怕有所遺漏。
一時半刻之后，他才收了手。
“好，好了么？”
蘭止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好了。”
蘇暢舒了口氣。
結果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因為他沒檢查出什么問題來。
對方除了根基孱弱一點之外，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也沒有想象中的蠱蟲啊，毒藥之類的。
這就更奇怪了。
“蘭止，我問你。”
他自然不會放心，于是多問了一句，“你吃了那果子之后，有感覺到什么異樣么？”
“沒，沒有。”
蘭止的聲線微微打顫，小小聲回答道。
蘇暢見狀也不再多問。
看來從她身上是問不出什么來了。
那么……換個角度想想？
如果說這只是這幾個世家，為了擴充實力做的手段呢？
雖然這些人天賦不佳，也不可能吃了果子，就能搖身一變成九天上仙。
但總歸是聊勝于無？
叫花子別嫌飯餿，入不了大宗大派的修真者，或許對他們來說就彌足珍貴也說不好。
總之就是都有可能吧。
他也沒法完全確定。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他從儲物戒中取了一對耳墜出來，放在了蘭止的身邊。
“雖說我也沒什么非分之想，但是摸了你的身子總歸不好，一點小禮物，算是我的歉意吧。”
小姑娘歪頭看了一眼，沒有伸手去拿。
“你就拿著吧，就算我偽君子，消除一下心里的負罪感也行。”
蘇暢還當她不敢接，便多補了一句。
“不是，您之前說過，蘭止心里其實就清楚了……”
蘭止眨了眨眼，臉上劃過一抹羞紅，“蘭止只是覺得身子有點軟，使不上力氣……”
她感覺自己有點上潮。
額……
屋內的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
蘇暢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剛才為了替她探查靈竅，在她身上走過的那兩根手指。
明明隔著衣服的好吧？
我的本事這么大么？
選項一：順水推舟，仙人來教你一點更美妙的事情。獎勵：插花2
選項二：及時剎車，仙人希望你能有個好夢。獎勵：音律2
蘇暢翻了個白眼。
從獎勵來看，這回他要是真想做點什么，并不會有什么風險。
可問題是。
這次他不想做。
有一說一，如果躺在這里的是師尊羽憐月，他現在估計已經開始采峰煉藥的環節了。
沖師逆徒是這樣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或者云澄凝也可以，多聽她叫幾聲爹爹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惜，沒有如果。
而這個小姑娘蘭止……可能是這lsp的眼光真的高了吧，反正他是生不起什么非分之想來。
嗯都嗯不起來。
“沒力氣的話，就好好睡一覺吧。”
蘇暢抿了抿嘴唇，站起身來，去了內臥的另一間房。
任務完成，獎勵：音律2
他感覺自己應該為此得獎。
諾貝爾圣人獎。
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發一個。
如果可以的話，記得走順豐包郵。
接下來的幾天，蘇暢便帶著蘭止在城主府四處進進出出。
浮舟古城盛產各類靈藥靈植，都是用來煉丹入藥的好材料。
天極宗之所以會選擇對其給予庇護，看上的就是這一點。
而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盤點一下這幾個修真世家之前欠下的供奉，然后打包帶回去。
再然后就是派一些天極宗的人來監管這里，好讓這所謂的庇護合作更為規范化一些。
本來這種事情完全可以交給下人去做，但他想了想還是親自跑了這個流程。
誰知道這些個心口不一的玩意會不會再耍什么的花招。
水很深的東西，就要想辦法把握住。
反正那什么獻上心臟的批話他是不會信的，真要到了那個時候，他們能拔根頭發出來都算不錯了。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他想找個開慧果的實物來檢查一下，自己看不出來也可以送回天極宗，讓煉丹糕手炎逍遙，或者是羽憐歌來看看，這玩意到底有什么鬼。
不過這東XZ得深，并沒有和這些普通的材料放在一起。
他也想過直接簡單粗暴一點，直接找宋偉要。
不過系統提示這么做會有風險，而且還不低，所以他也就沒有貿然行動。
想來是可能打草驚蛇吧。
嘶，有點煩人哦。
這讓小蘇同學有點不爽，順便考慮了一下，要不要等任務完成后，把這些修真世家一鍋端掉。
為此他還請教了一下羽憐歌。
對方的回答是，可以，但不是現在。
不聽話的狗肯定是要除掉的，不過目前的話，天極宗還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替代品。
品行不端歸品行不端，但這幾個修真世家把持這里這么久，論起治理這座古城，倒也只有他們比較合適。
那就先放著咯，等到更重要的事情忙完了再說也來得及。
彳于。
你是宗主，你嗦了蒜。
除此之外，小姑娘蘭止跟在他身邊這兩天，也沒有一開始那么害怕他了。
那晚的事情誰都沒再提，不過她倒是帶上了那對水晶耳墜。
“很好看呢，蘭止從來沒有佩戴過這么好看的飾品。”
蘭止發自內心的感謝道，“謝謝您，蘇首座。”
“不必客氣。”
蘇暢笑了笑，“你戴著很好看的。”
“嗯嗯，謝謝您的夸獎。”
小姑娘還有點害羞，“我去給您準備晚膳，請稍候。”
蘇暢其實也沒多少講究，吃飯的時候還會叫她一起來吃。
“其實，其實我還沒想到，仙人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蘭止看上去很開心，“和我想象的完全都不一樣。”
“那你想的是什么樣呢？”蘇暢問她。
“我……”
小姑娘想了想才娓娓道來，盡量用了相對委婉的語言。
不過蘇暢還是能聽出來，她其實也沒多喜歡這個地方。
很多人都有個錯覺，宗門尚且團結，那么有著血緣紐帶的世家雖然品行不端，但這方面應該更好才對。
不過這倒是個誤區了。
修士的壽命長，子嗣也會跟著繁多。
四世同堂都是起步了，五六七八世的老祖才是常規操作。
人一多，難免就會有偏頗，偏頗便會引發族內的爭斗，就和宮斗劇一樣。
按照蘭止的話說，她很小就被買了進來當侍女，所以諸如此類的場面她也看到了不少。
看多了，她就自然而然的不喜歡這里了。
“你要是想出去見識見識外面的話，其實也未嘗不可。”
蘇暢喝了口酒，看著她認真道，“外面的世界還是很廣闊的，你現在再怎么說也是修士了，也有些自保的手段。”
別的不說，能成為修士的確是很多人人生的轉折點。
聽聞有幾位隱世的老妖怪，都是花甲古稀的時候才開始修仙的，后來也成就了一方巨擘。
“我也不知道呢，畢竟我沒有離開過這里。”
蘭止有點心動，但也有些迷茫，“蘇首座您應該見識過許多吧？可以和蘭止講講么？”
“嗯……”
其實這就是高抬小蘇同學了，畢竟自打他進了天極宗之后，往外跑的時間其實也不多。
不過光是天極宗，其實就有挺多能說的。
相比之下，哪怕是狼性文化盛行的魔門，也比爾虞我詐的世家要好很多。
至少他所遇見的，都是很有趣的人。
蘭止安安靜靜的聽他講故事，聽著聽著眼中就有了小星星。
因為真的很有趣呀。
對于她這個一直待在城主府的小姑娘來說，外面的世界無疑是很有吸引力的。
她問了個小問題。
“那我……會不會有機會拜入您的宗門？”
“這個……我也不好說。”
蘇暢不敢打包票，“不過天極宗也有收徒的儀式，試試看總是可以的。”
他記得每次收徒的標準都是浮動的，沒準她就進去了呢？
“嗯，我以后會去試試的！”
小姑娘用力點了點頭。
說話間，宋偉親自來了一趟。
“蘇首座，我聽聞您就要離開了？”
“嗯，該清點的東西都差不多了，到時候天極宗會派其他人來交接的。”
“那……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您能否答應？”
“你說？”
“再過兩日就是古城的升仙儀式了，可否請您賞光出席？”
還有這種好事？